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200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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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2期-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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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景,不难使人想到这女人对已故男人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 
  只一会儿,淑子就好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好像一把短刀刺进她的心……她如石头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女人的身后。 
  武市又向前走了两三步,想要弄个明白。这时,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朝淑子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并上下打量着淑子,然后就站起身来走了。直到走出大门也没有再回头。那背影像挑衅似的摇摇摆摆。 
  坟墓已被人细心地扫过了。墓前摆放的鲜花比淑子带来的要华贵得多,它们鲜亮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淑子。 
  只有武市一个人在墓前双手合十。 
  淑子始终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真的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吗?”回来的路上淑子淡淡地笑着说。 
  看起来她很洒脱。以后回想起来,那是她在竭力保持着一种矜持吧。 
  “什么?噢,那个女人。我们追上去看看吧。” 
  “好哇!” 
  武市怀着复杂的心情开着车。车子跑了四五分钟也没有追上那个女人。这时,淑子开始心烦意乱,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想看看海。”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淑子孤独地喃喃低语。 
  “海?” 
  “不行吗?” 
  “哦,不不,可以可以。去哪个海?” 
  “三浦海岸。那儿除了岩石还有旅馆。我想还是要尽力克制悲哀才好……到三浦海岸要多长时间?” 
  “两个多小时吧。” 
  “那么请带我去好吗?” 
  “好的。” 
  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 
  “下雨啦?” 
  “嗯。” 
  “海面不平静吗?” 
  “是的,要起风浪的。” 
  雨一会儿就大起来了。汽车就像不愿碰到雨点似的飞跑着。待找到海边的旅馆时,已经是大雨倾盆了。 
  两人来到二楼大厅,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外面烟雨茫茫,根本看不清海面,黄昏到来了。在这无人的大厅里,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断断续续地讲着话。 
  “武市君。”淑子的声音在颤抖。 
  “嗯?” 
  “我想休息一会儿。” 
  淑子说完,就背过脸去凝望实际上什么也看不清的茫茫大海。 
  武市站起身来,到一楼服务台办好了住宿手续。 
  “走吧。” 
  “……” 
  沐浴过的女人身体火一样的热。穿上衣服时显得很瘦,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非常丰满,坚挺的乳头就像果实一样。 
  淑子什么也不说。武市也习惯了。在走进房间的瞬间,他有点儿发抖,白色的床令人头晕目眩。 
  好像是为了摆脱这种眩晕感,武市将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两个人在黑暗中躺到了床上。 
  武市的手轻轻地抚摩着淑子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淑子不是不懂得男人的身体。在武市的轻抚下她的身体颤抖着,武市轻轻地躺下,两人的身体合为一体,女人发出微微的叹息声。声音一下子变成短间隙的断音,最后成为丝一样的尾音。 
  “武市君。” 
  “什么?” 
  “……” 
  淑子像要把脑子里的东西甩掉一样摇着头,恍惚间她把头靠了过来。 
  时间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雨,好像停了吧?”黑暗中淑子的声音好像是已经回过神来了。 
  “是吗?” 
  武市站起身来,拉开窗帘。一抹淡淡的月光马上照了进来。 
  大海黑茫茫的,半圆的月亮挂在天边。大片的黑云急急地向东逃去。天空正在迅速地转晴。 
  月光辉映着海面,泛着亮光。武市的双眼在黑暗中已经有些适应,但还是被这闪着亮光的海水晃得有些睁不开。 
  “雨停了。” 
  淑子穿上睡衣也走到窗边来。 
  “是啊,雨完全停了。” 
  武市特别加强了“雨停了”的语气。不知道淑子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呀。“你也在想雨停了的事吧。”武市问。 
  “不,想别的。” 
  “那是什么船?” 
  远处的水面上有灯光在移动。 
  “大概是渔船吧。” 
  “嗯,差不多。” 
  淑子看着武市。 
  武市拥住淑子的双肩,又把唇压了上去。 
  “今天不回去行吗?” 
  “不,那样妈妈会担心的。” 
  “那我就只好送你回去了。” 
  “嗯。”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 
  淑子摇了摇脑袋并不回答。 
  天上的乌云已经消散了。 
  “雨真的停了呀!”武市又一次喃喃道。 
  “你说什么?” 
  正向浴室走去的淑子又回过头来侧耳倾听。这次是武市微微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淑子仅仅是说天气。 
  回去的路上,倦意袭来,武市的心情却很轻松,尽管心底有一丝不痛快。他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比起阿兰·德龙,武市觉得自己不仅是个好演员,而且还是个好导演。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呀?”淑子轻轻地笑着问。从口吻中听得出她是指在墓地见到的那个女人。尽管是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微笑,但语气却迥然不同。 
  “嗯……” 
  “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呀!” 
