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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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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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华宫。
  “娘娘,怪道太后娘娘会对那沈时另眼相看、言听计从呢,原来是为信王千岁的亲事打主意!说是赐给信王千岁的奴婢,还另添了两个遮幌子的,不过都是掩耳盗铃罢了。明眼人谁还不明白她老人家的心思!”
  “哼哼,”韩贤妃脸色阴郁地冷笑两声:“本宫一直纳闷,皇后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皇太后连她的事都不管,又怎会管容妃。却原来是容妃送去的奴婢被她相中了做信王爷的内宠!这就不怪了,儿子自然比外甥女要亲。容妃给了她这么大的人情、立了这么大的功,也难怪她要帮容妃复宠。” 
  “想不到沈时这个贱婢如此命好!”白荻咬牙切齿地说道。
  韩贤妃冷冷地斜睨着她:“怎么?眼热了?要不本宫也把你献给太后娘娘,看你有没有命也被赐给哪位王爷?只怕你没有沈时的本事,皇太后看不上你!”
  白荻听了这话,早变了脸色,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娘娘别误会,奴婢心里只有娘娘,再没有一点儿别的心思!就算有天大的好处,奴婢也万不敢对娘娘三心二意,请娘娘明鉴!”
  韩贤妃哼了一声:“起来吧。”
  白荻松口气站了起来,又往前凑了凑,讨好地说:“娘娘也用不着生气。信王千岁的性子是早已出了名的冷,那沈时去了信王府,也未必有好果子吃。听说皇上也对她动了心,退一步想,太后娘娘把她送进信王府也算是好事,总比留着她爬到皇上身边好。”
  韩贤妃白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3、入府
  
  三日后。元寿宫。
  六品良侍服制的沈时携了两名小宫女春枝和春絮,在弘晖殿大礼辞别皇太后,要准备入侍信王府。
  沈时的行李不多,除却皇太后所赐的一些物件,仍旧只有几件贴身衣物和那张名叫“辛夷”的古琴。
  皇太后殷切嘱咐了几句,便催着大总管谢功深带她们动身。
  沈时面无表情地行礼退出,头也不回地跟着谢功深走向中门外候着的马车。
  入宫半年,她已三易其主。像一枚物件一般,被一个个主子各怀目的,献来又赐去。她,宗政无愆,纵然一向心似冰清,奈何已是身为下贱,命运不由她选择。宗政家的灭门之恨与沈家的救命、收留、爱护之恩,来来回回,如钝锯一般凌迟着她的意志。
  她不是一个甘于向命运低头、屈从的人,但是,她没有抗争的资本。不智的抗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灾祸,宗政家的血光始终提醒着她,不可置沈家的恩人于危难。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服从。用她的智慧和柔韧,善念与忍耐,在有限的选择余地中拼力周旋,苦苦寻求着既能无负他人,又能不违本心的那一点萤豆微光。
  马车驶出宫门,载着皇太后的满心期盼与沈时的无边忐忑,停在了信王府。
  春枝、春絮搀扶着沈时下了车。
  沈时抬眼望去,好一座巍峨庄严的至尊王府:威风凛凛的五龙白玉壁矗立在府前,拱卫王威;汉白玉的阶砌下,一对铜铸的神狮衔珠蹲望,令人生畏;朱漆涂金的厚重大门上铜钉序列,金铸的兽头门环左右相对。门檐上高悬着黑底镶金的匾额,赫然镌着“敕造信王府”五个大字。
  门前当差的四名侍卫一见是两辆宫内的马车,头一辆上走下了元寿宫的大总管谢功深,忙两个大开府门,一个跑进去通报,另一个迎上前请安引路。
  沈时等三名宫人跟在谢功深身后,低眉敛首迈进了信王府。
  永徽六年五月十五,宗政无愆以奴婢沈时之名入侍信王府,自此便与慜祯咫尺相对。
  
  信王早膳罢,正在书房看书,侍卫进来跪禀:“王爷,元寿宫谢大总管来传皇太后的懿旨,赐三名宫人来府伺候王爷。”
  信王冷笑一声,合上书起身:“母后到底还是把人送来了。谢大总管现在何处?”
  “回王爷,郭统领正引着往正殿去呢。”
  “走,移驾承运殿。”
  “是。”
  窦虎对书房门口当值的两个小太监一摆手,一个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另一个在后面跟着,侍从信王往承运殿去了。
  信王面无表情,却在心内笑叹:母后啊母后,这次您恐怕仍旧要白费心机了。无愆在儿臣心目中任谁也无可替代,您又何必多此一举?也罢,您纵有千条妙计,儿自有一定之规。既说是奴婢,儿臣便只做不知,照奴婢收了、照奴婢看待。非是儿臣不孝,忍心让母后忧劳伤怀,实在是情不由人。
  从澄一阁书房到承运殿有条近路,不必外行,出了书房,有一条长廊直通往正殿后面的圜殿。
  信王等从圜殿进了承运殿,刚好见郭晟引着谢功深到了殿前。
  未等郭晟开口,信王先朝着殿外招手道:“谢翁来了不必通传,快请进来。”
  谢功深向着身后阶下垂首的三名宫人道:“你们且在这候着。”
  宫人应是,谢功深这才打躬进殿,趋身下拜:“老奴谢功深叩请信王千岁金安,王爷千岁、千千岁。”
  信王上前伸手相搀:“快请起。谢翁年事已高,又是母后跟前的人,本王面前就不必多礼了。”向小太监道:“给谢总管看座。”
  两个小太监抬了座椅来,放在左侧下首。
  谢功深告罪,先跟谢功沛和吴嬷嬷互相问了好,待信王在大殿正中的连云金蟠螭宝座上坐定,自己方才欠身擦着椅子边儿坐了。
  信王府上殿大丫鬟蕴藻、蕴墨上茶,信王抬手相让,两人端起茶杯各饮了一口。
  信王这才明知故问道:“母后这几日可好?谢翁亲来,是否母后有事吩咐本王?”
