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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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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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了口气。
「结果呢?」
「他们拿我怎么办?我的感情,他们凭什么干涉啊?就算要断绝,好啊,那我们就私奔,我们要一起同居,幸福给他们看!」
说着,信步走回教室。
阿富一直认为会变成同性恋,都是父母给予太大的压力使然。况且阿富还有个弟弟,传宗接代?他根本不在乎。
真正困扰的是小瀚,他是只有一个姊姊,而且爸爸也是独子。从小父母都待他不薄,吃好的,穿好的,他根本不愿意迁怒罪名于父母。所以也一直很孝顺地,演出一个非同性恋让父母宽心。一想到未来必需要欺骗一个根本就无法爱她灵魂的女孩,心头罪恶感更是绵延不绝。
他想到自己也许要面前,无法公诸于世的童话,或者永远都不会实现的童话。如果年高德劭的父母知道,只怕一个心脏病发,便不省人事。他只是觉得,已经好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举手投足都顺应了观众的要求,却为何得到的总是观众的非难?
也许这一辈子,注定囚锢在爱情的牢笼。
***
偌大的房子,锁住一对寂寞的灵魂。
这是一间设计给大学生承租的公寓,一张具有雪白床垫的单人床,一台能够宽带上网的老旧型式计算机,一套床头音响,一台小电视,一间浴室,以及小到连仓库都当不了的厨房。
房子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起身,自床沿走向厨房,喝了杯开水。
阿富注视着乳白色的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用手拭去额上的汗珠,只觉得像喝了一碗孟婆汤,什么都没法儿再忆起。
那是阿富的男朋友,政大的学生。自新竹北上后,开始截然不同的人生,至少比高中时代,有了更多自主权。他不愿住校,住校比家更不自由,宿舍会有一群彼此监视的室友,会有共享的计算机。别人的计算机藏的是春色无边的美女图,而你的计算机不上锁便有危险。
他最常对阿富说,国中时代,惨白的回忆,同学对他喝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你这个死Gay 炮!」于是大学,他学会如何保留自己的空间,有关于爱情的,什么都不要和同学提起。
阿富也难免质疑,为什么?明明长得那么帅,为何搜集的回忆,总是那么惨白?或许,这只是阿富个人的凭空臆测。
「感觉如何?」他端了一杯水,递给了阿富,顺势右手搂住了他的腰,倒上床。
「好不可思议,如果吻一个不认识的人,恶心的味道不如让我死了算,可是你的唇却是甜的……还有啊,你的身材好瘦,可是很性感……呃……还有……」
「我是说技巧。」
阿富先是错愕,然后赧红着脸,将脸埋进枕头堆里,咯咯笑起。
他男朋友将他拉起,盯着他的眼珠儿瞧,双手自他的腋间穿过,于背后相会,然后给他一个充满肉欲,最最深情的吻。或许这比灌一罐蜜到阿富的嘴里,还要更加撩人。
是呀,每一对交往中的情侣,都是这么感觉的。
「亲爱的。」阿富亲吻他的眼睑,鼻梁,嘴唇,喉结,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漾出一抹最幸福的微笑。「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好爱你。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们要一起渡过难关,哪怕是父母阻碍,或是朋友异样的眼光,只要我们的手携在一起,天塌下来我们也会撑起,只要我有你。」
「嗯。」
「我觉得这是一段迟来的祝福,」阿富继续倾吐,一改平日唇枪舌剑的态度,或许是浸泡在甜蜜的时光所特有的口吻。「我们因为彼此有缺陷,所以更加珍惜;因为彼此受挫折,因此更加勇敢。我只有一只翅,你也只有一只翅,所以我们比肩,便能一起飞向天堂。」
「嗯。」男友觉得累了,不愿多说。
阿富想想,他这么比喻似乎又有点不合逻辑,应该说,他们分别是折了一只翅膀的天使,尽管展翅的同时,那对萎缩的仍会互相抵触,但只要有心,仍旧能飞起。或者这么说,他们都是已碎的玉佩,因有缺憾而结合,因结合而美丽。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契合,更何况,还有重复的部份,但至少更趋于完美了。
他男友拨弄头发,「你该回家了,爸妈会担心。」
「不回家了。」阿富两脚跨在他男朋友膝盖的左右,有力的双手将他男朋友的臂弯箝制住,「我今天在这过夜,我也不想告诉我爸妈。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当然能对自己负责。……我不想回去受他们的气。让我忘记朋友,忘记爸妈,忘记课业,忘记礼义廉耻,忘记别人的偏见!这是我的青春,我有挥洒的权利!」
他的父母可能也从未想过,只是勤于赚钱养家,终日汲汲于维持一个家的生计,反而忽略了这个小孩的童年,孤单且渴望被保护的童年。他们用尽全身力量挣来的钱,给予这个小孩不虞匮乏的生活,并且盘算着,他将会有平稳的国中,平稳的高中,然后平稳的大学,平稳的研究所,最后平稳的工作,然后他们会坐享终年。
不是啊!小孩需要的是爱啊!阿富这么想着。
阿富现在以最热情的态度,迎接这一场盛宴。如同一只高歌的鸟,他要引吭,不!他要叫,他要咆哮,他从未目睹世界的温情,因此现在的他,伫立云端,体验前所未有的超快感,这才是人生!
