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相见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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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相见一千年-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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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问东风几时来?似此般花蕊玉颜催换。”
    歌女甜腻婉转的歌声传来,丝竹轻唱、管弦齐奏,月华如水,人面如花。
    “母—妃—!”梦中一声惊叫,莫惜醒来,对梦中如此的真实有些恍惚,那个女子的容颜,为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绝不可能见过……而且,自己怎么会叫她“母妃”?不,是在做梦吧!梦中的主角不是自己也很正常……
    莫惜抚了抚混乱的额头,翻了个身,再要睡时,一缕箫声绾入耳际。
    莫惜一震,这箫声,怎么跟梦中如此相似?究竟是自己在梦中听到箫声,还是因听到箫声而入梦?亦或者,自己现在还是在梦中?
    莫惜的脑子已经一塌糊涂,不弄个究竟根本无法平静,于是起身出门,循声而去。
    后山的一块危石上,吴复古一身白色道袍,飘飘若仙。
    月华如水,箫声空灵高洁,流淌不息。
    “七七姑娘还记得这曲《洞仙歌》么?”吴复古看着莫惜缓缓走来,吹出最后一段,停了箫,和蔼微笑。
    “《洞仙歌》?”莫惜一头雾水,突然又回味过来,“七七姑娘?!道长为什么叫我七七姑娘?”
    “七七姑娘果真不记得前事了么?”吴复古问道。
    “前世?”莫惜理解有误,不由哂笑:“我还来生呢!道长不是道家么?怎么倒神神叨叨的说起这佛家的前世今生?”
    吴复古淡淡望着她,幽幽一叹:“一百多年前,贫道与七七公主于摩河池上的水晶宫里有过一面之缘,七七公主果真不记得了?”
    “道长你说什么?一百多年前?”莫惜真是笑破了肚皮,“你干脆说我是妖怪得了,一百多岁了还长着十几岁小孩的身体……我看你也就五六十岁,真是说起大话来不脸红……”
    吴复古看着莫惜一脸不屑的模样,没有再说话,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不要故作高深了!我才不信这一套!”莫惜看着他似乎意味深长的模样,不由气短,却又蓦然一股火气上来,“我讨厌这样的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你刚才是不是给我下了催眠术?你好没有医德!虽然你救了我,也不能拿我当实验品!我很生气,很生气!你赶快把催眠术解开!……”
    吴复古无言,静静看着她发泄,莫惜看着他那样平静的目光,却又无法再“叫嚣”了,看他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应该不会说谎,昏迷中的梦,刚才的梦,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我真的只是莫惜吗?还是,“莫惜”也只是一个梦?天,好乱,好乱,不要想!不要想!
    “姑娘身上有一股异同凡人的灵力,因为这股灵力,姑娘才能起死回生。这股灵力可以维持姑娘七次度过生死劫,七次用尽,姑娘便会魂飞魄散。这次是第一次,姑娘可以不信贫道的话,但日后却要处处小心,否则难得善终。”吴复古淡淡一声,飘然走下危石,向莽林身处走去。
    “吴道长!”莫惜回过身来,为自己刚才的无礼羞愧,毕竟人家这么费尽心力的救了自己一命,就算他再怎么胡说八道自己也要洗耳恭听啊!
    “姑娘本是夺天改命之人,天命已不可用,今后命数何往都由姑娘自己掌握,姑娘好自为之。”随着淡淡的声音飘来,吴复古的身影没入了莽莽树林。
    月光一片,照着他刚才站着的危石,如霜如雪。
    ——————————————————————————————————————
    文中的《洞仙歌》为作者根据苏轼的《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步韵写成。托为蜀王孟昶写给花蕊夫人的,其中玉簪、菱花、木槿、紫薇均为七月开的花,以众花比花蕊夫人。这首词为蜀王孟昶在花蕊夫人生日之时写给她的(花蕊夫人七月七日生日)。 
                  绿野仙踪
    “干娘!”一辆马车在“绿野仙踪”茶楼前停下,莫惜下了马车,谢过车夫,转身奔向正在柜台前忙活的岳大娘。
    “啊!雪儿!你怎么来了?”岳大娘自是喜不自胜,迎了出来,又赶快朝里喊宝儿。
    “我现在,自由了!”莫惜笑着转了个圈,一脸兴奋。
    “绿野仙踪”是莫惜当初给茶楼取的名字。因为官妓除了长官召唤,不可随便出教坊,因此莫惜一直都没来看过,其间,只是叫人给岳大娘传话,询问茶楼的经营情况。岳大娘也时常叫莫惜派去的人给她带些自己做的零食吃。
    此番却是四个多月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双方俱是欢喜异常,宝儿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年不见,却是长了不少个头。
