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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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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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层自主意识滋生:这样扑击的方式,原来是他的老习惯。

    而此时鼻间闻到沉浓的血腥气正来自他,听到自己在问:“你没事吧?”看不清人,只看到那双妖冶的眸闪着诡异的光,粗重的呼吸里尽显戾气,他很狂躁,仅从那扣住我手腕的力量就能判断了。但听他嘴里却冷凉而道:“能有什么事?那几个老家伙以为合起来就能制服我,还给老子放冷枪,哼,我会加倍还回去的。”

    “你别吹了,长官他们都很厉害的。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了,叫你早点走,你不听。”

    又是重重冷哼,不屑之极我所言,可下一秒突的整个人重量砸下来,头沉沉地歪倒在我耳侧。愣了半刻才明白,他昏过去了。

    梦境中止,意识迅速抽离回到现实,竟然所处情形与最后一个梦境几乎相同。只是我与他都换了时空与地点,而这时的他也只是睡着并非昏厥过去。

    心中猛的一顿,他?!涩涩麻麻的感觉从身体里钻出,蔓延各处,等那层褪去后,就是说不出的刺疼,遍布周身。

    一年了,我从没想过他。这是实话。

    因为懂一些心理学,知道那块顽疤一直在,不管晾多久只要触碰到,还是会自动撕裂开来,然后,生疼。告诉自己,无论喜欢还是爱,当该结束时就结束。也告诉自己,无论曾经还是在孤岛上,他对你好是存了目的、利用、谎言,不要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有多与众不同,因为他是这世间最好的心理大师,掌控人性就像吃饭那么简单。

    他捏住了我所有的软肋以及命脉,他听我说过喜欢和爱,却从没回应过来,其实早就已经把答案摊开在那了。所以,他在决定舍弃和离开时,可以走得没有犹豫。

    最后一次这么想他时,我对自己说,假如将来有一天真的如他所言再见,那么我一定会对他说:高城,我不喜欢你,从来。

    当感官知觉凌驾意识,脑子无法作判断,仅仅是那敏感的危机意识感应到危险的存在,就已经心有所感,却偏执地往猛兽身上去想。可现实是,迅猛的一扑,与曾经、梦中一般动作,避无可避,只能让感官跟随了意识一起沉沦,却**裸地梦见少年时。

    到这时,我还能怎么逃避说身上伏着的这个人不是他?

    轻叹,意识回来了,感官知觉也在,眼睛睁开了,我空洞地的瞪着黑暗顶上。

    至始至终脑中都是空白的,本能的呼吸,尽管被完全压制着变得沉重。不知过了多久,伏在身上的人终于动了,最先异常的是气息,明显的一敛,几乎感觉不到脖颈间还有异样。转而他抬起了头,没有像曾经那般戴了夜视镜的绿眸,整个与黑暗融为一体,却不能忽视那强烈的目光盯在我脸上。

    等着他开口,讽刺地想会不会第一句话是:好久不见?

    但过了足有两分钟,空间沉寂到压抑,始终没声音穿透耳膜。我张了张口,苦笑,曲心画的药剂太强,出不来声。看来我想一见面就把那句话掷地有声地丢给他这计划,是夭折了。

    身上一轻,沉伏的重量退开了,不过他人没离开,而是坐在身旁沉默不语。

    有些讽刺的好笑,原来再见是相对无言。唇有些干燥,我刚轻抿了下,就觉微凉的指尖突然触在脖上,身体僵住。眸光禁不住移转,感觉那处指腹在寻找什么,随后就反复摩挲着。我愣了半响才明白,他抚触的是颈动脉,一下背脊有些凉。

    之前在重遇他的冲击里,意识回来了也不曾多想,到此时才发觉他的异常。

    头顶传来动静,我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块方板被抽,光照直射进来,立即幽黑的空间变亮了。我的眼睛受不住这突然的强光,本能地闭上了眼。

    却听上方传来落景寒小心地探问声:“城哥?你怎么样?”

    没人回答他,只听到一声金属撞击伴随着惊呼,转而落景寒惊魂未定的声音:“城哥别激动,我就是来给你送吃的,马上就走。”有什么落在地上了,随后脚步移动,却又听落景寒顿住道:“城哥,那个是夏竹。”

    我心中一动,眯开眼适应了光线后,看清顶上空了一块一平米左右,但却有很粗的铁栏,从上及下的高度大约两米五左右。目光下移,一点一点凝在光照下的身影上,心口是凉的,眼角夺眶而出的泪是滚烫的,我根本想不到在终于看清他时,是抑不住酸涩,视线变成模糊。

    那道浑黑的身影从站着变成了坐下,抓起地上什么解开包裹放到嘴边啃起来。好像浑然不觉有个人在看着他般。抬手擦了擦泪,视线清晰的一瞬手一顿,原来恢复气力了。

    看清后发觉那方五官轮廓依旧英俊的人,变得不一样了。首先是头发,原本微长额发下垂在眼角栗色的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其次,下巴上的胡须不知有多久没刮了,黑色衬衫微皱且凌乱地从裤腰里拉了出来,加上胸前三粒纽扣没扣,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

    然而最异常的是。。。。。。他那苍白的脸色,本身他的皮肤就白,可此时坐在阳光下,一层光晕打在他身上,显得那白有些病态的苍白。

    我环顾四下,再看那头顶的铁栏口,是因为长时间不照阳光的原因吗?

