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亭楼半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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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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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往回看一眼,一个闪身把我拽入街边小巷:“你被人跟踪了!你不知道吗?方才在青楼,若不是我反应及时,你早被那人拖走了。”
“休得胡言!”我仍是摆出师父的姿态,反正是你要认我当师父的,可怪不得我,“为师……啊!”李白一手撕去我的假胡须。
“苏小阙!我知道是你!”李白捏着胡须看着我,“昨晚我收到师父的密函,特地守在长乐坊。”
我嘀咕一句:“特地守在青楼才是真的。”
“只有青楼才不引人注目。”李白依旧警惕,又把我往巷子里拉了些,“方才那酒肆之中,鱼龙混杂,尤其是那店小二,只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的大脑直接把李白这句话过滤掉,印象还留在上一句,那师父的密函?莫非苍术就是他的师父?顺口问道:“苍术……是你师父?”
“是的。”李白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他还是七返诀的继承人。”
“那他为何留在大明宫?太浪费了!”以苍术的能力,足以创一番事业。更让我吃惊的是,李白的背景真是太过彪悍了!作诗简直就是副业啊!
“这我可不太清楚……”李白好像被打断,眼睛向上一抬,“你最好先关心关心这个人的事。”忽然侧过身,从拐角拎出一个人,“就是他,从你一出宫,就跟着你了。你应该认识他。”
“一米七!”令我吃惊的不是他的出现,而是他每次出现都太过“华丽”。U川生的人生真是太精彩、太圆满:“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陆川生十分不爽地甩开李白:“留在长安的只有我一人了。”他故意将李白挡到一边,用手往后一指,“他是谁?”
“他就是那天在大理寺救了我们的人。”这不是重点,陆川生的重点永远不再点上,“先告诉我,其他人去哪儿了?”
“袭阳回御天门了,云笙本是与我一同留在长安,但考虑到安危难测,就与袭阳一起走了。”陆川生见我孤身一人,又易容成老头,“那个雪放呢?她不是与你一道被官兵带走的吗?”
“她还在宫里。”说出这句话,我更多的是无奈。
突然,一只手拦在我与陆川生之间,是李白:“二位,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先出了长安城,再找个地方慢慢聊?”
见我不再说话,陆川生也就不多说。毕竟对我们来说,经大理寺一役,长安城已成是非之地。
为免人怀疑,我们三人各自出城。本是离开长安便可换回女装的我,仍是决定继续以苍术的相貌示人。若我要进行一些计划,那苏小阙这个身份怕是要沉寂一阵子了。对此,二人不甚理解。
在到达临近州县的第一晚,我便下了决心。我既不能去寻容珞成为累赘,也不能再上御天门再为人质。所以,我只有一条路能走。
“你说什么!”陆川生吓得失手把茶杯摔到地上,“小阙儿,你疯了吗!”
“就当我疯了吧。”我说出的感觉就像吃饭一样平淡。
“你要陇离的命,还不是疯了?”陆川生对着我的脸,说得差点把口水给喷出来,“现在的陇离是云起山庄的庄主,纵然他武功不济,然其身边高手如林,光凭我们三个是没法应付的!”
“谁说要跟他们打了?”我弯下身,把地面的碎片慢慢拾起,“我只说,我要陇离的命而已。”
“何时启程?”在旁饮酒许久的李白,忽然这么一句。
我自是大吃一惊,看他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完全不担心。可陆川生听了,却是怒火中烧,一手夺过李白的酒坛:“你这人没病吧?那云起山庄是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吗?你不阻止小阙儿,添什么乱啊!”
李白淡定伸手去要酒,见陆川生不肯,便强行夺过:“你怎么肯定小阙杀不了陇离?行走江湖,从来不是刀剑的较量,而是谋略。我相信,小阙能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就凭它!”李白手指我身旁的药箱,“这可是江湖鬼医苍术的药箱。里面有什么,不说我也知道。既然师父能把药箱给你,定是料到一切了。”
“大夫的箱子还能有什么?瓶瓶罐罐……”陆川生说着用手挑开药箱的铜扣,打开箱子,见药瓶上的标记,大惊失色,“君离、云醉……这,这……”
“若是使用得当,别说是一个陇离,一个云起山庄,恐怕整个江湖都会翻云覆雨。”李白有些微醺,跌着脚步走到我面前,“小阙,看来师父很喜欢你呀。你知道吗?这个药箱,多少人梦寐以求!”
我沉下心,用力合上药箱,揽入怀中:“好,明日启程。”
李白会心一笑:“去哪儿?”
“云起山庄!”




