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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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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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掉算了,可是,我连杀自己的勇气也没有。刚回家几天里,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自卑,越想越生气。我想我要把所有的力气用在戒毒上。我给我爸我妈讲了我吸粉之前胸闷难受的事儿,他们说为什么不早跟他们说,我对他们说,早就告诉你们了,你们在意了吗。我是大叫着说的,我妈看了我一会儿,竟然哭了,我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说等我戒完毒以后带我好好看看。看到我妈哭,我的心也软了,我只想自己这次能坚强一些,把吸粉的事儿忘掉,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好点。可是,当第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真正到这个时候,以前想的什么意志啊,坚定坚强啊,都不管用了,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人在你身体里面割你的肉一样,最大的希望就是再吸一点粉,让自己好受一点,舒服一点。我妈在家里就把门锁起来,不让我出去。我难受得在地上打滚,翻来翻去,扯自己的头发,还用头撞地板,撞出血来了还接着撞,因为实在难过,像马上就要死了似的。后来几次,我忍不住痛,就用刀划自己的手,划了一道一道的。我爸我妈害怕我这样,再发作时,就把我绑起来,我每次都大吼大叫的,全楼的人都听见了。他们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吸毒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我马上就要去戒毒所治疗了,我从来也没有去过那里,听说没什么作用,好多进去的人最后都复发了。我很害怕,怕那里的医生天天给打针,我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针了。” 
  每次在割裂般的疼痛和挣扎过后,他都有种重生般的舒畅。他所有的意志只希望下次毒瘾发作的时间能够延长。他已经成为被缚的一只青虫,任白色的粉末妖魔肆意侵害。未来对于他空白一片,他只想把发生过的一切当作一个时间漫长的梦境,在某个早晨醒来后,会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他开始有一种抱歉,对象除了父母,还包括自己。毕竟,生命中不会再有任何事比毒瘾发作时的场景能够让他刻骨铭心了。 
  “犯瘾最厉害的一次,眼睛像突然瞎了一下,然后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好像世界到处都洒着粉,白白的一片,人走来走去的,也都像是粉堆起来的似的。” 
   
  彭扬,80年代生于安徽。作品多次获奖,现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本文选自由湖南文艺出版社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天黑了,我们去哪》(获本年度春天文学奖)。 


读者来信点登

  编辑同志: 
  你们好! 
  我是云南昆明的一位青年读者;上大学的时候常在学校的图书馆阅读《芙蓉》杂志,参加工作后常常为了买到一本《芙蓉》要跑许多家报刊亭,在昆明的许多报亭里,《收获》《当代》《十月》这些文学刊物很容易就能买到,但《芙蓉》却很少见到。不知《芙蓉》的发行渠道如何,我感到《芙蓉》应该在发行方面加大力度。一本好刊物往往会因为其发行量埋没了她的知名度。 
  不可否认,曾被誉为“四大名旦”的《芙蓉》,作为一本文学刊物,在中国文坛上有很重要的位置,特别是在推举新人上她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早在九十年代中期,《芙蓉》就推出了“七十年代人”栏目,而且一直沿续至今。并且还增设了“点击80”这个栏目,新一代的80年代出生的作家也从这里走向全国,如张悦然、李傻傻都是《芙蓉》最先推出的80后作家。 
  在我的印象中,与《十月》《当代》偏重于现实主义和《花城》《大家》偏重于后现代不同的是,《芙蓉》似乎更要兼容并蓄,在《芙蓉》里很难看到她在倡导哪一类风格,也没见她为哪一种流派所左右。是不是可以说《芙蓉》只有“好作品”主义这一条选稿标准呢?我以为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特别是2004年以来,仅“路桥杯”全国短篇小说擂台赛就发表了刘庆邦、蔡测海、徐坤、李冯等不同类型作家不同风格的作品。在“70年代人”上,《芙蓉》也是下了大力气的,第五期的长期小说《我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是一部相当扎实的作品,在平淡中蕴藏着机智。在《大家》和《人民文学》读到李红旗的早期作品,他在70年代出生作家中是由贵刊最早推出的,李红旗已经成了一面旗帜。李红旗的作品不多,近来也在《大家》《上海文学》读到过一些,他在70年代出生作家中是一个另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第六期的短篇小说年度展是2004年《芙蓉》的压轴好戏,齐刷刷地推出赵志明、盛兴、华秋、曹寇等年轻作者的小说,质量之高,令人对70年代出生的作家刮目相看。 
  读了2005年前两期的刊物,我发现《芙蓉》推举新人的路子一直没变,不过这次她将目光落到了其本土湖南省,“新湘军五少将小说联展”对于培养湖南文学生力军自然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从已推出的三位作家来看,作品质量良莠不齐,但我总觉得《芙蓉》是一本全国性文学刊物,她当然应该属于全国作家和文学读者,仅限于湖南,是否有局限? 
  最后,我还想说一点,“中国文学论坛”我也非常喜欢,何小竹先生的《文坛的乱与烂》真是一针见血,此君不隔鞋搔痒,痛快!但这个栏目好像不是每期都有,希望能作为一个固定栏目保存下来。希望《芙蓉》一直在我的心目中美好下去。 
  别的就不多说了,祝贵刊,越办越好。 
  云南读者董亦言 
   
