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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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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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姻缘,他不觉又想起了馨儿,自己对她思慕不已,她却是毫不领情。唉,万事不能强求,眼下还是集中精力,打过黄河,打下潼关再说吧。
  


☆、第四十九章

  黄河从壶口一泻千里,奔涌南流,被西岳华山所阻,一个大拐折向东行。就在这黄河东转的拐角,潼关与风陵渡隔着黄河遥遥相望。
  潼关,北临黄河,东南西三面皆被群山环绕,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成为东入中原,西至关中的关隘要防。因其地势险要,历来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潼关对岸的风陵渡自古便是黄河的要津,连接秦晋两地的重要渡口,往来此处的渡船甚是繁忙,冬日也少有封河。今年冬天因着异常寒冷,黄河封冻得特别厉害,一个月前,大河上下,早已顿失滔滔。
  舒戈站在岸边,望着眼前那条突然东去蜿蜒伸展的黄龙皱起双眉。
  时近二月,封冻的黄河即将解冻,站在岸边,已偶尔可以听见冰层开裂的声音。
  若是黄河没有封冻,从风陵渡渡过黄河,顺风顺水不消半个时辰,就可列兵在潼关之下。若是在河面封冻得最为结实的时候,那渡河就更为简单,人马踏着坚冰,直接便可走到潼关,连渡河的船只也可省略。
  如今,恰是最为尴尬的时候。河面上虽然依旧被冰层覆盖,冰层下却已有暗流涌动,有些地方的冰层更是开始开裂,人马若踩在上面,难保不立时踩出个冰窟窿。舒戈这时候绝不敢贸贸然让二十万大军踏上黄河的冰面。
  不出月旬,黄河便能全面开河。舒戈决定还是等待坚冰化为流淌的河水,再渡河而战。而这段时间,正好用来修造渡河的船只。
  景仁与苏瑶到达潼关驻守不久,又一令人震惊的军报传来。大夏居然又从西安州出兵十万,一路向南,直奔天朝的泾原路而来。十万夏军中,还有一支不轻易出战的重甲骑兵,俗称大夏的“铁鹞子”。
  景仁看完军报,直接倒吸了几口冷气,脸色无比凝重起来。
  天朝十五路,泾原路因其地势的原因,历来防守薄弱。本已川平原阔,无险可守,又怎禁得起大夏“铁鹞子”的铁蹄奔袭。这支精锐的骑兵,原是大夏的御前军。勇士、善马、重甲、装备精良、刺斫不入,从不轻易派遣,如今却用在了令这支军队如鱼得水的泾原路上。这一路平原,势必倏来忽往,电击云飞。
  这支十万大军的主帅且颇为神秘,军报上竟没有主帅的姓名,只知道先锋将领是大夏的猛将萧合达。
  景仁放下军报,望着苏瑶,“苏将军,你有何看法?”
  “王爷,若是大夏军队一路南下,渡过泾河,攻下渭州,便可略无险阻,一路东进,直取关中。”
  “本王实在想不到大夏还有这一狠招!十万精兵,来势汹汹。若是攻下渭州,直捣长安,隔绝两川,东阻潼关,潼关纵是铜墙铁壁,也架不住大夏两路大军的夹击。这两支军队任何一支攻破潼关,都足以威胁到帝都的安全。若是合二为一,一路东向,天朝江山真是危在旦夕!”
  “王爷,可有对策?”苏瑶望着景仁问道。
  景仁沉吟了一会儿,对着苏瑶道:“苏将军,本王要你持本王将令即刻前往渭州,泾原路兵马任你调动,另外本王会调派兰州城守军驰援渭州,你与刘安将军无论如何要守住渭州城。记住,渭州失,则长安危矣,若潼关再失,大夏军一路东进,兵临帝都如入平地。”
  “是,苏瑶无论如何也会死守住渭州,请王爷放心!”
  “本王就将渭城的安危交给将军了!”景仁望着苏瑶目光灼灼。
  转眼舒戈的二十万夏军在风陵渡驻扎已近月旬,渡河的船只也造得七七八八,只待黄河里的冰层彻底融化,舒戈一声令下便可渡河直取潼关。虽说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在舒戈看来,只要渡过黄河,他便有信心打下潼关。
  入夜,岸边风声猛烈,舒戈巡完营回来,担心馨儿夜间寒冷,亲自抱了两床棉被放到她的帐中。
  馨儿托着下巴,看着舒戈把被子放在她的床榻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公主殿下,想心事?”舒戈转身看着馨儿道。
  “我在想你攻破延州城,一路所向披靡,什么时候你也能败一仗呢?”馨儿看着舒戈,故意拿话噎他。
  果然,舒戈听了怔愣了一会儿道:“是啊,我也在想,为什么你们汉人军队的实力如此不济,竟然这么容易就让我长驱直入了呢?”
