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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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法〕凡尔纳-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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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所有马中,唯有钉了三角形马蹄铁的没死,其余都死光了。”

    “是呀,”船长也说,“可真巧!”

    “这不过是偶然碰巧罢了,”水手长回答,眼睛很快瞟了少校了一眼。少校咬了咬嘴唇,仿佛有话要说,但又咽下去。 大家等着少校说下去,但是他反住了口,向艾尔通那边走去。 这时候,艾尔通正在检修车子。“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呢?”爵士问门格尔。“谁晓得呢?”青年船长回答,“不过,少校那个人倒很少会没根据地乱说。”

    “可能少校对艾尔通有点儿怀疑。”海伦夫人猜测。“怀疑?”地理学家反问,耸了耸肩膀。“那怀疑什么呢?

    ‘爵士问道,“难道艾尔通会毒死牛马?

    他为什么这样呢?他不和我们是一条心?“

    “也许,我的话说错了。 从旅行开始起,艾尔通对我们表现得很忠诚。”海伦夫人纠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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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少校说那句话肯定会有他的理由,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船长说。“是不是他认为水手长和流犯是穿一条裤子的呢?”心直口快的地理学家说道。“什么是流犯?”玛丽小姐问道。“巴加内尔说错了,”船长赶紧补充说,“大家都知道在维多利亚省是没有流犯的!”

    “啊!

    对了,我怎么弄糊涂了,谁听说维多利亚会有流犯。即使有的话,这里的卫生气候也能使他们改邪归正的……“

    这可怜的学者说错了一句话,拼命地想收回,结果却适得其反,欲盖弥彰,就象那辆牛车一样越陷越深。 海伦夫人看着他,看得他发怵。 为了不愿让他过分紧张,夫人带着玛丽小姐到了帐篷的另一边。 奥比尔先生正在那按部就班地准备早饭呢。“我真应该把自己当作流犯押出边境。”地理学家后悔地说。“我想也是!”爵士回答道。爵士的话似乎是郑重其事地说的。 这越发使得可敬的地理学家心里难受极了。 但是爵士一说完就与船长到牛车那边去了。这时,艾尔通和那两名水手正设法从稀泥中把牛车拉出来。 把牛和马套在一起,用尽气力拉,皮条几乎拉断;威尔逊和穆拉地也在旁边推车轮,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粘泥渐渐干了,咬住了车轮,仿佛水泥铸钢筋一样。船长让人向车轮底下泼水,以减小它的粘性,但也是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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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无益。 人和牛马又用劲拉了一阵,渐渐疲惫了,不得不停下。 除非把部件一点一点地拆了下来,否则,是没有希望的。然而,拆车的工具又没有,要拆也没有办法。这时,艾尔通一心只想把牛车拖出泥坑,又鞭策牛马再来试一次。 爵士却制止住了他。“够了,别拉了,”他说,“这是我们仅有的两头牲口了,如果想继续赶路,一匹驮两位女客,一个驮行李,还是很有用处的。”

    “那也好!”艾尔通很不甘心地卸下了累得有气无力的牲口。“现在,朋友们,我们都回帐篷,研究讨论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吧!”爵士说。过了一会儿,旅伴们吃完早饭后,恢复了一下精神,便开始讨论了。首先,需要测定一下宿营地点的准确方位。 这任务自然非巴加内尔莫属。 他仔细计算了一下,报告说,现在旅行队在南纬37度东经147度53分,就在斯诺威河岸。“吐福湾海岸的准确经度是多少呢?”爵士问。“150度。”

    “那么,两地相差2度7分,合多少公里?”

    “合240公里。”

    “离墨尔本呢?”

    “至少有640公里。”

    “好了,现在位置、距离已搞清楚,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一致主张,立即向海岸出发。 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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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证一天走8公里路,她们面对现实,也并未胆怯。“海伦,你真不愧为旅行家中的英雄豪杰,”爵士对夫人说,“但是,我们是否一定有把握一到吐福湾就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呢?”

    “毫无疑问,沿途方便得很,”地理学家回答说。“艾登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那儿与墨尔本交通很便利。 还有,如果我们再走50公里,到维多利亚边境上的德勒吉特城,可以在那儿购买粮食,并且肯定可以找到交通工具。”

    “爵士,那么邓肯号怎么办呢?”艾尔通问。“现在命令它开到吐福湾,不也正好吗?”

    “那么你觉得怎样,门格尔?”哥利纳帆问。“我觉得不该急着让邓肯号启航,”门格尔想了想,回答说。“将来会有时间通知大副奥斯丁的。”

    “是的,显然是来得及的。”地理学家补充一句。“而且,不要忘记了,4~5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到达艾登城。”船长又说。“4~5天!

