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两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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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两周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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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自己所经受的折磨。    
    不脱衣服时,看到的也是华服锦绣、宝马香车、信用卡在握、一个雍容典雅的成功人士;    
    压在身上时,也是虎背熊腰,肩宽背厚,孔武有利,所向披靡的床笫高手;    
    然而,一睡着了,怎如此不堪?    
    只是一堆肉。绷紧的肌腱完全泄了。一堆瘫在床上的老肉。伴着呼噜声。尤其是喝多以后,头发里浓烈的烟味、嘴巴里臭醺醺的酒气,污秽之极。惨不忍睹。    
    她恨。又不敢怨。想把他弄醒,轰出去走人。    
    然而,她不敢。没有办法做到。    
    就只有忍着,熬着等待天明。    
    自诩为小资“布波”一族的于珊珊,认为自己交往过的男人够多的了,睡觉经验也足够丰富,没想到,人跟人如此不同,睡觉跟睡觉有如此大的差别!大学时曾经同居过的初恋男友,睡觉象猫儿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后来的几个瞎玩的,也很少同居,都属于一夜情、“炮友”之类,夜晚酒吧寻欢族,匆匆相会,做爱,然后分别。彼此相安无事,疯狂挥霍青春。    
    作为一个25岁的女人,她还从没跟这么老的、几乎大她两倍的老男人做过,更别提睡在一起。45岁的男人,在社会上也是如花似玉、灿烂如金的年龄段,然而,对于25岁的女人来说,已然属于老男人之列。    
    于珊珊就纳闷,为什么报纸杂志上宣传这些成功人士,总说他们这么好那么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年轻女人嫁给他们,会如父如兄、如胶似漆,老夫少妻长寿时髦;怎么就没人告诉她,这个年龄段的成功男人,身体上的零件全都该大修了:什么“三高”,打呼噜,夜晚躺床上一堆肉……    
    实在是不堪!    
    当初怎么没想到在小书房里准备一张备用床呢?于珊珊想。现在,整张大床都被一列呜呜作响的时代列车占据着,推也推不动,弄也不敢弄醒。客厅兼小书房里只有两个单人沙发,守着一把茶几,人没法窝进沙发去睡觉。为什么不弄个长沙发?房东这户人家原先是怎么过日子的?    
    实在没有办法,她就用棉球堵耳朵、戴上MP3听音乐,都没用。呼噜声具有穿透力,比重金属还要刺激耳膜。折磨得不行了,她就只好爬起来,呆坐一会儿,然后到客厅去抽烟。推开窗子,看看北京城的夜色。远处霓虹闪烁,近处槐树花飘香。谁能知道有位姑娘站在这里,因为跟老男人偷情而失眠?    
    闷闷不乐走回房来。呼噜声仍旧作响如炸子儿。也如狗吠,如驴啼。她在这小小的40几平米的房间来回转了几个圈,转累了,这才坐到桌边,打开电脑,上网,郁闷。翻翻八卦新闻,看看BBS上又有什么新帖子,打开QQ跟几个熟人聊了一会天儿,又到联众游戏网站玩了会儿扑克牌。眼看着把游戏厅里的人都耗走了,她自己也已疲惫不堪。这才昏头昏脑,从网上下来,试着回来躺在他的身边,呼噜声一响她却立刻变精神了。谁的耳边有炮仗轰鸣,谁的神经都被炸得一激灵一激灵的。    
    于珊珊无奈,就只有走来走去,再一次打开电脑,呆坐。一 条条文字都被她的鼠标小箭头点过了,也不知究竟说的是什么。眼睛昏花,脑袋发胀。关机,再次回到床边呆坐。    
    一点一点熬着,硬挺到天亮,盼着顾跃进醒来,早点儿滚蛋。    
    哪承想,他又回来了。这可怎么办?