☆、心生一险计

云起山庄,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近的?且不论其地形复杂,不解之人会困死局中。况且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只怕温岭周围已是伏兵遍布。“陇离”这两个字,在短短数月之内,已令各路门派闻风丧胆,比起三途鬼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路上,陆川生也向朋友打听过容珞的状况。只说他挟了清正去御天门,成功逼迫清玄与其结盟。听闻御天门众长老本是不允,但鉴于双方目的一致,而正派处于寡不敌众的状态,另少林又是按兵不动。故此,一切就顺了容珞的意。
本想去宣城,但醉红拢翠阁是容珞的地方。为了避免阻碍、也为了不遇见,我等三人就先在常州落脚,从长计议。
常州是云起山庄势力范围的边界,街道人众往来,看似平凡的擦肩而过,都暗藏着转瞬即逝的对立相视。正与邪,在这座城里交错,产生令人惧怕的无形硝烟。我们走在路上,感觉危机四伏。
选了间客栈坐下,见周遭食客均携长长的布囊,明摆藏着剑。举起酒杯,露出掌间厚茧,疑是常年练剑所致。若不是李白与陆川生一直绕转话题,恐怕我早被这浓浓杀气给憋死了。
“小二,上点酒菜,爷得赶路!”刚才进店的客人,与其他人一样,风尘仆仆。但他一坐下,周围的人便自觉散开。
“是他?”两撇八字小羊须,一身黑衣滚银线,那自以为优越的傲慢模样,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是谁?”陆川生借着喝水,瞥眼过去看了看,又凑近我,“小阙儿,怎么看得有点面熟?喂,你觉得呢?”好吧,他已经习惯喊李白为“喂”了。
李白慢悠悠地夹菜喝酒,完全不看那人一眼:“他一进门,我就看见了。”音量却是越放越低,“听闻一贯在正邪之间摇摆不定的明华宗,欲归顺云起。今日看来,像是真的。小阙,你见过他?”
我点头:“在桐山见过。”
陆川生疑惑:“你在桐山时,我也在。我怎么就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我暗嘲一句,手轻拍药箱,对李白小声说道,“若他是前去云起山庄,我该是动手了。”
李白微微一笑:“现今之势,除长安与常州,其余之地均为正邪瓜分。想要避过正道之力直达温岭,也只有路过这里了。”随即朝我颔首,“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我们的机会不多。”
我偷偷将一些粉末撒在袖口上:“下毒能有多难?”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陆川生似乎被排除在外,见我要起身,便想拉住我,可惜被李白挡了回去,只用眼睛瞪我。不过,被我无视掉了。
我哈着腰移过去,眼神焦急,在地面上巡梭,直至“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
“你这老头不要命了!可知道我谁!”那人拍案而起,将店里人都惊住了。
“真是对不住。”我连连道歉,仗着老人装扮咳了几声,“老夫像是丢了一锭金,方才进店时还在的,想着是不是掉到……”
我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立马把头插下去:“老人家,别担心,爷替你找!”
“谢谢,谢谢,好人啊!”我这头作揖道谢,那头趁他不留意,拂袖一挥,粉末纷纷落到他的饭菜上。事已成:“这位小哥,别找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罢了。只怪老夫与钱财无缘……唉。”我唉声叹气侧过头,见李白正暗地里为我竖起大拇指,而陆川生仍是一脸漠然。
后来的事,就符合事态发展规律了。那人忽而昏昏沉沉,感觉自己疲惫而无法赶路,就向店家要了间客房住下。随后,我们也住到他隔壁的房间,天色一暗,便闯入他的屋子。
见他坐在床边痴痴呆呆的样子,我忍不住拍他的脸颊:“朱由啊朱由,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牛逼、很嚣张吗?”
“朱由!”陆川生如梦初醒,指着眼前之人,“他是明华十子!”
李白按下他的手臂:“是明华十子……最不济的一个。”上下打量朱由,“唉,不过是个送信跑腿的。也不知这回他去云起山庄做什么?”
我笑得洋洋得意,双手叉腰加挺胸:“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陆川生“切”了一声:“明华宗的口风有这么差吗?”
“朱由,你近日赶路,是要去哪里?”我不理陆川生,直接问道。
“云起……山庄。”朱由眼神涣散,缓慢回答着。
“这……这……”陆川生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白哈哈笑得直不起腰:“若是你服下师父的‘涣神散’,结果也是一样。”忽然挑眉,“在下还真想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雁过无影’的财产在何处。”
“你!”陆川生不想与李白多加辩解,总算了解到自己必败的命运了?他转头说道:“朱由,你去云起山庄做什么?”
朱由继续乖乖回答:“去……见……离庄主。”
“见他?有什么事?”
“送密函,表臣服之心。”朱由貌似还没说完,愣了几秒钟,“还要送贺礼……夫人的贺礼……”
“夫人?”云起山庄有夫人?
“那夫人是谁?”李白赶紧追问。
“听说……是个叫映水的。”朱由突然笑得很□,“长得真漂亮……”
“漂亮你妹哦!”我看他这表情,就想一手盖过去,但被李白制止。李白的眼神有些奇怪,示意我暂时别说话。
果不其然,朱由瑟瑟笑着:“可惜啊,前些日子跟离庄主闹别扭,出走了。只怕现在还没找回来……女人啊,太可笑了……”
这一次,我果断一手劈晕朱由,心生一计:“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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