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米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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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米底篇-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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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
居鲁士忽然微笑道,扭转的语势一时教人摸不著头脑。
“殿下的意思是……”
“贵国的宰相大人以及依迪丝公主并未在安善滞留过呢,我们在进入帕苏斯之前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实在遗憾……不过如果阁下需要我们的援助,我可以派些人马在辖地里搜寻。”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使者仍不满意,又一连提出了几个疑问,居鲁士面不改色,对答如流。这般,使者也不方便再说些什麽,拜礼之後说要尽快回去述命,便匆匆退离。
“您把‘伯提沙撒’藏起来,真的会没事麽?这次使者前来要人,是不是巴比伦那边已经知道了些什麽?”
“那国书里写的是什麽?当时您的脸色好难看呢……”
臣属们一人一句地问道,看到使者离开後,居鲁士正襟危坐,双目紧闭──这副从容不再的架势,让人忧心不已。
片刻过後,居鲁士重又睁开了那对蓝眸,盯了开封的泥板一眼,冷笑了一声。
然後,当著众人的面,一拳重重地砸在上面──
泥板──被敲得粉碎!
四下里,立时噤若寒蝉。
就连近侍多年的心腹,也从来没有看过一向沈静的他居然会发这麽大脾气,每个人皆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著上位的少年。
以那盛怒之姿维持了一会儿,居鲁士霍然起身,直直奔向後庭的方向。
希曼和米利安也急急跟了上去。

前一刻,房廷还在居室内同但以理攀谈,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变故突降。
沙利薛如若无人地闯入,看到房廷便二话没说就冲上前来一把抓过──
他手中握著的是波斯的弯刀(“无鞘”之前就被搜走了),刃上正滴著血,但以理被这副架势吓得面色苍白,还以为沙利薛要对他们二人不利──
“跟我来!”
沙利薛吼道,接著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声,皆是埃兰的方言。
“怎……怎麽回事?”但以理状著胆子问。
沙利薛没有理睬他,只是自顾自拉扯著房廷,道:“你还愣著干什麽,快点和我一起逃离这里!”
“讨不掉的……就算你的武功高强,我们又怎能越过波斯的天关险隘?”看著沙利薛已有瑕疵的脸孔,房廷用携著歉疚的口吻这麽说著──
“这次不一样!王已经派使者来到安善了!我们只要见到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这麽说著,沙利薛一脸难掩的兴奋,教房廷心里“咯!”一记!
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阵狂喜,可接踵而至的却是忧虑。
为什麽……居鲁士答应过自己会放过大家的,可为什麽却只字不提使者的事情?难道是刻意隐瞒?他真如沙利薛所言,欺骗了自己麽?(其实小居也是刚知道,不过确实有隐瞒的意思~唉~)
此时,已经容不得再去细想其中的种种,房廷知道:当务之急是首先要回到巴比伦人的阵营中。
虽说沙利薛鲁莽,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杀出一条逃路,可他已经为自己创造了最好的逃跑契机,怎麽能不珍惜?!
不能再犹豫了,房廷拉过但以理就要跟著沙利薛──
“依迪丝她……”
男孩还有一丝迟疑。
“不要紧,待我们见到使者後,再同王子周旋要人!”
一路由沙利薛以刀护驾,三人还算顺利地冲出了宫室──可是随後赶到,看到满地鲜血瘫倒一片的己方士卒,居鲁士又岂会放任不管!他即刻命人守在城门,一边吩咐希曼:
“他们一定会去找巴比伦的使者的,你带人在驿馆附近和市前守候,务必要把人给我追回来!”


第五十四章


三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闯出软禁的宫室,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实在是显眼,房廷提议过各自分开,可沙利薛却不同意。
然後──
“可恶……他们究竟在什麽地方?!”
领著两人於人群中穿梭,沙利薛急得满头大汗,直到他吼出这句话时房廷才蓦然想起,撒西金之前就说过沙利薛是个路痴,完全没有方向感,所以才会在雪地里迷路,之前在帕萨加第出逃时也是由一个迦勒底士官做的向导。
念及此,房廷有点哭笑不得(123:为什麽信誓旦旦要救廷廷的人是那麽不可靠啊~)地说:
“阁下,使者暂居的地方是在驿馆,不过去到那里的道路最容易被捉住,那麽莽撞地直接奔去那里,其实就等於自投罗网。”
“那你说怎麽办?”☆油炸☆冰激凌☆整理☆
沙利薛脸孔微红地问,房廷答道:“王子现在应该已经发现我们逃走了,现在城中肯定有人在搜捕我们。现在大家分开行事,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人能见到使者,那其他人都能够得救了!”
“那好吧……”有些不舍地松开房廷的手腕,“这次,我听你的。”
房廷点点头,催促但以理先行,自己也要同沙利薛分开时,美男子忽然说了一声“你要小心”,伸手将房廷连在围巾衣上头巾拢了拢,然後头也不回,冲著相反的方向奔去了。
心头五感陈杂,望著沙利薛没於人群中的背影,房廷扯了扯嘴角。
安善的街市虽然不如巴比伦的普洛采西大道繁华,可毕竟也是波斯行省中最热闹的地方,各国商贩常汇聚与此。如果想要隐匿行踪,混入其中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看到有巡走的波斯卫士,房廷便紧挨著人群把头压得低低,虽说周围的人大多操持埃兰的方言,可是偶尔一、两句自己也是听得熟捻的──人们对街市上士兵的忽然增多感到惶恐不安,纷纷猜测事情的缘由……每当听到此类的话,他的心脏便鼓动得厉害。
这多少都有点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当房廷一看到居鲁士的近侍希曼出现在人群中时,本能地就想扭身逃跑──
可是,这麽做只会更加引人注目。房廷佯装镇定,屏住呼吸,垂首打算与希曼错身而过──忽然,跟前的希曼自己率先背过了身去,似乎是放弃在此地搜索的样子。
太好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房廷不动声色地调转方向,继续随波逐流──一边走还一边小心掩饰著……就这样,他接连同周遭高矮胖瘦、各种肤色的人擦肩而过,突然──
一股独特的熏香气息迎面扑进他的口鼻。