热情的呼喊,他用尽全身的幻想,一丝罣念也无法束缚,疯狂的呻吟。他要叫,叫出对这个世界最愤慨的宣言,叫出对青春最炽热的盛夏,叫得胜利的旗帜在空中潇洒,叫得天崩地裂,血脉偾张,还要叫别人也心悦诚服。
如果别人看不惯我们幸福,那就幸福给他们看!!
天不会亮了。
***
又是下课铃声,该死的下课铃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瀚开始越来越不想听到下课铃声。铃声如一道枪鸣,预备起,然后每个人开始疯狂的聊天比赛,而小瀚觉得自己总像是输家。他摊开数学习题,装作非常努力地投入解题的思考逻辑,告诉自己,是高三考生,要用功,用功。
无奈的,嘈杂的教室就是容易打破催眠。可是小瀚自己也明白,不是大家不想理他,而是他在逃避,他不敢接受那个,大家发现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尤其是,他喜欢班上那个人的事实。
只好越来越寂寞,让时间来冲淡一切。
每当陷入问题胶着,耳朵开始不听话地接收声音。他听见了,那个人聊天的声音,听见他在和昔日朋友聊天的声音。噢,不!事情不该是那样啊。
目光可以回避,但声音永远那么椎心。曾经被深深打动,曾经爱上过的那个声音,曾经认为那是道有磁性并充满包容的,男孩子的声音,没想到今日听起来,会是那么刺耳。他不敢听,却摆脱不了在同一班的事实。
小瀚拿起一张纸,赶紧,转移自己的焦点,写诗。
「你不要傻了,你根本不爱他。」一道声音似恶魔的细语呢喃,在小瀚的耳缘嘀咕。
「对,我根本不爱他!」小瀚这么告诉自己,却禁不起回忆的浪在脑海拍击。他们曾有过一同微笑的经验,他们一同补习,一同吃饭,那四个月,小瀚和他最美好的回忆,将他原本灰暗的思维点缀得晶亮。
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深深爱上那种摆脱寂寞的快乐,像命运之神能体谅他的悲苦。而如今,两人成了陌生人,那种经过了连瞧也不瞧一眼的陌生人。
所以不能再想他。
于是小瀚又想起了建中那位男孩。他想念那张俊气迫人的眉目间散射的锐芒,无瑕的面容却不显骄矜傲气。以及阳光挥洒了一地厚实,直挺挺的背影。发现自己好想再见他一面,只要再一面就好。
这是那次公交车上艳遇的第五十七天,小瀚下笔了,第五十七首诗:
我仔细啜饮,
那坛你酿的清冽,
于是醉倒池边。
若早知如此我便浅尝,
让你沁入我的锁骨,
让你占领我的心房。
今日壶底那一滴,
仅存盼望,
我幸福的容颜它无法酝酿。
他停笔了。绞尽所有脑汁,但这么多天了,再怎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只用眼角瞥了一次,那幅美丽的图逐渐模糊,逐渐模糊。唯一残留的只有轮廓。
都已经经过了快要两个月,也许对方只是阴错阳差搭了别号车,或者说对方那天去补习,然后顺势搭了离补习班最近的一号车,一个礼拜只有一次。也有可能,对方一向是五点以前回家的乖宝宝,然后那天晃得晚了点,于是有机会见到他。
他拿出自己的日记簿,抄下这一天的想法,并抄下这首诗,恭敬地,一点儿也不敢亵渎美丽的记忆。
无论如何,他开始觉得机会渺茫了,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他想起了阿富的「条条大路通罗马」理论:倘若荆棘遍布的路躺在你的眼前,要嘛,就亳不犹豫地将它斩断,要嘛,就绕一条快捷方式,别和自己的性命过意不去。
他常这样对小瀚讲:「告诉你,到网络上从正确的人里,挑一个适合你的人。那里才是真正的平权,上帝关了我们这一扇门,所以开了那一扇。」
小瀚确实很想到罗马,只不过他等一个过客拉他走原本该走的路。一等,也不晓得是要头发白,还是得进棺材了。古有谚: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又要纳闷了,是天还是自己在作孽,怎么有人能够把自己活得如此糟糕?
***
阿富黝黑的身驱,在骄阳如炙的球场,挥洒着汗水。
他男朋友拿着毛巾,帮阿富擦拭额间的汗珠。阿富拿起矿泉水瓶,一股脑儿便往嘴底灌。恋爱中的表情,在太阳底下仍显得神采飞扬。哼着轻快的歌调,拿着矿泉水瓶,走向饮水机装水。
阿富打着一手好球,同样有着傲人身材,绷紧的肌肉令人称羡。他穿着无袖的黑色上衣,旋开水笼头,涮地冲洗自己的脸庞,一颗一颗水珠凝聚,从他的眉,他的发滴落,好一个阳光运动男孩。
他男朋友跟了过去,挂着一派的微笑:「能看见你打球的英姿,真是幸运!」
「可不是吗!」他甩了甩头,将发上的水珠甩出去。
「他们,晓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少加个『男』字。」阿富开心地,蹦蹦跳跳往前跑去,让微风穿梭在他的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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