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a道德经分类释译 (孔正 王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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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a道德经分类释译 (孔正 王玉英)-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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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相对和谐的状态,使世界、国家、社会融洽一致。而不应主观地支持一种去反对和压制其他不同者,因为谁也不能靠传播嫉妒与仇恨来建设一个伟大的国家或人类家园。 
  尼克松在1972年访华时说:“当我们展望将来的时候,我们必须认识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同美国政府之间存有巨大的分歧。将来我们之间仍将存有分歧。但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是寻找某种办法使我们可以有分歧而又不成为战争中的敌人。” 
  现在许多人们开始认识到这样一个道理:世界文明正在接近这样一条分界线,这条分界线与其说是各种制度、各种意识形态的分界线,不如说是以健全的头脑、人类自我保护意识为一方和以不负责任、民族自私主义、种种偏见为另一方的分界线。 
  综观古今中外历史,无论是古代的斯巴达克还是近代的法西斯以及现代的霸权主义,无论是外国一厢情愿的乌托邦还是中国的人民公社,凡是违背人民天性的一厢情愿的强执性有为,总难逃脱失败的结局。   
  故物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 
  【注释】嘘:缓呵气使暖。吹:急出气使凉。强:强健。羸:瘦弱。载:安定。隳:危殆。 
  世间的事物,有的前行,有的后随;有的嘘暖,有的吹凉;有的强健,有的羸弱;有的安定,有的危殆。虽然万物的自然天性不同,可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各自充分地、自由地利用了天地赐于的大环境。王弼说:“凡此诸或,言物事逆顺反覆,不施为执割也。圣人达自然之至,畅万物之故情,因而不为,顺而不施,除其所以迷,去其所以惑,故心不乱,而物性自得之。” 
  【漫谈】《庄子》中说;“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无所去忧也。”可是,像这样断长、续短的事,恰恰是很多“伟大人物”在尽力而为的事,其目的都是立同禁异。他们的动机也许是完全值得钦佩。他们主观地认为有些施为会给他的臣民带来好处,于是就逼迫人们如此这般,可是他们的好心意,却往往成了“熊的服务”,把主人打的鼻青脸肿,使事情弄得更惨。 
  【漫谈】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国家,传统、国民性、社会现状也错综有别。政治体制也好,社会规则也好,总有这种况出现,譬如在某国被作为正义或被常识所认可的东西,在另一个国家可能被视为完全相反的东西;在某国行得通的东西,在另一国未偿必要或行得通。所以,如果不考虑别人、别国的特情,而以一己之心度他人之腹的想法、作法是要不得的。各国的历史、传统不同,就当然会有利益的冲突。但是,国际关系必须以认同相互的差异、以互相尊重为出发点,容纳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各方面的多元化。 
  对于事物认知方面的分岐,对与错的分辨,我们可以诉之于科学和科学方法;但是在理念、伦理、意识形态方面的分岐,好与坏、善与恶、高尚与渺小的判别,却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它只有一个你感情上喜爱不喜爱的曲别,只有一个个人主观偏好的曲别。这方面的真理不存在于任何完全排除信仰理念的事物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垄断真理或美德。所以,这种分歧只应由大家用一种共识来解决:承认和容忍每个人都具有对理念观点有任意喜爱的自由,承认和容忍每个人、每个国家都有权利在没有外部干涉的情况下作出选择的自由。如果有人非要强调自己认可的对,并强迫别人也必须认可的话,那末这种主观意愿分歧就只好由强力…甚至是诉之于战争…来加以决定了。这样,理念、伦理、意识形态方面的争论也就还原为强权之争了。   
  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注释】甚:极端,过分。奢:奢侈。泰:过度,过分。 
  古圣王所以成德布施,皆不外则天而行之,顺应民意而不妄为,辅其自然而不过分。《论语》中说:“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吴澄说:“凡过盛必衰,衰则亡之渐也。惟不使之过盛,则可以不衰,而又何有于亡?甚也,奢也,泰也,皆极端也。去甚者欲其常如微之时,去奢者欲其常如俭之时,去泰者欲其常如约之时,能不过盛,则可以使天下不亡矣。”   
  【意译】 
  欲要治理天下而主观施为,我看他是不会达到目的。 
  天下万物各有其神妙的自然本性,不能主观妄为,不能强行控制。 
  主观妄为将会遭败,强行控制将会失去。 
  因此,圣人不主观妄为,所以不会失败;不强行控制,所以不会失去。 
