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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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路上-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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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家都成功地做到这些,这是收获的一部分。只有在午休的时间里,收获才明显地减少一点。一时我们才变得很悠闲,甚至无事可做,有人已躺在馆里的排凳上乎乎地睡了。

    可是又立即变得有事可做,已经有人突然狂叫起来:“岳父来啦!岳父来啦!”我们马上提起了神,尹翌莎早已欣喜迎了上去。

    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来,我们开始乱哄哄地叫。她显然从她爸爸手里接过一大袋子冰淇淋,然后我们每人都能分得一个。尽管有几个男生还在偷偷地商榷着什么:“看,我的岳父。”

    他还应该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长得格外的丰满,她一定丰满起来——这与雷以宽这个伟大预言家的远见卓识密不可分。他的女儿在这次画展所表现的惯有的辉煌的“窗明几净”,已彻底让一个个准教授为之倾倒。

    而在这一天顾老为什么要用“乱来”来诋毁我的画作。那帮女生说:“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说你的裸体画只是一堆泥巴。”她们说我用泥巴画而不是颜料。到第二天我的其他朋友竟又在我的画作面前表现出了蹙眉皱额之状,有人竟不愿意把它们多看一眼。我郑重地跟他们说:你们究竟怎么看,对我的画有什么印象和感觉?你们是否对这视觉的语汇稍有认识,也许你们有必要了解一下绘画的历史,这样就能看懂一些东西:各个时期的风格,社会、宗教背景……你们就不再那么懵懂……我本人的生活状况、情感境遇……

    接下来这些天,关三伍屡次邀我走进那家酒吧,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他工作的地方。很显然他有了非常可观的收入,在你们失落的同时,我也万分妒疾。我很容易就跟随进入酒吧的这事实也仅仅表明:持之以恒的“夜里游荡”成功地诱惑于那无休止的“灯红酒绿”,以及我刻意去抵制自身六神无主的诡想的昭然欲揭。我甚至已经听到我的朋友弹出动人的旋律,静静地听,在朦胧中也没窥清什么——没有一张脸孔能真实可见。

    可是在那酒吧的一夜,在那动人的旋律里,我恨快像看到什么——模糊看到,一张女生的脸,一定是她……我断定我曾死死抓住过她的手,沿着音乐楼的阶梯走下,然后双手紧紧掬住她那可爱的脸蛋,盯着那圆溜溜的眼珠,我试图亲吻,非吻到不可,她迅速挣脱,已经逃之夭夭——她曾经在舞台上娉婷翩舞,我发愣地盯着她,从此以后我就把玫瑰花葬送于她。

    你们说:“罪有应得!”

    我也没有在很短的时间内预料到,你们憎恶的那个人——我的早起的唤醒者——楼上的韦弟他蜷躺在床上的那姿态似乎已经表明是被什么东西压歪,他看起来已经葬送玫瑰。

    我务必继续装作去拯救这一切,倘若他的那“漂亮无比的女孩”确确实实在电话里说了那些话。我说:“她已经高兴地问你,要求猜一猜她某科成绩得了多少分。可你一开始就说90分,不——是80分,她已经说你猜得太高了,连60分也太高了——她甚至公开说她只有40分,全班倒数第三名,这样就暗示着她仅仅为了有效地削弱你对她的‘喜欢度’,她显然不是你所求——既然她能‘降低’自己一下,她就不在乎你了,你应敏感地学着放弃。她还把她的其他同学的男朋友屡屡提起,说他们还没有得到一次初吻就被甩掉——他们就这样被轻易地抛开,那你就应该预测到对你来说那是一个殊途同归的警钟——你必须认识到这种例子,并且从中寻找安慰、做好一切离开的准备。可她还说了什么——她坦白地说她的经期从月底的27号推延到月初的1号继而推延到5号或6号,为什么会这样——她就等你糊涂地作出联想,抑或机捷地作回答——她是否吃了别的男生给的避孕药,这样你就能愤然败退……是的韦弟,当这一切还没有凑效时,她就只好说:”快快,不聊了,我妈妈回来了,再见!再见!再见!‘她把电话盖上,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可以彻底再见。然而当你再次打电话约她时,显然已经图穷匕现,她当然要以困为由——从上午睡到下午乃至晚上,没有精神去玩——没有任何一处值得去玩——值得跟你一起去玩,甚至还说你根本不好玩。再见!从此永久性地再见,嘟嘟……“

    我就这样滔滔言语,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一下子就得以拯救。他应该用精力陶醉于那“伟大”的艺术和那“神圣”的工作上,他应该继续满怀希望去攫取青春……

