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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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事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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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很可能没有出现任何症状,根本看不出已经得病。奥斯汀认为,传染物质在3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只会产生最微不起眼的症状。但她还是想与彼德取得联系,看一看他,并和他随时保持联系。
    她搭上一列开往皇后区的N线列车。20分钟后,她在格兰德街区的上层车站下了车。一截破旧的铁制电梯通往小市场、干洗店、发廊、一家希腊旅馆以及一个加油站。她想找出该怎么走。她穿过几个街区,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区,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公园里。那里有一些多利安式圆柱,还有一座青铜色雕像,那是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出于好奇,奥斯汀走到了雕像前。这是苏格拉底——就是他,有着畸形的脸和浓密的胡子。他的下面刻着一行字:“了解你自己。”彼德这个名字——她意识到这里一定是个希腊街区。奥斯汀开始发现,纽约市的各个街区都非常具有地方色彩。她现在正观察着这个复杂得令人迷惑的生物体系。
    她一直不停地走,来到一条小巷。彼德和其他人合住在一个红砖小房子里。奥斯汀按了下前门的门铃。
    彼德马上来开了门。他又矮又胖,有一张和善却很悲伤的面孔。他的客厅就是他的工作室,里面堆放着被画框撑直的帆布、装着颜料和水的咖啡罐,还有一些靠着墙的油画。那些色彩很鲜明。
    “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太乱了。”他说,“请坐。”
    奥斯汀坐在一张破旧的安乐椅上。彼德则坐在一个旋转凳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对发生的事感到很难过。”奥斯汀说。
    彼德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我的生活就是学校和绘画。我一个人住着。我对自己的才能不抱幻想。但是——”他拽出一条手帕,擤了一下鼻子,“我努力在孩子们面前制造一些小小的不同。”
    “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当时为挽救凯特做了什么?”
    “我——”他叹了口气。停顿了很久。“我努力地回想怎样进行人工呼吸。可是我想不起来……怎么做……我上过课,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很抱歉,这对我来说非常困难。”
    “你有没有把嘴对着她的嘴?”
    “有,不过只是一下子。”
    “嘴里有血吗?”
    “她鼻子流血了。”
    “有血流到你身上吗?”
    彼德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已经把我的衬衫扔了。”
    “我能不能接近一点地看一下你的脸?”
    他既不舒服又尴尬地坐在凳子上,奥斯汀仔细地看着他。
    “你感冒了吗?”
    “是啊。流鼻涕。鼻塞。”
    奥斯汀深吸了口气:“你的眼睛难受吗?”
    “是的。我一得感冒或是过敏它们就很难受。我经常过敏。”
    “你能不能描述一下眼睛里的感觉?”
    “没什么,就是发痒,流泪。跟过敏性反应一样的。”
    “我很担心。”
    “担心我?我觉得很好啊。”
    “我不能给你作检查——我不是临床医生。”她没有告诉彼德自己是因为没有在纽约行医的执照而从法律上被禁止给病人作检查。“我希望你跟我到医院的急诊室去一趟。我们会找到一个医学小组来为你检查。”
    彼德看上去很吃惊。
    “不过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说。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我觉得自己很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舌头?”
    她没有舌头压器。不过,她的手伸进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来。她从盒子里取出一个笔形电筒。她打开它,要彼德说“啊”。
    “啊——”
    “嗯,你的扁桃腺有点发红。看起来你确实得了感冒了。”她说,“我可以——不好意思——看一下你的眼睛吗?”彼德很不情愿。他现在似乎非常紧张。
    奥斯汀在屋里转了一圈,关上百叶窗。然后她开始做“摇摆闪光测试”。她把电筒光线依次对着两个瞳孔。虹膜的颜色看起来完全正常。彼德的眼睛是深棕色的。奥斯汀观察着瞳孔遇到光线的反应。她认为自己看到了瞳孔反应的延迟。这可能就是大脑损害的轻微症状。
    这真是太荒谬了。我反应过度了,她跟自己说。根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凯特得的是传染病。而且人与人之间的传染也没有发现。
    她说:“如果你的感冒症状有任何变化,请给我打电话,好吗?”她把自己移动电话的号码和她在基普斯湾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他。“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白天或晚上。我是医生。我时刻都在等着电话。”
    在她回地铁站的路上,她一直在考虑自己做的事是否正确。作为美国卫生和公共服务部的一个少校,奥斯汀具有要求人员隔离的法律权力。虽然如此,疾病管制中心的官员们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个权力。疾病管制中心的政策要求外出卫生官员安静地工作,避免引起关注,不做任何可能使公众引起恐慌的事情。她扫了一眼苏格拉底。他没有什么建议,除了要她了解自己。
    

