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泪 刘祖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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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泪 刘祖保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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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抽了几年的老烟瘾,近来也没有以前那样频繁,不过每天还得抽上两袋。有人说桂花嫌他的口里烟味太浓,他才开始戒烟的。他磨好墨,刚写下“老骥伏枥”几个字,吴三悄没声息地进来了。他顺手关上房门,恭维地说:“老爷,在练书法。”吴文章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写他的下文。吴三说:“老爷,歇息一下吧,我有个要紧事要禀告。”
  吴文章听说有事相告,便停下书写,把毛笔在砚盘上撩了撩,然后套上笔帽,说:“坐下,烟筒和烟丝挂在墙上,你自己拿下来抽吧。”说完他转过身来,坐在那雕花的太师椅子上。
  吴三也是个大烟鬼,小时候他是个顽皮鬼,父母亲死得早,吴文章便让他到自己府上干干放牛割草的差事,给他管吃管穿。吴三十分机灵,也很得吴文章喜欢。每当吴文章抓起旱烟筒抽烟时,他就忙不迭地跑过去给他装烟丝点火。吴文章没抽完的烟丝,他就抓过来抽上几口。久而久之,他的烟瘾比吴文章还大。但他只是一个吴家的下人,哪里抽得起烟。没办法他就把那瓜叶子碾碎当烟抽。平时吴文章赏给他几两烟叶,他总是如获至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直到如今,他的烟瘾还是有那么大。
  吴三取下墙壁上的烟筒和烟丝,装满烟嘴后,把口吸的一头递给吴文章说:“老爷,你先抽,我来帮你点火。”吴文章说:“吴三,我知道你烟瘾大,你抽吧。我已经在戒烟,那袋烟丝你也拿去吧。”吴三也就不讲客气,他喉咙里正发庠。他擦根火柴把茶几上的蜡烛点燃,然后把烟嘴头斜放在蜡烛上,口里深深地吸着气,烟丝便在蜡烛的燃烧下咝咝地响着。
  吴文章说:“吴三,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报,你快说吧。”吴三这才停止吸烟,颇有些神秘地说:“老爷,我发现了桂花娘子和李荣标”“什么!”吴文章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说:“吴三,你说什么?”吴三说:“我发现他们有不轨行为。”吴文章思忖着,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吴三便把他那晚所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文章听完吴三的述说,气得暴跳如雷。他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毛笔都震翻在地。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两个狗男女,我要让他们死在我的手上。”“老爷息怒,这样万万不可。我刚才说的虽然句句都是实话,但无人对证,到时他们死也不肯承认,还会反咬一口。常言道:捉贼拿赃,捉奸抓双。老爷,你要三思而后行呀!只要想想办法,我们是能够很快让他们就范的。”
  吴文章老奸巨猾,诡计多端。他想出了一个置李荣标于死地的恶毒主意。
  中秋节过后,天气渐渐凉爽。吴文章告诉桂花,他要和管家到湖北灵县做一笔大买卖,大约有半个月时间。并假惺惺地对她说:“桂花,老夫这次外出时间较长,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老夫从没有与你分离过这么久,我心中会十分惦记你的。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身子,粗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回来时我给你带一件珍贵的礼物,包你称心如意。”说完,嘴唇贴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
  “老爷,出门在外,小妾不在身边,千万要当心风寒,保重身体。家里的事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桂花听说他要出远门,正求之不得,但她不得不说上几句恭维话宽他的心,让他高兴。
  吴文章托着桂花的脸蛋子,似乎十分关切真诚地说:
  “桂花,难得你一片赤诚之心,我真是感激不已。老夫在外一定铭记你的训导,自会注意身体,你就放宽心吧。”
  第二天,吴文章吩咐管家备好车。吃过早饭,他头戴礼帽,身穿藏青色长袍,走出大院,一家人送出门外,桂花搀扶着吴文章登上马车,临行嘱托管家吴三说:“老管家,你要把老爷照顾好,不然我会拿你是问的。”吴三说:“五姨太放心好了。”说完,马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得得地扬长而去。
  送走了吴文章和管家,桂花欣喜万分。吴文章从县城回来后,她和李荣标的幽会无法进行,,更谈不上有共枕同眠的机会了。就连给油榨坊送茶饭,吴文章也不让她去干,而把它交给厨房的一位帮工去做。他们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因此一种焦渴和期盼便油然而生。她三两步奔向院内,到自己房里的穿衣镜下梳理了那蓬松的秀发,换上一件半新的夹衣,然后走出院门,径直朝油榨坊方向走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是吴文章老贼设下的一个圈套,是诱使她和李荣标跳下去的一个深深的陷阱!
