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 (出版版本+所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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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蚀狂夜 (出版版本+所有番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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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有很多牢房的最低层,佛罗多斯倨傲的看着东「他在哪里?」 
东瑟缩了一下,无声的越过他,走到一扇牢门的前面「……请。」 
用眼神示意东打开门,佛罗多斯眯细不同颜色的眼睛,右手不着痕迹的按上腰间的长剑。 
厚重的铁门吱呀着打开了凝滞的空气终于有了流动的机会,里面奔涌而出的味道除了让佛罗多斯皱起鼻子之外就是让他手里光明的来源一阵不祥的摇曳。 
阻止了东走进去,佛罗多斯示意身后的侍卫走进去,过一会,没有光线的牢房的黑暗中阴影开始蠕动,衣料摩擦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片刻,他所熟悉的纤瘦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看着教士苍白的容颜上几点淡淡的淤青,不同色的眼睛漂浮上淡薄怜惜的同时,他的表情也越发的险恶起来。 
在教士走出牢房之后,他一把把西雷索林拉进了怀里,在冷漠的扫视众人之后,佛罗多斯才大踏步的离开。 
走出了地牢,上了马,离开城堡,佛罗多斯用自己的披风把西雷索林在夜色中单薄的身躯包裹了起来。 
「……等卢克丽佳的婚礼一结束……我就派人送你到德国去……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远离我和政治了——」他平和的询问,而教士则在他的臂弯里面回头,褐色的平静眼眸凝视他。 
「不。」他淡然的拒绝。 
「……」瞪大了颜色不一样的眼睛,佛罗多斯看着断然拒绝他的教士,俊美的表情上是不敢置信。 
风,轻轻带起了西雷索林黑色的纤细发丝,爱怜的拂过他苍白的容颜,也弥漫过那对褐色的水晶。 
被月光的精灵轻轻吻着的白晰面容上荡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转头,不再看他,没有任何解释意思的西雷索林开口「……这次绑架我的主使者是谁?塞扎尔殿下吗?」 
「……」以沉默表示他的猜测没错,佛罗多斯让马停在台伯河边,轻轻腾出一只手为他拂去乱发「是卢克丽佳通知我来救你的。」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脸上的淤青「……你没有事情真是……太好了……」 
「……」凝视他有着各种情绪的复杂眼睛,点了一下头,就把眼神投向了夜色中滚动着暗黑色浊流的台伯河,也看着黑色的波纹水面上点点龙的碎鳞一样的星月光芒,西雷索林在带着丝丝水气的凉风中瑟缩起了肩膀「……这样啊……」 
「……」只是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佛罗多斯把披风的缝隙小心的裹好,沉默的凝视着月光之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男人。 
忽然,胸膛之中升腾起了微妙的感情…… 
非常的害怕…… 
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害怕自己会再也看不到他…… 
那样子的情景光是想象就让他觉得害怕不已—— 
把「不要离开我」这几个字用力的押在舌尖,佛罗多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才抑制住在西雷索林耳边祈求的冲动——不可以再从他那里夺走什么了……不可以了…… 
或许……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佛罗多斯在心里面嘲笑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话,那么他还可以完全不顾及一切的强行留下他,不去考虑他的意愿,随着自己的欲望恣意妄为——但是现在不行,在察觉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想要尊重西雷索林的意志,不想看他不高兴—— 
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力抱紧西雷索林,让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结合成一个声音,敲击着胸膛。 
佛罗多斯这么枯涩的想着,而那个集中了他万千思念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他胸膛中沸腾的情感,只是凝视着台伯河,计算着某种东西—— 
然后,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他冷酷的微笑 

