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差不了多少啊！只不过我们习惯加件披肩或披风而已，那可以保护背上的羽毛。”
“那上课呢？你们都学些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也学算术和历史。”
“很不幸地让你说中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两科我都及格了。”定雨总算找到机会作一番小小的炫耀，替自己增加点信心。
“哦！这么说，你有科目不及格喽？”段织羽扬起唇角，露出小恶魔式的微笑，“是哪一科啊？”
定雨后悔自己失言，但已经来不及了。“反正人间又没这个科目，你不必知道了。”他急着想转移话题。
“那有什么关系，告诉我吧！我不会笑你的！”段织羽的微笑越来越可怖。
你不会笑才怪？定雨在心里大喊。
“定雨告诉我嘛！反正人间没有这种哭木，也无从比较你的好坏呀！”段织羽见胁迫无效，于是聪明地改用怀柔政策。
“那是……”定雨再次被她纯真的演技骗倒。“是礼仪学啦！”话才出口，定雨就后悔了，因为他瞥见段织羽的眉尖已经往上扬起。
果然不出所料，段织羽抱住身边特大号的玩偶，开始掩脸闷笑。“礼仪……我早该想到的……”段织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还想拼死憋住笑意。
“有什么好笑？”定雨瞪着明显地在发笑的段织羽，好心地提醒：“淑女，闷笑会内伤的。”
这下子段织羽真的放声大笑了，她还擦着眼泪边笑道：“怪不得你的举止行为、说话态度一点都不像天使！原来你的礼仪被‘死当’了！”她字顶把他并入无可挽救的重修生之列。
“要笑就笑吧！反正都是事实了，我再怎么反驳只是越描越黑而已。”定雨别过脸去，像个孩子般佯装不在意。
好不容易止住笑，段织羽边擦着泪水边问：“好啦！我笑完了，你倒说说看，其他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科目是我们学校没有的？”
“其他还有人类心理学、世界史、语言学、天界法、天使学……”定雨扳着手指数了一大串令人有听没有懂的学科名。
“等一下！”段织羽举手喊停，只觉得大脑快终止运作了。
“怎么了？”定雨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特殊的科目吗？”
“那也用不着全数出来给我听呀！你讲了一大堆，我却一点都听不懂！”段织羽鼓起腮帮子，颇有不满。
“好吧！那我介绍点别的好了。”定雨成功地转移了段织羽的注意力，也跳过了这个问题。
“纯白的翅膀和亮金的发色向来是西方国家对天使的注释，而事实则与此不同，天界同人间并无太大差异，不一样的只是天使有着一双白羽翼，能于空中翱翔。”
“在七位大天使中，米凯尔是天使之长，负责分办灵魂的善恶并司掌灵魂的守护。”
“大天使以下的天使们则依能力分为三个等级，三级的天使能力最浅，负责天界的事务，年龄通常在十二到十五岁之间，在此期间，背上的羽毛尚未完全长出，而且还未被授与光环，只能算半个天使。二级天使的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视个别差异有所不同，这个年龄的天使通常羽翼已经发育完全，但学艺未精不能派下人间视察和执行任务。最后的一级天使即是所有天使们所期盼达到的目标，除了被天使长米凯尔亲自授予光环外，还代表着有下到人间执行任务的资格和能力。”
段织羽凝神倾听着定雨的介绍，显得十分认真，待他大致介绍过后，她张口问道：“那……你们有什么替人治病之类的特殊能力吗？”
“你当我们是耶稣基督吗？”定雨有些好笑的瞥着她颇为严肃的小脸，应道：“只有一级天使才有较强的能力，但也止于疗伤之用，如果是治愈较严重的病痛，那只有大天使们才能做得到了。”未了，他突然明白了段织羽问这句话的原由了。
第六章
“小羽，你该不是想要我帮你治病吧？”定雨敛去笑容，迅速换上认真的神情，“二级天使只有飞翔与隐身、隔空依物或瞬间移动之类的能力而已，治伤治病这种在学习范围外的能力现在还不能使用，否则容易引起不堪设想的可怕后果。”
“是噢！那也没办法了。”段织羽板着小脸蛋，带着愁苦地应道。
“小羽……”疼爱与不舍的感觉涌上心头，定雨伸手抚着她无暇的粉嫩脸颊，柔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能力不足，没能帮上你的忙。”
“你胡扯什么呀？”段织羽抬起大眼，神色颇为怪异，反问道，“我只是想替妈米把前几天不小心伤到的伤口消去而已，你扯到哪里去了？”她拧起眉，对于定雨方才的谆谆教导而不解。
“噶”定雨乱没形象地张大嘴，诧异道：“妈米？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想拜托你替我治病吗？”织羽了然地望向他窘迫的脸孔，笑道：“你多心啦！怎么可能！如果你真替我治好了，那下次医生帮我检查的时候可能会以为天降神迹，然后把我拉到研究室去作深度检查，当成重大研究品。”她挥挥手，不以为意道：“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争论完毕，她站起身，拉着定雨道：“反正凯依今天不来上课了，你带我去飞吧！”
