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黏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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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黏著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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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鸣噤了声,思绪彷佛也跟着拉回数年前。

“时间过得好快呀!”他有感而发地一叹。“对了,鄂图,你今年也二十有八了吧?”

“嗯。”鄂图克点了下头,眉结却因这话题而微微地拢紧。

“是今年选秀吗?”到楼兰的途中,他已见过几位赶着入城参加选秀的女子。

“你也知道,神婆年纪大了。”说到无奈处,鄂图克深深一叹。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早些年办选秀?”

鄂图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她说时机未到。”

“什么时候才到?现在?她身体状况不乐观时?”夜鸣双手负背,来回踱了数步。

望着他,鄂图克又沉默了会,而后转了个话题。

“江南一直不见有消息。”

神婆传至这代已无承继之人,所以他们依她的灵力感应,到江南寻找一位巫姓女子。

“我这趟来就是要与你商讨这事。”夜鸣望了他一眼,终于停下脚步。“如果寻不到下一任神婆,抑或是已病入膏盲的神婆在这次秀女中随意指了个正妃给你,鄂图,你会接受吗?”

“夜鸣,你不懂神婆在我国家里的重要性。”他心中虽也有百般不愿,但这是祖宗之规定。

“重要到足以让你自毁半生幸福?”夜鸣微叹地摇头,心里有股感同身受的苦涩。

鄂图克沉默了会儿,然后深深一叹。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这传统不得不循,何况我父王和母后不也挺幸福的?”

“你这叫自我安慰。”夜鸣踱到他的身边,抬起一手来搭上他的肩。

“总之,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略扬起脸,鄂图克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以当下的情况看来,也唯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觑了他一眼,夜鸣叹息地摇摇头。“如果楼兰少了位神婆,会如何?”

鄂图克步到窗边,伸手将窗推开一条缝隙,看着窗外的烟尘罩空,

“应当就如这会儿漫天的尘沙吧!”

楼兰本只是沙漠中的一座绿洲,祖宗深信,是神婆为这绿洲带来了福荫,让往来于丝路上的商人、使者,皆能在此落脚,而繁荣了这个国家。

来到他的身旁,夜鸣朝着窗外睨了眼。“听你这么说来,你对于神婆的灵力,也是深信不疑?”

江南江北、中原关外,他游历了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假祭司、神棍。如果捺着性子细心观察,其实不难看出,这些人不过是要些特技来行骗他人。

拉上窗,鄂图克转回身来。“夜鸣,不可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

“你见过她显神迹?”夜鸣挑起眉来,似乎没打算住嘴。

“或许说来你不信。”鄂图克睨了他一眼,走了两步停下。“小时候,我曾生过重病,御医本已束手无策,最后母后抱着我去佛塔里求神婆,神婆要她不用担心,两日后我的病自然能痊愈。”

“果真在两日之后痊愈了?”夜鸣踱到椅子边,迳自坐了下来。

“是。”鄂图克一笑,也跟着在一张卧榻上坐下。“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知要说服你不易,但神婆预言的许多事,确实都已发生。”

“喔?”夜鸣哼笑了声,高高地挑起一眉来。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表情,鄂图克正色说道:“包括你我的相识。”

“啊?”夜鸣一愣,这事果真让他有些吃惊。

“夜鸣,你也知我的性子。”鄂图克一笑,“我是不会与你打诳语的。”

“这……”夜鸣脸色稍沉。

两人相识虽才几年,但彼此相知相敬,感情更胜至亲手足。

夜鸣明了,以鄂图克的性格,是不可能骗他的。

“鄂图,那么……”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让书房外突起的脚步声给打断。

“王,佛塔的女侍来传话。”门外传来他的贴身街侍达尔克的声音。

看了夜鸣一眼,鄂图克脸色一沉,对着门外喊。

“达尔克,让人进来吧!”这么晚了,佛塔还差了人来、莫非……

“鄂图,我……”夜鸣想,自己是否该退下。

“不打紧。”随后,鄂图克就见到达尔克推开门,引着女诗入内。

“王。”女侍跪了下来,达尔克则退了出去。

“佛塔有事?”鄂图克问。

“是,神婆劳王到佛塔一趟。”女侍道。

“喔,需要传御医吗?”鄂图克不得不往坏处想。

“神婆说不需,只想见王,说是有要事。”女侍仍没抬头,须臾之后,彷佛又思及了要事,又道:“王,神婆还说想见一位叫夜鸣的公子。”

“见我?”夜鸣眯起了眼,着实吓了一跳。

望了他一眼,鄂图克也先是一愣,随后唇办缓划开一抹淡笑。“你先下去吧,告诉神婆,我和司徒公子一会儿会到。”

“是。”女侍应声,很快的退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夜鸣才由惊愕中稍稍回过神来。

“鄂图,你我的私交,你当真没对神婆提起过?”

“嗯,我说过,许多事皆瞒不过她的眼。”鄂图克点点头,他知道夜鸣的自信已开始动摇,当年的他,又何尝不是?

