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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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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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齿终于噬咬住面前的小舟,发出一声掩映在隆隆轰鸣中的微响。小船被撞翻在河中,无数利齿咬向落入水中之人。鲜血融入深黑的河水,不着一丝痕迹。微微的血腥气在河面上弥散,一阵风来,吹散无踪。
  激荡的黄河水中淌凌无数,在这样的时候驾船去对岸,无疑是和死神做一个毫无胜算的博斗。虽然毫无胜算,竟还是有人赢了这场博斗。两个时辰后,河面上架起了数十道划索。
  潼关城下集结了一万名精兵,景仁身穿轻甲站在最前面,这一仗他要亲自上阵。万民精兵的最前列是一排背负火药的士兵,他们的任务是去到对岸炸毁黄河的堤坝,水淹驻扎在风陵渡的大夏军营。如果说架设划索,让作战的将士迅速安全地渡过黄河是第一步,炸毁对岸堤坝,便是此次战略中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是这些炸毁堤坝的士兵,基本上都会成为死士,他们很难在溃坝而出的河水中生还。
  “本王替天朝和天朝百姓感谢各位壮士!”景仁冲着面前的死士抱拳道。
  “王爷,我们誓死也会完成任务!”面前的一个士兵突然对着景仁跪下身去,景仁一伸手,已将他牢牢挽住。
  景仁眼中蒙起一层水雾,“本王会奏请朝廷,旌表诸位的功绩。若是……家中老小,朝廷会尽力安抚,请诸位放心。”
  “渡河!”景仁憋回眼中的泪水,一声军令,众人奔向滑索,快速渡河。身负炸药的士兵率先渡河,景仁率众也沿着数十道滑索飞身渡过黄河。
  先遣的士兵在堤坝上安放好炸药,景仁率兵乘着夜色绕过大夏的军营,向北面的高山潜行。
  架索、渡河、安置炸药、高山设伏,所有的一切必须在黄河的轰鸣声和黑夜的掩护中完成,而黑夜给他们的时间最多只有六个时辰。
  


☆、第五十章

  舒戈对着面前热腾腾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
  那日他心头火起一时失控,和馨儿争执了几句,气冲冲地离帐而去。这几日愣是没去她的营帐。今晚他很想去看看她,却又怕一见面免不了又被她冷嘲热讽挖苦奚落,碰上一鼻子灰。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这份情搅得他牵肠挂肚,坐立不安,连吃饭都没了胃口。他不禁摇头苦笑,行军打仗中,他什么时候对食物会没了胃口?
  馨儿的胃口倒是不错,今天的晚饭她觉得格外的好吃。伙夫营的厨艺真是渐长,尤其是那罐鱼汤,味道着实鲜美,她几乎喝得一点也没剩下。
  吃过饭连打了几个饱嗝,忽然想到那个恼人的舒戈,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烦她了。
  平心而论,舒戈待她委实不错。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周全。对于这样一个惯于战场厮杀的人,还能从小处着眼,心细如发地替她考虑,她不是没有一点感动的。只可惜,两国开战,照顾得再好,她也是身处敌营。馨儿想,要是不打仗该多好,说不定还能和他做个朋友。
  想着想着竟是口渴起来,她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下。还是觉得渴,便又灌了两杯水下肚。
  这伙夫营的饭菜味道是不错,不过可能调味过重,要不然为何让人这般口渴。她皱着眉,又喝了一杯水。
  眼皮忽然有些沉重,困意袭来。馨儿心里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早便犯困,吃饱了就思睡,自己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她和衣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竟热出了一身汗。冬末初春,黄河岸边正值寒冷,她居然热出了汗。她昏昏沉沉用手抹了下额上和脖颈的汗,心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舒戈胡乱吃了点饭,犹豫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忍不住向馨儿的帐子走去。几日没见,他想她想得紧了。他想看看她,和她说上几句话,就算再被她挖苦几句,他也受了。谁叫他喜欢她。
  舒戈站在帐外又踌躇了一会儿,扯着嗓子干咳了一声,想以此告诉帐中之人他的到来。等了一会儿,里面竟无一点声响。他又使劲咳了一声,帐子里还是没有反应。他耐不住性子,掀开帐帘,一步跨了进去。
  见馨儿和衣倒在床榻,似是睡着的模样,舒戈有些吃惊。这么早便睡了?刚想转身出帐,又想她这般睡到天明,非着凉了不可。于是转回身去,走到床边,替她盖上被子。
  没想馨儿发出一声低吟,一把掀了被子。舒戈这才注意到她脸上一片潮红,汗水已将脖颈处的衣领濡湿了一角。
  她这是怎么了,病了不成?舒戈用手探上她的额头,好烫!
  床上的馨儿又“嗯”了一声,一伸手扯开了衣领,神色中有些痛苦。
  “公主,玉馨……馨儿……”舒戈犹豫了几下,叫出了他最想唤她的名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热……渴……”馨儿神智不清嗫嚅道。
  舒戈忙倒了茶来,扶起她,她咕咚咕咚就着他手里的茶杯将茶喝完,伸手抓了抓胸口的衣服,“我……好热!”
