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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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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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人”这几个字使詹姆斯兴奋极了。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帮您忙。我们是伐木工人,正在找活干。因此,如果您肯多出几个钱的话……”

“如果你们答应把自己的舌头咽下去,默不作声的话,我一定好好儿地酬谢你们。明白吗?”

“当然啰,先生!”詹姆斯扬声说,好象他的舌头是他喜爱的美味食品似的。

“您为什么高兴?发现线索了,还是怎么的?”谢尔德热夫生气地问道。

“别疑神疑鬼啦!我不过是为我们找到了活干而高兴。难道您不是也想吃啦,对吗?”詹姆斯含含糊糊很快地嘟哝了一句。

谢尔德热夫啐了口吐沫。

“那么,您是我们的主人啦!”詹姆斯向赶车的人鞠了个躬。“您有没有什么东西款待一下新来的拉边套的马儿呢?”

“我一定招待,但要在山中的湖岸边停靠之后。小伙子们,你们就不得不一直干到傍晚了。”

“这我们可不习惯!哎,谢尔德热夫,您推这个轮子,主人,您推另一个,我来牵马。”

“你们来拖桶,而不是牵马,是不是这样更好些?”主人生气地指出,“两个人都推轮子,每人一块半美元。”

詹姆斯非常卖力地抓住了一个车轮。谢尔德热夫稍稍犹豫了一下,抓住了另一个。海员挥动鞭子,骂了一句,马猛然向前一冲,大车就吱吱嘎嘎地响着向前移动了。

山岩和树木缓慢地从旁边移过去。酷热的程度似乎增加了一倍。脚踩在溜光的石头上直打滑。车轮在坑坑洼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不停地颠簸。

赶车人不停地咒骂着。马儿浑身是汗。詹姆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谢尔德热夫不时惊奇地看着他偶然结识的同伴。他从未见过他这么卖力。

令人疲乏的爬坡使时间缓慢地似乎永无止境地拖延着。他们拖拉着双脚,勉强挣扎着走。海员连喘口气歇一歇都不让。

终于有什么东西在松树之间闪了一下。

“水!”詹姆斯大叫起来,仿佛他是在沙漠里。

“停靠,”海员命令,“在这儿过夜。”

筋疲力尽的詹姆斯倒在草地上。汗水顺着他通红的脸往下直淌。

“真热。”主人一面动手卸马,一面说。

谢尔德热夫将一些大石块垫在大车的轮子下面,又插几根棍子到轮辐里。

现在可以透过比较稀疏的松树看到湖了。一排排树好似半圆形剧场层层递高的观众座位环抱着它。湖面奇怪地被分成两半。被阴影笼罩着的部分宛如黑色的天鹅绒,而另一部分则仿佛是发亮的绸缎。

谢尔德热夫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这一小块地方,大概在任何地图上都没有它的标记。

“那么主人,您倒是坦白地说,您这个大桶里是什么东西?”“嗬!你们一定认为,里面装满了罗木酒吧!”

詹姆斯作了个模棱两可的动作,表示既好奇,又漠不关心。

“那么听着,我的同胞!如果这桶里不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气体的话,那就叫我浑身长满水草。为了去取它,我不得不在太平洋上航行几千海里……”海员吹旺了火,“随便说说,先生们,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阿列尼达岛吧?”

“没有,先生!”

“那么一辈子记住这几个字儿吧!阿列尼达!我宁愿三年不喝罗木酒,也不愿谈我经历过的那些骇怕人的事儿。”

“那这个阿列尼达岛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先生?”詹姆斯极其好奇地问道。

“任何地图上都没有这个岛。据说,去年是一个喝醉酒的船长偶然发现的。那个船长用最后一滴杜松子酒发誓说,过去这个地方是什么岛也没有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岛啊?上面长些什么植物?”

“那儿哪会有什么植物啊!什么也没有!难道这是个岛吗?这简直是魔鬼的屋子用来通风的管道口罢了!”

不乐意地倾听着老海员说话的谢尔德热夫突然凝神注意起来。他的动作没有逃过詹姆斯的眼睛。詹姆斯一跃而起,也朝他同伴注视的方向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詹姆斯叫起来了,“这是个什么怪人?这儿这么热,人都不知道往哪儿钻才好,可朝我们走过来的这个人却穿着雨衣,还带着伞!”

“詹姆斯,可最有趣的是他脚上穿的。”谢尔德热夫说。

“脚上穿的、对!我一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鞋。”

“亲爱的詹姆斯,只有一个国家的人穿这种样式的鞋。”

“唉,这算个什么人,一身穿戴,就象暴风雨快要来了似的?”

