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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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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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的住处冷轻寒是知道的,并且还踩点无数次,甚至还莫名地开了一朵桃花。他也早就知道她搬离了那里,她不知道她现在的闪躲无措,会不会让他多心地觉得她是在害怕他踏进她的家门,不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可是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因为不想让他踏进那个人的房子,一旦踏进,也许一切都将万劫不复。她不怕自己再受伤害,可是她不想看见他受伤的表情。
他终于将车停下,却没有熄火,微笑地转头看她,“你快上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屋子里的灯亮起。”
她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都知道,还是仅仅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她终归是心虚的。她没有看他,只是沉默地解着安全带。在她即将下车的那一刻,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她只好回头看他,他又是一笑,“今晚你会梦见我吗?”
她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执意地等*,很快放开她的手,“晚安。”
“晚安。”她很快下了车,然后很快上了楼。
她并没有梦见他,但当她在黑暗里望了很久的天花板,他温柔明净的眼睛忽然就浮现在眼前。她忽然有点厌恶自己,为何这么快就将彼此陷入这种混乱不清的角色里。她是喜欢他的干净纯粹,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那个人,再也找不回来了。她的心太小,不可能同时住下两个人。她愿意竭尽温柔地对待他,也愿意一辈子和他朝夕相处,可是这样的她,如何配得上那样的他?
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走下去,牵手握住那温度,那是你毕生最渴望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第三十二章 (1)

皖宁以为自己可以平静无波地等着解脱的那一天,但一个礼拜过去了,林中桓却像是一滴水融入在大海里,悄无声息。自从那晚他从自己面前走掉,就再也没和她打过照面,他甚至连他们的“家”也没回。秘书说他有来上班,可是她却总也碰不到他。例行的会议他没有参加,近期公司也没有什么重要场合需要他必须出席。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一个人若是诚心想躲开你,总会有自己的方法,让你千般怨恨百般烦恼,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他,他这个人一旦想达到某个目的,即使做些无谓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他是决绝的,而她是软弱的,他的号码她早已熟记于心,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拨打简单的几个数字键。好像接通了电话,便是开启了关着猛兽的闸门……她可笑地回避可能联系到他的行径,只是固执而愚蠢地等着他重新站在她面前,给她所谓的满意结果。她怎么可能会满意?那果是苦的,她已经闻到了那种特有的气息。不用等到品尝的那一天,一切不过是静等时间来将之彻底入味。
冷然许久的心终于重新烦躁起来,几个客户不约而同打来电话,目的不明言语啰嗦,她甚至一度想把案上的零零碎碎全扫到地上,听那轰然凌冽的声响。或许将一切都彻底毁灭,才是最好的归宿。
杨御风敏感地觉察到她的情绪,走过来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不要急,正常离职都是一个月,走完上上下下的程序的确需要一定时间,你也要给他们一点时间。”
皖宁不知道此刻的杨御风是装傻还是真的关心她,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是关注自己的。上上下下的程序?她冷笑,余泽明是多么精通趋利避害的人,自然不会揽这瓷器活。其实一切很简单,不过是要他林中桓一句话,能有多复杂?手上的温暖是如此真实,在秋风乍起的下午这般触及疲惫的心,她不知道此刻的杨御风是装傻还是真的关心她,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是关注自己的。她多少有点感慨,终于扯出一副笑容。“谢谢你,御风。我没事,只是这些天都没见过林总,也没人告知我结果,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
杨御风的笑容忽然顿住,迟疑地说:“林总?你一直在等他?”
皖宁觉得别扭,她并没有等他,但杨御风这样说,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一样。她只不过在等他给自己一个回复,仅此而已。今夕何夕,她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于是极力撇清,“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批复我的辞职。”
杨御风笑了一下,仿佛已经明了,“这样啊。我听说林总最近挺忙的,怕是没有精力顾及这些事。你还是先等等吧,他闲下来自然会找你谈话的。”
挺忙?怕是忙着怎么避开她吧,说什么给她满意的结果,其实不过是拖延之术而已。但为什么要这样费心,她不过是蝼蚁,放她离开不过是大手一挥的事。
杨御风是她来销售部第一个朋友,她即将要离开,不仅仅是离开这个朝夕相对的办公区域,只怕是从此以后也不见得能再度相聚。心里忽然无限伤感,习惯了一个地方,忽然要挪窝,总是不舍。于是下班了就跟杨御风发消息,说请她吃饭。
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她身上用过心机,反正以后总是山高水长相见无期,不如友好道别,把酒言欢,从此相忘于江湖。
杨御风回的飞快,“好啊。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逛过街了,虽然还在一起上班,可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走了。就今晚提前给你践行,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她的确也有很久没有沾过酒了,有时候醉一场梦一场亦是一种痛快淋漓。她一向不喜饮酒,但有时候酒的香气仿佛能安抚人心,有莫名地缓解能力。
杨御风和她口味接近,于是下班后打的直奔两人以前常去的湘菜馆。没想到下班时分却已经是高峰期,还没跨进门,就已经探到店内人头攒动,分贝惊人,早已座无虚席。皖宁皱了皱眉,拉着杨御风说:“要不换一家吧,怕是没有空位了。”
杨御风摇摇头,“我去问下总台。你先等下。”
皖宁点点头,然后看着她不知道跟那里说了些什么,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看见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一个劲地朝她点头哈腰。皖宁正诧异,杨御风已经朝她比了个V的手势,她一头雾水地走上前,杨御风则笑意盈盈。
前面引路的*员一路往前,然后向左拐了个弯,却是带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倒是窗明几净,桌椅门窗俱是古色古香的木质,虽然比不得酒店的奢华富丽,却另有一种雅致。
皖宁一直按捺不发,等点完菜*员退出房门,才问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现在排队都排不上,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包厢给我们?”
