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 (出版版本+所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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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蚀狂夜 (出版版本+所有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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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教皇的女儿、瓦伦迪诺伊斯公爵的妹妹、未来费拉拉大公的夫人——卢克丽佳的婚礼开始了。 
先是罗马城内所有的教堂里面所有的神甫和修女都展开了为期三天不间断的祈祷,祈祷着新娘的安康幸福,而在教皇宫里的红衣主教们则在奢侈的狂宴中庆祝卢克丽佳的婚礼。 
到了婚礼前夜,负责为卢克丽佳主持婚礼的西雷索林来到圣彼得大教堂,在灯火通明的正堂主持卢克丽佳发誓宣布放弃自己在罗马以及前夫们的领地享有一切权利的仪式。 
跪在十字架的前面,在数十名童女的唱诗声中,卢克丽佳完成了谁都知道是形式的仪式,然后,向自己的主婚神甫忏悔的时候到了。 
到后面换上普通的教士法衣,西雷索林走进了忏悔室狭小的空间;从那蒙了黑色丝绒的小小窗户望去,他能看到的只有卢克丽佳裹在法国蕾丝之下的丰腴胸口和躺在上面的硕大蓝宝石项链。 
沉默——空气在这个空间像是凝结一样沉重。 
西雷索林淡然的开口「……卢克丽佳夫人……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谈谈。」 
「我也这么觉得。」从窗户的另外一面传来了近乎低笑的声音。「这个地方很好……您不这么觉得吗?西雷索林神甫?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您想知道些什么?」卢克丽佳在忏悔室的另外一边悠闲的交叉起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语气轻松的像是在问天气怎么样。 
「……您应该早就知道塞扎尔殿下要绑架我的事情吧?而您没有通知我或者是佛罗多斯。」 
「没错……」卢克丽佳微笑,笑声的波动在空气里面传递「要是我通知佛罗多斯了……那所有的事情不就不会发生了?太早告诉他,你不会被绑架……太晚告诉他而你受了一点伤害的话……我怕他直接掀掉罗马……我选择的时机非常恰当不是吗?没让任何人受伤害啊?」 
「……而在这个可爱的绑架里面,您收到的最大成果就是剥夺了佛罗多斯出征的权力——毕竟,再让佛罗多斯建立功勋的话……他的地位会直接威胁到塞扎尔殿下……对吧?」西雷索林淡然的说着,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改变。 
「……你非常的聪明,神甫,我果然是一点都没有看走眼——您是个权术家——不过,您说错了一件事情……剥夺佛罗多斯的出征……是我附加得到的利益而已。」卢克丽佳似乎不怎么习惯久座,她站了起来,轻扬的裙摆在因为透过圣堂彩绘玻璃而班驳的月光之下带者诡异的点点五彩斑斓,像是镶嵌在白云上的美丽钻石。 
「我做这件事的最终目的可是要在他们两个之间切上一刀哦,经过这个事件,塞扎尔和佛罗多斯之间的关系不是会非常微妙吗?而神甫……我确实不得不说……你实在是非常好的饵,为了你,我丢出怎样的鱼钩佛罗多斯都会乖乖的吞下去。」 
也推开了门走出来,西雷索林看着靠在走廊门上的卢克丽佳,他忽然微笑了下「……没错……您嫁给了费拉拉的大公,罗马的后顾之忧没有了,塞扎尔殿下可以放手整治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确实,会分食物而且即将没有作用的走狗,一定要在现在处理才可以。」 
「……」卢克丽佳招手,让他到自己的房间。 
把背靠在了门上,有着绿色狼眼的美丽女人虚无的弯了一下艶红的嘴唇「义大利太小,不适合被狼和鹰共同统治。神甫不这么认为吗?」 
「……我也是这么认为……他们总有一天会决裂,您不过是把时机和效果提前了而已……但是鹰和狼到底谁适合统治义大利……这个有定论吗?」西雷索林坐在片刻之前卢克丽佳坐过的位置,然后安静的抬起苍白的容颜「据我的所知,鹰和狼的能力……可没有相差多少。」 
「决定性的差别是我爱他们其中的那一个。」卢克丽佳温柔的微笑「这点上……佛罗多斯输给塞扎尔了……因为我爱的是狼……所以我把这个义大利放到他的面前包上缎带……因为那是我爱的人,所以,他会胜利。」 
「虽然鹰现在还不知道飞翔的美妙……不过,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在这个时代,站在权力中心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不会被权力迷惑……佛罗多斯也不例外,与其等到鹰翱翔九天的时候折翼而死——神甫不觉得让他在不会飞翔的时候成为家禽,被关进黄金的牢笼里面,过着富裕的一生比较幸福吗?这样他不会憧憬天空,也不会对自己的富裕生活不满——多完美?」 
「……那么您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也就是您要求我为您主持婚礼就是一个圈套——甚至更早一点,您到我的教堂的时候就在计划这一切?」 
「没错,从我要求你主持婚礼考试就是一个布好的圈套,不过我到教堂去的时候……这个我倒是可以发誓没有——应该说……整个计划成型……是你说你不接受佛罗多斯的那个瞬间。你不爱他,那么你不会帮助他,而他爱你……所以我用他的爱情来做个小圈套——就是这么简单,神甫,和你为敌不是我的兴趣」卢克丽佳微微的笑了下,白晰的手指轻轻卷着金黄|色的头发,近乎妖艶的微笑。「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你,我不是没有伤害到你吗?」 
