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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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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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开枪了!夜空中闪过一道橘红色火花。砰地一声击中斯特拉顿的胸口。漂亮!斯特拉顿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一直退到边缘护栏。他蹒跚着,往楼下看了一眼。接着他重新一振,梯子似乎找到他了,他的手指绝望般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横档。
  直升飞机开走了。
  斯特拉顿在绳梯卜_ 悬挂了一会儿,然后竟然奇迹般地开始抓稳了。他脸上又泛出那种令人讨厌的假笑,好像说,瞧,奈德,我告诉过你的,对不?他抬起一只手臂。我对刚发生的一幕都惊呆了,几乎都视若无睹。
  他又举枪对准我。这个畜生终究还是要杀了我。
  一声枪响,斯特拉顿的白色礼服衬衣爆出鲜红色。他的枪掉落下来。接着他的手指一滑,他绝望地在半空中挣扎,但抓住的只是黑夜。
  斯特拉顿掉了下来。他那混乱疯狂的喊叫声融进了沉沉的夜色里。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听到那叫声真的很开心。
  我跑到房顶边上。斯特拉顿仰面摔在酒店正门的停车区内。一群穿着晚礼服的男宾和穿着制服的酒店员工跑过去看。
  我转身看着艾莉。我不知道她是否没事。她有点惊呆了地站在那里,胳膊伸了出来。“艾莉,你没事吧?”
  她茫然地点点头。“你以前从来没杀过人。”
  我把胳膊搭在她肩头,她温柔地滑进我的怀抱。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礁岛酒店的楼顶,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在房顶随风摇摆,就好像,哦,我也说不出像什么,我想就好像其他人都没经历过的感觉一样。
  “你临时改了主意,奈德。你太坏了。”
  “我知道。”我抱紧她,“对不起。”
  “我爱你。”她说道。
  “我也爱你。”我回答道。
  我们在寂静的夜色中又站了一小会儿。艾莉轻声说,“你得进监狱,奈德。我们说好的。”
  我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珠,“我知道。” 

第七部 会见加歇医生
 
  十六个月之后……
  科尔曼联邦拘留中心的大门打开了,我重新投入佛罗里达阳光的怀抱,又成了一个自由人。
  我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装着个人物品的流浪者牌的大包和一个挂在肩头的电脑包。我走到监狱前的院子里,闭上了眼睛。就像在电影里刚出狱的主人公一样,我并不清楚接下去该做什么。
  我在科尔曼监狱的低度设防区度过了十六个月(因表现良好被减刑六个月),和其他诸如偷税漏税的、金融诈骗的,还有毒品犯罪的富家子弟被关押在一起。在服刑期间,我努力攻读南佛罗里达大学的社会教育专业硕士,竟然还发现我有这份天赋。我向一群少年犯和社会边缘青年讲述我是如何和他们一样面临人生选择的,他们听得很认真。我想这就是我以失去亲友和十六个月的服刑所换取的教训。人生教训。不管怎样,我究竟还能做什么呢?回去当救生员么?
  我扫视着在大门口等待的人们。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她在哪里?
  艾莉从我开始服刑起就一直经常来探访我。几乎每个星期天,她都会开车过来,带来书籍、DVD 和短小有趣的警句摘抄,伴我度过每一周。从德尔瑞到科尔曼仅需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约定的日子是:2005年9 月19日。我出狱的日子。今天。
  她一直跟我开玩笑说她会开一辆小面包来接我,就像我们那次见面时一样。我有犯罪记录和她还是联邦调查局特工都不要紧。这反而能突出她,艾莉说着笑了出来。这能使她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她会成为唯一一名跟自己逮住的犯人约会谈恋爱的特工。
  不骗你,艾莉说。
  局里果然给她升了职。他们把她调到纽约当国际艺术品盗窃案办公室的头儿。这可是高升啊,还要经常出国,经常每个星期或每个月都要到国外出差。去年春天,我们俩的关系逐步陷入了僵局。
  哦,我们每周还互通好几回电子邮件,也打打电话。她告诉我她仍旧十分支持我并为我所做的努力感到骄傲。她一直相信我会找到自身的价值。但是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某些变化。艾莉人很聪明,自从这个案子了结之后她那成功者的形象甚至还出现在“早问新闻”节目中。当9 月临近的时候,我收到一封她的电子邮件,她说可能最近要出国。我不想强求。人的梦想总是在变化。这就是监狱给人带来的变化。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决定,要是她不离开,那么就继续。我就会成为整个南佛罗里达最幸福的男人。假如她……唉,我们现在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
  监狱前的等候区内停着一辆出租车和几辆私家车。几个年轻的拉美裔家庭成员向另一个刚走出监狱的男子激动地迎了上去。
  没有艾莉。我没有看到一辆小面包。
  不过,在围墙外长长的车道尽头停着的另一辆车倒是让我一笑。
  那是一辆熟悉的浅绿色凯迪拉克,索尔的车。
  靠着车头的那家伙交叉着腿站着,穿着牛仔裤和海军蓝的运动夹克。
  橘黄色头发。
  “我知道这不是你希望见到的一幕,伙计,”钱普说道,脸上的笑容流露出懊悔,“不过你看上去想要搭车回家吧。”
  我站在酷热的人行道上,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了。自从我进了这里,我就一直没见过钱普。他在医院躺了六个礼拜。脾脏和一个肺叶被刺穿,只剩一个肾,子弹从他的脊柱擦过。艾莉跟我说过他不能再赛车了。
  我拎起包,走了过去。我问,“那么,家在哪儿?”
