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贵圈.贵圈(古代) 作者:赵熙之(晋江金牌vip14.04.2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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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圈.贵圈(古代) 作者:赵熙之(晋江金牌vip14.04.23正文完结)-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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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台笙说着说着忽翻了个身,确认他并没有听得睡着后,抬首问:“我讲了这么多,你难道没有故事要与我说么?”

    陈俨似乎在想,常台笙于是就等。

    他一旦病了就会乖巧许多,声音低哑又带了些鼻音,看着总很好欺负的模样。陈俨兀自想了会儿,道:“我十几岁时曾随船出过海,那是我第一次离岸,感觉很奇妙。”

    “恩?”

    “那日离岸时,已近黄昏,船行出去一段,便只看得到岸边寥寥星火。脚踏实地地活了十几年,突然远离坚实的土地会心慌,那时候甚至觉得,有一些失控。”

    常台笙倒是头次听他说这样的话。说话时他仿佛换了个人,很认真也略有些严肃,似乎并不是随便说一些往事。

    “后来遇上了一些意外,若不是运气好恐怕就死在海上了。”他接着说,“我幼年时体会过濒死的恐惧感,那次的感觉却又不同。”他语声和心情都十分平静,提起某些旧事来,却也很是从容坦荡:“大约也是从那时开始,觉得世上不可控的事有许多,包括生死。尽管如此,我却仍旧希望你我都能活得更长久一些。死后的世界谁都无法确知,前世今生的说法更是虚无缥缈,这时这刻,我便只能庸俗贪心地想,常台笙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我也会长命百岁地陪着你。”

    他带着浓重鼻音说这些,事实上听着别扭又奇怪。常台笙甚至荒唐地以为他被什么不大干净的东西附体里才这个样子。可黯光中,他神情又十分诚恳认真,虽然有些幼稚,但似乎是真心话。他忽支起身,拖过架子上的官袍,摸索了半天,自官袍袖袋里掏出两根长命缕来,捉过常台笙的一只手,将五彩长命缕缠上了她的手腕:“等过了端午之后哪次下大雨,再抛进河里。”

    常台笙知道这些风俗,她借昏昧光线低头看看自己手上这绳缕,失笑道:“小孩子才系这个,你当真弄清楚这习俗了吗?而且……端午还早,你何必……”

    常台笙说到这忽止住了话,今日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平日根本不会说的话,又给提前系五色长命缕,必定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且下个月过端午恐怕也不会在她身边。常台笙眉目里有一闪而过的愁绪,却转瞬即逝。她伸左手去理了理腕上那长命缕,重新钻回了被子里,略有些无奈道:“那就只好勉强再装一回小孩子了,不早了,睡罢。”

    陈俨脸上闪过淡淡愉快之情,于是也跟着躺下了。他余光似瞥见了什么,遂侧过身仔细看了一眼书案上摆着的一盆君子兰,低声问道:“你买了兰草?”

    “恩。”常台笙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又将昨日买君子兰的情形说了,翻了个身挨着他继续睡。

    陈俨未再出声,手从她颈下穿过,揽着她安静入眠。

    ——*——*——*——*——

    早晨阳光清冽却无多少温度,陈俨小心翼翼地从床榻上起身,悄无声息地取过架子上的外裳穿戴整齐,尚未穿鞋,便回头去看仍在睡梦中的常台笙。

    她侧身睡着,侧脸都被长发遮去了一部分,露出来的部分被温煦笼罩包裹,呼吸平稳,睡得极深。

    陈俨看了会儿,自袖袋里摸出蒙眼布,想了想却又放回去,抬头视线触及那盆长势极好的君子兰,径直走了过去。

    那盆非常粗糙,里面泥土松动,稍有养培花草经验的人便能看出这盆是刚刚才换上去的。为这么一株漂亮的兰草配这样不相称花盆,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他将手伸进了那松散的泥土间,探寻中,手忽地顿了顿。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还有差不多字数的一更,最近手很生啊。

    常叉叉:又一个周期结束了,窝到底在哪里,难道要在番外里出现了吗QAQ我还想要很多戏份的



☆、105

  泥土触感粗糙;还有些潮湿。手指在植株根部及砂砾泥土之间摸索;冷不丁碰到金属心中便大约有了数。再往下探,稍稍感知其轮廓,就已能确信,埋在这泥土里的;是一串钥匙。

    陈俨轻蹙了蹙眉,从泥土里将那一串钥匙取出擦干净;随后收进了袖袋里。到这时他才穿上鞋子出了门。洗漱过后,他又去了一趟花房,正好碰见谢氏。

    花花草草中,谢氏抬了头,问他道:“这么早到这来做什么?”

    “顺道路过。”他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谢氏,便要往外走。此时他蒙着眼,谢氏当他瞧不见,遂道:“走路小心些,门口摆了空花盆。”

    “又添新花草?”

    “台笙昨日带回来一株君子兰,兰草不错,可花盆看着太糟心了,今日打算替她换掉。”

    就知道会是如此,故意送兰草的那个人,似乎揣摩透了他家里每个人的性子。常台笙会心软买下,而谢氏一定会看不惯粗糙的花盆,左右都会发现那串钥匙,想想真是令人不高兴。

    他正想着,谢氏转眼又问:“你病还未全好,穿成这样是打算出门么?”

