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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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家女-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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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超人见不到自己浑家还以为她不知上哪里唠嗑去了,就没有在意。等到夜里还是不见浑家回来,就起了疑心。过了一会家里的伙房飘起了炊烟,再一看原来是弟媳妇在造晚饭。

黄超人当即就傻眼了。

连夜跑到了王家,可是等到他跑到时天已经大亮了。人家早已经睡过一夜了!黄超人就要浑家回去,结果那王家的人说你卖的是弟媳妇,又拿出卖人的文书来给黄超人看。黄超人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一怒之下就跑到县衙把王家人以强抢民妇的名义给告了。

安木只听得额头连爆青筋,又好气又好笑。

候押司抚掌大笑,“我刚刚去了王家,见了黄超人的浑家。那浑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愿意再和黄超人过下去了,求大老爷判和离。说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弟媳妇都能卖,想必将来没钱了也必定会卖我。”

安木听得瞪目结舌,“这可不就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吗?赔了老婆还折兵?”

“可不正是吗?”候押司乐呵呵地,“原本这事不该我管的,只是遇着农忙时节大家都回去割麦子去了。留了我一个人在衙门里,合该让我看一场好戏。”

说完了这些话,又问安木和大郎这一段怎么样。安木便一一的回了,候押司又逗了一会大郎,说道:“我听闻你们前一段要买地,怎么现在没说这事了?”

李进连忙上前,“家里正是艰难的时候,哪里有那个钱去买?还不如再等几年,反正这一百多亩也够他们姊弟嚼用的。”

候押司乐反驳道:“自古以来置地就是正经事,纵是没钱也得挤出钱来。家里不是弄了那个新官帽椅吗?前一段不是听说给你们送来了五十贯?”

安木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李进又将话头接了过去,“别提那五十贯,提起就是一脑子官司。刚刚到手没几天,便来了那打秋风的古娘子,这钱就跟流水似的往外扔。眼看着家里就快养活不起他们了!对了,你不是说派人去河北路打探一下他家是不是高娘子的亲戚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信儿?”

候押司深深地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古娘子的户籍不假,从河北路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人也对得上。再加上人长得也有些相像,估计*不离十就是高家的真亲戚。”

“哎哟俺的娘。”吕氏忍不住开口。“那这可得养他们到什么时候啊?他们来了这一个月就花了十贯。以后可怎么得了?”

“养他们做甚?支走不就行了吗?”候押司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们说个事,就是和这个黄超人有关。”

“这么说吧,黄超人家里有八十亩。这次他私卖人妻已经是犯了朝廷律法。据我估计早晚就是流放和充家产。官府必然会将他的家产发一半给他浑家和孩子,剩下的便会拿出来拍卖,卖得的钱充做罚金。我想在中间活动一下,家里人拿些钱过去买。”

“一亩不就是二百来文,就是四十亩也没有多少钱啊?”安木算了算帐,只觉得离沙湾这么远,派个佃户过去种地根本就是不划算,所以就有些不想买。

“你这丫头,不懂!”候押司压低了声音。“若是官府拍卖,一亩也就是几十文罢了,你想想四十亩才是三四贯,上哪里找这么好的事情,再说了。官府扣地必然扣的是上等肥田,到时卖的却是按下等贫田卖。”

“可是,几十年后被人咬出来怎么办?何必贪那个便宜?”安木一听就大摇其头。

“不会出事的,放心好了!过户手续齐全,不过是四十亩罢了,哪个吏手里没有百来亩的隐地?”候押司看了眼李进,挑衅的一笑,又向面安木道,“那里离沙湾四十里,一来一回若是走路需要一天的时间……”

安木听了这句话后,颇为意动。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那岂不是古娘子就没有多大的机会来打秋风了?更何况替他们买了地,以后再来打秋风就有了说辞,心里这么想,脸上便表露了出来。

吕氏看到安木似有所松动,哼哼地撇了下嘴,“咱家凭啥给他家买地啊?就是买,也得离咱这二三百里远才好。最好一杆子捅回河北去!”

“那田上别写咱家的名字!”安木考虑了一会说道。

“成!”候押司笑吟吟的答应了。

又说了一会话,李进请候押司去他那里坐坐。

刚刚出了正院,李进一把抓住候押司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他娘到底想干啥?我告诉你,衙门里的门道我是不懂,可是我家却有懂的人。你信不信我直接告诉苦涯先生去?让他老人家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还是红?”

