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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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晋演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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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讫,以剑刺乔属。乔属大怒,取左右利刃将风杀之。可怜忠烈女,到此一命休。有诗叹曰:晋亡宗室尽遭擒,堪叹王妃贞烈行。
  朝中徒有许多士,岂及金墉一妇人。
  干氏宝曰:
  晋之亡也,树立失权,付托非人,四维不张,而苟且之政多也。夫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
  昔之有天下所以能长久,用此道也。今晋之兴也,创业立本,固异于先代矣。加以朝寡纯德之人,乡乏不贰之老,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荡为辨而贱名检,持身者以放浪为道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悖是以刘颂屡言治道,傅成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其倚仗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由;察庾纯、贾充之争,而见师尹之多辟;考平吴之功,而知将帅之不让;思郭钦之谋,而寤戎狄之有衅;听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核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知宠赂之彰。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君、守文之主治之,犹惧致乱,况惠帝以放荡之行临之哉!怀帝承乱得位,羁以强臣;愍帝奔播之后,徒守虚名。天下之势既去,非命世之雄才不能复以取之矣!
  《历年图》曰:
  武帝既迁魏祚,席卷全吴,续禹膺服,恃其治安,荒于酒色。以开基之始,不为远图,崇尚浮华,败弃礼法。惠帝昏愚,不辨菽麦,譬之万金之宝,弃之中衢,无人守之,安得不为他人有乎?祸起于闺门,成于宗室,骨肉相残,胡羯、氐、羌、鲜卑争承其弊,剖裂中原,话齑醢生民,积骸成丘,流血成渊,几三百年,岂不哀哉!

第一一○回 刘琨失据奔蓟州
  却说石勒以五万之众围乐平,乐平太守韩据使人清救于刘琨。琨新得猗庐之众,欲因其锐气以讨勒。箕澹源曰:“此虽晋民,久沦异域,未习明公恩信,恐其难用。不若闭关守险,务农息兵,岂可远出与战?”琨不从,命澹速行。澹不得已,率骑二万前驱。琨以军屯广牧,为之声援。
  却说石勒闻刘琨使箕澹将兵来救,与张宾商议,先据险要,设疑兵于山上,使支雄、刁膺各以军五千出与澹交战,佯为不胜而走。澹不知其是计,纵兵追之。至伏兵处,勒引军杀回,刁膺在左手下冲出,支雄在右手下冲出,三下夹攻,澹兵大败,伤其大半。澹拼死走出奔代郡。韩据见救兵大败,亦弃城而逃,并州震骇。
  时十二月,琨长史李弘见勒兵甚盛,刘琨势弱,乃以并州降勒。勒又得并州,刘琨进退失据。段匹磾闻知,使人以信邀之曰:“足下进退若难,可来同议,以图再复之计。”于是琨恐勒来攻,率众奔蓟,投附匹磾。匹磾甚相亲重,与结婚,约为兄弟。而勒既得并州,遣孔苌持兵二万攻贼帅冯睹,始而不克。
  时流民数万户在辽西迭相招引,民不安业,勒遂问计于张宾。宾曰:“冯睹本非公仇,流民亦皆恋本。为今之计,宜班师振旅,选良牧守,使招怀之,则幽、蓟之寇可不日而清,辽西流民将相率而至矣。”于是勒然之。使人召孔苌归,以李向为高阳太守,睹帅其众来降,流民归者相继于道。

第一一一回 丞相睿移檄北征
  却说丞相司马睿闻长安不守,急集诸谋士商议出师,躬擐甲胄,移檄四方,刻日北征。以漕运稽期,传令斩督运令史淳于伯。刑者以刀拭柱,血流至柱有二丈余,而下观者或以为冤。
  司直刘隗上谏,淳于伯罪不至死,请免从事中郎周筵等官。于是王导等引咎请解职。睿曰:“政刑失中,皆吾愚暗所致,人无所尤。”
  时刘隗性刚直,当时各土多被弹劾,睿率皆容贷,由是众怨归之。中郎将王含,王敦之兄也。以族望位高,骄傲自恣。
  隗奏含文致甚苦。事虽被寝,而王氏深忌之。是时,丞相睿以邵续为毕州刺史,以续女婿刘选为平原内史,命二人各以众前去守据城池。
  中宗元皇帝建武元年。正月,黄门郎史淑自长安奔凉州,称愍帝出降。前一日,使淑赍诏,赐宫拜为凉州牧,承制行事。
  且曰:“朕已沼琅邪王持摄大位,君其协赞,共济多难。”淑至姑臧,张寔大宴三日,辞官不受。初,张寔叔父张肃为西海太守,闻长安被汉危逼,请为先锋入援,寔以老弗许。及是闻长安失陷,忧愤而卒。寔等哀痛不已,即遣司马韩璞等率步骑一万东击汉境,使人遗相国司马保书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躯,前遣贾蹇瞻公举动,中被符命敕蹇还军。今闻朝廷倾覆,为忠不遂,愤恸之深,死有余责。今遣璞等,惟公命是从。
  相国保得书,惭愧而已。韩璞等以兵出击,汉有准备,卒不能进,其众悉还西凉。先是长安小儿有谣言曰:“秦川中,血没腕;惟有凉州,倚柱观。”至是果汉兵覆关中,氐羌掠陇右,雍秦之民,死者什八九,独凉州安全。
  时二月,汉主聪使刘曜率兵三万攻荥阳,太守李矩未及为备,乃与众议以计诈降。曜信之,不复设备,以兵进五里屯住,候矩来降。时李矩见汉兵退去讫,急集将士欲乘其无备,至夜袭之。士卒皆疑惧,矩遣其将郭诵备祭仪祷于子产祠,诵祷讫回府。子产显灵,使巫阳言于矩诸将士卒曰:“子产有教,汝等今夜火速进兵,吾当遣神兵相助。”于是士卒勇跃争进,掩击曜营,杀死曜兵三万人,存者惟刘曜仅以身免,因此汉主不敢复兵来寇荥阳。

