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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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8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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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和谐统一。
  
  七
  
  妙语天成。最好的诗句仿佛不是由诗人作出来的,而是它自己通过诗人之手,从其笔下自然生成并流出来的。其完整性,精确度与自成生机、气韵的一脉相通,是谁也改动不得一字一笔的。
  
  八
  
  诗往往寄寓于你的思想、感情、灵魂的深处,潜意识之中。只有当它与一种语言结合,即通过语言而被照亮时,才有了显在的生命。此即诗与语言之神秘的“私通”关系。
  诗形成于语言的胚胎之中。
  
  九
  
  现代诗通过语言的流通,使感情得到自由的呼吸。而节奏,是感情和情绪波动留下的音感曲线。
  诗之泉是净化人类灵魂的圣洁之水,潺潺而动,不含一点杂质。
  
  十
  
  诗和散文诗,有一种行进中的动感,不是静止的反复。这种行进中的动感,是无声的音乐,她牵引你的灵魂,拨动你的心弦,使之战栗,震颤,并长久地萦回。
  
  十一
  
  诗是语言的风景,语言的极致。
  诗是赋予语言以个性的艺术。不同诗人的语言,形成各自独特的语言美。
  如果不同诗人的语言都是一个调子,诗便会趋向死亡。
  
  十二
  
  诗的语言是一种缩减,如同火药填实子弹的壳,填满最小的空间,浓缩、压迫,准备着一次炸裂时的爆发。
  
  十三
  
  没有平地,怎见高山?
  会唱歌的演员,并不是每一句都拔高,处处要喝彩,要掌声;唱得声嘶力竭,一句也突出不了。
  一首散文诗不必句句都是警句。通篇是警句,结果一句也不是。
  
  结构:跳跃性与随意性
  
  一
  
  散文诗是浓缩的织物,如茧。她裹得很紧,很密,一如密不通风的壁。
  从哪里打开一个孔,放一点风进去呢?
  将意思抽出,慢慢缠绕于指间,一点点品出诗的意味。
  
  二
  
  诗人将各种各样的素材、思绪、意象放在艺术的搅拌机里搅拌,搅拌,然后又像抽丝那样一条条抽出来,织成条理清晰而又艳美多姿的图案,这便是构思么?这便是诗的孕育和成型么?
  
  三
  
  散文诗的结构技巧之一,是递进式的行进,自然转换。如脱去一件衣服又脱去一件衣服,其间有自然形成的一种序列,流转自如。
  
  四
  
  隐藏:思想的隐藏,主题的隐藏,感情的隐藏,情节的隐藏,甚至于不提供打开迷宫的钥匙,让你去摸索。
  摸索、思索、探索,终于找到诗中隐藏的内涵,便会有一种领悟后的审美快感。
  
  五
  
  散文诗结构上的跳跃是一大特点。跳跃是省略,是快节奏。它与提炼,与简洁同步。跳跃是适应现代生活节奏、现代审美要求而择取的道路,跳跃是散文诗的一大优势。对平铺直叙噜苏烦琐、自然主义,是一种革命性的变革。
  
  六
  
  通感是感觉的跳跃;意识流,自由联想也是跳跃;至于变形,则是形象的跳跃。
  通感其实也是联想,是感官反映的联想推移。变形则是主观对客观的创造性改造,使之服务于审美需要而进行的美学改造。
  
  七
  
  在散文诗中,常有省略、断裂、跳跃。但又不可无一些内在的脉管相通。
  在结构上,我追求外部断裂和内部连接的有机结合。看上去两段之间是断裂的,但有暗暗的桥梁相通。
  过渡于不知不觉之间。
  桥不是搭在岸上,架于水面,而是隐于流水之中,隐于水下。
  
  八
  
  写散文诗,随意性是一个“法宝”。敢于随意,善于随意,收放自如,掌握适度。
  没有随意性的胆略,不敢越雷池一步,是艺术上的懦夫,难成大气候,谨小慎微墨守成规的人,难有创新和突破。
  作无羁的马,不系之舟,飘飘扬扬的一蓬散发,随意喷洒的一泓流泉,此散文诗人的一大快意。
  
