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伦理。第二个是和我的专业有关系,就是城市 规划和发展。第三个就是环保。
第一学期主要是在选讲座,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我听讲座基本 是偏重这三个方向的,虽然听讲座时听力不大好,但非常有收获。
到第二学期就开始选课。这个时候我发现必须要有取舍了,因为 我不可能三个方向都听,难度是很大的,根本听不下来,和听讲座完 全不一样。所以真正听课,虽然选了三门课,但基本跟的是两个方向。 我选了三门课,第一个是资本主义思想史,第二个是宗教如何影响资 本主义思维方式,这两个是经济系的。第三个选了肯尼迪政府学院的 城市规划和管理相关的课程。但落实到最后听课的情况,因为要看的 资料太多,基本就是听了两门半课程,就是城市化规划管理和宗教如 何影响资本主义思维方式的课程。至于那个资本主义思想史,基本是 跳着听,因为我很多时间是没办法再跟上去的,所以只能算是半个课 程。
董事长怎么可以不在
也有人问我,你那么大一个企业的董事长,国内的事是很多的, 怎么能够做到心完全沉浸在哈佛去做这些东西。这个心境是怎么做到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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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企业家来讲,我去哈佛这件事也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不是 一'时心血来潮说去就去了。之如我1999年辞去总裁的职务,就是辞 去了 020的职务,之后就还当董事长。从那时起,我就把我的董事 长和总裁的身份进行了非常严格的划分。
辞了总裁之后你就不要再介入日常的事务,但作为董事长,要把 握的事情总体来讲就是三件:第一个是战略决策,做事应该往哪个方 向来做,你董事长要来把握。第二个是用人,这个事做不做,不做了 的话很简单。做的话,谁去做?当然不能是你董事长去做,决定谁去 做,这是用人。第三,是承担责任。如果前两个事已经定下来了,那 就承担责任,承担什么责任呢?就是只要下面出了事,自己就承担责 任。当然这是大概地说,当董事长的一个把握,具体还有很多,这里 就不展开了。
一个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是一个很长期的过程。辞去总裁职务 之前我也是一直致力这方面的。我在辞去总裁职务的时候有个辞职讲 演,讲了我认为我给万科带来了什么:
第一,我选择的行业就是房地产。如果这时候万科再多元化,那 当然要做很多东西了,那要决策的非常多,做不做,做不做,做不做, 这样决策就很复杂了,成本很大。相反,专业化就很简单,就是只做 房地产,其他的不做。关于这个我有我的一些表述方式,就是说因为 我不能假定房地产一直很好,不好的时候怎么办?我说不好的时候, 可能是我不在的时候,所以我不在这个公司了,你们要怎么改变策略 战略,我管不着,对吧?但是我在,你们就不要想做其他的,这就是 战略决策,是董事长要把握的,对吧?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改变了说法,我是这样表述的:我说即使 我不在,即使我离开这个公司,即使我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你们万科 要改变经营模式,我会从骨灰盒里伸出手来干扰你们。这样讲并不是 说我阴魂不散,举个例子来讲,这个就等于是战略决策,不能犹豫, 战略把握不能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当然做多元化也是一种战略选 择,不是说做专业化才是战略选择。关键是选择了之后就要定下来, 不要摇摆不定。
第二,要建立现代制度。不建立制度,没有制度,怎么可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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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要制度化而不是人治化。人治化那就可能根据这个领袖的情绪 了,今天情绪好了他可以网开一面,明天情绪不好,就会犯傻无数。 怎样摆脱人治呢?这个就要靠制度,系统的全套的先进的制度。
第三,是建立一个经得起考验的团队。企业长久经营如何,从本 质上来讲靠的不是你个人的意志,不是你领袖的魅力,更多的是团队。 只有一个强有力的有持续性的团队,才能带来基业长青。
我作为企业的创始人、董事长,做的就是把行业确定了,制度确 定了,团队也带起来了。成功经营企业,最后体现在哪里呢?体现在 你的品牌上。就是品牌建设,比如说我们优米网、优米学院,这个“优 米”就是个品牌。当然现在一提到利芬就和优米是等同的,是吧?做 到最后,可能它成功之后,没有人知道创始人是谁董事长是谁。就像 可口可乐你知道它创始人是谁吗?你知道它现在的020是谁吗?不 知道,这没关系。这不影响它们作为一个企业的成功,我觉得这恰恰 就是企业的成功。为什么说自己可以长期不管呢?因为我就是要这样 治理这样建设的,以这样的企业为目标的。实际上这之前十年我一直 在登山,那时也是一离开就两个月,就是公司不管我,我也不管公司, 这并不影响万科的正常运营。
