《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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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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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丸子嗫嚅着,心里对自己不经大脑的冲动不是第一次的喊了后悔。总不能说主子阿爹对小三的感情比对娘还真吧?
  昭晏眯眼一笑。“说。”
  丸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闪闪烁烁的道:“信。”
  昭晏哈哈笑了,大踏步往城守府的方向走去,朝天打着哈哈道:“少听那什么先生说书,多听听魏长春说话,他说的才是真相。”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昭恒啊……你要听到那说书先生把我们之间说成什么样子,定又要指着我大笑了。
  世人怎地总把我俩的关系说得此般复杂?事实上我们七年之间不过是互惠互利、互相扶持而各有目标的战友——不是吗?
  昭晏想破头也想不透那会稽一战在世人眼中到底有多特别。那一年她带三千骑援于昭恒,不过是一早就说好了的,她先带三千骑到越军后方埋伏着,再以自己根据朝天宫凤翼阵新编的阵法从后包抄,出其不意,以快打快,再行以少胜多之策……而已。
  会稽一战对她自己而言,则更是意义深远,却不太值得庆贺纪念。
  那日,亦是红霞漫天,战场上却没有怎么淌血。五万越军在会稽城下迫近,却不急于发起攻势,当头一人高座马上,冷然看向城头。那里站着的,银铠泛光,英姿挺拔,红日之下恍若天神之子傲然屹立。
  韩朝木抬首看着城头站着的男子,即使已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三师姐所择主公的样子,此般风采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一代的传人里,三师姐在他入宫时已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人;原来,连她所助之人,尽管起兵时还是寂寂无名,实质也是这般的出众。
  但见那银铠男子傲立城头,眼眺远方,仿佛在等待着援军的到来,一脸冷静,似有恃无恐般。
  云朝君并不在城头。该是去求援了吧?韩朝木心念一动:不能等到三师姐回来……
  潜意识里,韩朝木最是害怕也最不愿与这三师姐为敌。
  韩朝木手中小旗一挥,三军列阵往会稽城冲将过去,箭雨往城墙上射去,云梯一步一步的往会稽城接近……
  这时候,韩朝木看见了城头银铠男子宽慰的微笑,心头一震。他大娘的,他真的操蛋的晚了——
  越军后方黄沙漫天,一队精骑踏起沙尘滚滚,直往自己扑来。为首一人,藏青劲服,女相男装,雌雄莫辩。
  韩朝木僵在原地,但见女子朝自己一挥手,清亮而比一般女子深沉磁性的话音以独门腹语传音入密:“小师弟,好久不见。”
  他忍不住用腹语回敬:“三师姐……你奶奶的熊!”
  云朝君的脸上咧开了一副笑靥,一道笑容如雨后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灰暗的大地。“小龟儿子学坏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云朝君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小龟儿子,小心了1”
  黑甲黑骑的三千云家军快若疾风的围了上来,阵型之奇怪,令那包围圈明明只有被围者的十七分之一,那由围城变被围的五万越兵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凤翼阵?”她听见了小师弟疑惑而惊讶的问题。
  云朝君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韩朝木很快便回过神来,眼前这指挥若定的女将军不是自己在宫里时一起爬树偷鸟蛋的三师姐,而是在天下棋盘上作生死之争的敌手。
  朝天宫里的日子除了把鸟巢都捣了外也不是白过的,韩朝木心如止水,冷静地看着云家军那奇异的包围圈越收越窄,眼眸一眯,根据自己并不遑师兄姐多让的布阵之术,眨眼间已找到了阵眼。
  韩朝木一晃令旗,一马当先,拍马直往阵眼所在而去。
  凤翼阵至强之处是离卦位,而最弱的恰是阵眼的巽卦位。有谁会想过,最弱之处,正是最强处之侧?
  三千黑骑中韩朝木看到了那藏青劲服的女子。云朝君是凤翼阵中最强,她站的自是离卦,旁边的便自是巽卦。
  韩朝木领着身后兵士直往巽卦位上的人冲去。
  孰料阵法突变,本来是最弱的巽卦之处忽然大力反弹,那抹藏青倏然出现在跟前,最弱的巽卦变成了最强的离卦。本来成展翅状往外扩展的“凤翼”末端,此时忽然往内包抄,霎时之间已将越军精锐的所有去路狠狠封死。
  韩朝木咬咬牙,往新的巽卦位冲去,每一次阵法却在他冲到巽卦位前忽然扭转。
  包围圈越收越小。韩朝木挥剑如切菜般奋力斩杀着,身边越兵已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本来在后方准备接应的左右翼兵将欲要冲进阵里,却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了般,怎也进不了来。一直紧闭的会稽城门却忽然大开,一对整齐而快若闪电的将士自城门口如水涌出,在越军左右翼的兵将反应过来之前已冲入开始散乱的越军左右翼队形中,本已较弱的左右两翼顿时队阵裂断,一个又一个将士如被砍伐的树干般倒塌,顿时溃不成军。
  韩朝木的右肩被深深的斩了一刀,却咬紧牙关没有溢出一丝声音,把右手中剑交到左手,挥剑见人便砍,杂乱无章没有剑法可言,身上一处又一处的添了新鲜淌血的伤口。
  他勉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寻找着那抹藏青的身影,却不知是她变阵太快了让他无法见得着,还是她已远离了战场。
  我不能输……我要活下去。心里求生的欲望在叫嚣着,韩朝木挥剑往面前扑来的兵士砍去,背心却忽地一痛。
  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
  韩朝木不甘的吸入最后一口气时,听见了那道低沉清朗的声音。“这不是凤翼阵,是姑奶奶自创的凤翔阵。”
  韩朝木双目圆睁,不知是恨是敬是服还是不甘的打了半个哈哈,终于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云朝君已在阵外,适时一呼:“越国将士听令!韩上将军已薨,顺吾者生,逆吾者亡!”