    我说他应该先闭上双眼,自己已经站在月球的那一端。他睁眼俯瞰地球上的一切,认认真真地看,聚精会神地看,看中了什么,看重了什么……

    当他不经意露出一个石泥般的笑容时,我才稍稍觉得他还没有被拯救。
第二十六章 01难忘的约会
    第二十六章01难忘的约会

    有时,有许多不尽人意的东西得以猖狂仅仅缘于幸福迟迟没有来到而已,也就不必老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总是快乐不起来,茶饭不思甚至自卑和嫉妒别人。有时,有人继续在怨恨自己为什么不一下子就勇敢地把那苹果塞进嘴里,以致落得如今谗涎欲滴之境。事情的究竟是,眼前那苹果根本就与牛顿相叛逆忤地飞天而去,以致连伸出双手的欲望都没有,也就谈何抢与勇敢。既然如此,当幸福的苹果已经落到手上的时候,就看看那忧伤距离我们有多遥远——当爱情几乎已经入落自己的手中,一般的快乐之感就势必满足不了一个人的亢奋欲望了。

    既然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欣喜若狂,就有必要去学会拒绝一切,高傲自满。就算把某些东西看扁了,那也仅仅表明那是自己的强大本事。所有人都不应该把兴奋憋在心里,要以开怀大笑的方式宣泄出去。教授们要笑,音乐生们也要笑,美术生们也要笑,雷以宽他们也要笑,伍小尬也要笑……岂但如此,甚至在说话时必须手舞足蹈。

    而你们仍未弄清在那一夜他的谈吐与举止的妥当程度。你们说:“她不可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不能攥住她的小手,听不到对方的呼吸。”我说:“时间已经慢慢悠悠地把爱意传递,微弱的凉风从头顶的上空降落,景色美好怡人——一切声音都那么婉转动听,没有一点扰人心扉的聒噪,仅有一些所带来的蠢蠢欲动继续让一个人六神无主。”

    在某一天、某个夜晚、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电影院、某个人、某两个人,所有一切都被安排在几天后的某个夜晚,小尬勇敢地把这些精心策划。她的小手已经脱离小尬的颤动着的双手,她走了,显得匆匆走开——消失于远处,留下一个无边无际的幻想在一个人的脑海里久久萦回。他开始“目空一切”。

    他们全是无庸之辈,竟在恋爱的枯涩中无依无靠——在精神的荒漠里踽踽独步;他们胡乱奏起那无可救药之音,演唱时——在凄婉中嘎然而止;又听见有人在漆黑夜里——在空寂的操场中央无休止地泣嗓;那个赤膊的高大男生仅仅独自一人疲惫地把那大鼓缓缓拖过,百无聊赖。

    张歪哥开始在长期的爱情的饱吃终日中孤枕难眠;韦弟根本没被发现有得到美女青睐的征兆以及雷以宽从来就没有看到“起死回生”的一线曙光;阿罩的情感的危机四伏以及阿胖的尚未得逞酿造了他们的惶惑与失落;包括尹翌莎在内的所有女生,她们从来就没法把任何一个勇士——一只土拨鼠彻底拥有;以致那些三百年前就已失去了青春的教授在热辣辣的恋爱面前彻底地不可招架。

    很显然,顾老在课堂上迸发的那些在小尬心里已是无补于事的萎靡之音,在其他人脆弱的耳朵里甚至还依然成为原子弹在荒漠轰炸时产生的所向披靡的暴响。

    当所有忙碌的行人来往穿梭的时候,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路口,某个电影院,如果看电影并不妥当那就到别处去,伍小尬已经选择到一个美丽而又隐秘的地方,那里仍然有凉爽的春风轻轻地摩挲着脸庞。只要宁丽愿意——有点愿意——不太愿意,那里都将是不必更改的绝好去处。

    她莞尔一笑,预示着任凭眼前这男生把她带到任何一处——哪一处都是得以建立爱情的天堂。她还不时拾整着自己那浅灰色的短袖衬衫,用双手轻轻拉扯衣襟,撩弄一下刘海。很快就与小尬一同朝着“天堂”迈去了。这一切让他感到真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继续问宁丽,难道她真的不觉得有点冷——穿那么薄的衣服。

    既然她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正小尬已经开始为他穿有一件格子的长袖衫而沾沾自喜,等一会它一定被派上大好用场。

    他们悠然坐下以及他简直“话不停蹄”——他简直可以对着整个灰黄的夜空自言自语。宁丽有时静静地盯着自己那双白色布鞋,两手合起来并搁在双膝上,俨然正在为那男生的说话陶醉不迭。

    她指着远处说:看!我的水彩画上的南湖桥。小尬马上望了过去:怎么我没有想到,它的夜境也非常漂亮。小尬还问她为什么不画一幅《南湖桥之夜》,那样也会是技法上的一种新考验的。

    是的,宁丽说她早就有此想法,可是在夜里写生很不方便……

    用相机先把它拍下来就可以了……其实还可以用深蓝色去表现这个夜晚,让其依稀有紫蓝的感觉——掺一点土红进去也许效果更好些,远处的灯盏和桥底下的波光用稍浅一点的橘黄。对了,他还问宁丽是否觉得冷呢?

    她默默点一下头,说还不觉得冷。不过她还说,尽量让它偏蓝绿一点比较好——更能体现那是春夜。但她稍微显得在缩着身子,只要时机还未完全成熟,小尬是不会轻易把那长袖衫派上用场,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件法宝豁出去。

    小尬说,宁丽讲得对,只是他感到眼前的春夜已经接近夏天。

    小尬指着远处说,那里太——太漂亮了,有人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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