也许是定雨的关系，使段织羽经常保持着愉快的心情，所以身体状况也跟着变好，她的主治医生也向段羽和方织秋保证，照现在这种情况维持下去的话，再过几个月就可替段织羽动手术了。
段氏夫妇当然不至于迟钝到没有发现女儿的改变，不再动不动为无法出门游玩一事发脾气，不会在凯依没来上课时吵着要去找他，而且会一个人乖乖地在房里玩游戏或看书，对于要出门看山看水这些事反倒是兴趣缺缺，对于女儿的改变，他们只当是女儿长大了，思想变得成熟懂事了，所以对于房内那位来去无迹的“天使访客”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仍是未曾察觉。
……
初春，夜露缀着嫩芽细叶，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偶尔有几是初学飞翔的幼鸟跟随母鸟身后，行影尽收露珠当中，张着羽翼的天使穿破夜空，伴着刍鸟平行飞翔，引发一串串女孩的银铃般的轻笑。
“好凉，好舒服啊！”
段织羽身着一袭粉黄色的披风，迎面而来的冷空气瞬间扑上她的脸颊，滑过她娇小的身躯，吹起身后的长发如羽毛般飘摇不止。
“时间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了。”定雨拍动背上的羽翼，转了个方向，往段家飞去。
瞄了眼腕表，指针正指着十二点，然而段织羽仍意由未尽，“没关系啦！爹地和妈米说今天的酒会可能会很晚，临走前还叫我早点睡，多仪不到半夜一、两点了他们是不会回家的。”
“是吗？可是……”定雨眯起蓝眸，遥望着眼前应当是遗篇漆黑的住宅区，但段家门口的灯色亮了起来，“看起来你的父母提早回来了。”
“哇！糟糕了！定雨，赶快带我回去！”段织羽拉着定雨，焦急地喊道。
“知道了，抱紧哦，我要全速冲刺了。”
定与用自己的披肩围住段织羽以防她受凉，接着便将她搂在怀里，双翼以平时的三倍速度向下成曲线滑落。
此时，段羽已经进了客厅，方织秋放下皮包和丝巾，正打算上楼去看女儿是否睡得安稳。
眼看着距离段织羽的窗口越来越近，定雨开始放慢速度，就在他们即将要踏上窗台时，门把旋动了两下，方织秋已经先一步进入了房内。定雨反应迅速地躲到窗台下，竖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羽！不好了！小羽她……她不见了！”房内灯火大亮，方织秋的惊叫声几乎响遍全屋。
段织羽格开包住她的披肩，探头问道：“怎么办？被发现了。”
定雨轻巧地带着她降落到地面，两人隐身在庭院的树林间，低声商讨着对策。
屋内的段家夫妇怎么也想不到小女儿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担心地上上下下四处寻找。
“怎么办？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方织秋焦虑的声音逸出窗外。
“看房里这么整齐，我想应该不是绑架，再找找楼上藏室或地下室，也许小妮子半夜起来梦游了。”段羽冷静地下了推断。
接着又是一阵哒哒的下楼声，段织羽缩在树林里听见段羽的声音，她扯扯定雨细声道：“定雨，我有好办法了，这样……”
先后找过地下室和藏室，慌乱了一刻钟后，段羽和方织秋几乎要放弃寻找，报警去了。
“怎么办？一定是被绑架了，我的小心肝……”担心的泪水涌上方织秋的眼眶，在里头四处打转。
段羽强行按耐下心中的焦躁，他知道现在能安慰妻子的只有自己而已，他绝对不能急、不能慌……
“叩咚！”物体相碰的声音从一楼方向传来。
担心的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段羽把方织秋留在四楼的小客厅，决定自己下去瞧个究竟。
“你留下，也许是夜贼、也许是小羽，我先去看看再说。”
“你要小心点。”方织秋叮嘱道。
段羽摄手摄脚地下了楼梯，沿着扶手往下面的一片漆黑细瞧。
“沙……沙……”这会儿又换成衣物摩擦的声音了。
深沉的夜色里，一个粉色的身形在小壁灯的照耀下现出了原形。
“小羽！”段羽紧崩的神经在看清来人后即刻松懈下来。
玲珑小巧的身影停止走动，状似茫然地朝四周扫视，最后把眼神定在往楼下冲的段羽身上，极其无辜、软调的童音传来，“爹地？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羽！”跟着段羽的是方织秋，她一听见段羽的声音立刻冲下楼。
“妈米！你怎么啦？”段织羽揉揉惺忪睡眼，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小羽，你该不是梦游了吧？”段羽疼惜的挽起女儿，揉揉她带点冰冷的脸颊。“瞧你的脸冻成这样！”
“还好你没事，妈米快急死了。”方织秋挨近父女身旁，焦虑之情表露无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段织羽在心底向父母道歉。买办法，她说好不能让定雨被别人发现的，而且会造成这个混乱的局面，也是她嚷着要定雨多飞一点时间所引起的。
“没关系，过两天再去给医生检查一下好了，你没事就好。”段羽在女儿脸上亲了一记，抱着她带了妻子打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