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 by 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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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 by 江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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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伯伯告诫过我,不许进京,不许在人前露面。”
  殷适忙道:“那是他怕你生得太好,被人看了会死。”
  嘉止失笑道:“胡说什么,让人看看怎么会死?”
  殷适道:“人家不是说‘观者如堵墙,看杀卫阶’么?可见被人看也很危险!”
  阿莘忍无可忍地道:“早说了让你好好学习,现在这样子,出去可别说你跟我爹爹念过书,丢死人了!”
  祁先生微笑摇头,嘉止涨红了脸,低声对殷适道:“快走吧!别再闹了。”
  殷适眼珠一转,扭头对右矢道:“你先赶车回家去,等你到的时候我也就到了。”
  右矢奇怪,殷适一本正经地道:“你当我这几年学道白学的么?陆地腾飞之术我早会了,哪里还会坐你这马车!快走,三个时辰之后我在后花园等你。”
  右矢诚惶诚恐,心想三少爷果然了不得,真成仙人了,忙忙地赶着马车去了。殷适看看祁先生一家,咳嗽一声道:“我有点话要跟嘉止说。”说罢拉着嘉止一溜烟跑回自己屋里,把门一关,将他压在墙上热烈亲吻,嘉止用力挣扎,恨道:“你做什么!怕人家不知道咱们的事!”
  殷适道:“知道了便怎样?”
  嘉止语塞,敲了他头一下,恼道:“这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我就是喜欢你!”殷适说罢又吻了上来,嘉止伸手挡住他的嘴,殷适便在他手心乱吻一气,痒得嘉止直笑,一松手,又被他吻住了嘴唇。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嘉止喘息道:“快回家去罢,你爹娘都在等着,三个月才见一次面,别辜负了父母的期盼。”
  殷适委屈道:“那你就不盼我么?”
  “当然盼……”嘉止话才出口,便觉害羞,忙闭住了嘴巴,殷适大喜,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会想我!”其实有些话他对嘉止讲得不尽不实,比如他们这几天常做的“那件事”,殷适从两个多月前就学会自己做了,而且做的时候,总是会想着嘉止,想象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感觉,自蔚之时便极爽快,所以虽然他与嘉止真正亲近才不过三天,却已熟极而流。
  此时嘉止想着殷适这一去又数月不得见面,心下一软,眼圈儿便红了,殷适见机快,立即欺身上去亲吻抚弄,嘉止被吻得浑身无力,也就由他去了,两个人在床上又厮磨良久,等事毕起身,已过了将近两个时辰。
  “啊!你还说三个时辰之后在你家花园等右矢呢,现在可怎么办?”
  “嘿,移形术啊,我当初刻苦学习这项法术,可不就为了这种时候用么?”
  “你那点本事,小心又出岔子!”
  “哪会!不过也不保险哦……”殷适假装为难,又抱住嘉止央求:“那你跟我一起施法,两个人的力量肯定就不会出错了。”
  嘉止瞪他一眼,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犹豫了一下,毕竟少年心性,跃跃欲试,殷适仔细教了他咒语及施法之术,两人紧紧拉住了手,同时念动咒语,华光一闪,消失了踪影。
  
                  
天伦
  一间宁静的书房里,门窗关闭,光线微弱,突然,一道明光闪过,屋中平空出现了两个人。
  “哇!”殷适一头撞在书架上,痛得大叫一声,嘉止一个踉跄,撞在他身上,架子上的书摇晃了几下,噼哩啪啦散落下来,把两人埋在下面。
  “笨蛋!又没算准地方!”嘉止气愤地低喊,从书堆里钻出来,伸手拉起殷适,殷适嘿嘿笑了两声,急忙转头一看,道:“没事没事,这是我哥的书房,外面就是花园,才偏了一点点而已。”
  “又找借口!”嘉止见殷适手忙脚乱往架上捡书,气道:“让开!”
  殷适一愕住手,嘉止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挥,散在地上的书纷纷飞起,眨眼间立回了书架之上,整整齐齐,便似没人动过。
  “哇!嘉止真了不起!”殷适扑上来抱住他亲亲,嘉止推他道:“快出去吧。”
  “咦,你跟我一起出去啊。”
  嘉止道:“不,我回去了。”
  “咦,那怎么行?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不一定能回得去,会出事的!”殷适急忙反对,又道:“反正来都来了,我带你去见我娘,你还没见过她呢!”殷适拉着嘉止的手,脸上满是期待,嘉止犹豫不决,被殷适拉出了门。
  屋外曲桥小池,假山玲珑,殷适一边得意地给嘉止讲解自家花园的美妙,一边拉着他跑过园中小径,冲进后宅父母的主屋。
  “娘,娘,我回来了!”殷适快活地大叫,扑进张开手臂的母亲怀中,殷夫人怜爱地搂紧儿子亲热,好半天才看到嘉止,忙问:“你是?”