  她的声音听下去并不大,却恰好盖过了一切打杀的声音。
  云朝君看着韩朝木死不瞑目的躯体,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心中滋味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涩。
  不自觉的抬首,却和城头那人的目光对上。
  银铠男子目光灼灼,红日映照下如燃烧的火焰,万千情绪,化作一眼。
  云朝君看着他,咧嘴一笑。
  昭晏回想,还是觉得那说书先生说的什么“情深对望”很操蛋的荒谬。
  …
  作者有话要说:  


☆、出使姜沧

  韩朝木在会稽之战殉国。
  前越襄公追封其为忠信侯,神主入太庙,俨如最亲宗室之礼待之。
  云朝君远远听着韩朝木的死后哀荣,会稽城中只有她没有兴奋雀跃之情。
  城墙下云家军与昭氏的齐军打成一片,大肆庆祝,一片喜气洋洋。
  一只握着一杯水酒的手蓦然出现在跟前。“今日大捷,何以闷闷不乐?”
  云朝君转过身去,只见昭恒已脱下日间银铠,一袭灰色衣袍,尘埃之色却无掩那一身龙章凤姿的霸气。
  “我诓了韩朝木。”云朝君淡然一笑,笑得有些诡异。“我诓了他入阵寻死。”
  昭恒伸手入怀,掏了一颗未剥壳的生核桃抛给她。“上兵伐谋,你不是从不介意这些的吗?”
  “可是,”云朝君把两半核桃壳抛到城下,只觉口中的核桃味同嚼蜡。“他是和我捣了十几年鸟蛋的师弟啊……”
  昭恒的身躯微微一颤。相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起她的师门。“是我不该让你做城外埋伏的那一个。”
  “不,我一定得杀死他。”云朝君接过昭恒手中水酒喝了一口,仰首望向天际繁星。“韩朝木不死,你便无法一统天下。韩朝木不败,在师门的棋局里……我便只也得亡。”
  昭恒一脸诧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你的师门……”
  “是啊,我的师门就是要每一代传人自相残杀,汰弱留强。”云朝君恍惚一笑。“天下于师门眼中,也不过是汰弱留强的棋盘。”
  “这……”昭恒想说“这究竟是什么邪门”,却最终没有问出口来。
  “所以,”云朝君懒懒一笑,“你眼下该担心的是你好不容易打来的荆扬二州和还在别的公侯里的七州与交州,而非我的处境,因为韩朝木只是第一个在你踏上一统之路上的阻碍。”
  “第一个?”昭恒眸光一闪。“还有……多少个?”
  “四个——如果我也是你真正一统的一个障碍。”云朝君半倚着城墙,一脸轻佻的望着他。
  “这怎么会呢?”昭恒正色道:“有朝一日昭恒打下了江山,定当与云朝君共享。”
  云朝君别过了头,看着远方的明月:“不,即便你富贵之时不疑于我,昭恒的功成之日,便也是云朝君回到师门之日。”
  昭恒克制着心中情绪,声音平静地问:“为何?”
  云朝君歪了歪头,坦然道:“因为,我们师门四人,终只有一人能回到——要回到——师门。”
  昭恒恍然大悟,不知不觉间攥起的拳头竟在轻轻颤抖。“你的师门是——”
  云朝君飞快地打断了他。“没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朝天宫传人。”
  笑了笑,又道:“当你成为天下唯一之主时,我便会成为朝天宫唯一之主。但是……我想,我们身在何方,也可以是一生的挚友。”
  昭恒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变幻不定,良久,才道:“是的,昭恒将是云朝君一生的战友,矢志……不渝。”
  矢志不渝……云朝君听下去觉得怪怪的,却没有多想,只是朝他递过了酒杯:“朝天宫视天下如棋,天下实何不如棋焉?逐鹿天下,无论成败,便已是令人神往的旅途。”
  昭恒微蹙的眉头放开,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朝云朝君伸出了一只手。“感觉可好了些?”
  云朝君微笑,点了点头,把手放在昭恒掌上。
  昭恒咧嘴,“那我们就好好享受可以并肩作战的每一天吧。”
  云朝君手指收紧,包围着昭恒微冷的手掌。“好。”
  昭恒,此刻,尔身何方?
  昭晏走在入夜后空荡荡的天衣大街上,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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