这个奇怪的人渐渐走近了。他高高的个子,动作笨拙,身上穿的带风帽的雨衣在风中飘动,引起谢尔德热夫注意的雨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本来就穿着雨鞋嘛!真正的俄国式的雨鞋!”谢尔德热夫低声说道。

“俄国人!”詹姆斯扬声问道。

穿雨鞋的人一直走到他们跟前,有礼貌地脱下帽子。

他腋下除了伞之外,还夹着一件不大的东西。

“晚上好,先生们!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们决定要在这儿待很久。”

“先生,要想让这个小伙子移动一下的话,简直比让太平洋干涸还难。”海员用手指戳戳疲倦不堪的詹姆斯说道。

怪人思量了一会儿。

“真是不期而遇,先生们。我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就是为了找这么块荒无人烟之地……可是在这儿突然遇到了你们……”

“您对这不大满意吗?”詹姆斯问道。

‘先生们,你们要明白……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才好……我走了好多英里路……我冒昧地请求你们……”

“请说吧,先生。”

“劳驾,帮帮忙请别拒绝离开这个地方,离此地五哩以外……”

“什么?”詹姆斯突然吼叫起来。

陌生人感到很窘,笨拙地叉开了胳膊肘。

“我恳求你们,先生们。真的,你们最好离开这儿。”

“您可知道我们已经卸了马,架起了篝火,还想吃点热的小灌肠呢!”惊奇的海员站了起来,“先生,我们已经落了帆……还有……”

“这一带地方是不是您已租用了?”詹姆斯不友好地插了一句。

“先生们,请别要求我解释我这个有点古怪的请求。对称们来说,这仅仅是多走一小时路程,可是对我,则是损失两整天时间,可在这时间里,人们正在互相残杀。要知道时不我待,刻不容缓。”

“您怎么,小伙子,约了漂亮站娘存这里相会还是怎么的?”詹姆斯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开玩笑,先生。这个湖和它周围的地区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关心的只是你们,你们的安全,更确切地说,是想让你们找个舒适些的地方。我准备帮助你们拉大车。只是请你们离开这里。”

詹姆斯、谢尔德热夫和海员惊奇地面面相觑。

“您听着,”谢尔德热夫说,“看来您大概总是有点什么理由的咯!可我们累得够呛。这条山路实在太陡。”

“先生们,这非常复杂。听起来会很奇怪,甚至出人意料……”

“说吧,说吧。”詹姆斯插嘴说,“我们希望了解是什么原因。”

“先生们!我请求……请别强迫我。我不相信,您们会理解我。”

“哦,哦!他以为我们是白痴!我感谢您,先生。”

“不,不!我真的毫无这种想法。我不想得罪你们。但是,这种事听起来确实是怪。如果你们同意听我说了就离开的话,我甚至愿意……”

詹姆斯坐坐舒适说:“演讲吧。我答应您:如果您的故事讲得有趣,我们就走。”

海员打量了詹姆斯一眼,哼了口吐沫。

穿雨衣的人抚摸了一下小胡子说:“好吧,我同意!事先,我请求你们原谅我那些有点特别的想法。但是请记住——是你们迫使我说的!”陌生人纯朴地微微一笑,“先生们,按照我的观点,人们不应当打仗。而如果他们已经打起来了,那就应当去干涉这件事。”

谢尔德热夫凝神注意起来。詹姆斯从旁边推了他一下。

“这件事应当由科学来承担。我们科学家是强者,世界应当听从我们。现住在这双手中掌握着一种工具,它使我有可能威胁世界,迫使全世界接受我的意志!”

“眼下他甚至都不能迫使我们离开这儿!”詹姆斯低声说了一句。

“我看得出来,您对人类斗争的规律是不大熟悉的。任伺时候一个人是不能扭转乾坤的!”谢尔德热夫说。

“是的,我没研究过社会生活的规律。迄今为止.我觉得自己只有一些模糊的想法。但是我就是想用这个东西,这个能的浓缩物来制止战争,威胁所有在打仗的蠢人!科学给了我向世界发出最后通牒的权利。因此我需要在这个湖上,试验我的装置,先生们……你们看,我对你们是坦率的。”

“您,怎么,想要叫所有有过错的国王和皇帝站墙角吗?”海员笑起来了。

“是的,先生……我想要象惩罚不听话的孩子那样来惩罚他们,而且他们将会被迫听从我。那时,截然不同的一个时代必将来临。我们将消灭军队。我们一定把所有国家的武装力量都变为技术大军,这个大军的士兵将在社会企业中为人民的福利而工作。大家都将研究技术,以便今后成为为全人类幸福而斗争的战士!”

“听着,我的老兄!”谢尔德热夫改用俄语,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讲话。“告诉我,您是从哪个疯人院里逃出来的?我们一定把您送回去。”

穿雨鞋的人皱起了眉头。

“阁下,”他也用俄语说,“我以为可以提醒您,谁也没有给您侮辱我的权利。您自己强迫我阐述我的想法的。我需要做试验的地方。而您……您……阁下……”

“可是您明白吗,同志……您是在说梦话!确实应当为反对战争而斗争,因为只有资本家才需要战争。但是应当以有组织的阶级的力量去进行斗争,而不是单个的科学家。请您明白这点!”

“遗憾的是我没有时间来址行政治讨论,对此我也没有作准备。”陌生人面有温色。“先生们!我试图劝你们离开试验区,可是徒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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