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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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家族全传-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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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祥熙曾洋洋得意对宋蔼龄说,理财无非就那么几下子,借债、增税、发钞和募捐…… 
  他还说,这几招里借债最好。一是来钱快,来钱多,可用以应急。二是人民不感到压迫。三是借外国人的钱,不伤自己人和气。四是自己做了好人,让后人负担。 
  做为一个长期主管财经工作的领导人,孔祥熙当然知道借债的弊端。这就像一个家庭过日子,借钱买大件,能长久得了吗?你将来总要还吧。 
  但孔祥熙不怕,先借了再说。到时候还了再借,借了再还,新债还旧债,管他以后呢,把眼前胡弄过去再说。 
  从1937年下半年起,也就是孔祥熙出国回来后,他立即开始在全国发行公债,并且其名目繁多令人咋舌。这里略举一二,什么“救国公债”、“建设公债”、“军需公债”、“国防公债”、“赈济公债”等等,不计其数。 
  抗战爆发后,广大人民出于对抗战的支持和激发起来的爱国热情,开始认购公债还比较踊跃。后来慢慢发现,战争越打越糟,国民党节节败退,通货膨胀愈烈,购买公债所得的本息不及原来的本金,以及不断传来的在公债中徇私舞弊现象,公债在人民心目中的信誉便一落千丈,也再没有多少人去买公债了。 
  但孔祥熙不怕,内债不行他就去借外债。抗战期间孔祥熙频频和英、美、苏等国来往信函;或亲自出访,大讲中国战局对反法西斯战线的重要,以寻求支持。 
  美、英、苏出于战略考虑,也确实慷慨解囊,在本国面临战争考验、急需经费的情况下支援中国。整个抗战期间,美国共借给中国大约7.5亿美元。苏联则借给中国一共3.6亿美元,英国借给中国1.23亿英镑。 
  此外,法国、比利时和德国还给了中国不少借款。这些借款,对缓解国民党战时的经济困难起到了一定作用。 
  四是大量发行钞票,大搞通货膨胀。 
  在1935年国民党政府实行币制改革后,即增加了大量法币发行,到“七七”事变前夕,约发行了14.07亿元,比币制改革前的4.39亿增加了2.05倍,由于币制改革后大量银元退出流通领域,增发的法币代替了这部分银币的流通,所以法币虽有增发,流通还是正常的。到1937年门月,国民党政府财政部长孔祥熙召集张群、张公权、周作民、唐寿民等人开会,决定增发纸币的总方针。这时,走通货膨胀的道路,就已成为国民党政府的决策。 
  当时孔祥熙说:“战争紧急之时,正常的收入来源不能满足需要,就要利用政府行为,用发钞的办法来筹措资金,刺激生产。他还为通货膨胀制造理论依据,美其名日“为了抗战”。 
  1939年1月,国民党政府在重庆召开了五中全会。会上以决议的形式肯定了孔祥熙当时滥发钞票的方针。于是,国民党政府不管人民死活,借口战时财政困难,积极开动印刷机,使法币的发行量1941年底比1938年底增加了5.5倍以上。物价在1940年后上涨的速度也大大超过了法币发行的速度。特别是1942年货币发行权集中于中央银行,中央银行成为国民党政府垫支财政亏空、任意增发法币的金库。中央银行和财政部是平行的机构,按国际上的通例,中央银行提供财政垫款给政府,必须先履行一定的手续和保证条件,如垫款的限额、期限、追加预算案的成立,偿还办法等等。但在国民党政府,人的关系可以高于一切,宋子文和孔祥熙作财政部长时都兼任中央银行总裁,两个机构的权力集于一身,在事实上两者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因此,在国民党政府1939年制定一个由行政院长用“支付命令”拨款的办法后,财政部只要一接到紧急命令,就立即通知中央银行国库局拨付,也不管其当时有无库款。由于国库的存款不够,就只有发票子来应付需要。随着紧急支付命令的越来越多,法币也越发越滥,使得法币迅速贬值,物价跳跃上升。 
  据国民党官方公布的统计数字,1938年孔祥熙领导的中央银行发行法币23.l亿元,1939年上升为42.9亿元,1940年为78.7亿元,1941年为151亿元,1942年为344亿元,1943年为754亿元,1945年为10319亿。数字还不是实际数字,实际数比这还要多。然而就是这个数字我们也可以看出,1945年比1938年整整多发行了448倍的钞票。 
  由于国民党中央最后确认了孔祥熙用增发法币的办法解决。 
  由于滥发钞票.法币一元的购买力,在1938年合抵1936年的6角,到1939年只值2.8角了。到了1940年,只抵1936年的8分,到1943年,只合0.5分。到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则只值5毫了。也就是说,这时的法币2600元才合抗战前的1元。 