“夜鸣,我们走吧,神婆还等着我们呢!”

第2章

神婆住的佛塔,高约十米,是楼兰城中最高的建筑物。

塔内木梯依着塔壁盘旋而上,塔里的光线虽称不上昏暗,但也绝对不明亮,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沿着阶梯往上走,在女侍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塔顶。

塔顶隔了间小房,似是花厅和寝室间的区隔。

掌着烛灯的女侍来到纱门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里头已传来细弱的声音——

“让王和司徒公子进来,你可以退下了。”

侍女毫无犹疑,推开了纱门。“王、公子,请。”

她将烛灯往角落一放,很快地退了出去。

“王,您请坐吧!”

“神婆,要不要我请御医来一趟?”鄂图克选择一张就近的木椅坐下。

“不了,王的好意老奴明了,但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定数。”这会儿神婆的声音变得细微,显出了她的虚弱。“何况,我的大限已至,恐怕时日不多了。”

鄂图克抿着唇,蹙紧眉。

“王,您不必为老奴的离去而伤心,这一切上天都早有安排。”这时,神婆终于由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但她祥和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病容。

“王,她已来到楼兰了。”

“人已在楼兰?”鄂图克一怔。

神婆踱到夜鸣的身旁。“司徒公子,王能与你结为好友,实为楼兰之幸。”

夜鸣一愣,显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同样流着皇族的血液,你俩可保天下百年的安定。”神婆继续说着,转过身来,有些困难地走回她原先盘腿而坐的竹垫。

“夜鸣?”鄂图克转向司徒夜鸣,为神婆道出的身分而吃惊不已。

夜鸣耸肩一笑,“我不过是长公主之后,是神婆抬爱了。”

幽暗的角落传来两记极轻的笑声,“司徒公子,是你过谦了,在不久的将来,当中原纷争一起,你将是助王一统江山的不二之选。”

“中原会起纷争?”夜鸣忧心地蹙起眉。

“这是天机。”神婆不愿再多谈,“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分。”

夜鸣沉默了,对于鄂图克提及神婆的神力,他一向抱持着存疑的态度,但如今他已不得不信。

因为关于他的身分,连鄂图克都不知,而神婆竟能二曰道破。

“王,关于我巫族人的下落,不需再派人去寻找了,”神婆的声音又传来,将暂时陷入沉思的鄂图克拉回神。

“不需再找?”鄂图克不解。

既然人已来到了楼兰,范围可说缩小许多,不是该早早将人给寻出吗?

“王,您可不用担心,一切皆有因缘。”翻开了手掌,神婆睨了掌心一眼,随即又合上双眸。“倒是选秀一事,得按计画继续进行。”

“但人尚未找着。”他与中原的帝王不同,不认为多选几位秀女纳入后宫是福分。

若不为楼兰帝位的承继着想,其实他也认同夜鸣所言,娶妻、选妃,当为自己所爱。

“是呀,不知神婆能否明示,鄂图可纳几位秀女人宫?”半调侃地,夜鸣故意问。

神婆望了他一记,闷闷地一笑,随即咳了数声。

“王,很多事是天意、是命定,一切随缘,不可抗呀!”说完了最后这句话,神婆便闭起了双眼,不再多语。

“夜鸣,我想神婆要我们走了。”鄂图克拍拍夜鸣的肩。

但夜鸣心有不甘,“神婆……”他还想再讨教些。

“去吧,时候到了自有定数。”

这是神婆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夜鸣转身跟上了鄂图克的脚步,两人各怀着心事离开了佛塔。

。lyt99。。lyt99。。lyt99。

“公主呀,若让大王知道你又溜出宫来玩,肯定是要受责罚的。”紧跟在芜月身旁的小丫鬟——觐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芜月拉着她,开始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公主呀,我想还是不成啦,万一教人给认出来,又该怎么办?”觐春害怕的说。

“安心啦,我俩这身装扮,别说那些士兵们认不出来,就算让阿爹给遇着,搞不好也认不得咱们。”芜月很得意地往自己身上拍拍。

这身小乞丐的装扮,可是足足让她想了一二日,才想出的妙计。

瞧瞧她这身小乞丐的装扮,想混入任何参与选秀的一方查探情况,简直可说是轻而易举。

当然了,芜月早已决定,她要将来参与选秀的这些女人们,好好地评论一番,再做些记录,回头一一向阿爹禀告。

“公主呀。”觐春心里忐忑难安,正想继续劝阻,无奈两人已来到市集。

前方锣鼓喧天,眼见一群参与选秀的队伍迎面而来,硬是阻开了两人。

“觐春,你说这个长得如何?”芜月一回头,才惊觉女婢已走失。“觐春,你在哪?”

她开始有些慌张的在人群中找人。

虽然她常溜出宫来玩,但可不曾一个人落单过。

在人群中,个头本就娇小的芜月被挤得踉跄了几步,她的双手急忙推开众人。

终于,在她感到松了口气的刹那,身子却扑空的往前倾倒。

“哎呀!”跌倒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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