第一一二回 丞相容即晋王位
  史说东晋元帝,讳睿,字景文。宣帝曾孙,琅邪恭王司马觐之子也。咸宁二年,生于洛阳,有神光之异,一室尽明,所藉藁如始刈。及长,白毫生于目角之左,隆准龙颜,目有精曜,顾盼炜如也。年十五嗣位琅邪王,幼有令誉。侍中稽绍谓人曰:“琅邪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也。”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业。愍帝即位,进位丞相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
  其时琅邪王睿闻知愍帝被掳,朝夕涕泣,与王导商议起兵复仇。导曰:“可移檄四方,征天下之兵,方可进讨。”睿从其计,使使移檄邀天下各处之兵进讨胡人。于时有玉册见于临安,白玉麒麟神玺出于江宁,其文曰“长寿万年,日有重晕”,皆以为中兴之象。民人拾得玉册、神玺,知琅邪王有德,将来呈上于睿,睿受而赏之。时西阳王司马羕以祥瑞遂见军师王导,导曰:“吾意已定夺也。”乃设座灵殿,遂引诸将人见琅邪王。
  王导曰:“方今晋室倾颓,胡羯狂撅,天下百姓无主。主公年过半百,德及四海,东除西荡,奄有金陵,可以应天顺人,法尧禅舜,即皇帝位,名正言顺,以讨国贼。此合天理,事不宜迟,便请择日。”琅邪王曰:“军师言之差矣。睿虽然忝居皇族,乃臣也。未为愍帝报仇,安敢为此?”王导曰:“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有才德之士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舍死忘生而事其主,非为名,则为利也。今主公苟避嫌疑,守义不举,天下之士皆无所望,其心皆惮,不久自去矣,愿主公熟思之。”琅玡王曰:“僭居尊位,吾则不敢。”慨然流涕曰:“愍帝之仇不能克报,孤本罪人也,惟持节守义,以雪天下耻,庶赎斧钺之诛。吾本琅〖玡〗王,诸贤见逼不已,当归琅讶耳。”言讫,欲命驾返国,诸将留之。
  会弘农郡太守宋哲为汉所攻,弃郡奔建康,称受愍帝诏,令丞相睿统摄万机。睿持节素服出,举哀三日,未肯登位。诸将官属又集议,请睿上尊号,又固执不从。导乃谓众曰:“主公平生以义为重,安肯便居尊位耶?请依魏晋故事,推为晋王,以安百姓。”于是,睿乃许之,遂即晋王位,改元建武,置百官,立宗庙社稷。有司请立太子,睿爱次子宣城公司马裒,欲立之。谓王导曰:“立子当以德。”导曰:“宣城公虽有朗俊之美,而世子年长,主器者莫若长子矣。”晋王从之,立世子司马绍为王太子,封裒为琅邪王,嗣泰恭即位后镇广陵,以西阳王司马羕为太保,封谯王司马逊之子司马承为谯王,王敦为大将军,王导为扬州刺史,领中书事,以刁协为仆射,周顗为吏部尚书,加贺循为太常。时承丧乱之后,江东草创,协久宦中朝,谙练旧事。循为世儒宗,明习理学,凡有疑议,皆取决焉。
  却说刘琨与段匹磾相与歃血同盟,翼戴晋室,于是琨檄告华夷,遣右司马温峤奉表诣建康,劝晋王进尊位。峤临行,琨谓曰:“晋祚虽衰,天命末改。吾当立功河朔,使卿即奉表南行矣,勉之。”峤诺。至建康,奉表劝进。晋王受表,亦不肯登大位。时王导、周顗、庾亮皆爱峤之才,争与之交,峤遂留在建康。
  时晋王与百官议降诏,以慕容廆为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使人奉诏去见。廆辞不受。处士高诩曰:“霸王之资,非义不济。今晋室虽微,人心犹附之,明公宜遣使江东,示有所尊,然后仗大义以征诸部,不患无辞矣。”廆大悦,从之,乃使长史王济浮江诣建康,见晋王,劝进尊号。晋王亦不从。

第一一三回 汉主刘聪杀太弟
  四月,刘聪之子刘粲欲杀太弟刘乂,无计,因与左右近侍商议,使太弟党谓乂曰:“适奉中沼云,京师将有变,宜束甲以备。”乂信之,命宦官皆裹甲。粲以其计告靳准、王沈二人。
  次早白汉主聪曰:“太弟将为乱,自与宦官皆裹甲矣。”聪大惊,使人探之,东宫宦官果皆裹甲,因此信之。大怒,命靳准持军收东宫官属,坑士卒万五千余人,废刘乂为北部,刘粲寻使靳准杀之。乂形神秀爽,宽仁有气度,故士心多附之。汉主聪闻其死,哭之曰:“吾兄弟止予二人而不相容,安得使天下知吾心耶?”言讫,命厚葬之。
  时六月,豫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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