  孔祥熙当家理财的这几招,以这一招最损。因为直接受害的是底层的广大人民,特别是工薪阶层和中小业主,包括国民党政府机关的下层职员、公务员和银行、公司的职员、店员,还有各大。中、小学的教职员等。他们依靠固定的工资收入为生,俸给有定额,增加有定时,但物价上涨却是直线上升,因此他们的实际收入和生活水准只能逐年下降。 
  有人做过统计,重庆国立大学的教授,1937年上半年最高为400元,到1944年5月,其最高收入,包括正薪、生活津贴、平价米补贴及研究费等等,全部加起来不过8700元,仅为战前的22倍。但同时重庆的物价上涨幅度却是战前的400倍。 
  工薪阶层尚且如此,受战争影响逃难的难民就更是痛苦不堪了。后来董必武对他的子女谈到抗战时日军进攻湖南和难民逃亡的生活时曾说:“湘桂、黔桂等省有铁路交通,集中在这里逃亡的难民有四五十万。政府对难民完全不管,不接待、不疏散、不安插,听任难民纷纷扰扰地乱窜。抢到铁路车箱上去的,原只有一层坐人的,变成五层人,车箱顶篷上一层,车箱内放东西的一层,坐人的一层,坐位下的一层,车箱底至铁轨间还有一层。上下两层出事的很多,死人也不少。在车箱内的人不敢离开占有的地点,大小便就在车内方便,甚至闷死了人,一时都拖不出去。还有的抢不到车上去的,便日晒夜露,风吹雨打,白天买不到吃的,夜晚找不到住宿,疾病更是无医无药。 
  当时有一家两夫妇带着小孩逃难,丈夫逃难途中走散不见了,不知是死是活;两个小孩都病了,女的急得没办法,拿出1000元摆在路上,要求过路人把他的两个孩子抛到河里淹死,就拿这1000元做报酬,她自己好去寻死。 
  总之,当年在外有日寇侵略、内有通货膨胀的中国,在国民党统治区,工人、农民、店员、公务员和知识分子等等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痛苦已到达了极点。 
  当时,孔祥熙进行所谓的“改革”、建立战时经济体制的一个结果,就是加速了国民党的官僚资本从金融垄断到产业垄断。 
  抗战初期,孔祥熙推行了一系列政策,如新税制、金融管理法、统制、专卖等等,把很多本属于正常市场和民间的商业交易行为集中在中央,集中在少数官僚手中,这就为官僚资本的膨胀创造了条件。1936年,官僚资本在工矿业资本中只占15%左右,而到了1945年则占了50%。 
  官僚资本垄断工业主要通过两种方式进行。一是依靠行政的力量和金融垄断,强制吞并民族工业。如在1937年9月,就是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国民党政府成立了所谓的工矿委员会,规定其管理工矿的主要方法是:一是协助厂矿资本不足筹措资金;二是对厂矿采取政府入股的办法,由政府统筹或共同经营,赤裸裸地要吞并民族工业,还美其名日为了抗战。 
  1938年,国民党政府又颁布了《非常时期农工商管理条例》。该《条例》中宣称:为了适应非常时期的需要,各矿业、制造军用品的工业和电器事业,要分别收归政府办理或由政府投资合办,或采取接办、合并、代管、收买和合办等形式经营。 
  这些规定,为孔祥熙等官僚资本借抗日之名兼并民族工业提供了所谓合法依据。 
  当年的孔祥熙等人代表的官僚资本如何吞并民族工业,国民党资源委员会的膨胀很能说明问题。这个资源委员会的前身是1932年11月宣告成立的国防设计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受蒋介石的直接领导,是蒋介石以准备长期抗日为名,联络知识界、金融界和产业界并以此和德、英、美3个国家加强联系,从而牵制汪精卫亲日派而成立的。1935年,蒋介石把这个委员会更名为资源委员会。 
  抗日战争爆发后,蒋介石从名义上放弃了这个委员会的领导权,并把它归属经济部,由孔祥熙直接控制。但幕后的老板仍是蒋介石。蒋介石经常以手令的方式指挥这个委员会,使它能在各方面享有特权,从而在抗战时期成为一个拥有众多工矿企业的官僚资本机构。 
  再比如在1935年,这个委员会只是一个领导机关,没有一个企业。到1937年,它开始拥有了11个小企业。而到了1941年,它所支配的企业已达到78个了。到了1945年竟增至128个。其中,包括冶炼、机械、化工、煤炭、有色金属、电业、水利工程等等,几乎包括了当时中国的所有工业领域。 
  当年国民党的中央银行有过统计,蒋介石直接写条子从该行提取的特别费用,1939年占国民党政府财政支出的2.39%,1945年则竟占整个政府支出的38%。 
  于是孔祥熙也上行下效。1938年10月和1939年2月,他先后写信给中央银行,要银行拨给他秘密费用各20万元。1942年他又以财政部长的名义要中央银行拨给他任董事长的中国兴业公司现金600万元。 
  除了资源委员会外,孔祥熙、宋子文所控制和领导的部门也吞并了不少民族工业。如刘鸿生办的中国毛纺织公司、中国火柴原料公司等,因缺乏资金不得不向孔祥熙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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