那个味道如此熟悉,简直就像……
他魂绕梦萦,最最想望的那人的气息!
是“他”麽?“他”竟然真的依照承诺,来波斯迎接自己了麽?
这不是在做梦吧?
心脏被蓦地收紧了,房廷的目光追随著方才同他错身的人影,遥遥的,却只能望见一个似是而非的高大轮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他”又怎麽可能会为了自己来这里?!刚才刹那间的感受一定是错觉吧?
他讪笑了一记,正欲收回视线──前方的那人却蓦地停驻了脚步,就在下一刻,房廷看到了差点就让自己忘记了如何呼吸的一幕!
隔著人群,“他”转过了头。
穿戴著厚实的大围巾衣和缠头帽,可是那样的距离还是能够辨识得清──
那眉那眼,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分明就是狂王本人!
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出现在场景,如今真实地摆在面前,房廷却一时间不知怎麽反应,他冲著男人的方向踉跄了两步──阔别近百日的思念同从腹中涌出的千言万语,此时齐齐哽在喉处,就连大张著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呜!”
就当他的舌尖才迸出了第一个音节,忽然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捣住了!一惊──跟著腰部一紧,整个人几乎被提携起来般,生生拖离原来想要前往的境地……
“呜呜……嗯呜!”
怎麽可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近在咫尺了!为什麽还要拆散我们?!
房廷满腔的不甘,还想挣扎,双手却遭禁锢,周围的景致忽然黯淡下来,原来身边不知道何时围了一队红衣的波斯卫士!
惊惶地调整视线,发现捣住自己的竟然就是──居鲁士!
看到那少年挂著一脸寒霜,湛蓝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房廷的心,霎时如坠冰窖!
“陛下,您怎麽了?”
三甲尼波这般问询,身侧的男人却还是一动不动,望著身後的方向。
“刚才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这麽说,三甲尼波顺著男人的视线,目光巡视了一番,道:
“您是看错了吧,怎麽会有这样的巧合?”

“也许吧……”
让房廷出使米底本来就是他不得已才答应的,如今等待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归,加上之前在巴比伦接到有关“伯提沙撒去到波斯”的消息,更使得那担心变本加厉!
尼布甲尼撒这麽说,音调中多少携著一点不耐。
同阿斯提阿格斯约定接人的日子是在河水泛滥的时节,可是即便还有一个月他也等不及了!所以匆匆把政务交给信赖的拉撒尼主持,自己便迫不及待地随著使节的队伍,微服进入帕苏斯的腹地……而做出这麽荒唐的事,只是为了早见他一面!要在过去,这肯定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这样,好不容易到了波斯。哪知今早听闻传令官回来禀报说,安善主人接到国书後并不承认房廷一行进入帕苏斯境内,这使得狂王不禁生出一份疑窦。
“不在爱克巴坦那,又不在安善……那他去了哪里?”
这般问询的时候,近侍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於是尼布甲尼撒继续问使者:
“波斯的行省长官是什麽人?”
“陛下,安善主人便是前两次觐见陛下的米底王子……居鲁士。”
是他?!
听到这样的答案,男人的心蓦地向下一坠──虽然他同那个波斯少年仅仅只有数面之缘,可还是看得出少年的心计深沈。而且自己在国书上写了那麽激烈的言辞,居然还能够不动声色?那麽……到底是人真的不在安善?还是居鲁士有自信绝对不会被人抓到把柄,才会无所顾忌地挟持自己的人?
无论是哪一点,都不容乐观。
然後护卫将军的三甲尼波开始劝自己,早日归国,男人听不进去,毕竟千里迢迢赶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又怎麽能甘心?!
这回,刚想到安善的城中亲自打听一些关於房廷的消息,才进入街市,就有一种正好同他摩肩而过的错觉。
已经百日不曾相见,难道是思念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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