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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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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⒌模倘缫涣J油度肓撕迫缪毯5母瓯谔病5园茬鞫裕琈省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重要的,让她激动不已。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对M省有这种情结,大概这就是第六感觉吧。她对西部土地的钟情根本就是前生注定的。
  那个年龄的安琪,向往爱情,喜欢做梦。她坚信在世界的某个细部一定藏着与她有感应的另一半。她无法预期他的出现,却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她只是本能的预感而已,并没想到,很快艾山江就像她身体里的灵感一样突然冒了出来,她的生命轨道因此被改变。她也从未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因他而变得如此不寻常。
  三年之后,安琪对阿迪力分析自己的感觉时说,当初自己仿佛在冥冥中感受到了爱情的召唤,才毅然奔向M省赴一场生死约会。
  大嗓门的缉毒队长刘队虽然是个粗壮汉子,但心很细。他特意把队员们都喊到一起,说有新同志来了,何况是个主动报名到M省来的丫头片子,就凭这一点也不简单呢,怎么也得给她接接风,洗洗尘,让人家一进到这个集体里,就能感受到咱大西北的实在和人情味。
  年轻的缉毒队员们因为安琪的到来着实欢腾了一阵儿,主角当然是亚力坤。他尽可能地在安琪面前表现自己,嘘寒问暖让座倒茶,那个高兴劲儿,只要安琪提出来,他恨不能翻跟头劈叉什么的。刘队调侃亚力坤是讨好女人的天才,亚力坤笑嘻嘻地向安琪解释说:“队长是在夸我比他有口才,当然,他们全都忌妒我亲自把你领回队里来,就凭这点,你也得把我给你敬的酒喝下去。”
  安琪从一个几近失去温度的家里猛然来到一个火热的集体,幸福得要晕了。她痛快地接过酒怀,略仰脖子便一饮而尽。刘队见状,告诫亚力坤:“这小丫头不简单,万不可妄动,我看啊,仅凭喝酒,你俩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亚力坤吐吐舌头,也有被吓一跳的感觉。但他仍然不想放弃跟安琪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刘队同意让安琪做他的搭档。
  酒过三巡,队员们开始略呈醉态,亚力坤用手指打着响榧喊:“服务员,音乐,放音乐,我要跳舞!”不一会儿,大包房里响起当地民歌《可爱的一枝玫瑰花》,小伙子们随着歌声纷纷扬扬地跳起舞来。安琪听着他们不分上下级不分年龄大小的玩笑,看着他们抖动肩膀快乐的样子,感觉气氛好极了,她喜欢。虽然她并不会跳这种民族舞,但她悟性好,在亚力坤的热心辅导下,她很快就能照葫芦画瓢地跳起来。她从不自然,很快就到了适应、进入放松的状态。这是她第一次领略M省民族舞的随意性、大众性、舒展性和快乐性。整个晚上,亚力坤目的明确地一曲接一曲地邀请她跳舞,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别的队员倒也不跟他争,随他高兴得了。
  就在又一支舞曲响起时,刘队接到了阿迪力副局长的电话,让他马上赶到办公室。安琪注意到刘队悄悄离开了饭桌,她对亚力坤借口要休息一会儿,径直追上刘队问:队长,有事吗?需要我做什么吗?刘队转身扫了她一眼,内心暗生窃喜,看来这是个头脑清醒的丫头。他不动声色地稳住安琪:“坐了几天火车够累的,今晚放松一下,回去睡个好觉,养足精神,从明天开始给我好好干活,咱们队接的案子可是不少啊,没有一个是小案子。”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安琪一到M省,这里就将发生一起不寻常的案件。东北警方抓获了一个非法买卖外汇的M省生意人阿斯卡尔。表面上看,这个案子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安琪本人没有直接关系,但与安琪所在的缉毒大队关系重大,与安琪即将经历的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的男主角艾山江关系重大。
  二
  身材短粗、两腮胡须偏重、略显稀顶、年纪在三十五六岁的阿斯卡尔惊慌地坐在审讯室的石凳上,被铐起来的两只手不适应地老想抬起来摸额前的虚汗,但因着手铐的限制,行动起来非常困难。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警察们的面孔是陌生的,警察们的口音是陌生的,这里是东北而非M省,没有他熟悉的一切。因此,阿斯卡尔找不到让自己镇静下来的感觉,这种在异地被抓的事实令他备感孤独。他对自己的处境几乎绝望了,只是本能地用两只深陷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警察们,他心里太没底。他不知道东北的警察是怎么盯上自己的,会把他怎样处置?当然眼下他最担心的是可能要挨警察的揍。他想好了,警察问什么,自己就说什么,只要不挨揍。