  谢功深搁下茶杯,离座欠身:“回禀王爷,皇太后一切安泰,只是记挂着王爷,命老奴赶早将日前跟王爷提过的那三名宫人送来,叫她们好生用心伺候王爷。”
  信王微微一笑起身下了宝座,垂手道:“既是母后的慈谕,本王唯有从命。就劳烦谢翁代本王谢过母后关怀,改日本王进宫请安,再当面向母后谢恩。”
  “老奴遵旨。”谢功深欠身应了,便问:“三名宫人现在殿外候着,是否叫她们进来给王爷行礼?”
  “叫进来吧。”
  信王升座。谢功深走到大殿门口,向着阶下唱道:“三位宫人入殿觐见信王千岁。”唱毕,引着她们进了大殿。
  信王看时,只见一名宫人在前,两名宫人在后,容止整肃,规行矩步,进殿站定,叩拜如仪。
  在前的那名宫人口称“奴婢沈时”,后面两名宫人口称:“奴婢春枝、春絮,叩请信王千岁金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齐齐叩下头去。
  信王淡淡说了声:“平身吧。”
  “谢王爷。”三名宫人又叩拜之后才起身,垂首侍立,不闻一丝儿声响。
  谢功深暗觑了一眼信王的脸色,上前道:“老奴禀王爷:前面的这位,是良侍沈时。在宫中时,贴身伺候太后娘娘左右,知书识礼,聪明沉稳,又心灵手巧,最得皇太后赞赏喜爱,如今特遣来侍奉王爷。后面两个是春枝、春絮,也是在太后身边儿当差的小宫人,太后吩咐跟着沈良侍一起来伺候,给沈良侍做个帮手。”
  听罢这番话,信王便清楚了哪位是主角儿,抬眼看了看站在前面的沈时,只见她衣饰妆扮俱跟后面的两名宫人不同,螓首低垂,看不清眉目,只有倾飞额角的一枚绯色花钿极其醒目,不禁心下嫌恶顿生。“嗯”了一声,吩咐吴嬷嬷安顿她们,再无多话。
  谢功深看在眼里,只做不知,回道:“王爷,老奴差事已毕,若王爷没有旁的吩咐,老奴就请辞回宫向太后复旨去了。”
  “也好,谢翁既是公干,本王就不多留了。”转对谢功沛道:“谢翁,替本王送送。”
  “谢王爷,有劳谢总管。”
  谢功沛含笑道:“不敢,谢大总管请。”说着在前面带路往府门口行去。信王自带了小太监回书房不提。
  谢功深走了几步,看看无人,执了谢功沛的胳膊说道:“谢总管,如今太后有一事相托:这沈良侍虽名为奴婢,实则是太后为王爷物色的内闱人选。只因着王爷一向在此事上别扭,太后也不便说破,恐王爷更加拗着,反倒不美。只说先把人送来伺候着,盼望日子久了,王爷能知道沈良侍的好处,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就算只是收在身边做个侧妃或侍妾,只要能把王爷伺候好、能为王爷生儿育女,也就算了了太后这许多年的一块心事了。”
  “哦……原来如此。”谢功沛点头叹道:“皇太后为了王爷的婚事,也算是用心良苦、殚精竭虑了。但愿王爷能体察太后苦心,早早如太后所愿。也但愿这沈良侍能不负太后重望,得获王爷青眼啊。”
  “唉,谈何容易!九王爷的性情,你我比旁人都清楚。这许多年,任凭天仙人物,何曾有一个女子入过他的眼!好容易对辅国大将军家的小姐动了心,宗政家却突然遭了横祸,一桩好好的姻缘,还没等去说,就没了影儿了。打从那以后,王爷性子更执拗古怪了,尤其是一提亲事就恼,太后是愁得没法儿。方才我偷眼瞧着王爷的脸色,对沈良侍似也甚是瞧不上眼。这事儿,玄哪!唉。”
  谢功沛听着,心下暗自吃惊: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王爷曾经爱慕过宗政家的小姐。如今回想起来,许多事循着踪影才渐渐明白了些。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王府大门口。谢功深边往车上走,边低声对谢功沛道:“沈良侍就拜托给谢总管你了,这也是皇太后的托付。凡事还请你跟吴嬷嬷多多照管指点,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才好。至于其他,尽人事听天命吧。且看她自己的造化和她跟九王爷的缘分了。”
  “大总管放心,请转告皇太后,老奴必当尽心,不负重托。”
  “谢了。那咱家就先告辞回宫了。谢总管,保重。”
  “保重。”
  两位谢总管彼此行礼别过了,宫里跟车的小太监放下帘子,打马回宫去了。
  谢功沛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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