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围山丛谈 [宋]蔡絛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铁围山丛谈 [宋]蔡絛撰-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蠼卸埂2杷潦视刖髯鞣唤煳鞣皇咳喝《持敛桓易唷6既私酝蓟妗F渖斫隽叱撸羰浪妗A圩鞑院谏宦渴祝郊胀鹑缬悖飞蹋ビ薪亲ぃ浼适挤至结桑制渖缗!U疟尽干棺鳌干怼埂?贾畲牵盗病a崾嗳眨笏粒仕状街傣拧0浮父耖健埂Q憷锉咀鳌该两摇梗逦聪辏翊颖鸨尽
  世罕识龙、象、师。薛八丈黄门昂,钱塘人也。始位左辖,其小君因出游还,适过宣德端门。时郊禋祀近,有司日按象自外旗鼓迎至阙下而驯习之。夫人偶过焉,适见而大骇,归告其夫曰:「异哉左丞,我侬今日过大内前,安得有此大鼻驴耶!」人传以为笑。
  唐人说江东不识橐驼,谓是「庐山精」,况今南粤,宜未尝过五岭也。顷因云扰後,有北客驱一橐驼来。吾时在博白,博白人小大为鼓舞,争欲一识。客辄阖户蔽障,丐取十数金,即许一入。如是,徧历濒海诸郡,藉橐驼致富矣。後橐驼因瘴疠死,其家如丧其怙恃。
  岭右顷俗淳物贱。吾以靖康岁丙午迁博白。时虎未始伤人,村落间独窃人家羊豕,虽妇人小儿见则呼而逐之,必委置而走。有客常过墟井,系马民舍篱下。虎来瞰篱,客为惧。民曰:「此何足畏。」从篱旁一叱,而虎已去。村人视虎,犹犬然尔。十年之後,北方流寓者日益聚,风声日益变,加百物涌贵,而虎寖伤人。今则与内地勿殊,啗人略不遗毛发。风俗浇厚,乃亦及禽兽耶?先王中孚之道,信乃豚鱼,知必不诬。
  博白有远村号绿含'二',皆高山大水,人足迹所勿及,斗米一二钱,盖山险不可出。有且谓妄,从而诘之。则曰:「其大如鹅,五色有冠,率居大木之颠,穴木而巢焉。遇天气清明则出,出必双双而飞。所过则群鸟举为之敛翼,俛首而伏,不敢鸣者久之。」吾叹曰:「此真凤凰也。」古人谓南方丹山产凤,为信。
  博白张生公谔者,蜀人。喜学问,能苦辛,卜筑於城西北隅,山间盛槩也。吾手助其缉茅,既成,名曰「带经堂」。下劚地得山蓣,自然成玄武者,龟大於掌,首尾克全,蛇乃夭矫缠龟,犹世图状。张生以献。吾为再拜,烹而食之。既物理有是不可致诘者。
  苑囿最盛宣和末。所谓艮岳正门曰阳华,亦五戟,制同宸禁也。自阳华门入,则夹道荔枝八十株,当前椰实一株。有太湖石曰「神运昭功」,高四十六尺,立其中,为亭以覆之。每召儒臣游览其间,则一璫执荔枝簿立石亭下,中使一人宣旨,人各赐若干,於是主者乃对簿按树以分赐,朱销而奏审焉。吾一日偶获侍从鲁公入,时许共赏椰实。一小璫登梯,就摘而剖之,诸璫人荔枝二枚,於是大璫梁师成者尽谔然。吾笑而顾之曰:「诸人久饫矣,且饶吾一路。」盖是时群璫多尚文字,妄相慕仰,咸以吾未始得尝故也。语此一梦,令人怆怅。