    “雪儿姐姐!”“雪儿姐姐!”……
    过了前边大堂,到后边庭院,一群小毛孩跑出,扑向莫惜的怀抱。
    “啊!四喜、天佑、长寿……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莫惜惊喜的问着。
    “这四个月干娘按你说的拿余下的利润去帮他们交还剩余贷款,大家差不多都放出来了。还有王大姐、张大娘她们,我都请她们到茶楼来做事了。”岳大娘笑道。
    “哇,茶楼生意有这么好吗?利润这么高?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么多人,我可要计划收购扩张了!”莫惜笑道,想到第一件事,“干娘,你把这一年的账本给我理理,我算计一下利润增长情况。”
    “嗯,都在这里。是宝儿记的账,雪儿你慢慢看吧,我还要去前边照顾客人,叫宝儿他们陪着你。”岳大娘牵着莫惜进了一间房,指着桌上一堆账本笑道。
    “嗯,干娘你去忙吧!”莫惜微笑应答,坐下来翻了翻,都是阿拉伯数字列的账,还有一些个别奇怪的图案,大概是宝儿自己的发明创造。在牢狱中莫惜便教岳大娘和宝儿用阿拉伯数字算账,岳大娘怎么也学不会,却是宝儿讲了几次便清楚了。
    “这是什么意思?”岳大娘走后,莫惜指着一朵歪歪斜斜的花笑向宝儿问道。
    “这是收入、这是支出、这是盈余、这是赤字……”宝儿却一页页翻着,将莫惜教的一些经济名词说的顺口溜一般。
    “宝儿好聪明啊,来,姐姐再教你一样东西。”莫惜笑着将宝儿抱到一旁的凳子上。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几个小萝卜头却挤着抢道。
    “好,大家都学,首先呢,来画表格,看谁画得最好。”莫惜拿起旁边的一叠白纸放在桌案上,一人发一只眉笔,开始教他们绘制二元表格。在莫惜的提示下,岳大娘让宝儿记账都是用画眉笔,又方便又节约纸墨。
    莫惜要把这四个月的收入支出的起伏直方图画出来,这么多,一个人还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这些孩子虽小,学东西却快,在她的步步指导下,一人一叠账本,日落前便画好了每个账本的收入支出变化曲线。
    四个月来,除了五月份初起阶段为赤字外,利润一路上升,虽有微小起伏,却不过是赚得多少的问题。
    看来,名人效益还真是了不得啊!莫惜心里感叹。
    五月底,岳大娘给莫惜带话,茶楼的生意不景气,入不敷出,剩余银子已经快罄尽,莫惜便私下请求苏轼去茶楼喝茶,又索要了“绿野仙踪”的题字,六月份的利润便是陡增,以后收入便稳定下来了。
    啊,绿野仙踪,我要为你奋斗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沈万山的富可敌国也是铢积寸累的,呵呵,我已经有很好的基础了,我一定会成为大宋朝第一女富翁的!金钱,爱死你了!
    将所有表格检查了一遍,甩甩酸痛的手臂,莫惜揽住几个小萝卜头:“辛苦大家啦,去吃饭喽!” 
                  从来佳茗似佳人 (1)
    “要煮出一壶好茶,首先在于‘茶’。何为好茶?首先看其外形,外形四项:整碎、色泽、嫩度、净度;整为佳、碎为次,色鲜为佳,暗为次,叶嫩为佳,老为次,净为佳,垢为次。其次,看内质,也有四项,汤色、香气、滋味、叶底。汤色清澈、香气淡雅、滋味纯正、叶底完好者为上品。
    “大家看这龙井茶叶,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正是好茶。”莫惜微微笑着,用茶勺舀起少许茶叶,递给众人直观。
    回到茶楼已经有几天了,莫惜每天的工作便是给这些文人雅士泡茶兼职讲茶道。一楼临近大街,人声嘈杂,本来除了卖茶之外外带小吃,不伦不类,莫惜便干脆让岳大娘改成餐馆。王大娘的菜倒做得好吃,生意倒也没有降下去。二楼却是专门辟为茶楼,只品茶,不提供其它任何食物。
    在这里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文人雅士,不似在西湖画舫上,画舫的费用太高,这些穷书生哪里花费得起?这些人多是慕苏轼之名而来,希望有一天能在这里遇到苏轼,结拜相交,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莫惜本来想低调行事,不料有去过画舫的人认出她来,要她亲自泡茶,莫惜便顺水推舟,开了茶座,另外收费。不然,她可没这么多闲工夫一壶一壶的给这些雅士们泡茶。
    “煮茶第二道,在于水。水质要软,好入口。最好为自然霜雪雨露,其次为山水,其次为江水,其次为井水……”
    “霜雪雨露自天而降,沾附地上草木,蒙尘受垢,怎可用来泡茶?”一书生质疑道。
    “我还没说完呢!”莫惜微微一笑,没有沾附草木的灰尘它们从天而降也是脏的。不过这个时代空气清新不像现代这般脏就是了。
    “这霜雪雨露自然不能是下降第一次的霜雪雨露,均要连下三日的第三日方可取用。如雪,须得连下三天的雪,方能取这第三日的雪。这霜要秋日红枫叶上的霜,雪要冬日梅花蕊上的雪,雨要春日梨花瓣上的雨,露要夏日兰花草上的露……先生?”莫惜正微笑讲着,迎面看到苏轼和陈襄走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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