  “嗯。” 
  以后淑子就不再讲话了,武市感到她已经睡了。 
  武市把淑子送回家,等他回到自己的寓所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武市一点睡意也没有。 
  手掌仿佛又有了与淑子接触的那种感觉。那温柔的、炽热的…… 
  这也是自己费尽心思才想出来的。现在回想起刚才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情景,这在早晨出发前无论如何是想像不到的,只一天,事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那么淑子的思想为什么能转变呢? 
  毫无疑问是因为有了墓前的那个女人。 
  人心真是无法估测呀。就连他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同样也是并不明白的。 
  淑子还是爱着田边的,回忆田边比什么都重要。这一点,武市在旅馆中看着淑子摇头什么都不说的表情就知道了。 
  但是,能不能认为这是淑子故意装出来的呢?这一点,恐怕连她本人也没有感觉到。她不是已经开始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埋掉了吗? 
  也许在汽车里的恸哭也是一种仪式吧。为了卸掉身上的包袱,有必要多流一些眼泪。 
  只有武市能够理解这一点。 
  窗外传来了虫鸣声。 
  看样子明天是个好天气。 
  啊,明天,想到明天,首先要做的是打个电话,给那个职业介绍所。 
  “感谢你们介绍了这么出色的女人。是啊,可起大作用了。真是个好演员啊,再给她增加些薪水吧……” 
  这是他想出来的计策,但进行得如此顺利,是他没有想到的。看来,女人的智商不一定比男人低,但是怀有恋情的女人,智商一般都是比较低的。武市感叹地想到,同时他又想到,这恐怕是因为淑子自己也需要解脱吧。 
  当他再次低语“雨停了”时,他听到了窗外那比昨天夜里更响的虫鸣声。 
  (全贤淑:大连海事大学国际合作学院副译审、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邮政编码116026) 

我是一个正派的女孩
[加拿大]罗杰·迪安 著 闻春国 译 
  一天傍晚,下班后我走进当地的一家餐馆,要了一块汉堡包、几块法国油煎食品和一杯咖啡。几分钟后,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走进了餐馆,在我的旁边坐下。她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就坐在那里。借助眼角的余光,我可以觉察到她在盯着我,但我假装没有注意她。 
  “你要将所有的油煎食品都吃完吗?”她问我。 
  我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她。我发现她是一个相当苗条、颇有魅力的年轻女孩。 
  “你饿了吗?”我问。 
  “从昨天早晨起我什么东西都没吃。”她答道。 
  在她微笑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缺了几颗牙,而那剩下的几颗看来也快要找牙医了。 
  我朝服务生打了个手势,要他给这位年轻的女子送来一块汉堡包、油煎食品和面包。看着送来的食物,她说她要报答我,我听了着实吃惊不小。 
  “如果你有钱为自己买油煎食品的话,何苦还要吃我剩下的呢?”我问。 
  “我总有自己的报答方式。”说着,她伸出手解开她罩衫上面的纽扣,然后低头看着地板。 
  “你是一个妓女?”我问。 
  “其实我不是。”她答道,“只不过,一个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嘴里咕哝了一句。 
  我转过身,直盯着她的脸。她又说道:“这只是我们这种女孩子在外拉客时所用的说法。” 
  “噢!对。”我说,心里稍稍感到一点宽慰。 
  我告诉她,我已经结了婚,她也用不着报答我。我还告诉她我希望能再次见到她,当然只是偶尔有事找她。因为,我正计划写一部关于妓女生活的小说。我愿意为占用她的时间、为她讲述的故事给她提供一些报酬。 
  “现在能给我25美元吗?”她问。 
  我看着她,迟疑了片刻,然后从我的钱包里抽出25美元递给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见面?”我问她。 
  “明天同一时间?”她答道。 
  “好的,我们到时见。”说着,我起身离开了餐馆。 
  我悄悄地站在一个拐角处,等着她从餐馆里出来,然后我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她走进一家位于全城最乱地区的低档小旅馆。 
  第二天当我来到那家餐馆时,那个年轻的女子连一个影子也没有出现。我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在那里等了她足足两个小时。最后,我心情沮丧地站了起来,付了款,走出餐馆,便径直朝那家小旅馆走去。 
  到了那里,我向店员描述了年轻女子的模样,而那店员好像不愿意透露他们那些“正派客人”的任何情况。我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1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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