  蒲中产梨枣,已久得名。昔唐太宗时,张本「太宗」作「元宗」。有凤仪止梨树上,因变肌肉细腻,红颊玉液,至今号「凤栖梨」也。至本朝时,一家独出一种,青袍琼肌,香脆甘寒,备众梨之美,又绝胜於凤栖。其人尝进御,後得文林郎,且以青肤足珍,类选人之衫色,因但号之曰「文林郎」。岁罕得稔,遇稔则但归诸碧油幙下,帅贰共分饷焉,他莫得入口矣。吾得於张守周佐,尝官蒲,故能道之。张名仲姡АN獗尽钢賷'」作「行翼」,张本作「作翼」。
  雒阳牡丹,号冠海内。欧阳文忠公有谱言之备。然吾狂病未得时,尝侍鲁公入,应宣召延福宫赏花内宴,私窃谓海内之至极者也。及靖康初元,鲁公分司河南,吾独从鲁公行,时适春三月矣。略得见雒阳牡丹一二,始知九重之燕赏殆虚设,而文忠公之谱,其殆雅有未究者。因问诸雒阳人,为吾言:「姚黄,檀心碧蝉,生异花叶,独号『花王』。虽有其名,亦不时得,率四三岁一开。开或得一两本而已,遇其一必倾城。其人若狂而走观,彼余花纵盛,勿视也。於是姚黄苑圃主人,是岁为之一富。」吾又见二父言,吴本「二父」作「贡父」。元丰中神宗尝幸金明池,是日雒阳适进姚黄一朵,花面盈尺有二寸,遂却宫花不御,乃独簪姚黄以归。至今传以为盛事。
  维扬芍药甲天下,其间一花若紫袍而中有黄缘者,名「金腰带」。金腰带不偶得之。维扬传一开则为世瑞,且簪是花者位必至宰相,盖数数验。昔韩魏公以枢密副使出维阳。吴本「出」下有「镇」字。一日,金腰带忽出四蘂,魏公异之,乃燕平生所期望者三人,与共赏焉。时王丞相禹玉为监郡,王丞相介甫同一人俱在幕下,及将燕,而一客以病方谢不敏。吴本作「赴」。及旦日,吕司空晦叔为过客来,魏公尤喜,因留吕司空。合四人者,咸簪金腰带。其後,四人果皆辅相矣。或谓过客乃陈丞相秀公,然吾旧闻此,又得是说於吕司空,疑非陈丞相也。是後鲁公守维扬,金腰带一枝又出,则鲁公簪之,而鲁公亦位极。未几,叔父文正公亦尝守维扬。一旦金腰带又出。而维扬人大喜,贺文正公之重望,亟折以献。然花适开未全也,文正公为之怅然,亦簪而赏之焉。久之,文正公独为枢密使,後加使相、检校少保,视宰相思数。噫,一花之异,有曲折与人合,乃若造物戏人乎?
  嘉靖庚戌孟冬,雁里草堂缮写。仲冬三日校毕。
   校勘记
      '一'次重三两二钱  「重」原作「二」,据学海本改。
      '二'有远村号绿含  「含」学海本作「舍」,小史、说郛、说库诸本并同。
  
  
  
   附录
      一
  铁围山丛谈六卷,有宋蔡絛氏撰。上自乾德,下及建炎,中间二百年轶事,无不详志备载,亹亹动听。至於北伐之繇,靖康之祸,则诿咎於王黼诸人,且曰:「是实戎首,吾父不与也。」呜呼,酿靖康之祸者,非伊父而谁哉!谨按,崇宁初,蔡京与修哲宗实录,至比王安石於圣人,故其始终祖述者,王氏父子遗志也。愚尝谓宋朝朝局,譬如养大疽於头目之上,种其毒者为王安石,溃其毒者为王黼诸人,中间养成祸乱至於不可救者,则为蔡氏父子。而犹曰无罪乎哉?丙申秋杪偶阅丛谈,因书其误国之繇,令後之学者有所考云。丙申立冬前一日题於疁城学,宽山识。
      二
