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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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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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这样一来,要调查的范围就缩小了许多。
  「审讯这件事,希望你能帮我搁置下来。」他说。
  「为什么?」
  「目前还不想和他们周旋。况且,有资格审判我的人,不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文森特神态高傲地淡淡一笑,艾伦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无奈地撇撇眼角,「克劳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就算我能帮你拖几天,总会有拖不下去的时候。」
  文森特又笑了笑:「他会醒过来,很快。」
  艾伦不解他何以如此肯定,但既然他这样说,自己再担心也是多余。
  「那好吧,我尽量。」艾伦耸肩,「你好好保重,我也不想他醒了以后,还要为你的事大动肝火。」
  ※   ※   ※   ※ 
  在皇帝与恺撒连续出事后,宫里宫外流言四起。有说恺撒早有意图篡夺最高皇位;也有说皇帝对恺撒处理美琳一事的手法心存不满,两人早有矛盾。诸如此类的传言还有多种版本,一个比一个精彩,当然这些都传不到两位当事人的耳朵里。 
  元老院的争论也不曾停休,基本分成两个派别。一方坚持要在皇帝醒转之后才开庭对恺撒进行审理,以做到公正;一方则坚持立即审判,将恺撒处死。
  较于他们的对立,艾伦连同瑞恩,作为在两帝之下军职最高的执行官,支持等到皇帝醒来后再行定夺。于是,双方的争论就此落定。而来自波斯的使者们,始终不动声色,一副不插手他国国事的旁观姿态。
  隔天上午,提摩西再次来到特别囚禁室,带着一脸的惊惶与愤恨。
  「伊瓦大人!」一进房间他便向文森特扑去,急急道,「我,我看到了!是真的!真是……」
  文森特把他拉到床沿坐下,半蹲在他身前,沉静地说:「不要着急。一件件告诉我。」 
  提摩西点头,深呼吸好几轮,才开始了缓慢而详尽的叙述。
  「那个前不久送到竞技场的奥斯汀,确实进去没多久就被杀了。而且不是在角斗的时候,而是竞技场下面的内讧,死了好几个人,他就是其中一个。」
  文森特明暸地点头。杀人灭口,这么说他的猜测确实没错。是波斯给了奥斯汀新生的机会,以及实行报复计划的实力与胆量。看来波斯是筹备已久,终于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他继续问:「另一件事呢?」
  闻言提摩西露出极其难受的神色,痛心地看着他,「昨晚我以担心你的事为理由去找马汀,他也很担心的样子。后来有人来说外面有人找他让他出去,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奇怪。我趁他到里屋拿东西,在他外套上洒了一点安瓿粉,然后就跟他告别离开了。」
  他突然叹出一口气,似乎直到现在还不愿相信事实,脸上却又浮现出几许愤慨,「今天一早我就去了波斯人住的别馆,到洗衣房那里找到王子穿的衣服,洒了一点箬水在上面,结果……结果真的变成了红色。」
  说到这里,他又生气又难过,拉住文森特的胳膊低喊,「为什么?马汀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偷偷和波斯王子见面,他们真是一伙的吗?」
  此时文森特的质疑已得到确认,他没有回答提摩西的问题,谨慎地说:「你没被发现吧?王子的衣服你用清水洗过了吗?」 
  「嗯,都清理过了。可是马汀他……」
  「这个你先不要问。总之这件事你要保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现在,你先去找艾伦将军,让他尽快来一趟。」
  提摩西歪头看着他,眼里充满困惑,最终,因为对这个人的信任与崇敬早已成型,他用力点头,抿紧了唇,以示自己绝对不会多嘴。他跳下床离开了房间,文森特深沉的瞳孔中,这才泛起阴冷万状。
  果然是马汀。 
  在离开竞技场不久的一个夜晚,马汀曾拎着一壶酒来找他聊天。就是在那时,马汀『无意』中问起他的生辰。当时他并未顾虑太多,如今想起,才明白原来马汀早在那时起,就已在暗中为往后的计划铺路。 
  为什么马汀要这么做?
  在竞技场时他曾听无事之人谈论过,马汀的母亲是从外国远嫁至罗马,后被丈夫亲手杀死,马汀则是因为在几年后杀死了亲生父亲而进入竞技场。
  他知道,马汀的父亲是罗马人。那么,或许其母亲极有可能是……波斯人?