  阿斯卡尔努力回忆被抓的前前后后,越想越觉得有人出卖了自己。是那个买卖外汇的东北人?可他也被同时抓进来了;是在东北水果市场上混的艾力?但他确实不知晓内情,况且在公安局并没看见艾力的人影,说明他目前还是安全的;难道是在南方倒卖外汇的买买江出事了?按计划,明天晚上,他要飞过来与自己汇合。如果买买江准时来了,他一定会到宾馆接头,但愿警察忽略了自己长期包住的宾馆。五年前,阿斯卡尔就开始倒外汇,不知为金地公司赚过多少钱。所幸的是,每次都躲过了警察的抓捕,唯有这一次倒霉。
  半个小时之前,阿斯卡尔在东北海关分理处的大厅里与一名当地倒汇人员交易时,被东北警察逮了个现行。此刻他沮丧极了,因为他打到对方账户上的82。5万人民币“一卡通”,以及对方打到他个人账户上的10万美元“一卡通”此刻就扔在警方的桌子上,这两个“一卡通”是他倒卖外汇的罪证之一。倒外汇时间长了,他也通晓相关的法律知识,比如,倒卖20万美元才够追诉标准。只要自己没有其它罪证落到警察手里,死扛到底,就算检察院起诉了,到了法院,也得判自己回家。想到这儿,他心里有谱了,可是再看一眼桌子上的“一卡通”,他又沮丧了。这10万美元打了水漂,回去怎么向董事长交待呢?临出门前,董事长一再叮嘱,早点把外汇弄到手,提供大额人民币的那头急着用钱呢。他听得出来,董事长对出资方也惧怕三分。今天成了这个结果,董事长还不得急疯了?又想到盼自己回家的老婆孩子,阿斯卡尔真想哭,他意识到从现在开始,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此刻,他暗暗祈祷董事长会想办法营救他。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三名警察,他们中年轻的两名警察准备好了纸和笔,他们要做传唤笔录;另一名中年警察则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神情肃穆。他是当地省公安厅经侦部门的负责人王军。此刻他的内心是激荡的,在侦查的海洋里游渡了半辈子,他隐约觉得一条大鱼即将撞到他的钓杆上,而眼前这个阿斯卡尔显然不是那条大鱼,他只是追随那条大鱼的小虾米。在没有弄到证据之前,王军尽量控制着内心的兴奋。他需要巧妙地设计语言的陷阱,让小虾米浑然不觉中引出大鱼。
  东北和西北虽然都在北边,但语言差别很大,这让王军和阿斯卡尔之间显得很陌生。因为陌生,他们才需要尽快了解。传唤开始了,王军平静地追问眼前的阿斯卡尔,非法买卖外汇的人民币从何而来?
  阿斯卡尔很想发火,他不想回答眼前这名东北警察的提问,他现在直后悔,被抓的那会儿,应该装着不会说普通话,闹得现在被动了。
  王军敲敲桌子提高嗓门问:“问你话呢,听不见吗?
  王军瞪大眼睛的样子还是很凶的,阿斯卡尔怕他动粗,只好回答说“一卡通”上的钱,是公司汇到我账号上的。
  王军细扣道:“讲清楚点,是公司的哪个部门?是办公室还是财务部门?”
  阿斯卡尔见对方逼得紧,一时又找不出更好的托辞,本来不想说什么,偏又说出了公司财务部的底儿。
  王军见对手那么容易就开了口,心中有数了,他又问公司的全称是什么?
  阿斯卡尔想随便报个假公司名,但是内心到底有点紧张,身子向右扭了扭,目光立刻流露出慌乱来。
  王军看透他的心思,警告道:“别给我来假的,我分分钟就能发现你是否说假。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阿斯卡尔惟恐这东北大汉揍自己。他想,就算自己不说出公司的情况,警察绝对有能力查到公司的底细。于是他说话了:“公司大得很,也有名得很,全称是M省金地综合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是外国人。”
  王军点燃两支烟,一支留给自己,一支递给阿斯卡尔,他不慌不慢地让烟雾在空气中游荡了一会儿,自己也随着放松下来,他随意问起阿斯卡尔在公司的任职情况。
  “我的任职情况不是明摆着吗?副总经理啊。”阿斯卡尔自豪地炫耀着。在M省时,他很在乎自己的身份,平时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副总经理,常常把名片烂发一气。
  王军歉了歉身子,并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职位问题,他关注的是阿斯卡尔非法买卖外汇的用途是什么?
  阿斯卡尔想,这个问题难不倒我,在干这件事之前,董事长就告诫过,一旦落到警察手里,就说是为了给公司赚钱嘛。“谁都知道公司是中外合资的,公司又大得很,公司下面有个超市,需要从土耳其购进货物,然后卖给需要它的用户。然而,要采购外国产品,就得有美元,所以我就被董事长打发到东北换些美元回去,难道这不是最正当的生意吗?”阿斯卡尔两手一摊,真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他甚至还试图哈哈一笑,以缓解内心太重的压力。
  王军也笑,这个问题难道很好笑吗?但他为了使气氛宽松,就跟阿斯卡尔一起笑。笑完之后他问:“嗨,我真闹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到东北来买卖外汇?在M省倒腾点不就得了?
  阿斯卡尔觉得问话的人真是可笑,不禁抢白说:“我们公司大得很,需要美元的量很大。我们公司不仅派人到东北来,还派人到南方的黑市上收购美元。很多生意人都是这么干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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