  旧藏蔡絛丛谈,得於璜川吴氏者,误书棘目,几不容读。此则读书敏求记所谓雁里草堂旧写本也,楮墨虽古,脱缪略同。再假涉园藏本,互相雠比,又以他书寻绎之,稍有条理矣。案絛为蔡京季子,京最锺爱,助父作奸,罪与攸等。逮投窜南荒,不知自诵,犹复文奸怙恶,肆其论说,冀求白於当世,亦已愚已。更于其父一切滥恩固宠之事,幸清议之偶逃,为士论所不齿者,犹津津而乐道之,是非羞恶之心澌灭殆尽。梁溪费衮斥为无忌惮之小人,宜矣。顾其纪述建隆、乾德以来轶事,历历在目。嗜古之士,或於稽典故,资博识,助谈谐,时有取焉。刻梓以传,是亦圣人不以人废言之旨欤?卢学士抱经堂本有宽山一跋,其指陈靖康祸乱之繇,颇得要领。养癰贻患,絛虽百喙,何所置辨哉!因竝录而存之。
  乾隆四十六年,岁在辛丑,十二月朔,歙西鲍廷博识。
      三
  费衮梁溪漫志卷九
  蔡絛奸人,助其父为恶者也。特以在兄弟间粗亲翰墨,且尝上书论谏,故在当时稍窃名,著书甚多。大抵以奸言文其父子之过,此固不足怪。至丛淡所载,其家佞幸滥赏、可丑可羞之事,反皆大书特书以为荣。此乃窜南荒时所作,至是犹不悟,真小人而无忌惮者哉。
      四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四一子部小说家类
  铁围山丛淡六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宋蔡絛撰。絛字约之,自号百纳居士,兴化仙游人,蔡京之季子也。官至徽猷阁待制。京败,流白州以死。宋史附载京传末,称宣和六年京再起领三省,目昏眊不能视事,悉决於絛。凡京所判,皆絛为之,且代京入奏。由是恣为奸利,窃弄威柄,宰臣白时中、李邦彦惟奉行文书。其罪盖与京等。曾敏行独醒杂志则载絛作西清诗话,多称引苏、黄诸人,竟以崇尚元祐之学,为言者论列。盖虽盗权怙势,而知博风雅之名者。陈振孙书录解题称西清诗话乃絛使其客为之。殆以蔡攸领袖书局,懵不知学,为物论所不归,故疑絛所著作亦出假手。然此书作於窜逐之後,党与解散,谁与捉刀,而叙述旧闻,具有文采,则谓之骄恣纨绔则可,不能谓之不知书也。书中称高宗为今上。谢石相字一条,称中原倾覆後二十一年,为绍兴十七年。徽宗买茴香一条,称中兴岁戊辰,为绍兴十八年。又赵鼎亦卒於绍兴十七年,而此书记鼎卒後王趯坐调护鼎被劾罢官,过白州见絛之事。是南渡後二十余年尚谪居无恙,亦可云倖逃显戮矣。絛所作北征纪实二卷,述伐燕之事,陈振孙谓其归罪童贯、蔡攸,为蔡京文饰。此书所叙京事,亦往往如是。如史称京患言者议己,作御笔密进,乞徽宗亲书以降。絛则称政和三四年上自揽权纲,政归九重,皆以御笔从事。史称京由童贯以进,又称宦官宫妾合词誉京。絛则称京力遏宦官,遏之不得,更反折角。史称范祖禹、刘安世皆因京远窜。絛则谓京欲援复安世及陈瓘而不能,己则与祖禹子温最相契。其巧为弥缝,大抵类此。惟於其兄攸无恕词。盖以攸尝劾絛,又请京杀絛故也。至於元祐党籍,不置一语。词气之间,颇与其父异趣。於三苏尤极意推崇,而丁仙现一条,乃深诋王安石新法。则仍其西清诗话之旨也。他如述九玺之源流、元圭之形制、九鼎之铸造、三馆之建置、大晟乐之官律,及徽宗五改年号之义,公主初改帝嬴、後改帝姬之故,宣和书谱、画谱、博古图之缘起,记所目覩,皆较他书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