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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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难白-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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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为什么想把他留下?”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等着香农来这儿?”
  “我不知道他要来。”
  “如果佩德罗的衣服全部被脱掉了,你们为什么不在拿了他的钱之后放他走呢?”
  “啊?”她突然大喊一声,似乎麦克突然袭击她。
  “你们从未想过让佩德罗走?”
  “是的。我从没有想到过。”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抢劫他?”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麦克突然变得好辩起来,“想一想。你不傻。你不会走过去,脱一个陌生人的衣服只为娱乐一下。你想一想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佩德罗身上。”
  “他们想抢劫他。”
  “他们是谁?”
  “安吉和香农。”
  “安吉得到了多少钱?”
  “我不知道。”
  “你最后离开房子的时候,佩德罗在哪儿?”
  “在房子里,一直被捆着。”
  “谁打扫完房间的?”
  “我们。那个男的还躺在那儿。香农说,把这些血清理一下。”
  “你在打扫血迹时香农还在打佩德罗吗?”
  “他躺在那儿。”
  “你们把血衣放哪儿啦?”
  “放在厨房的角落里,和漂白粉、垃圾在一块。”
  “你走时佩德罗还清醒吗?”
  “一点点。他喝醉了。他们给他买了一条加拿大白鲑和一些小鸟。他们想把他灌醉。”
  “谁?”
  “香农。他说,如果那个男人醉了,他就不会说出发生了什么。安吉拿了漂白粉,因为她正在洗东西。她把漂白粉放到鱼里,鱼一下子全变白了,香农强迫他喝下去。他一定是喝累了,因为他开始呕吐。安吉不让香农再喂他,因为那人不停地呕吐,吐得满地都是。她又不想打扫。”
  “你在干什么?”
  “我走开了,和安吉的小孩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我说,我不能忍受这一切了,于是我起来去我男朋友家了。”
  “你走的时候,佩德罗还被捆着吗?”
  “不错。”她耸耸肩,“另一件我知道的事是,我正和朋友打骨牌,有人告诉我高中那边有人被杀了。我说,那不可能。于是打电话去问泽玛,他们杀了那个男人吗?她告诉我她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问其他人。然后香农来到了我这儿,他说我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钱,他想要。我说,我什么也没带,除了那个男人给我的5美元外。我说,你干什么了?他说,我必须从头部射死那个男人。我说,告诉我你没有把他拖到学校去。但他说他确实这样做了。”
  “香农告诉你他杀了佩德罗?”
  “是的。他们不能把那个男的打昏,安吉的妈妈不想让他在屋子里。香农说他们必须杀了那家伙。”
  麦克埋着头作着记录,这让蒂娜感到很紧张。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三个角落,最后注视着麦克。我看见她把头探过去,想看一看麦克正在填写的表格。她脸上有汗珠冒出。大概过了5分钟,麦克写完了最后一行,重重地点了一下,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他说着,撑着椅背站起来,“跟我来。”
  “我想回我姐姐家。”她仍然很固执。
  “今天不行。我们去见你的妈妈,她会陪你参与诉讼程序的。”
  “控告?”蒂娜抓着椅子的边缘,鼻孔张得大大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你说什么,控告?我不去监狱!我没有侵犯任何人!”
  “我们去见你妈妈。”麦克打开门,等着蒂娜离开椅子。
  “我说了真话。求求你,长官。我说了真话。”
  “走吧!”麦克站在门边,一只手放在电源开关上。蒂娜的身体向前倾,手臂向前伸着,就像一个小孩在模仿一只大象走路那样,呆呆地跟在麦克后面走着。她很聪明,但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
  他们走后,我给摄像机换了一节新电池,又放了一盘新带。麦克讯问蒂娜的时候,她只叫了一次佩德罗。其他的时候,她用的都是“那个男的”。他不是别的,只是一个男人。
  听着蒂娜偶然提及她在为一个陌生人手淫时,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儿凯茜。她在蒂娜这么大的时候——13岁——还必须送健康报告给学校。凯茜总是很害羞,每次她说到“避孕套”这个单词时,脸就会发红,全班同学也傻笑着。她的世界似乎与蒂娜的世界相隔十万八千里。凯茜被保护得多好,但又是多么脆弱!