第一部分地产老总在女人家里睡觉被隔离

    小屋里乱糟糟,隔夜的气息还没有散尽。枕头、被子歪着,几个不雅的卫生纸团胡乱丢在地上。昨夜晚的激情肉搏战场还没来得及打扫。顾跃进眼里看不见这些,只是气急败坏进来,风风火火地说:不行,我得出去。    
    然后他几乎看都没细看于珊珊一眼,就急忙站屋地上开始疯狂打电话。    
    于珊珊还机灵,站在一旁忙说:别说自己被隔离了……    
    顾跃进说声知道。又忙着手里拨号码。同时心里寻思:也是不能说。这么大一个地产老总,在女人家里睡觉,一觉醒来被隔离,也未免太戏剧化了。要让娱记狗仔队们知道了,肯定又是一袭猛料,还不知给爆炒成什么样呢。再则说,被人知道,出去以后,也麻烦,招人烦。从隔离区出去的人,身上带没带菌也很难说,恐怕人人都要躲着回避自己。    
    于珊珊则趁着他打电话的工夫,忙着更衣、洗面,急急忙忙收拾房间。    
    两个人正在这儿各自忙活着,楼道里踢踢踏踏、叮叮咣咣一阵响,走道声、扣门声、说话声响成一片。他们家的门铃也被丁零丁零按响。从猫眼里往歪一瞧,是一群穿着一身白的人在门外站着。于珊珊用眼神征询身后的顾跃进怎么办?顾跃进一挥手:开!都这时候了,不开门,躲,能躲得过去吗?     
    二人也就都不回避,直接打开防盗门。就见邻居家的门也打了开来。门口站着的人,也不进屋,一个高,一个矮,象是一男一女,穿着白大褂,大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两个眼睛在外边。他们自我介绍说他们是社区负责管理这片的,来给各户发放消毒液和体温计,同时还有口罩、喷壶、一次性封闭式垃圾袋之类。他们又一次强调说,隔离期间居民不允许外出,亲友也不允许进隔离区来探望。所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和食品,每天登记,由他们统一负责给采买。每天上午和下午他们还要统计一次体温。如有情况,要立即打电话上报,不能隐瞒。消毒液的稀释浓度要正确;每天要开窗通风换气。要勤洗手,无论干完任何事情,一定立即洗手,用肥皂水洗上至少三遍。    
    嘱咐完这一切,他们放下东西走人,急匆匆又上六楼。关好门,顾跃进和于珊珊面面相觑。怎么,这就来了?叫作“非典”的那个东西?这么快?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于珊珊原来还在担心的“查户口”问题根本不存在。现在人们的心思只注意非典,不关心屋子里面住着的是谁。这就是一个大都市的自由,宽容,和散漫。在一个人口来来往往的大城市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是谁,谁和谁同居什么的没人过问,只要不嫖娼不贩毒、不违纪违法,就没人干涉。加之这里是老式居民区,原本是某国家机关的宿舍,后来人们都买了商品房,住到城外郊区宽敞的豪宅,城里的闲置房屋就地出租。如此一来,住户人员成分变得比较复杂。互相不认识,谁也不知道谁是干什么的。社区的干部现在也都素质比较高,都是专职人员,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过问,不再象从前“小脚侦缉队”专门盯着人家看谁家搞破鞋。    
    门一关,顾跃进的电话打得更加急切。趁这会儿隔离刚刚开始,也许还可以出去,晚了,就更来不及。    
    打电话找人,让各路朋友们帮忙想办法,只说是自己老家的弟弟来北京被隔离了,求他们帮助把人给捞出来。    
    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却一个一个没有乐观的回答。朋友说,顾总,你没看这两天电视新闻吗?有几个官员被撤职了,人民医院也被封锁隔离。    
    顾跃进说:不会吧?原来不说是谣言吗?    
    朋友说:这种事,谁也不敢出面,说是要以刑法论处的。    
    顾跃进一听:什么?难道出一个隔离区竟比越狱还可怕?    
    朋友说:是的,顾总。这些天你在外地,才回来,可能有所不知,越狱还只是一个人的事,一个非典病人逃出来,全北京城就完了……你还是劝你弟弟安心的在里面呆几天。    
    顾跃进说:好吧,你别说了,我再想想办法。    
    来回查看手机里储存的名单,继续找人说情。心想我就不信还憋死在这里。把能想起来的相关人的名单,从公安局派出所,一直找到这栋楼所属的某国家机关部委的后勤部门,人都找遍了,没有人愿意出面,都说救不了。    
    最后实在没辙,他只好电话打给一个政府部门的朋友,那人手里掌握着重要的实权,一般情况下,他轻易不会去动用这条人情链。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就顾不得那些。电话通了,朋友正在开会,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让他待会儿听他电话。顾跃进觉得有戏,紧张地等待着。一会儿,电话打回来说:顾总,实在没办法。我们现在也正在开会说这个问题。不是兄弟我不帮忙,而是事关重大。还是让令弟受些委屈,在里边呆一段时日。我们是要保证隔离区的居民生活正常的。    
    顾跃进谢了人家,挂了电话。知道最后一线希望没了。    
    看来,真是事情重大。


第一部分一种叫“非典型性”的感冒发烧病

    非典是什么,他直到被隔离了都还尚不清楚。这些天忙得晕了头,没顾得上看新闻。自从美国宣布已经完全占领伊拉克、美伊战事逐渐淡出了人们视线之后,这些天的新闻他就不太爱关心。至于“非典”这个怪异的名词,只记得头些日子在酒桌上,谁还拿广东的一种叫“非典型性”的感冒发烧病开玩笑,尤其看到说广东人因此抢购盐、抢醋、抢大米、抢板蓝根,他们听了更加好笑。他们这代人都是从那个动辄树立“典型”的时代过来的,如今听说了一个词儿叫“非典型”,外加一个“性”(他们把后缀“肺炎”去掉了),酒桌上就变成了荤段子,说广东人真能整,打炮还打出一个“非典型性”,忒也玩花活了罢!以前人们也只玩过“典型性”啊!这“非典型性”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谑浪嬉笑之间,谁也没当回事,说说就过去了。现在他想要弄清楚了。又打电话给一个医院的朋友,询问“非典型”是怎么回事。朋友一听,问:顾总,你没事吧?    
    顾跃进说:没事啊!我挺好。那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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