  吴文章和吴三并没有去湖北灵县,他们只是驱车在巴陵县城转了一圈后,又于傍晚时分返回乡里。躲藏在离吴家大院一里多路的乡党胥四明家搓麻将,等待时机一到,他们便去捉奸。胥四明是乡保安队的队长,当过山里的土匪头儿,后来归顺县保安团,县府便让他回乡当了保安队的头。此人凶狠残暴,断送在他手上的人命也有数十人。回到乡里后,他更是耀武扬威,成天挎着那盒子炮横行乡村,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乡村里那些有头脸的女人,只要他一盯上,就得乖乖地委身于他,否则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胥四明还曾经想打桂花的主意。有一次他去吴家大院溜达,在院门口碰上桂花,简直使他一阵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在吴家大院内,还有一位如此娇美绝伦的女子,因此他即刻就有了要把她弄到手的想法。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是吴文章的小老婆,于是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放在当年当土匪头儿时,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抢上山当压寨夫人,可眼下他就只有嫉妒的份了。吴文章毕竟是这一带的乡绅名士,连县长都敬重他三分,他胥四明虽挎了个盒子炮,但在他面前,就显得太渺小了。想打他小老婆的主意,也就太不自量力了。但他还是有事没事去吴家大院和她调笑几句,解解饥渴。今天当吴文章和吴三钻进他屋子里时,他放下擦得透亮的盒子炮嘻笑着说:“今天是刮什么风,可把吴老爷给吹来了。”吴文章淡淡地一笑说:“四明,我和吴三从县城办事回来,路过此地,过来看看你。”胥四明忙不迭地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吴老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生辉呀!”吴文章说:“好吧,快点,我们玩几盘麻将吧。”胥四明摆好桌子,几个人便搓起麻将来。胥四明脑子在转悠着:吴老爷从县城回来,为何不直接回家,而有闲心在这里搓麻将,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于是他一边洗牌一边试探着说:“吴老爷在我这里玩牌,你不怕那院内的娇美人被人叼了去。”吴文章却不露声色地说:
  “不要调笑老夫了,出牌。”然后丢出一个妖鸡。胥四明见吴文章泰然自若,便不再追问。大约二更时分已过,吴文章站起身说:“四明,今天就算了,我们还有件要紧事得回去处理,改日再陪你玩个痛快。”胥四明早就料到他心中有事,便追问道:“老爷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吴文章说:
  “自家事情,用不着你费心,我们先走了。”说完便和吴三扬长而去。
  一个万无一失的捉奸计划开始实施了。吴文章和吴三走到院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院门,院内策应的家丁小六指便推开门闩,他们闪进院门,小六指指了指桂花的住房说:
  “老爷,李荣标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吴文章要吴三再喊两名家丁来,自己便轻声走到桂花住房门前。吴三很快带着几名睡眼惺忪的家丁赶来,前窗、后窗、房门都有人把守,李荣标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难逃。
  这时候,李荣标和桂花痛痛快快地做完爱后,已经进人酣睡之中,他们赤条条地搂抱在一起,在梦中享受着彼此的欢乐和恩爱。然而,祸福难测,灾难正一步步逼近着他们。
  半夜里,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敲碎了他们甜美的梦。桂花惊愕地问道:“是谁?”
  “我!”吴文章怒吼着。
  桂花和李荣标知道事情不好,忙惊慌失措地穿好衣裤。
  桂花搂着李荣标的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怎么办?”
  李荣标抚摸着她光洁的脖颈说:“桂花,别害怕,这事由我一人承担,要杀要剐,我去就是。”
  “不,标哥!”桂花摇着他的臂膀说,“我知道老爷心狠手辣,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快从后窗逃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标哥你快走”
  还没等桂花说完,门“砰”地一声踢开,吴文章领着吴三和几名家丁凶神恶煞般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把奸夫给我绑了!”吴文章歇斯底里地吼道。几名家丁将他们拉开,用麻绳把李荣标绑了个严严实实。
  吴三奸笑着走到李荣标面前说:“小子,吴老爷待你不错,看你年纪轻轻的,放着好事不干,却干起这种男盗女娼的丑事,勾引老爷的夫人,你好大的狗胆。”
  李荣标也是一条硬汉子。他毫无半点惧色,眼光逼着吴文章说:“吴老爷,李荣标今日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砍,悉听尊便。只是我请求你不要为难了桂花。”
  吓得魂不附体的桂花一时醒过神来,她几步跨到吴文章跟前,“扑嗵”一声跪了下去说:“老爷,求你积积德,不要加害他。这全是小妾的不是,不能怪他。老爷,念在我侍候你的份上,我求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说完双手抱着吴文章的脚,头鸡啄米似地磕在他膝盖上。
  “饶了他,臭娘们。”吴文章脚往后一抽,将桂花摔倒在地上,说,“老夫要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李荣标走近吴文章说:“老爷,这事与桂花无关,全是我的错,你怎样处置我都行,但请你千万不要糟贱桂花。”
  吴文章恶狠狠地说:“臭小子,死到临头嘴巴还这么硬,我看你是铜打的还是铁铸的,我要让你死个明白。把他带走!”
  桂花一把扑上前去,抓住李荣标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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