  世间的事物,有的前行,有的后随;有的嘘暖,有的吹凉;有的强健,有的羸弱;有的安定,有的危殆。 
  因此圣人戒除那些极端的、奢侈的、过分的行为。                    
原四十八章 为学日益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无为而无不为。 
  取天下常以无事; 
  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注释】学:是指外饰尚为之学。 
  为学日益,是说从事外饰尚为之学的人,贪施欲为的投机心智、行为日愈增益。为道日损,是说遵循本然之道的人,贪施欲为的投机心智、行为日愈消损。孔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为人者,凭誉以显扬,故假饰伪装日益;为己者,学习是为了提高个人修养,因心以会道,故把假饰伪装日益损去。 
  【漫谈】王安石在《虔州学记》中说:“先王所谓道德者,性命之理而已。”认为“为道”的目的在于“尽性”。他说:“性在物谓之理”,就是说人与物皆有天赋的属性,在人则称为人之性,在物则称为物之理。人性与物理皆出于天,其理相同,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理。人的主观能动性,即是不能背离人的天赋本性,做事还必须遵循事物发展变化的自然道理。 
  【漫谈】领导不仅是作决定和下命令,而且在作出决定之前要倾听各种意见,这才是社会领导者应有的工作方式。要敞开大门和敞开思想,抛开自以为是,容忍他人的观点,并与大多数人的观点思想尽量取得和谐,要懂得作为国人所共有的社会准则要比任何主观准则更重要。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注释】我们应该探讨、效法和顺应宇宙万物的基本规律,用这种规律来指导我们的实践。所以,为道者随着对“道”理解的加深,他们脱离事物自性必然的主观尚为行动就会日益消损,消损又消损,以致最后达到完全消除了主观妄为。范应元说:“人心本虚,私欲窒之,则难复其初。渐去之,又去之,以至于无为,则仍虚矣。”郑板桥诗曰:“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洒夜间思。繁冗删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漫谈】“无为”并非是“不为”。“无为”作为一种政治原则和行为方式,其基本特征就是“因其自然”“不越性分”。而从主观方面来说,就是不要有主动兴事造作的意愿,其行为不出于一己之嗜欲、私利、私意,而是因百姓之思而思,因民之利而利之,因民之患而去之。就是“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虽有思有为,却不是出自圣人的主观意志,因此实际上可谓是无为。 
  在老子看来,“无为”是圣人“治天下”、“取天下”的基本原则。老子提倡“无为”,其形上学依据是“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其现实政治理由是“我无为而民自化”、“为无为,则无不治”。无为是针对有为而发的。老子认为,“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因此,他大力宣传“无为之有益”。 
  在历史上,将无为理解成“固执地不为”者虽是少数,但是,将无为视作政治上的无所作为、放任自流者,则始终大有人在。许多人就是从消极的方面去理解无为的。“具体到政治上来说,必然会有官员要贪污腐败、为非作歹。对于这些自发的“恶”,如果也“因其自然”,那就是助纣为虐了。北宋《老子》注家在鼓吹“因其自然”的思想时,极少注意到其消极影响。只有苏辙在谈到“因万物之自然”时,在后面明确地提出,要“除其害”。 
  宋徽宗喜爱无为之道,但他却对“无为”和“因其自然”产生了误解。在《御解道德真经》中,老子的“无为”就被解释成了消极地顺应自然,完全放弃所为。据他的看法,“大智并观,乃无不可”“道本无相,孰为徼妙?物我同根,是非一气”,无为就是“因其固然,付之自尔”;认为就象季节的更替一样,都是不需要人力作用,自己就可以完成。他误认为,只要他做到“因其自然”,就是一个好皇帝,而他所“因”的“自然”(即大臣们的各种行为)是好是坏,完全不需要他去分辨。不立一物,不废一物,由此而造成的各种后果,他也不必挂心。这样,他完全忘记了老子所谓:“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而直接步向了另一个极端。他对天下治乱采取的这种完全不负责的态度,以及他对善恶的不加分辨,实际上是促进了恶势力的发展。其结果是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最后导致了国家的灭亡。 
  黑格尔和宋徽宗,虽然是不同国度不同年代,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其对于“自然”、对于“现实”的认识和态度,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黑格尔曾断言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是现实的。但是他讲这话时,他的“现实的”一词并不指经验主义者所要指的意思。他承认,甚至还强调,凡经验主义者所以为的事实,都是不合理的,而且必然都要成为不合理的;只有把事实作为全体的样相来看,从而改变了它的外表。这是“无为”与“无不为”之间的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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