    无疑这是一间地下密室,空间不大,就三十来个平方。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墙角处有杂乱的被铺,没记错的话,之前他就是从那个位置扑击过来的。

    想起刚才金属撞击的声音,四周都不见有任何金属,除了顶上那铁栏,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是在落景寒拉开上面的挡板瞬间,高城一个纵身而跳撞上去的。心头狐疑顿起:为何他像是被关在这地下室一般?无论是落景寒还是曲心画,或者那谢锐,都是以他马首是瞻,怎么可能会将他关在这里这般对待?

    去看他手上啃着的食物,初一看我吓了一跳,血红的一块肉,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是牛肉的酱汁。可我认识的他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吃着什么都优雅的像王子一般的,何时见过他单手抓着一大块牛肉,肆无忌惮且毫无形象地啃吃?

    《

章节目录 189。我们是同类

    我心头一颤,强行控住自己不要移转视线,从没亏欠,又何惧?被盯了数十秒,他收回目光,又径自垂眸吃东西,静寂的空间只闻那处传来声音,单调而诡异。

    觉得自己躺着气势太弱,为避免被再次扑击倒地,我撑坐起靠住墙。突的有东西砸过来,本能地往旁边避让,东西就落在我身侧,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小块牛肉。惊愕地抬眼,那处高城一只腿弓起,手肘搁放在膝盖上,抓着牛肉仍在大口吃。

    低眼看了看脚边的食物,这意思是分给我吃?

    决定不予理会。即使身陷困境,至少也还有不食嗟来之食的傲气,尤其他这种扔掷的傲慢态度,让人很觉恼怒。可下一刻余光就见他从原地起身大步走来,俯身捡我身旁小块牛肉时,我往旁边挪远,他看了看两人之间的空处距离,做了个意料之外的举动:竟然把那块牛肉递送给我。

    刚撇转头,就被他扳过脸,这次牛肉直接抵在我嘴边了。视线在他脸上凝了凝,移往他手抓的那块牛肉,因为刚才滚落在地,上面难免有些灰尘,讽凉而笑:他要我吃这?

    只见他狐疑地随我视线,偏头想了下,收回手张口而咬,竟将那块有些脏的肉给咬掉了,转而又把余下的递回我嘴边。我闭紧了唇默看着他,那道好看的眉蹙起,一个单字从他嘴里溢出:“吃。”低厚轻沉,并无特别异样。

    僵持了好一会,他见我始终都没张口咬,终于收了手去三两口就把那肉给吃了,甚至还将满手的酱汁都舔去。他这怪异行为若说正常,说给谁听都不会信。

    我试探地唤:“楚高城。”声音能出来,但气息不稳很小声,不过足够他听见。他将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才回眸看我。那眼神中的疑问,当是明白我在喊他的。

    想了想,换了个问题:“知道我是谁吗?”

    他顿了几秒,平静地答:“夏竹。”我还没起念,他又加了句:“刚才那人说了。”

    我一顿:“什么意思?楚高城,你又在装不认识我吗?”

    他摇摇头,“没有,你身上有我的味,我们是同类。”

    眯起眼盯了他半响,失笑,幽声而问:“同一个游戏一直玩有意思吗?”又来演失忆的戏码,他不厌倦,我觉得已是够了。他没理会我,起身走至铁栏下仰起头,任阳光照在他脸上,徒生一种错觉:像一匹孤狼,遗世独立。

    而就在我晃去错觉的霎那,颀长身影纵身而跳,在我惊愕的目光里,他竟然双手扣住铁栏,整个人悬挂在那,一个翻转上弯,双脚就踢蹬在了顶口的边上。随后极其野蛮地开始摇晃那铁栏,大有要将它给卸下来之势。

    哐当一声铁门响,有人在上面快步跑来,出声就知仍是落景寒。

    “城。。。。。。城哥,你别激动!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阴冷沉酷的命令出自高城的口:“打开它,我要出去。”

    落景寒走入了我的视线,隔了铁栏蹲身而下,神色茫然地道:“城哥,是你自己把自己关在下面的,钥匙在哪只有你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留意到铁栏的一个角上有把锁,因为搁放在外面,从我这角度视线被遮挡了。高城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摇晃铁栏,可纹丝不动。

    突然,悬吊着的人如断线了的风筝般,砰的一声重砸在地。随着那声落地,我的心头也好似被人打了一记重拳,死死瞪着那身影。

    头顶传来落景寒的惊呼:“城哥你有没有事?”可摔在地上的人却捧着头蜷曲起来,呼吸沉重。心中的某根弦崩断,我再忍不住爬起身想要过去,可听落景寒大喊:“夏竹你别过来!”我身形一顿,狐疑地看过去。

    落景寒道:“城哥已经不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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