第三部分 诊 断》》第十节 一无所知

回到基普斯湾的那天晚上,奥斯汀又累又饿。在调查中通常是会忘记吃饭的。她找到一个泰国的外带饭馆,买了一盒食物,带回了她的房间。当她把食物带到卧室时,海林太太的表情明显是不赞成的。奥斯汀坐在桌子前,用她的童子军刀、叉和勺吃着面条和柠檬香草鸡肉。同时,她用手机给在家的沃尔特打了个电话。她不想让海林太太听到谈话内容,她总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海林太太一定会偷听的。
    “事情怎么样了?”沃尔特说。
    “沃尔特——这件事真吓坏了我。它可能是损坏大脑的一种不知名传染物。它不是细菌传染,可能是一种病毒。我认为——”她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前额,额头上都是汗。
    沃尔特在电话那端保持着沉默。
    “我认为我们今天早上做了一次传染尸体解剖,在没有严密生物安全防护措施的情况下。”
    沃尔特沉默了几秒钟。“天啊!”他说。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会继续观察的,沃尔特。”她把她的发现告诉了他:眼睛里的光圈,肿胀,布满红点的光滑大脑,嘴巴和鼻咽的血泡。她还提到了索引患者吹口琴的人,他的大脑细胞上清晰可见不明物质的肿胀。“如果这真是传染物质,那可真是太糟了。”她说。
    “有关那个女孩儿的第二个病例没有实验室调查结果吗?”
    “结果还没有出来。”
    “哪个实验室在进行这项工作?”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城市卫生部的实验室正在测试细菌。但它不能测试病毒——他们做不了。”
    “那么,如果你认为这件事真的很严重,我们就需要把样本送到疾病管制中心,我们会对它进行测试。”
    “这正是我想让你安排的。”
    “我会找莱克斯安排这件事的。你还有多久能回来?”
    “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些户外工作要做。”
    “什么户外工作?”
    “你可是那个在我面前宣扬约翰·斯诺的人。”她吃泰式面条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好吧。”沃尔特说。
    她冲了很长时间的澡,然后倒在有雕刻花纹的床上,把毯子拉到下巴。当她是个10岁小女孩儿时,有一次她家去新罕布什尔海边度假,住在一家小型汽车旅馆,她有时就难以入眠。她父母让她睡在一张折叠钢丝床上,和她弟弟一个房间。她喜欢枕着枕头,闻着淡淡的霉味和海水味,蜷缩在床上看“南茜德鲁”神秘故事。她孩提时曾看过所有的“南茜德鲁”神秘故事。这使她想起了她的父亲,现在他自己住在阿什兰湖区。我曾经管他叫爸呢,奥斯汀想。
    她能听到海林太太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然后,电视被打开了。过了很长时间,她都难以入睡。她的窗户正对着第一大街。深夜里,各种交通工具的声音都穿过玻璃传了进来,卡车的隆隆声,出租车的嘀嘀声,偶尔还会有开往急诊室的救护车的鸣笛声。这都是城市正常的噪声。奥斯汀想:情况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我没有找到可以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的证据。莫兰的死可能与吹口琴的人毫无关系。在大街上移动的车辆就像是流过动脉的血液。
    

第三部分 诊 断》》第十一节 女洗手间

周四,伊拉克艾尔葛哈
    
    带有可移动实验室的卡车开走了,扬起一层沙尘。马克手里拿着塑料样本试管在威尔身旁站着。他没说话,只是从威尔手中抓走棉签放进试管。“卡车样本1号!”马克把试管放进衬衫口袋里。
    威尔站起来,拍了拍灰尘。
    “你看到了什么吗,威尔?”
    “是的。那是什么?”
    “那是——”
    伊拉克护送人员赶了过来,把马克和威尔团团围住。他们看起来几乎已经歇斯底里了。
    “卡车里有什么?”马克问道。
    “我会调查的。” 费达克博士说。
    马克突然吐出了一些不道德的话语。
    “小孩子”的脸沉了下来。他说的是阿拉伯语。
    “那什么都不是,”玛丽安娜·维斯托夫说,“只是一次例行的疫苗运送。”
    “我会调查这件事的。”费达克博士说。
    “为什么卡车里的一个人对我说俄语?”威尔问。
    “你肯定听错了。” 费达克博士说。
    马克和威尔看了看对方。
    “检查人员需要一间休息室。” 马克突然喊道,“根据安全委员会协议的有关条款,检查人员随时可以要求私用的休息室。”
    马克和威尔被带回到大楼。到达休息室门口时,他们发现一些护送人员在窃笑。还有一些在对着无线电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我想这是女洗手间。” 马克对威尔说,“进去吧。”他们进去后锁上了门。
    阿兹里·费达克博士此时已经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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