「……那么,卢克丽佳夫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您失策了。」西雷索林轻轻的用修长的白晰手指把额头上散落的头发拨到后面,星星那被俗世班驳了的光芒洒在他黑色的发丝之上,像是钻石经过了数亿个辰光初才流下的眼泪。 
教士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回荡着,像是最清澈的水晶丝线交织而成「我会保护佛罗多斯——在任何情况之下以及在任何人面前。」 
「……」卢克丽佳的表情忽然全部消失了,白晰而美丽的面容上像是带上了一层面具「——你幷不爱他。」 
「……」没有回答的意思,西雷索林低下头,安静的拨弄着白晰的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憎恶着被人利用来伤害人。」西雷索林开口,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我确实不爱佛罗多斯,但是你认为我被你这么对待之后还会乖乖的回去——这是愚蠢的想法吧!我讨厌权力斗争,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不过这幷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反抗!对吧?卢克丽佳女士?说穿了,我决定和你站在对立的一面是因为你的行动让我感觉到敌意,我不是为了佛罗多斯而是为了我自己而和你为敌——」 
「你说的对——我还是低估了你……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想和你为敌……是你逼迫我的……西雷索林·修——」 
没有表情的表情只在容颜上持续了几秒钟,卢克丽佳忽然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尖锐的指甲在白晰的胸口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和伤痕。 
卢克丽佳慢条斯理的微笑「……这个方法非常简单,但是有效。」 
西雷索林咬着牙,声音带着金属的颤音「——你真是卑鄙呢——卢克丽佳。」 
「多谢夸奖,这是波鲁吉亚家族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朝注视着她西雷索林微笑,然后大声的凄惨尖叫! 
片刻,几名侍女冲了进来,而这时候,卢克丽佳脸上的表情戏剧化的变化,美丽的绿色眼睛里面全是眼泪,露在空气中的圆润肩膀也瑟缩着颤抖起来,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 
扑倒在侍女的怀抱里面,她颤抖着娇嫩的声音申述。 
「……他……神甫……他……非礼我……」 
随着卢克丽佳断续而可怜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飘荡,所有苛责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被控诉的一方。 
而有着褐色眼睛和黑色头发的男人则淡漠的在自己与外界之间筑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外壳。 
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教士用一种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无所谓的态度面对这一切——直到教皇的士兵带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安静之外的反应。 
就这样开始吧……卢克丽佳——就这样开始吧—— 
西雷索林在心里这样说着,而当沈默的教士被从她身边带走的时候,伏在侍女们安慰的臂弯里的金发女子安静的弯起了嘴唇—— 

在婚礼进行的前夜,教堂神圣的穹顶之下,一场秘密的审判正在进行。 
在这场有趣的审判之中,卢克丽佳的兄长塞扎尔·波鲁吉亚恰如其分的扮演了独角售的角色——它头上螺旋的尖角除了象征贞节之外,也承担着攻击的责任—— 
「应该处以火刑——他侮辱新娘,在神圣的婚礼上。」抚摩着剑柄上长长的血红穗子,有着瓦伦蒂诺伊斯公爵封号的青年绿色的眼睛看着台阶下被士兵押着的教士。 
而在教皇宝座的另外一边,有着不同色双眼的青年则嗤之以鼻「到底谁非礼谁还不一定呢。」 
「……」左右看了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一眼,亚历山大六世轻轻的挥手,臃肿的手指上奢华的蓝宝石戒指发出了明亮的光泽「他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说没有。」佛罗多斯抢着开口,然后刻意的扭曲了一下嘴唇「……我的情人不会去非礼卢克丽佳。」 
「佛罗多斯……事实就是这样。」摊了一下双手,塞扎尔看起来似乎在叹息的样子,黑色发丝下绿色的眼睛微妙的闪动着「他非礼卢克丽佳,很多人都看到……难道卢克丽佳能把他从忏悔室拖到自己的地方吗?承认现实吧。」 
「……」没有再去看他,佛罗多斯优雅的走下去,走到西雷索林的面前,轻松的割断他身上的绳子。 
「你在做什么?」塞扎尔皱起眉毛,但是绿色的眼睛里面却全是兴味,他挥挥手,制止侍从上前。 
「放人。」佛罗多斯掀起披风的一角,像是黑色的鹰展开了翅膀,把自己的情人护在了臂弯中,他弯着嘴唇,俊美的笑容看上去却带着诡异的不稳定,他把柔顺依偎着他的教士紧紧嵌在胸膛前面「我可不忍心我心爱的人被这样对待哦。」 
「他没有接受惩罚。」亚历山大六世温和的说着,细声细气的,他眯细了多肉的脸上一双细小的眼睛,温和的继续说「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被惩罚,这是万能的主所定下的规矩——我的孩子,就算是被保护在你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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