  舒戈皱了眉头,轻轻放下她,大步出帐,“来人,传军医!”
  “少爷,军医没用。”
  黑暗中传来一句低声的回答,舒戈一惊,“谁?”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转身出来,舒戈仔细一看,“是你!”
  那人嘿嘿一笑道:“索图参见少爷。”
  舒戈知道他是父亲的心腹之人,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索图在这里等着少爷,少爷,军医没用。”
  “你说什么?”
  “少爷,公主殿下不是病,她是喝了那罐鲜美的鱼汤。只不过鱼汤的鲜美不仅仅是鱼新鲜,还因为汤里放了些其他的佐料。”
  “放了什么?”
  “相爷说,少爷对公主殿下的这把火烧得太慢,相爷让索图帮少爷添一把柴火。那佐料是一种上好的催情药粉,少爷现在进帐去,想必可以心想事成!”
  “你……”舒戈心里一阵惊怒,虽然那确是自己极其渴求的愿望,但他还不屑于要用这种方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若是不择手段,他早就可以对她用强。
  “哼,爷就不愿意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解药拿来!”舒戈瞪了索图一眼,语气中已显怒意。
  “少爷,相爷没给索图解药,索图认为最好的解药便是少爷你啊!”索图说完又嘿嘿轻笑了几声。
  舒戈脸上青白了一阵,咬了咬牙道:“滚!”
  舒戈返身进帐,走到床边,见馨儿汗水淋漓愈发难受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馨儿低哼了一声,抬手将脖颈的衣领扯得更开,白如羊脂的肌肤和脖颈下好看的锁骨直直映入舒戈的眼中。
  舒戈只觉全身腾地灼热起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欲一亲芳泽的绝色女子,莫如今晚为了解她痛苦,就名正言顺做了她的解药吧。这个想法一涌上心头,立时被自己狠狠打压了下去。这分明是乘人之危,他怎么能对他心爱的女子如此卑劣行事?
  他站在床边看了又看,喉头一个艰难的吞咽,猛然转身离开。
  他踏出帐外,猛地吸进一大口凛冽的寒风,身体里那股烧得他十分难受的灼热火苗渐渐熄灭了下去。
  “来人,给本帅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舒戈回到自己的营帐,倒头便睡,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尽是馨儿的影子。他想她现在一定被一把欲/火烧得浑身难受,可是他不敢再去看她,他知道自己若再在她身边待着,必定会被这把欲/火烧成灰烬。
  该死的索图,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转念一想,他无非是奉命行事。父亲为什么会让索图如此行事,莫非还是因为玉真国的那个宝藏,非要将这生米煮成熟饭。
  舒戈在床榻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得几声巨响传来,舒戈一下惊醒,翻身而起,帐外的喧闹声响成了一片。
  “元帅,黄河溃堤了!”一个士兵冲进来向他禀报。
  “什么,好端端黄河怎么会溃堤?”
  “像是,像是有人用火药炸毁了堤坝。大水已经冲过来了!”
  舒戈一跃下床,冲出帐外,远处溃堤而出的黄河水泛着白沫发着巨响向营地席卷而来。
  “快向后面山上撤!”舒戈喊了一声。后面是连绵的中条山脉,水往低处走,而今只有往地势高的地方撤去。
  一片慌乱,叫喊声马嘶声响成一片,舒戈忽然想起还在营帐中的馨儿,她的营帐离堤岸较近,今日她又……
  舒戈一个转身,迎着由远而近的洪水向前疾奔。
  刚冲到馨儿的营帐口,却见景晖已比他先冲了进去。
  “馨,玉馨姑娘,快醒醒,快醒醒!”景晖摇晃着馨儿道。
  舒戈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起馨儿,才转过身,洪水已一下涌进了帐中。瞬间冲起了营帐里的桌椅,水中一块尖利的冰凌把桌边的一把椅子击得粉碎。
  帐子不大,水瞬间已及腰。一股水浪夹杂着几块冰凌迎面而来,舒戈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将馨儿护住,一块巨大的冰凌直直地撞上他的后背。踉跄间舒戈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急忙伸手帮着托住馨儿的景晖胸前。
  “元帅!”景晖从舒戈手里接过馨儿一声惊呼。
  “快带她走!”舒戈贴近景晖,两人把馨儿护在中间,趟着水向帐外走去。
  景晖抱着馨儿纳闷,她怎么睡得这样死?
  “元帅,她,她这是……”
  “索图在她喝的汤里下了药,别问了,先带她走,替我看好她!”舒戈来不及多解释,三人出了帐子,外面已是一片汪洋,惨呼声响成一片。冰冷的河水浸入肌肤,宛如尖刀戳刺,很多营帐已被河水冲毁。由于天还没亮,士兵大多都在熟睡,来不及穿衣逃离。河水中那一块块尖利的冰凌如同一柄柄利刃,使得这力量汹涌的决堤之水更具有摧毁一切的可怕威力。
  舒戈狂奔几步,解开前面地势略高处的木桩上拴着的一匹马,水已淹到了马腿,马在水中不停地踩踏着马蹄,似要急着脱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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