  九
  
  散文诗写作的最佳状态是旁若无人,无所瞻顾,顺着自己的意识流流下去,流下去。
  独语:自己和自己说话,却不怕别人窃听。


挂在颈项的玉
■  青 梅
  一枚落叶在地上打着旋,没着没落地旋,然后就不知旋到哪里去了。树上更多的叶子萎黄困顿,眼瞅着它没了方向。这是秋天了,又一个秋天,我伸手把挂在颈项的玉紧紧攥住。
  我都不敢说,但心里是明了的,这没有依傍的人,这孤独的人,把颈项的玉,当成了惟一的安慰。
  遇到它是在异乡的城市,也是秋天,也有冷风。但是异乡的冷是一种透骨的冷,那冷是直接从照着一勾楚楚的弯月的水波上来的,有着柔韧的凄凉。我在一条繁华的街上等一个约定的人。因为自恋,所以总是觉得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等待都可回忆,可我是不是真的知道呢,浪漫的常常是等待本身,而非被等的人,而等待带给我们的。远非那个意料中要来的人,而是意料外的不期而遇。那个秋天,我已不记得我要等谁,但我记得,我在茫茫人海里寻不见一张亲切的脸,无意中回转头来,我就看见了它,在我身后的小摊上,一个悬挂着的,晶莹透亮的,绿意茫茫的,荡在秋风里的玉。
  我相信它是在等我,等我不止一个世纪,在未被加工之前,在它裹在泥砂中时,它已开始期待这千年之约。而我们命定的相遇,是在异乡,是秋风里。我轻轻地捧起它,捧起这盈盈的凉,这秋水样的凉,无比怜惜地握住。暖,是从手心里的凉生发,散漫开来。在这秋天的长长的仿佛没有头的喧闹的街上,我本以为我是在等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在等它,一颗命中注定要相遇的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命运的奇崛之处,一块玉给了我对命运的恰当的理解。
  它自此陪伴我。多少人在秋风里与我们相遇又远去,惟有这块玉,一旦相遇始终相随。其实,纵是相爱的人,我也不想问永远,重要的是感情的真挚,相遇就好,相惜弥贵。如果相爱的人,他不小心、肯定是不小心伤害到你,你会怎样?从前我这样问自己时,只觉得恍惚,现在我把玉捧在手心里再问自己,再也没有丁点恨意。为什么不原谅呢,在肃杀的秋天里,一棵草的根与另一棵草的根在大地深处相遇又远离,春风吹又生,是因为心里还怀想着那温暖的秘密。
  尽管爱给了我最入骨的疼。人生的最大无奈,如果爱过你会知道,那是在你爱的人面前的无能又无力。多少人告诉我们要热爱生命,然而,如果连爱人的命运也无法参与,我们还爱生命什么呢?爱到深处我爱得恐惧,爱到深处,我已不知如何爱你。只是放弃已是不能,因为爱,因为懂。拣尽寒枝不肯栖的不是我,栖上最寒的枝头,也只因为心里绝望的喜欢。
  我想我的爱可能与你期待的不尽相同,也与世人有异,想你念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只愿来世让你做我的孩子,我的拥怀绕膝的孩子,那么我尽可以无所顾忌地爱你。浪漫是少不更事的情梦,爱你之后我明白,真爱不浪漫,我不浪漫。孩子,一个庸常女人的爱不足以让你骄傲,但一个庸常女人的爱是一把炭火,我多么想给你真实的可以把握的温暖呵。
  这样的夜晚,你的窗子能看见月光吗?我的窗子里有月光的时候,月光照着我,也照着我胸前的玉,那时的玉是我的能让月亮看到的心,这玉的心,隔着层层又重重的水波与山色,月光下的水波与山色,深深想你。


诗歌应该写什么
■  柯健君
  似乎有很多诗人在诗歌的创作过程中,把注意力较多地转向了“怎样写”这个问题上,而不是“写什么”。他们认为诗歌发展到今天,从唐诗宋词,到语言刚刚解放后的近代诗歌,再到现在的诗歌,已经用不着再为“写什么”而发愁,需要解决和创新的是“怎样写”了。
  我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么,诗歌发展到今天所要解决的只剩下技巧问题了。因为“怎样写”,这是关系到一个诗人掌握技巧的程度。可一旦你在诗中融入太多的技术性的操作,那你就成了诗匠,而不是诗人。匠是死的,机械的;人是活的,灵动的。而你的诗,就成了一件雕塑品,没有生命力可言。
  诗歌是一种自由的写作。而写什么恰恰涉及到一个人的心灵,想象、经验、阅历等等与其自身密切相关的东西。诗与人是分不开的,诗是诗人自己的灵魂所在。
  由此,我认为,“写什么”反映了一首诗是不是真正地从你心底里流出,而不是你拿着水瓢在别人的桶中勺了一瓢水却说成是自己的,并且厚颜无耻地泼向大家的脸上和土地上。
  福克纳说,他写邮票般大小的故乡。
  奥登说:成为诗人的必要条件,最好生在农村,如不幸生在都市,必须尽量到山野、海滨去视察自然的生态,学习自然的色彩和韵律。
  巴金在写给《收获》杂志的一封信中说:我的人生有很多的十年,童年的十年,青年的十年,中年的十年……,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十年间发生的事我都印象模糊了,而童年的十年间却记忆犹新呢?……人生最值得回忆,印象最深刻,最能让你回到从前的岁月的是童年生活。
  谢冕先生举了个例子说,电影是在银幕上放的,银幕是背景。诗歌创作也如此,也应有个背景。每个人的写作不同,背景也不同。文化背景、生活背景、语言背景、经验背景、阅历背景,这些所有的背景,最后都会集中在一个诗人笔下的题材背景中显现出来。乡村题材的或城市题材的,南方题材的或北方题材的。其实,这种背景或题材,和地域性有着很大的关系和牵连。选择背景就是“写什么”的问题。
  古马、阳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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