第八章 
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佛罗多斯和西雷索林终于回到了宅邸,直接把怀里的教士抱进自己的卧室。佛罗多斯看着被放到椅子里面依旧在思索的西雷索林。 
抓过药箱,先为西雷索林的脸上敷药,然后拿过床上的毯子包住他的身体,再小心的脱下他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痕。 
看着他胸口一块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暗淡些的肌肤,佛罗多斯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下……真是…和他认识以来……似乎就让他浑身都是伤痕呢…… 
他轻轻的让自己的手指划下他的肌肤,虚无的描绘着那些愈合或者是半愈合的伤口,然后皱眉。 
这些……有多少是自己或者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呢? 
而以后……这些伤痕还会增加多少呢? 
佛罗多斯苦笑。 
轻轻的把药膏抹上白晰的肌肤,佛罗多斯用被子把教士包的严严实实的,才抬头看他,却发现教士还在沈思。 
轻轻的用手指捧了一下他的头发,佛罗多斯柔和的问。 
「怎么了?」 
「……」黑色的发丝下,褐色的眼睛淡然的抬起,西雷索林觉得寒冷似的缩起了身子,把包裹着自己的被子拉的严密一点。 
「我在想绑架我塞扎尔殿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大概不想让你出现在婚礼上。」早就想过这点的佛罗多斯回答着,不同色的眼睛看着他。 
「是啊……这次的婚礼应该是波兰卓主教主持的才对,这样所有的人才能获得他们最大的好处——」西雷索林默默的点头,然后忽然扭曲了一下唇角「这场可以牵动欧洲形势的婚礼中加入一个我——确实是我不识相……」 
「没错。」佛罗多斯点头「我觉得你不应该答应主持婚礼,这件事我跟卢克丽佳说过了,但她似乎非常坚持这点。」 
放下药箱,他再度审视西雷索林的身体「我想你短期之内应该不要外出,留在我的府邸会比较好些,塞扎尔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到我这里来绑架你。」 
「我也相信塞扎尔殿下没有这么愚昧。」西雷索林淡淡的说,看着自己手腕上红色的痕迹「但是……你不是要出征了吗?你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出征了。」佛罗多斯淡然的苦笑,轻轻握住他细瘦的手腕,用拇指微弱的抚摩过上面的红色,带了丝细微的心疼。「昨天晚上召开了军事会议,我为了带你回来而缺席……估计远征的名单里面已经没有我了。」 
「……」褐色的眼睛忽然闪烁了下,西雷索林抬眼,凝视着那双在晨光中美丽的像是双色水晶一样的眼睛「……对了……是谁通知你……我在那里的?」 
「卢克丽佳。」佛罗多斯回答。 
西雷索林笑了起来,一向漠然的表情幷没有因为有了笑容而稍微缓和,反而像是带上了一层假面一样的无机冰冷。 
「我明白了……」他喃喃自语,然后再度微笑——虽然现在混合在那清秀面容上的到底是冷笑还是微笑实在很难判断—— 
「……我们都被卢克丽佳摆了一道——这件事情恐怕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她是早就知道了我会被绑架,为什么她不提早来通知?而如果她是事后知道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来告诉你,反而像是在打哑谜似的?」 
「她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佛罗多斯问道,虽然他笑着,但是双色的眼睛却闪动着诡异。 
「你被剔除远征的名单,不能建立新的功勋——虽然直接受益者是塞扎尔殿下而不是卢克丽佳。」西雷索林淡淡的说着,从他的手里抽出了手腕「佛罗多斯啊……幸好卢克丽佳是个女人。不然,义大利会是她的。」 
「……卢克丽佳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西雷索林话里的意思,对于他的推断保持着摸棱两可的态度,佛罗多斯只是微笑,俊美的面容在浮动着晨光的空气里面有少许的黛青,带起一丝诡异「可惜……在这个社会中,女人纵使可以统治世界,也要在男人之后用自己的肉体摆布而已……」 
「……」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西雷索林轻轻垂下头,疲倦似的轻轻吐了口气,而佛罗多斯则微笑着起身。 
他拍了一下教士的肩膀「……好好休息下……你很累了吧?」 
「……」西雷索林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那双像是白色接骨木的手拉住了教皇军将军的衣袖。 
看着在自己的袖子上拉扯出褶皱的白晰手指,佛罗多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将西雷索林的手指包拢在掌心。 
手掌下的手指很冷……像是刚从台伯河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还有些颤抖…… 
猛的握紧,然后松开,佛罗多斯模糊的微笑了下,安抚似的轻轻排排他的手背「……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看着他说完离开,西雷索林稍微睁大了褐色的眼睛,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如同冰层一般没有感情的眼睛里面有一丝些微的惊讶。 
「……被拒绝了……」看着自己的手,他喃喃自语,然后苦笑了下「……居然被拒绝了……」而更可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挽留他—— 
无言的握紧了手,他轻轻摇摇头,黑色的发丝在黎明清澈而染着少许深浅青黛的空气中荡漾着,像是天使的羽毛与黑夜的丝线交错出的轨迹。 
西雷索林抱着被子走到床上,安静的把自己丢到洒满了清澈晨光的床上—— 
他在心里苦笑。命运这东西真是奇妙,他在过去的岁月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事情看样子现在是逃避不了了呢……他不愿意和权力扯上任何的关系,现在却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厌恶是一回事,而事到临头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事关保护自己,他也只好随波逐流—— 
卢克丽佳,不要认为全世界只有波鲁吉亚家族会玩弄阴谋和权术—— 
冷笑了下,西雷索林闭上了褐色的眼睛。 

轻轻的关上门,佛罗多斯小心的靠在门上,深深的呼吸,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双手覆盖住了面庞。 
「……真是的……为什么要装君子啊……我应该说声谢谢然后吃掉美味的……」 
带着些戏谑的味道,佛罗多斯断断续续的嘲笑着自己,然后在手掌之间无声的苦笑—— 
晨光宛然—— 

这件绑架事件就这样在当事人共同的刻意漠视之下被和平的忽视了,而在婚礼后的出征阵容中也顺理成章的没有了佛罗多斯的名字。 
新年一过,教皇的女儿、瓦伦迪诺伊斯公爵的妹妹、未来费拉拉大公的夫人——卢克丽佳的婚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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