  编辑: 
  看了第六期《芙蓉》,有一段话吸引了我:读者朋友,通过一次平常的小说展,《芙蓉》希望你有更多的时间重新考虑阅读与生活乃至写作的有效关系,并参与到写作中来,请跟我们联系,无论愚蠢或聪明,努力真诚是有意义的。 
  我喜欢这种写作立场,别的我什么都不敢定,漫长无望的等待会消磨一个人的自信,目前我惟一拥有的,就是热爱,这是一种内心的炽烈情感,任何东西都不能将它熄灭。从前年起,我开始写小说,一直很努力,从来没有不真诚。我是文学青年,从不为坚持这一点而感到羞惭。有时,同学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写小说。然后,我会得到他们善意的提醒,你小声点儿。 
  …… 
  我在这条路上走得非常愉悦,那种满足感是其它任何事情都无法给予我的。虽然我也沮丧,我也心灰意冷,像许多人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四处投稿,然后屡投不中。但总起来说,我坚信自己没有误入歧途,这是最天然的选择。 
  “《芙蓉》希望你有更多的时间重新考虑,阅读与生活乃至写作的关系,并参与到写作中来。”我是个普通人,同时,阅读和写作是我生活的组成部分,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状态。 
  祝《芙蓉》永远年轻蓬勃! 
   山东师大蔡东 
  2005。元。3 


小说技巧
刘 恪 
  编者按:这是作家刘恪先生在北京师范大学和河南大学的讲稿。我们考虑这个讲稿好读而且操作性很强,征得刘恪同意,特在我们的刊物上连载,希望得到作者和读者的欢迎。 
   
  第一讲:故事与情节 
   
  讲课前我先跟大家说一个故事,这就是意大利小说家莱奥那多·夏侠写的《社会游戏》。一个男人去按门铃,犹豫中女主人把门打开,请他进去。他奇怪了,女人怎么会知道他要去呢。他以为是巧合,或者认错了人。(他好奇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或者派他来的那个男人改变了主意) 
  这时女人拿出许多照片让他看:6月20日,在马志尼大街拍的您和我丈夫。还有他妻子的照片。他感到该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但又认为可以放松地看看照片。他们谈照片,喝杯白兰地。您妻子是个美人儿,您爱她吗。他拒绝回答。女人说,我们俩注定要保持牢固的友谊,你不明白这些照片,和我在这儿等你的原因。我想给你提供简便可观的收益并把你从巨大的危险中解救出来。您准备晚上几点和我丈夫见面。午夜12点,离城三十里的乡间小路。我同丈夫共同生活十五年,了解他每一个细节。他是依靠别人,一些支持他的家伙,他依靠机遇和非法交易而发迹。二战与萨巴泰利一起当兵,他成了有权有势的人。 
  我想知道为什么正好是今晚你等我。 
  我丈夫迷恋数字,今晚开第三次会议(圆满之数),让你九点按门铃。他精心设计的细节,几年前发生的凶杀案我丈夫便是这样周密处理法院问题,每天派雇员到法院去占有他那个位子。两年时间侦探公司向我汇报了丈夫对我的不忠。他用钱买到了和我的婚姻,他付得起钱,但他忍受不了我对他的疏远。还有一次我对他的不忠。你要么执行我丈夫计划,要么执行我的计划。您是一个贪婪不起眼的罪犯。但我不是罪犯。 
  你妻子22岁,幼儿园教师,漂亮,开朗。你27岁。数学老师,严肃,规矩。她跟我丈夫厮混。我丈夫计划万一你执行计划暴露,便可以说,你跟他妻子私通,他为了复仇而杀了妻子。我和你妻子都是推崇物质生活来代替上帝与爱情。我丈夫用什么方式提出他的想法。 
  在汉堡银行一次存20万马克,以我的名义。两年后一切顺利我还可以得到另外40万马克。 
  不,你只需要冒一个小小的风险,六个月后你可以在我这儿得到50万马克。你执行我丈夫的计划便会马上被送进牢狱,我已授权侦探公司,把照片、复印件转交警察局。按我的计划以毁坏名誉和情杀判刑二三年,中间可大赦一次,当然,你要咬定妻子背叛,我丈夫使你铤而走险。 
  您原本以怎样方法杀我。 
  用手枪。好极了,您现在便准时和他去约会。你要多打几枪,他身体很结实。她微笑说,无声手枪,预谋杀人。 
  一会儿她打电话问,我丈夫在办公室吗。对值班的说我担心丈夫,一个年轻人凶狠而慌乱地来我这儿找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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