  这么一推论的话,一切都能顺理成章。接下来,就是要扯出这根阴谋的线,再把敌人逐个击破。
  只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非比寻常的艰难,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处境下。
  他昂起头,视线越过高高琉璃窗,无边的苍穹,显现在窗棂之中也只有小小的一块面积。
  天是这么蓝,就像那个人的眼睛,澄澈无霾。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侧面曲线渐渐变得柔和,似在微笑,却弥漫着莫名的神伤。
  快来见我吧。我将给予你,只有你能做出的选择。
  ※   ※   ※   ※   
  任文森特反复想了这么多天,却怎么也没想到,与克劳狄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
  自从被送进特别囚禁室已经满了七天,他身上的巫术已失去效用,于是他想,现在即使克劳狄出现,也不必担心自己会伤害他。
  正这么想着,下午时克劳狄就真的出现了。
  那时他正背对门口,遥望天空。这似乎是他不知何时起养成的习惯。每当想起那个人时,他就会以天空为背景,用每一笔思念描绘对方的轮廓眉宇,绘完擦去再绘。
  想带那个人去美索不达米亚。在失去全族又亲手杀死了族人之后,只有那个人才是他的所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定,再深的罪孽都可以被原谅。
  身后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他回过头,就好象在天空描绘的图景一下被拉到了现实中,格外虚幻。
  短暂的沉默后,克劳狄向他步步走来,眼神深奥复杂,教人捉摸不透。
  你瘦了;身体怎么样;想我吗……等等话语,文森特想了又想挑了又挑,觉得一句比一句没意思,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话开口。
  因为他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才是更突然的。
  当他来到文森特面前,二话不说,揪起他的衣襟将他用力推到墙壁上。
  唷,恢复得真不错,已经有这么大力气能推人了……他万般无奈地想。 
  「我……」有话想和你说——
  后面几个字被硬生生淹没,在文森特完全没料想到的情况下。他从来以为,就算克劳狄也很想他,也不会直接到一见面就给他一顿铺天盖地的狂吻。
  可是,克劳狄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远不止如此简单。
  比之前更加粗暴的动作,克劳狄一鼓作气将他推搡在床,两副身躯交迭在一起之后,这时的吻已不再能用旖旎或是缠绵来形容。衣服被剥下的速度可谓神速,三下两下,两人已经毫无遮拦相对。
  克劳狄将他的双手牢牢压在床上,一连串的吻暴雨般急袭而下,咽喉、锁骨、胸膛……一个地方也不放过。
  对于克劳狄山洪爆发般的热情,文森特有些意外,但绝不会排斥。只是当他的双腿被分开时,才露出奇异的目光,直直望着身上不肯停歇的人。
  「不许拒绝。」感受到他的注视,克劳狄终于开口。这一出声,文森特才听出来其实他是有一点不悦的,只是被眼里重重的火光挡住。
  文森特挑眉:「这么武断,总得给我个不能说『不』的理由吧?」
  克劳狄『瞪』他片刻,才闷闷地吐出一句,「你要保持体力。」
  这又是为什么?何况就算在上也未必需要耗费多少体力……本想这么说,无奈被对方覆上的嘴唇已发不出声音,身下的动作更是不容转圜,甚至因为太过迫切,显得颇有些急不可耐。
  哎……文森特无声低笑,双臂环住他的后颈,将这个吻愈加深入。一样的嘴唇,一样的味道,一样的身体,只要是他,别的也就不必在乎了。
  就算只能有这最后一次,也该有个完满的结束吧……

  最后的角斗士

  「伤好的差不多了。」基本处于封闭状态的房间,颜色素雅的大床上,文森特轻抚对方胸上的绷带,语气中透露安然。
  「还差一点,不过快了。」克劳狄淡淡道,忽却冷笑几声,「我已经听艾伦告诉我了。波斯是一切事件的主谋对吗?罗马还没去招惹它,它却招惹到罗马来。真这么想要罗马,可惜,罗马可没那么好吞。」他握紧徘徊在胸前的手,激|情尚未尽褪的眸中,蓦地烧起炽烈的火焰。
  「你……」
  「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对于你,还有波斯。」他坚定地说。 
  文森特目光一黯。从他方才的举动,文森特知道,他一定会坚持让自己留在身边。但很多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在你下决定之前,我有些事要告诉你。」文森特神色凝重地说。
  「嗯?你讲。」
  「好。首先关于波斯的事,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巫术这种东西也全无线索可寻,如果贸然以我的调查结果告诸大众,恐怕不止国外,即使国内也难以信服。罗马波斯必定要战,但不该以这种方式开始。况且目前元老中与波斯勾结的人还没揪出来,所以有很多事必须暂时瞒住。」
  克劳狄点头,正色道:「这些我已经想过,也和艾伦议好要怎么做。」
  文森特嘉许一笑,又无声叹了口气。
  「也正因为这些,你绝不能堂而皇之判我无罪。众所周知,我意图谋害皇帝而被囚禁,如果你这样做,不止惹人非议,更糟糕的结果,你可能被说成附庸于恺撒的无能皇帝。而最糟的,罗马会失去信心。皇帝与恺撒之间的怪异种种,甚至恺撒在犯下如此大罪后,依然与皇帝平起平坐,这样乱来的领导者,得不到应有的拥戴。在与波斯的战斗开始前就处于劣势,今后的仗只会更加难打。」
  克劳狄又点头,俨已了然于胸,「我也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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