  “澳大利亚有句话:哪里有打鼾的女人和免费的啤酒,哪里就是家。今晚,我的沙发就算是临时的家吧。”
  我们两人张开双臂久久地拥抱在一起。“你看上去不错,钱普。
  我一直就说你恢复很快。“
  “我现在为罗斯先生干活。他买下了川崎摩托在奥奇丘比的经销店……”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杰夫。亨特。世界超级摩托车巡回锦标赛前世界冠军,销售专员。“如果你会骑摩托,当然也会卖摩托。”
  杰夫从我手中接过包。“坐车摇摆一下身子怎么样,兄弟?大车子老让我心惊肉跳的。开有顶篷和四个轮子的家伙我可从来不觉得安全。”
  我坐上了副驾座,杰夫把我的包扔进后备厢,仍旧僵硬的身子挪到方向盘后。“来瞧瞧吧,”他边说边拨弄着车钥匙,“我还记得那么一点怎么开这家伙的……”
  他发动车子,加速驶离路边。我扭过头,注视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还希望出现我早知道不会出现的那一幕。科尔曼拘留中心的高楼渐渐远去,同样远去的,还有我自己的希望和梦想。
  钱普踩了脚油门,给这辆已有二十年历史的凯迪拉克换上高挡位,加到可能它很久都没达到的速度。他转过头来朝我眨眨眼,这眼神给我很深的印象。“我们冲过收费站怎么样,兄弟?看看这老爷车还能不能使上劲。”
  第二天一早,索尔叫我过去。
  我到他那儿的时候,他正在池边那间日光浴室看CNN 的新闻。
  他看上去有点老了,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但是他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小奈德……看到你可真高兴啊,小子。”
  尽管索尔没到科尔曼来看过我,他其实一直在关注我。他帮我联系了南佛罗里达大学研究生院的院长,给我送书和电脑,还向假释委员会保证,只要我愿意,就在我刑满释放后给我提供一份他那里的工作。当他听说我父亲过世的时候,还贴心地给我寄来一张吊唁卡。
  “你看上去不错啊,孩子。”他握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背说。
  “现在的看守所一定都变成丽兹·卡尔顿酒店了吧。”
  “网球、麻将、桥牌……”我说着拍拍后背,“这是滑水晒伤的。”我笑笑说。
  “你还玩金拉米牌吗?”
  “最近打的话只赌可乐和购物券。”
  “没关系。”他拉住我的胳膊,“我们来一局吧。来吧,带我到水池边去。”
  我们走了出去。索尔身上的白色衬衣角整洁地塞进浅蓝色高尔夫球裤里。我们在沿泳池的其中一张牌桌旁坐了下来,他取出一副牌,和匀了。“听说你父亲的消息后我很难过,奈德。你能在他去世前见到他最后一面,我很欣慰。”
  “谢谢你,索尔,”我说,“是个很好的建议。”
  “我一直给你好建议,孩子。”他将牌对半分开,“你也一直都很听话。除了在礁岛酒店的房顶上做的那件出格的事。不过我想一切都很顺利。最后所有人都得到他们想要的了。”
  “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索尔?”我看着他。
  “公正,孩子,就跟你想要的一样。”他慢慢地分出牌来。
  我并没捡起牌来。我只是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他想要掀牌的时候我按住了他的手。“我想要你知道,索尔,我没告诉其他人。连艾莉都没说。”
  索尔住了手。他拍了拍自己的牌,用手指压了压,脸沉了下去。
  “你是说那幅哥摩的画?我是怎么知道画背后写的是什么?很好,奈德。我想那样我们就扯平了,对吗?”
  “不,索尔,”我静静地盯着他说,“根本扯不平。”我在想戴夫。
  米奇、巴尼、鲍比和迪。就为了他们从没拿到的东西而惨遭杀害。
  “你是加歇,是吗?你偷了那幅哥摩的画?”
  索尔用灰色的眼睛盯着我,眼皮沉沉的样子,然后弓起身子来,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想我欠你一些问题的答案,对不,孩子?”
  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完全低估了索尔。他曾经说过,斯特拉顿以为他是池塘里最大的鱼,可是总有比他更大的鱼。
  我现在正盯着他。
  “我想要给你看样东西,奈德,”索尔说着放下手来,“还要付给你一大笔钱,换取你的沉默。你那天去见朋友们想要得到的那笔钱的每个子儿,你都会得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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