“我是为了大姐和大郎好,大姐不是讨厌古娘子吗?我将她弄到别乡去,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这天下我谁能下手害,可我却不会对安家任何一个人伸手,你信不信只在你!”候押司挣脱了李进的手,整了整蓑衣下的衣领。

李进将信将疑的将手松开,想了想后又道:“这事等张先生回来了再说!”

☆、第74章庸才

“这不合适!”张致和从县城里回来听到李进向他讲这件事情,立刻表示了反对。

“为什么不合适?”安木面对张致和的反对颇有一些底气不足。

张致和道:“就因为这块地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弄到手的!你若是不知道买了还有情可原,可是明明知道,为何还要往里面伸手?我知道,你是因为这地是候押司提议,而且他又保证将来不会出任何事情,你才动了心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失地的那一家会多么痛苦?纵是他们做错事了,受到惩罚。可是这些惩罚原本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何必将业果落到自己头上?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意思便是不要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步。”

“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除了你的父母!当别人对你好,问问自己,他为什么要如此对你!多问几次,你就会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张致和用这一句话结束了这件事情。

难道,候押司对自己有不轨之心?安木听了张致和的话后,好几天都没有缓过劲,脑子里总时不时浮现出候押司的样子。总觉得他若说对安家不好,可是他对自己和大郎又是全心全意,知道自己不喜欢古娘子便想着办法帮着往外赶。

后来,吕氏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大姐,我觉得候押司好像很讨厌古娘子一家似的。”

“有吗?”安木后知后觉的问道。

吕氏点点头,“古娘子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极少在你面前出现。可是有几次她同时和候押司在一起时,候押司那眼光似乎恨不得撕了她。好像他们倒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然而,最终还是张致和替她解了迷团:“古娘子待大郎很好,视若亲子。”

看到她还不明白,便又说了一句,“大郎近来不怎么亲近候押司了!”

安木终于闹明白了,敢情就是候押司吃醋了啊?自己的义孙亲近别人不亲近他,换谁也会吃醋啊。想到这里又觉得一身轻松。既是因为吃醋那便没有什么,还是证明候押司心里是有大郎的。

张致和看到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这丫头平时精明,当初对付起李户长手段倒也麻利。怎么一处理起家里的人事关系时,就糊涂的要命?

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又能怎样?若是自己落到她这种局面说不定还不如她呢?自己才是将家里处理的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正思考间,却看到安木拿出一枚小印举到他的面前,“老师,你说这小印上面刻着芸阁二字是什么意思?”

张致和瞄了一眼。随意地说道:“有诗曰。芸阁校雠非苟禄。每回高论助经纶。”说完这句话后脸色突的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搪塞道,“芸阁可能是指藏书。是你父亲的藏书印号吧……”

安木注意力一直在印章上面,没有看到老师的脸色,“老师,那你说学生要不要也刻个章?家里还有几枚鸡血石呢。”

张致和柔声问道:“怎么,你想过给自己的起个什么号吗?老师会刻章,若是你想了名字只管和老师讲。”

“没有!回头想好了,学生和老师说,”安木笑嘻嘻地将印章又放回了自己的小荷包中,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老师,你刚刚说的那句芸阁校雠非苟禄,每回高论助经纶。似乎是一首应制诗,但不知是何人所做?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呢?”

张致和哈哈一笑,“这个。倒是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了。要不然我去书房中找找,想必是能找到的。”安木便耸耸肩说不必找了。

等到安木离开之后,张致和长长吁出一口气,在自己的箱笼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小匣子。打开后,里面静悄悄的卧着一枚黑色的印章。

印章是一块通体黑色的玉石,在手中散发着黑黝黝的光芒。拿着印章在纸上摁了一下,出现了四个隐约的篆体,依稀是‘罗霄山人’四个字。

张致和叹了口气,将毛笔沾满墨汁,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地。”不知他被什么触动,写到这一句时,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手指颤抖着却似拿不稳毛笔,重重的坐回太师椅中。

良久后,才站了起来,点了一盏油灯,将所写的几张纸全部烧毁在笔洗里。

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长叹。

却说候押司回了沈丘,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听到安家的信儿,便派了张门子过来讨回话,这才知道,安家不愿意买那四十亩地。又知道是张先生搅的场子,只得无可奈何的骂了几句措大,把这个便宜让给别人了。隔了几天再去安家,大郎欢欢喜喜的迎接他,喜得他在大郎脸上连亲了几口。

见到大郎又和他好了,便去套吕氏话。原来安家给大郎请了一个叫槐花的小女使,说是女使其实就是玩伴。大郎新得了玩伴,又喜欢她长的俊俏,便不再围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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