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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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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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着保持镇定。
  “是一百万美元,奈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既然我们在谈这个,我为你的朋友们再加一百万,为戴夫再加一百万。一共是三百万,奈德。我不能偿还他们的命,我也不能让时光倒流。我是个老人了。我有的只是钱,这些天……这个,不完全……”
  索尔眼睛一亮,从牌桌旁站起身来。“过来。”
  我站起来,索尔把我带到房子里我以前从未进过的地方,他卧室旁的一间办公室。他在我以为只是一个橱柜的地方打开一扇普通的木门。不过这门又对着另一扇门。墙上有个按键盘。
  索尔用他火柴杆似的手指输入了密码。第二道门突然就慢慢打开了。是一个升降机。索尔让我进去,然后输入了另一个密码。升降机关上了门,带着我往地下去。
  几秒钟后,升降机停了下来,门自动打开了。门外有一个房间,墙面如镜,还有一道坚实的钢制大门。索尔揿了一个按钮,金属盖缓慢打开,出现一个小屏幕。他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屏幕上,屏幕闪动了一下,接着绿灯亮了,门嗡嗡地开了。
  索尔挽着我的胳膊。“屏住呼吸,小奈德。你将要看到全世界最后的一个伟大奇迹。”
  我们走进一个宽敞的房间,灯火通明。绒毛地毯,天花板上围绕着隐式穹顶的是精巧漂亮的吊顶,一切尽显奢华。室内唯一的家具便是房间中央的四张高背皮椅,每一张各朝一面墙摆放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墙上的画,八幅,全部都是大师杰作。
  我不怎么懂画,可我不用查书也说得出这些画的作者。伦勃朗·莫奈。
  一幅《基督诞生图》。是米开朗琪罗的。
  这些画深深地铭刻在我头脑中。全都是无价之宝啊。
  全世界最后的一个伟大奇迹!
  “上帝啊,索尔,”我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后说,“你一定够忙的吧。”
  “过来……”索尔抓住我的胳膊。在房间中央的一个木制画架上,我看到了那幅只是听说过的画。在一个设计简单的金制画框里,有一个身着灰衣的洗衣女,在水盆边,她背向着画者,在她劳作的时候有一束柔和的阳光照亮了她全身。我注意到画面底部的署名。
  亨利·哥摩。
  在房间的每一个方向都是名画。又一幅伦勃朗。一幅夏加尔。
  我朝索尔耸耸肩。“为什么是哥摩这幅?”
  索尔走到画前,轻轻地掀开画布。我震惊了,在画布底下还藏着另一幅画。我认出来了。画中一名男子正坐在花园的一张桌旁。
  从他白帽子边上露出他毛茸茸的红头发,蓝眼睛尖锐有力。他脸庞虽然消瘦,依然呈现出睿智,但在他颦蹙间流露出无比忧郁的神情。
  我在画前努力张大眼睛欣赏。
  “奈德,”索尔上前一步说道,“我想让你见见加歇医生。”
  我眨着眼睛紧紧盯着这个悲伤的驼背老人。他看上去和戴夫留给我的那本艺术书里的画中人有些许不同,但是毫无疑问,这是凡·高的真迹。一直以来,都掩藏在这幅哥摩的画底下。
  “遗失的《加歇医生》,”索尔自豪地说,“凡·高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为加歇医生画了两幅肖像。他把这幅送给他的房东,在过去的百余年里,它一直静静地躺在法国奥维尔小镇的一个阁楼里。然后斯特拉顿注意到了它。”
  “我没搞错。”我嘴里嘟哝着,愤怒渐渐充盈了我的胸腔。我弟弟和我的朋友们都是因为这件东西而死的。而索尔一直把它藏在这里。
  “不,”索尔摇摇头说,“莉丝偷了这幅画,奈德。她察觉了那起假盗窃案,然后跑来找我。我是她家的老朋友了。她打算勒索她丈夫。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这幅画的重要性。只是因为丹尼斯对这一幅画的珍视程度远远超过其他名画,她打算拿它来伤害他。”
  “莉丝?”
  “劳森帮的忙。当警察回应报警的时候。”
  这时候我站不稳了,脑海中回想着那个艾莉认为是受雇于斯特拉顿的高大的棕榈滩警探。“劳森?劳森为你干活?”