  殷适急忙从母亲怀里钻出来,笑道:“他便是嘉止!”拉过嘉止道:“快叫娘。”
  嘉止红了脸,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叫道:“伯母好。”
  殷夫人见他俊美可爱,性情温顺,极是喜欢,拉了他手问长问短,嘉止一一答应,殷夫人见他小小年纪,谈吐文雅,举止有度,心中暗暗称奇,殷适早时时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孩子,是以殷夫人虽未见过嘉止,却对他相当熟悉,想起丈夫说过这孩子的身世隐秘,心中不禁恻然,待嘉止越发亲切。
  嘉止颇为感动,对殷夫人的态度也渐渐亲近起来,殷适拉着他一只手,笑嘻嘻地坐在一旁相陪,直到父亲进来,才跳起来行礼。
  殷老爷见到嘉止,大吃了一惊,嘉止忙上前告罪,殷适笑道:“爹,我们俩使法术来的呢!”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和嘉止运用移形术的本事大大渲染了一番。
  “胡闹!真是胡闹!”殷老爷沉下脸,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告诫他以后绝不许随便运用法术——特别是在他还没有完全熟练地掌握这些法术之前,他对自己儿子的性情是很了解的,知道这孩子太过轻浮跳脱,会一点本事便爱显示,很不保险会出什么危险。
  殷夫人也一反常态没有护着儿子,埋怨他几句,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以后不可在人前显露法术,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殷适满心欢喜被一盆冷水泼下,愁眉苦脸,殷老爷又看看嘉止,叹道:“阿适不懂事也就罢了,嘉止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嘉止顿时涨红了脸,数年来殷老爷头一次对他说重话,但他知道错在自己,羞愧难当,一句话也没有辩驳,眼泪含在眼框里打转。
  殷夫人先受不得了,忙拉过他安慰,又对殷老爷道:“不要紧的,反正只在咱们家里聚聚,又没外人,只不许他们出门便罢了。”
  殷老爷考虑了一下,只好命他们在殷夫人屋里呆着,连花园都不许去。
  “除了你哥哥姐姐,谁也不许见!”殷老爷发了话,殷适正中下怀,他才懒得去理会别人哩,只要能守在嘉止身边就好了。殷夫人又吩咐了身边的侍女仆妇,除了最贴心的两三个,其余的都不许进屋,把嘉止接触到的人缩减到最少。
  三天一晃而过,殷适与嘉止生活在殷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之中,幸福至极,离别之时,殷适还无所谓,嘉止却泪流不止,抱着殷夫人依依难舍,殷夫人亦频频拭泪,忍不住道:“好孩子,且莫伤心,下次阿适回来,你也一同来看我好了。”
  殷适大喜,嘉止破啼为笑,殷老爷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右矢早备车候着,殷适和嘉止在院中就上了车,放下车帘,密密遮住,这才从侧门出府而去。
  “好啦,你都哭成小花猫了,过几个月又能见面,伤心什么?”殷适给嘉止擦去眼泪,宠溺地亲亲他的鼻头。
  嘉止道:“我真羡慕你,父亲母亲待你这般好。”叹息一声,怅惘地道:“有娘真幸福。”
  殷适笑道:“我的娘还不就是你的娘,下次你也别装模作样了,直接喊娘就行。”
  嘉止瞪他道:“又胡说!”
  “什么胡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娘?”
  “当然喜欢。”
  “那不结了,咱们俩还分什么彼此!”殷适大方地道,又亲了亲嘉止的脸颊,被那凝脂般的感觉弄得心痒,干脆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又舔舔,嘉止被弄得直笑,推开他道:“才吃了饭又饿么?把我当馒头咬!”
  殷适伸臂紧紧抱住他,低声道:“没错,我就是饿了。”一只手已经伸进他衣襟里去,呻吟也似地道:“好嘉止,这三天都在爹娘的眼皮子底下,没机会跟你亲近,想死我了!”嘉止忙捉住他的手,低声道:“右矢在外面!”
  “没事,他在赶车,听不见的。”殷适一边说,一边把嘉止压倒在铺着厚厚垫子的柔软座椅上,嘉止被他摸得口干舌燥,恼道:“万一他听到了呢?”
  “我施个封耳咒,包管他听不到!”殷适说罢捏指念了一诀,对着车外右矢的方向一挥手,喝道:“敕!”
  嘉止不放心,揭开车厢上朝前小窗的纱帘,小声地叫了右矢几声,果然他连头都不回,这才相信殷适的话。
  “哈哈,我早说过不用担心,嘿,这点小法术,我早就会了!”
  嘉止笑道:“没用的你倒学得快!”
  “什么话!我这是急用先学,嘿嘿,比如这个移形术,本来师父说得过几年才能学,我偏磨着他教我,瞧,这不是就用上了么?”殷适得意洋洋,嘉止嘻嘻笑道:“是啊,真了不起,移三次会错两次!”
  殷适扑上去呵他的痒,两个人打闹在一处,渐渐地气息都急促起来,口唇相接,热吻起来,四只手热烈地在彼此身上抚摸,身体紧紧摩擦,沉浸在快乐之中。
  最后两个人都在对方手中释放了热情,稍微清理了一下,又互相搂抱着倚在垫子上慢慢聊天,殷适看着嘉止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心中爱意无限,一下一下轻轻亲吻他,嘉止慢慢回过头来,灵动的双眸像两颗浸在泉水中的墨玉,清晰地映出殷适的脸。
  “嘉止,你眼睛里有我呢。”
  “嗯,你眼睛里也有我啊。”
  “以后你永远只许看我一个人,你眼睛里只许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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