    你可不要将来后悔失言,就算15天或20天到了,也便不错了。“艾尔通摇头接过他的话。”走120公里需要15天或20天吗?“爵士问。”至少是这样,前面就是维多利亚最难走的路,是一片荒郊,据‘坐地人’讲,什么也没有,荆棘遍布,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建牧站。 要想过去,非得拿斧头或火炬开路,请你相信我吧,欲速则不达。“

    艾尔通说得顺理成章。斩钉截铁。大家望望地理学家,他也似乎同意水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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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这么多困难,”船长说,“那么15天后,我们再给邓肯号发命令也不迟啊!”

    “而且,主要障碍并不在路上,而是通过斯诺威河,很可能还要等河里的水落下去,”艾尔通又补充了一句。“非要等到水落吗?难道我们就找不到一个浅滩吗?”

    “船长先生,确实很难找到。”艾尔通回答,“都赖我们运气不好,在这个时期,遇到这样急的河水是非常少有的事。”

    “这条斯诺河很宽吗?”海伦夫人问道。“又宽又深,夫人,”艾尔通回答,“宽大约为16公里,水流湍急。 游泳健将也难说能够安全过河。”

    “我们砍棵树,刳一刳,做一个小船,漂过去,不成吗?”

    小罗伯尔毫不怀疑有什么问题地说。“你真行,真不愧为格兰特的儿子!”巴加内尔夸奖说。“小罗伯尔说得不错,我们最后的‘看家本领’也只有这一样了。我觉得用不着再浪费时间作没有意义的讨论了,”船长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觉得如何呢?”爵士问艾尔通。“要是没有人来帮忙的话,一个月后我们还会留在河边。”

    “那么,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门格尔问,脸色通红。“有,只有等邓肯号离开墨尔本到东岸来!”

    “你老是叫邓肯号启航,难道它到了吐福湾,我们就会没有困难了吗?”

    艾尔通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闪烁其辞地说:“我并不是要坚持我的主张,而是我的主张对大家都有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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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阁下下了命令要走,我也随时准备出发。“

    他说完就交叉着胳膊,看大家的反应。“你怎么这样说话?”爵士说,“有意见,你尽管提,我们可以讨论。 那你主张怎么办?”

    艾尔通以镇静而满怀信心的语调又说了下面的话:“我们现在既然毫无办法,也不想去斯诺威河那边冒险,那么我们就应该坐等人家来帮助,而帮助我们的人只有向邓肯号上找人。 因此,我们应该暂住此地,幸好粮食还算充足,派一个人去给大副奥斯丁送信,让他把船开到吐福湾来。”

    大家对这突如其来的建议,都感到十分惊讶。 船长显然不同意这主张。“在派人去送信的时候,”水手长接着说,“万一斯诺威河水势减小,我们就可以找个浅滩过去,万一需要坐船过去,我们也有时间做木船。 以上是我的建议,请大家考虑。”

    “好吧,你的意见的确值得好好考虑一下,”爵士说,“这个计划最大毛病就是要耽搁我们的行程,不过它可以让我们休养生息,避免一些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请你也说说看,少校先生,”海伦夫人插嘴说。“你怎么变得沉默寡言了。”

    “既然点名叫我,”麦克那布斯回答,“我坦诚地说,我觉得艾尔通真是个又聪明又谨慎的人,我将完全同意。”

    大家却没有料到少校为什么这样爽快,以前他总是反对艾尔通的计划。 就连艾尔通这时也感觉到有点奇怪。 其他人本来都准备支持水手长的建议的,再经少校一说,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地赞成了。 因此,爵士就在原则上采用了艾尔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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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议。“为了稳妥,我们应该暂时停留一下等人家送交通工具来吗?”爵士又补充一句。“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稳妥,”船长回答,“如果我们过不去这条河,送信人也过不去的!”

    大家又看了看艾尔通,他象有绝对把握似的微笑了一下。“自然有办法的!”艾尔通说。“有什么法子呢?”船长问。“只要回到由卢克诺通往墨尔本的那条路上不就可以了吗?!”

    “徒步400公里吗?”门格尔叫了起来。“当然不会,还有一匹健康的马呢。 这段路跑不过两天,若再加上邓肯号由墨尔本开到吐福湾需要4天,24小时后就可以由吐福湾可以到此地,总计一星期后,我们就可以得救。”

    麦克那布斯不断地点头同意艾尔通的话,这使船长很诧异。 但大家既然都觉得这方法行之有效,也就只有如此。“目前的任务,”爵士说,“就是看派谁去最合适。 这趟差使责任重大,极其辛苦,而且很危险。谁肯担当这个任务呢?”

    威尔逊、穆拉地、门格尔、巴加内尔、乃至小罗伯尔都立刻挺身而出。 门格尔的要求特别坚决,愿意前往。 艾尔通一直没有说话,终于现在开口了:“阁下,如果信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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