  “弗恩。劳森警探为棕榈滩干活,奈德,”他耸耸肩说,“只是他总不时给我通风报信而已。”
  我盯着索尔,似乎重新认识了他。就像看着你以为一直都很熟悉的人,但现在却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看看你周围,奈德。你看那幅维米尔的《织布女工们》。人们认为它自17世纪起就失踪了。其实并没有失踪,只是落入了私人藏家的手中并几经易主。还有这幅《艾萨克之死》,伦勃朗的。只在他的书信中提到过。甚至都没有人确定这幅画是否存在过。它在比利时安特卫普的小教堂里安睡了三百年。这是这些珍宝最最迷人之处。
  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它们就存放在这里。“
  我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那边是米开朗琪罗的……”索尔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收藏那幅可真费了点劲。”
  在伦勃朗和维米尔之间留有一面空墙。“来,帮帮我。”索尔说着提起了那幅《加歇医生》。我从他手中接过来,把它挂在另两幅名画之间。我俩都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孩子,不过对我来说,这可以为我的人生旅程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我可以让你回来继续为我工作,不过对于已经有了抱负的人来说,我猜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可以给你点建议吗?”
  “为什么不?”我耸耸肩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开曼群岛的卡米尔海湾度假胜地。在那里有给你的第一笔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只要这个你我之间的秘密保守下去,每个月会有一张支票。五年间每个月三万五千美元会汇往同一个账户。应该比我活的时间要长。当然,如果你另有想法,而警察碰巧发现了这事,我们可以考虑立即结清。”
  接着,我俩都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只是盯着那幅遗失的《加歇医生》。那旋涡状的笔触,那忧伤,那心照不宣的蓝眼睛。突然间我想我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仿佛这位老医生正冲我微笑着。
  “那么,小奈德,你怎么想?”索尔双手放在背后,凝视着《加歇医生》说。
  “我不知道……”我昂起头,“头有点偏,偏向左边。”
  “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孩子。”索尔·罗斯笑了。
  第二天我搭上飞机抵达开曼群岛的乔治城。一辆蓝色的海岛出租车带我沿着沙滩海岸来到卡米尔海湾度假胜地。
  正如索尔说的,那儿已经有一问以我的名字预订的房间。其实不是房间,而是海滩边的一整座茅草屋顶的房子,和我的私人小泳池一起隐蔽在高大茂密的棕榈树下。
  我放下旅行包,一眼望出去是美丽无比的绿松色的海。
  在桌上的电话机上,我看到有两个写有我名字的封口的信封。
  第一封是酒店经理A。乔治·麦克威廉斯的欢迎信,还送了一篮水果,信里告诉我,作为索尔·罗斯先生的客人,我尽管随时拜访他。
  第二封信里装的是一张以我名字在皇家开曼银行开户的存单,一百万美元。
  一百万美元。
  我坐了下来。我盯着存单,再次检查了我的名字,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奈德·凯利。一个以我姓名开户的账号。
  那些漂亮的零。
  上帝啊,我有钱了。
  我四下环顾了一番,看着这如画的风景和奢华的房间;看着这满满一篮的香蕉、芒果和葡萄;看着昂贵的地砖,我心头一震:现在我可以轻松拥有这一切了。我不是来打扫泳池的,我也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不享受一番呢?
  我脑海重又浮现出两年前当我拉响报警器,然后跳进那辆旧庞迪克开始亡命天涯的往事。那时我原本打算赢得此生的一个满分,不是么?我还幻想和苔丝一起在漂亮的游艇上呷着橙子加马提尼酒。
  还有银行户头里的一百万美元。
  而现在我有了这一百万。我有了我的一百万美元。还不止。我还拥有这棕榈海湾。我也可以买艘游艇,或者至少可以租一艘。尽管历经曲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切梦想都成真了。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我也没有任何杂念和牵挂。
  我坐在桌边,就在那时,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眼前的那东西上。
  我盯着那东西,仿佛就要盯穿了一般,就在开了口的信封旁。
  我迟疑地把它拾了起来。属于老式“火柴盒”玩具系列,一辆车模。
  这是一辆迷你的道奇小面包。
  “你知道要在这里找到一辆真的有多难吗?”艾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去。她站在那里,肤色晒得很漂亮,穿着粗斜纹棉布裙和粉色小背心。她斜向站在照耀在我背脊上的阳光中,脸上的雀斑都似快要跳跃下来。我的心燃烧起来,就像引擎逐渐加大马力。
  “这是最后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我说,“一个小时以后,我整个人就会崩溃了。”
  “我也是。”艾莉说。
  “你那天没来。”我假装伤心地说。
  “我说过我要出国,”艾莉说,“我就来这儿了。”
  她向我走近一步。“钱普在一辆收藏了二十年的凯迪拉克老爷车里做着特技,开了足足两个小时我们才回到棕榈滩。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折磨吗?比坐牢还难受。”
  她又走近一步。“可怜的孩子。”
  我伸出手来,手掌上是那辆迷你车模。“不错的小玩意,”我说,“只是,它哪儿都去不了。”
  “哦,不,它可以,奈德。”艾莉说,她张大的眼睛清澈明亮。
  她把双手窝在心脏的位置。“它到了这里。”
  “上帝啊,艾莉。”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伸出手去,张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我紧紧拥抱着艾莉。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就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我弯下身子亲吻她。
  “要是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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