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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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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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元帝即位,其始信任儒生。每遇会议政事,萧望之等多主张采用古制,不依法令;弘恭、石显但知援引成例,与望之等议论不合。元帝往往听从望之议,史高知弘恭、石显所议不用,必然怨恨望之,遂与二人深相交结,彼此暗通消息,遇事互相援助。望之素知弘恭、石显生性奸邪,便欲趁势将其驱除。一日望之入见元帝奏道“中书为政事根本之地,宜选贤明之人。自武帝时因常在后宫游乐宴饮,任用士人传达政事,觉得不便,所以参用宦官,究竟不是国家旧制,而且违背古代不近刑人之义,应请将中书宦官悉数罢去,改用士人。”元帝见奏,自,以即位未久,不便变更旧制,乃发交群臣会议。于是史高、弘恭、石显闻信,急结合在朝一班党羽,反对此议。 

元帝生性本来优游寡断,又见众意不同,便将此事作罢。由此史高、弘恭、石显深怨望之,乃相聚计议道“可恨萧望之竟想排斥我辈,若不将他除去,安能保全禄位。但他正在得宠之际,又苦无隙可乘,不如先设法将刘更生调为外朝官吏,剪其羽党,然后算计除他。”计议既定,恰好当日宗正缺出,三人便在元帝面前合力保奏刘更生出为宗正。论起宗正官列九卿之一,自比给事中尊贵。但给事中乃是内朝之官,出入宫禁,日在帝旁,预参谋议,地位亲密;宗正系外朝之官,专管宗室事务,反不及给事中之得势。三人既得更生调出,便又算计除去望之,果然不久竟如其愿。 

先是萧望之与周堪屡次向元帝保荐名儒茂材,以备补充谏官之职。时有会稽人郑朋游学长安,意欲谋得一官半职,因见望之秉政,便欲投其门下,希望进用,但苦无人引进。一日忽然想得一计,便向阙下上书。书中告发车骑将军史高,分遣宾客前往各郡国营求贿赂,又备言许、史二家子弟种种罪过。原来郑朋探得萧望之、周堪与许、史不睦,因欲借此迎合。此奏既上,元帝发交周堪阅看。周堪看了一遍,正合其意,便以为郑朋是个好人,奏请元帝令郑朋待诏于金马门。 

郑朋既为待诏,知系周堪所荐。心想望之与周堪志同道合,知我上了此奏,意中自然赞同。我今前往谒见,谅不至被他拒绝。又转念自己冒昧前往,不免被其看轻,不如先致一书,探其意旨,于是写成一书,遣人送到前将军府中。望之得书拆开一看,知是前日告发许、史之人,又见书中措词颇为得体,便命请来相见。来人回报郑朋,郑朋如言到来。望之推诚接待,礼意殷勤。郑朋喜出望外。从此常常对人称述望之如何好处,许、史如何不好,意欲讨好望之,升他官职。在萧望之原也有意提拔郑朋,无如郑朋为人品行不端。过了一时,竟被萧望之查出许多劣迹,心生嫌恶。以后每遇郑朋到来,立即谢绝不与相见。便连周堪也知郑朋是个小人,深悔从前不该将他保荐。 

郑朋虽被望之拒绝,心中尚希望周堪替他引进,谁知一日忽闻说大司农史李宫拜为黄门郎。事后查知乃系周堪保奏,郑朋不觉大怒。原来李宫与郑朋同为待诏,今周堪独荐李宫,不荐郑朋。郑朋自知无望,因此怒从心起,便想投入许、史门下,报此仇恨。未知郑朋如何算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五八回 许史争权进宵小 恭显定计陷忠良 



话说郑朋因被萧望之、周堪谢绝不理,不怪自己品行不端,反怪二人无情。因独自计议道“我枉费一番精神,替他二人出力,原希望得些好处,谁知并不讨好,追悔当初不该投入二人门下,眼看得绝无希望,不如从速变计。惟是变计也有难处,屈指在朝权贵除却萧、周二人,便要算到许、史,此外更无他人。但我前曾诣阙上书,并屡次当众诉说许、史种种罪恶,弄得尽人皆知。如今忽然改换面目,转求亲附,不特许、史怀恨不纳,即我自身亦觉不便,此事如何是好?”郑朋沉思良久,忽得一计,不禁知案叫道“须是如此如此,既可借掩前事,又可借此出气。”于是郑朋暗中寻访许、史两家用事之人,与之深相交结,寻便托其引进,果被许、史收纳。 
读者试想,许、史两家既被郑朋指斥,自然将他当作仇人,何以反肯收留门下?原来郑朋初见许、史之时,许史也曾问起何故上书告他。郑朋便将此事一起推在周堪、刘更生二人身上,因说道“我是关东之人,初次来到长安,何曾知得朝中大臣许多事故,皆由周堪、刘更生教我,我一时未及细察,便依他言语诣阙上书。后来细查实情,方知被人愚弄,悔已无及,故特亲来谢罪,如蒙收录,情愿竭力报答,以赎前愆。”许史二家听了郑朋一片花言巧语,也就深信不疑。因许替他荐引,遂有待中许章入见元帝,力荐郑朋。元帝即命召见。郑朋既见元帝,得意洋洋。便在外扬言道“我得见主上,面奏前将军萧望之小过五,大罪一,当日并有中书令在旁亲闻我言。”遂有人将郑朋言语报知萧望之。 