杨御风咬着唇笑了一下,仿佛得意般地说:“呵呵,我就跟他们说我是常客,一年有一小半的工资是花在这儿的,如果今天不给我安排好,我不但以后再也不光顾,而且我还要砸了你的小店。”
“真的假的?!”皖宁满脸狐疑,只觉得杨御风神色仿佛极其古怪,却又不好多问什么。
正是相对无言,却听到一阵敲门声。两人齐齐转头,却见刚才那个点头哈腰的男人一脸谄媚的站在门外,皖宁正诧异着,那人已经走上前来,亲自捧着一瓶红酒,对着她们说:“二位请慢用。”
皖宁用眼神示意杨御风,她不记得她们有点过红酒,就只点过一箱啤的。杨御风也是诧异,“我们没有点红酒。”
男人笑得更为和善,“这是小店赠给二位女士喝的,小小敬意,还请笑纳。”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留下茫然的两人。皖宁正想问杨御风究竟整的哪出,却见杨御风仿佛痴了一般,望着那酒瓶发呆,手里紧紧揪着桌布的流苏,凝脂般的肤色已经变得惨白。
皖宁忽然心里一动,也不知道是否正确,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怎么了?”
杨御风仿佛从梦中惊醒,猛地站起来,差点一把掀掉桌布。随即她好像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蕴出一个微笑,脸色却依然僵硬,“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皖宁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没一会儿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将啤酒摆上桌,菜也陆陆续续地端过来,辛辣的菜肴把喉咙肠胃熏染的火烧火燎,冰凉的液体再倾泻下去,瞬间激起一阵战栗。虽说冰火两重天被很多人不怀好意地另类解读,但皖宁此刻脑子里只想到这个词。
杨御风这晚倒像是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似的,刚开始还一直劝皖宁更尽一杯酒,谁知到最后她自己越喝越来劲,但一直都是在往自己的杯子倒。说好替皖宁践行,但她却“反客为主”,将主角冷落一旁。
皖宁摇摇头,自结交以来,这杨御风每回在饭桌上都是杯不离手,看来也是个好杯中物的女汉子。跟她比,自己实在汗颜。不用酒逢知己千杯少,自斟自饮亦别有一番滋味。熏熏然间,却听到对面的人低低喊了一声“林中桓”,不觉一怔。
等了很久,对面却一片静寂,仔细一看,杨御风却已是醉伏桌上。凝脂般的肌肤抹上一片红霞,小巧的樱唇似最娇嫩的花~蕊,如春睡海棠般慵懒娇艳,但紧缩的眉头和颤动的睫毛却泄露出某种痛苦的神色来。
平时那么意气风发的女孩子,只肯在酒酣耳热忘头白时才不自觉地露出脆弱的一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愁苦呢?
夜渐渐深了,即使是心不在焉,也还是得按时上班。于是皖宁便唤杨御风起来,但杨御风仿佛充耳不闻,没办法,她只好大力推搡了几下,却听到对方一句嘟囔声,“中桓,别闹了,我要睡觉!”
按在杨御风肩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像穿行在白茫茫的雾里,千里杳无人烟,天地间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那么寂寞的回响声,一步又一步,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也没有希望……
她以为自己做鸵鸟,便可以避开很多事,可是命运怎受凡人意念驱使,它最终会走向既定的结局,不管这一路的起承转合高高低低、
终于拨出那串号码,嘟了几声后,她在那一刻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但通常电视里的罪犯在等待的过程中都是无比煎熬的,因为总有可恶的人和可恶的镜头将有限的一刻之无限延长。可她并没有多等,反而很快接通,她连收拾情绪的缓冲都没有,只觉得酒酣耳热,心却是一线冰凉。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低沉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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