  “我看你就快败了!”馨儿望着舒戈冷哼了一声。
  “怎么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黄河北岸风陵渡。”舒戈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个。
  “唉,风陵渡,陵,乃陵寝也。这里之所以叫风陵渡,是因为与两个传说有关。一说上古黄帝的贤臣风后,在黄帝与蚩尤的涿鹿之战中战死,死后便埋在这里。二说女娲的陵墓在此,因其风姓,故称风陵。总之,这里就是一埋死人的地方。我看在此安营扎寨,对主帅是大大地不吉利。”馨儿说完冷冷地看着舒戈。
  “没想到公主殿下如此博闻强记,只是,你当真就那么恨我,非要咒我死吗?”饶是舒戈平时对她百般包容,刚才那几句话也听得他心火渐起。
  “哼,兰州城,延州城,你杀了多少汉人?这些账早晚要算!”馨儿愤然道。
  舒戈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馨儿吃惊地挣扎了几下也没从舒戈掌中挣脱,急道:“你干什么,你放手!”
  “两军相战,哪有不死人的?”舒戈一把扬起掌中握住的手道:“兰州城下,难道你手上没有沾上我们大夏人的血?”
  馨儿用力把手从舒戈掌中挣脱,直直地瞪着他,怒道:“你们是侵略者,我们是保家卫国!”
  “好!你,你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吗?”舒戈脸上满是怒色,也直直地瞪着馨儿道。
  “你想怎么样?动手便是,杀了我,我也算为国捐躯!”馨儿毫不示弱地又瞪了回去。
  “你,你知道我舍不得杀你,不然,一百个像你这样的也早死了一百回了!”
  好心全当驴肝肺,真不该怕她冻着来送什么棉被。舒戈气得一挑帘,迈步出帐。
  不远处,舒齐放的心腹索图望着舒戈有些愤怒的背影,嘿嘿地笑了一声。
  长河落日,暮色苍茫。一轮残阳把天边的云霞尽数染上金红之色。群山环抱中的一处关隘,在暮色中愈显孤寂苍凉。
  景仁披甲佩剑登上潼关谯楼,放眼眺望,山河壮阔,尽入眼底而来。
  冬末初春之际,白色的积雪慢慢消融,西面的华山,南面的秦岭,黄河北岸的中条山脉,原本皑皑的群山显出几许苍翠,青白相间处,别有一番风光。
  一条黄龙于万山丛中跃出,自北向南忽而东折,抱关而下蜿蜒伸展,发出隆隆的轰鸣。万物复苏的时节,河面上坚实的冰层融化开来,一块块巨大的冰凌,闪着银白色的光芒,随着河水一泻而下,涌动间互相撞击,发出巨响。
  满眼山川,人在画中,景仁心头却漫上缕缕愁绪。
  黄河已然解冻开河,河水激涨,不消几日,冰凌化尽,大夏军便会驾船渡河,亦或许用船架设浮桥。黄河天堑,终有化为通途的一刻。
  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虽然潼关一河抱关,三面环山,山高谷深,石险崖绝。一条羊肠小道,狭窄处仅容一车一骑,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万一大夏军强攻下潼关,帝都便再无屏障可据险而守。
  这百二重关,畿内首险,实是天朝帝都的最后一道关防要隘。大夏军一旦攻破潼关,便可直驱中原。泾原路上还有大夏的十万精兵,万一渭州守不住,也可轻易攻入关中,直接威胁到潼关。这两面夹击之势,他绝不想看到。潼关这一仗,无论如何不能败。只是夏军一旦渡过黄河,二十万兵力便直压到潼关之下,景仁觉得他冒不起这个险。
  红日沉入长河的刹那,天色突然暗下,眼前的河水与天地融成一片浅灰,夜幕笼罩之下的秦晋大地,只剩下耳畔冰凌撞击的声声轰鸣。景仁觉得那一块块巨大的冰凌仿佛正向着他的胸口撞来。
  心中灵光忽闪,不如,不如化守为攻。
  化守为攻,这四个字在景仁心中一闪而过,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房。今晚浓云遮月,站在谯楼,望着眼前终于一片漆黑不能视物的河面,他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
  “来人,传本王军令,请关中诸位守将到帅帐商议军情。”
  军令甫下,不多时,众将已在中军帐候命。景仁迈步进帐,与众将商议,通宵达旦,定下攻击的战略。
  潼关城里的军队全军待命,忙碌了整整三天。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无月之夜,天色才刚转黑,数百名黑衣勇士已在潼关城下整装待命。
  “本王敬各位壮士!”
  景仁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面前的数百名兵士悲壮地敬了一杯酒,他知道这些人中有很多人会就此有去无回。这个化守为攻的计划,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得大多数人的生存,从而保证潼关保卫战的绝对胜利。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些兵士,都是自告奋勇地加入到这支先遣队伍之中的,热血豪迈,直令景仁无言以对,只有怀着深深的敬意,敬上一杯烈酒以壮行色。
  “谢王爷!”
  众人把酒饮尽,景仁一挥手,站在前面的几百名兵士向着河岸迅速奔去。不一会儿,流淌这无数冰凌的河水中骤然多出了近百艘小船,奋力划向对岸。
  河水依然发出轰鸣,仿佛是一声声死亡威胁的警告,告诫着踏上河面的生灵。天空、河面、远山,所有的物体都漆黑一片,只有河里那一块块泛着灰白色的冰凌,随着河水浮上潜下,像是狰狞魔兽口中惨白尖利的巨齿。
  巨齿终于噬咬住面前的小舟,发出一声掩映在隆隆轰鸣中的微响。小船被撞翻在河中,无数利齿咬向落入水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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