萧望之闻说郑朋在帝前进谗,心中尚未深信,因郑朋有中书令在旁亲闻之语,便来寻弘恭、石显,问以郑朋见帝是否有此言语。弘恭、石显只得据实对答。萧望之既去之后,弘恭便与石显商议道“望之闻知有人告他,必向主上辩明,主上若将此案发交我二人查办,我辈便可从中设法构成罪名,将他除去。但是此案已经郑朋扬言,我辈在旁闻知,主上或疑我辈与之有关,另交他人查办,不由我辈主持,便难如愿。为今之计,应趁望之未及辩明之先,再兴一狱,使之迅雷不及掩耳,或可得手。”二人商议已定,又恐郑朋一人言语尚难取信,因又想出一人乃是待诏华龙。于是密唤郑朋、华龙二人到来,嘱咐一过,二人奉命自去办事。 

说起华龙当日在宣帝时,因有文才,被召与刘更生、张子侨等一同待诏金马门。他人皆得升官,独有华龙为人卑鄙龌龊,所以一向沉滞。华龙也想倚傍周堪,寻人替他介绍。无如周堪久知华龙声名狼籍,一径谢绝不纳。华龙寻思无法,恰遇郑朋与之同官,又正在不得意之时,彼此遂结为密友。至是二人奉了弘恭、石显之命,知是机会到来,趁此可望升进,心中十分高兴,连忙写成一书。书中说是萧望之与周堪、刘更生秘密计议,意欲罢免车骑将军史高,离间许史诸人。书既写成,便等到萧望之出外休沐之日,诣阙奏闻。元帝得书果然发交弘恭、石显,令向望之查问有无此事。弘恭、石显奉命查问望之,望之便直对道“在朝外戚,往往骄奢淫佚,臣谋除之,原欲匡正国家,并非怀有私意。”弘恭、石显见望之直认不讳,正坠其计,也不与多言,一直回报元帝,备述望之言语。因劾奏道“萧望之、周堪、刘更生结为朋党,互相称举,屡次谗诉大臣,毁离亲戚,意欲专擅权势,为臣不忠,诬上不道,请即召致廷尉。”原来元帝即位未久,并不知召致廷尉,即是下狱,却以为不过是召交廷尉处诘责,逐即依议而行。于是萧望之周堪刘更生等竟被冤枉下狱,时元初二年春正月也。 

过了数日,元帝忽记周堪、刘向多日未见,尚怪他何故不朝。便命往召二人,左右奏说二人已皆下狱。元帝听说不觉大惊,急问其故。弘恭、石显便答是系经奏准施行。元帝道“汝等当日但请召致廷尉,岂不是单交廷尉诘问,又未曾说出下狱,何以竟将他送入狱中?”弘恭、石显听了连忙俯伏在地,免冠叩头谢过,也不争辩一语。元帝见二人赔个小心,便又不忍责备,但说道“放他三人出狱,照旧视事。”弘恭、石显只得奉命唯唯退出。弘恭、石显退至外廷,秘密议道“我等用尽心机,设下计策,方得将此辈下入狱中。今主上下令放出,仍复旧职,我等前功尽弃,而且此辈既出,心中怀恨,必然算计报复,难保将来不反受其祸。但我等刚受主上诘责,未敢上言谏阻,须请车骑将军入见主上,如此如此,进说一番,或可望主上依允。”二人计议已定,遂遣人往请史高到来,附耳说了一遍。史高立即入见元帝说道“陛下即位未久,未有德化闻于天下,便先将师傅及九卿大夫下狱考验,今又无故将其放出,使之照前供职,赏罚不定,未免惹人议论。臣意不如趁此将诸人免官,也可遮掩过失。”元帝听说,心想史高所言果然不错,遂下诏将萧望之、周堪、刘更生免为庶人,擢郑朋为黄门郎。弘恭、石显、史高见其计得行,心中自然欢喜。 

读者试想,元帝身为太子十余年,对于国政平日也应留意,乃竟不知召致廷尉,便是下狱,已算昏愦糊涂。及至发觉之后,明知做事过误,被人捉弄,急应赦出三人,并将弘恭、石显等治罪,也可补过。谁知反听史高之言,免了三人官职,但图遮掩己过,做事颠倒,更属可笑。总之元帝生性暗弱,做事游移,毫无主见,容易受人蒙惑。此次将萧望之等免官,原非出自本意,不过临事寡断,便为他人言语所动,心中明知三人之贤,事后也就追悔。事有凑巧,萧望之等三人既已免官,是年三月地忽大震,到了夏日太史又奏有客星见于昂宿与卷舌之间。元帝见地震星变,心中恐惧。加以自即位以来,关东连年遇灾,人民穷困,流亡入关,于是上书言事之人多说是大臣不职所致,因此元帝每当朝会时引见丞相及御史大夫屡加责备。此时于定国为丞相,陈万年为御史大夫,被责恐惧,便想告退。元帝见公卿多不称职,因想起萧望之等三人。是年冬十月先下诏称美萧望之,说他传相有功,封为关内侯食邑六百户,拜为给事中,每遇朔望入朝,位列将军之下,又召周堪、刘更生意欲拜为谏大夫。弘恭、石显见三人又复起用,恐其得势,与己为难,遂与史高密议,力劝元帝但拜二人为中郎。 

元帝既再用萧望之,甚加器重,意欲使为丞相,弘恭、石显及许史等见此情形无不侧目。刘更生心知诸人怨恨望之,必然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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