    陈俨未正面回答,悄悄转移了话题:“父亲眼下还在中书衙门,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谢氏回道:“我担心又能如何,难道他会因此早些回来?”

    陈俨没再接她的话,就先出去了。他早饭也未与常台笙一道吃,径直去了一间茶馆,甫坐下,旁边空位上便坐下来一个穿了男装身材瘦削的家伙,正是神偷梁小君。

    梁小君端起手边茶盏便小声嘀咕道:“虽说最热闹的地方反而安全,但这儿——”她四下看看,紧张兮兮道:“你就不怕有坏人的耳目在?”

    “有就有罢。”陈俨甚是无所谓地说着,头都未偏,只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梁小君忙搁下杯子,面色瞧起来有几分难堪,大约是觉得有些不大好开口。她紧接着哀叹几声,揉揉太阳穴,作懊恼万分状:“拿、是拿到了。但是——”

    按说话到转折处,闻者都会稍愣一愣,陈俨却稳稳坐着,甚至还从身旁小桌上取了点心慢吞吞吃起来,示意她接着说。

    梁小君内心争斗许久,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被人偷走了。”

    身为一介神盗,偷东西从来都无往不利,可没料到了手的东西,却转眼被人给偷摸了去,简直是奇耻大辱,要被人笑死的。

    陈俨一时间没说话,不急不忙吃完点心,自袖袋里摸出钥匙搁在桌上。梁小君定睛一瞅,这不正是那串被偷来偷去的钥匙?

    “你让我去偷,还遣人来偷我不成?”梁小君一时间是非不分,压着怒气忿忿指责。

    陈俨一脸平静地回她:“我没有那么无聊。”

    梁小君见他不像开玩笑,情绪稍定,随后恍然:“啊,那便是有人知道你有这打算,偷来盗去的,最后还是送到你手上,这是在逗你玩啊。”

    这后边的话大有瞧不起陈俨之意,陈俨听了却面无表情,似不在意她这嘲笑。

    梁小君原本心中不大舒畅,得知是这般情委竟忽觉得好受了些,后料想陈俨应觉得不高兴,便也不再揪着这话头不放,随即转移了重点:“不过我想了想,钥匙是给正人君子备的,你都打算偷了,绕开钥匙直接偷就是了,我这本事有什么偷不来?何况那厮若发现留存着备用的钥匙不见了,指不定直接换锁了,你能如何?光偷钥匙不傻嘛!倒不如你说要偷什么,我直接去偷就是了。”

    生了个聪明的脑子,结果重点全错。

    陈俨没立刻接这话头,起了身道:“不用了,你歇着罢,酬金我会结给你。”他说着将钥匙重新收回袖袋,转身就要出去了。结果梁小君一把拉住他:“诶你说说看嘛,看在常姐姐的份上,我也会帮你偷的。”心底里想的却是,竟有人胆敢戏弄我梁小君,一定偷出点名堂来给你瞧瞧。

    陈俨步子稍顿,略略偏头,声音清哑:“活人,偷吗?”

    梁小君面色变了变:“这个……不好偷,我还以为你要偷什么小物件,所以……”她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自然不会硬着头皮做不容易成的事。将活人偷出来难度可不小,就算将人敲晕了,她一介女流,没人帮忙哪里扛得出来。

    陈俨神情倒还算是轻松,说道:“那就歇着罢,再会。”

    “不过我能考虑考虑,偷一个还是两个?”

    “很多。”

    梁小君顿时被噎了一下,一个两个她还能让徒弟过来帮忙,这很多个,一时间还真是没法,但她心里又不服气,又说:“你若是能想个机智些的办法,那倒说不定也能成。不过——”她低头盯住他的袖子,道:“既然你偷盗别人钥匙一事已被察觉,那你想将活人给盗出来对方恐怕也是猜到的,对方是在挖坑给你跳罢?”

    “若真想挖坑便不会偷你钥匙再送过来了,他不过是想炫耀,不用理。”陈俨甚至能想象那人倨傲放肆的模样,简直太讨厌了。

    梁小君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又嘀咕道:“那人是不是喜欢你呢?竟连你喜好想法都猜得到,简直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啊,太了解你了。是个女的吗?常姐姐知道吗?”

    “闭嘴。”

    梁小君撇撇嘴,又塞一只信封到他手里:“意外收获。”她小声说着,又补了一句:“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就找我,你左手边是门,别撞着门框了,再会。”她说完就溜了,陈俨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离开了茶馆。

    ——*——*——*——*——

    陈俨在马车里拆了那信封,里面只有信纸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盖的全是藩王府私自铸造的印章。如此积极,反意一眼即明。想必梁小君看了这些也是有数,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收成亦不大好,诸多地方流民盗匪剧增,边地尤其不太平。端王暗中图谋良久,收拢流民,厚结匪类狼兵,如今更是拉拢地方官员,甚至将手伸到了镇抚司,若贪得无厌的,便以将来高官厚禄相诱,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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