  麦克向约翰逊夫人解释如何处理蒂娜时显得很疲倦。他要把她送入少年管教所,她要一直待在那儿,直到少年法庭的法官决定怎么处置她。她太小了,不适合陪审团审判,这能让她占点便宜。法庭正考虑判18岁的香农为杀人犯。但麦克必须先找到这个孩子然后抓住他。
  麦克解开他的领带。他看见我正在拍摄他时,便把领带的末端拉起来,像个绳套一样套在他的脖子上。“还要这样过67天。”他说,“还有67天我才能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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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暴雨如注,洪流来势凶猛,排洪管道已经不起作用,街道变成了一条快速流动的河流。这种情景奇异而富于戏剧效果,比特景摄制小组所能想象的还要疯狂。但损失和危险却是实实在在的。
  从警署大楼出来穿过街道,那个停车场已经被洪流淹没了,因为碎石瓦砾塞满了那长期废置的下水沟。大量的出租汽车被淹没在水里。
  蒂娜从警署的停车场被人带到了青少年犯罪中心大厅的接待处。由于这儿被盖得严严实实,所以她一滴雨也没淋着。我想,这是她要被关禁闭的一个象征性的开始吧。从此,她就要像被茧包住的蚕一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我没有得到许可跟随蒂娜进去。我能做的只是拍下了她的背影。当时她被“护送”着上了一道斜面,通过了一道厚重的大门。一个保安抓着她的一只胳膊,麦克则抓着另一只。她只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我却终于从这一眼里找到了我整个早晨一直在我的东西——蒂娜实际上很恐慌。
  趁着等麦克回到车里的时候,我开始打电话。手提电话信号有些模糊,但最起码电话还是打通了。据收音机里讲,很多电线和电话线都断了。
  我先和妈妈通了话,因为我想在她去机场之前,说服她等天气放晴了再走。妈妈笃信科技,只要指挥台说可以起飞,她就坚持要走。
  正午刚过,我打电话给伯班克以证实妈妈乘的飞机已顺利起飞。然后打电话给伯克利的爸爸。
  “天气怎么样?”我问他。
  “太美了。”他说,“美丽无比。天空就像水晶一样透明。”
  他还告诉我麦克斯叔叔有一个商号,上面登记着那些买我房子的提议。他们给的价钱比银行的估价高百分之五。“全部是现金,”爸爸说,“他们想在三十天之内拥有所有权。”
  我颤抖了一下,赶快用雨衣裹住了脖子。
  “麦克斯说看起来买主是一个公司。那些大的亚洲公司也许想找办公用楼。他们出价偏高是因为他们不想讨价还价。他们说要么答应卖要么就干脆拒绝,不要无聊地推来推去。买主希望你在星期一办公时间结束之前作出决定。”
  “我有很多东西要考虑。”我说。
  “不要想得太久了,宝贝。麦克斯说,从现在疲软的房地产市场看,这是一笔好买卖。”
  “如果我决定不卖了,会怎么样?”
  “悉听尊便。但是凯茜不会在里面住太久了。房子这么大,只有我的玛戈一个人住在里面。”在爸爸的眼里,如果我和麦克不在法律上结合,他就不是我们家里的一分子。“麦克斯说你一进城就打电话给他,他会马上把文件送给你的。”
  “太好了。”我答应在进城的路上捎上一瓶烈性的威士忌酒,“明天见,爸爸。”
  芬吉给了我一打留言,但大部分都是废话。我写下几个我想回的电话号码,告诉芬吉几个该回的电话,说白天我都在拍外景,晚上回来再跟他们联系。
  米丹打过电话来,这让我既感到好奇又无比轻松。于是我先按他留下的号码打过去。
  “斯达布克,松木广场。”声音年轻而生气勃勃,“我能帮你做什么?”
  “这个号码是一个叫米丹的人告诉我的。他在那工作吗?”
  “噢,我没听说过,让我查一查。”
  突然,就在她旁边,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米丹已经在说话了:“麦戈温小姐?你给我回电话真好。”
  “你好吗?”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像往常一样,他还是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这儿有些你或许会感兴趣的消息。我们可以见面吗?”
  “当然。”我说,“什么时候?”
  “尽快吧。这鬼天气大大改变了我的生存状态。在我离开这家企业后,我简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汽车里的收音机不停地报道着被关闭的道路的信息。开车穿过洛杉矶盆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火车还在照常运行。
  “你有1美元和一些零钱吗,米丹先生?”
  “我有一点钱。”
  “你能找到一个蓝线火车站吗?”
  在回答之前他似乎想了想:“能。蓝线铁路离这不远。”
  “坐火车到洛杉矶的市中心,走路到地下铁道中心,然后坐往东的红线火车。”我看了看手表,加上走路的时间这段路程他要花一小时。“90分钟后,我在联合火车站接你。”
  他同意了,我们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打电话给吉多,因为我正为他担心。吉多住在好莱坞盆地崎岖的山峰下的一幢小房子里。夏天的晚上,音乐充斥了他的峡谷,并且随着微风起起落落。冬天,只有偶尔的汽车声音和小狼的嚎叫声会打破他那座小木屋的寂静。离好菜坞大街只有10分钟的路程,而他却像住在一个令人恐怖的隐居地一样。在大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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