对我来讲,本身就有意离开这个公司,虽说我是创始人,我的影 响力实际上是非常大的。我随意表态,可能自己认为就是随便的个人 看法,不要把我的话当回事。但事实上我只要在,我说的话人家怎么 会不当回事呢,人家一定会很在乎我的话。我不在了,他们听不见我 在说什么了,自然而然就干扰不了他们了,所以他们是这样一个过程。 只不过我是把十年登山告一段落去读书了。当然还有和自己选择的关 系,我自己也想读书嘛。所以我就去了,这并不影响万科。
在美国看美国
从我到美国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首先我是力图了解美国社会 的。从过去讲,因为我们改革开放就是学习西方的这些东西,从制度 到市场到文化。不管你骨子里是不是会产生一种本身的抵抗,但本质 是在开放是在学习。在这之前应该更多看人家的优点看我们的缺点, 是这样一个学习方式,我有哪些不足,哪些不如别人,怎么样能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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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学习些好的。
到美国之后,在那儿真正亲身感受之后,我反而体会到,我会看 到他们的一些优点,也更深刻体会到他们的一些不足。用这样一个抽 离的角度再来看中国,也很有意思。在中国的时候,并不觉得我们很 了解中国,但是到了那里你才觉得很有优越感,你比他们了解中国要 多得多,是真正的专家。你了解中国,他们不了解中国,这是从第一 感觉来讲。你再看他们怎么理解中国的。这个时候就会发现很多专家; 因为对中国不了解,尤其中国现在变化这么快,他不了解,所以他的 很多判断都不是很准确的。
所以在美国的时候,自己反而会更客观地看中国发生的事情。再 一个对美国的社会文化,也会用一种批判的眼光来看,就不像过去, 这个也是对的,那个也是对的,对不对?就是我学你好的嘛,但是你 亲身在那里,会感到他们有哪些不足,这些不足可能对未来是很大的 弱点。因为你在那儿能很明显感觉到,他们那里尤其2011年到2012 年,美国中选到大选之前的哨战,每天的新闻广播网全是关于大选竞 选之间的内容。
你会发现从美国人的意识来讲,美国的就是国际的,就是世界的。 就像我们中国过去是中央王国,中国就是全世界的中心。现在对美国 来讲美国就是中心,联合国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平台,第三世界国家在 那儿玩去。所以他们国会两院讨论的问题,都是以美国为中心的。就 是因为美国考虑的是全球性的,所以你感到他们那种本位主义,他们 这种大国沙文主义、大国文化主义特别严重。这样的话你在那儿感到 有点儿不能接受,本能地觉得,这样我不接受。尽管你们有很多先进 的我接受,但是你们这样一切以你们的价值观为判断,代表天国的你 们是代表上帝的,这样不好。
在哈佛的时候,讲到现代战争起源,说民主国家更容易发动战争。 为什么?第一,因为它有道德的正义感和优越感,觉得他们是对的。 第二,他们觉得自己的制度不会产生独裁政府,因为借用战争他们掌 握了权力机构之后,说我可以民选把政府选掉。所以他们这个也是个 问题。你在那里反而更冷静更客观地看,看中国发生的事情,看美国 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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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同时更深的体会是比较,不是说我们中国和美国现在的比 较。经过观察和比较,就会发现,中国现在城市的发展和城市化的发 展过程,很像美国的150年前,很像日本的100年前。就我们国家现 在这样一种状态,尽管是到了互联网时代、高科技时代,但实际上我 们很多基本的社会矛盾、社会生存状态,还是很像美国和日本当时那 个时代。
所以你如果认真研究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那个时代别的国家是 怎么过来的,显然对中国现在下一步怎么走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现 在我的兴奋点就是重新来看过去,看日本明治维新时代发生的事情, 看18世纪后期美国发生的事情。
哈佛的幸福课奶珠峰顶上不幸福
哈佛的幸福课是个网上课,我没在网上看,我在网上看了它那个 正义课,反而是耶鲁一个讲幸福的,我在网上看了,但没看完。因为 实际上对于如何解释幸福这个是比较含糊的。
就因为它比较含糊,我觉得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什么叫幸福。但是 你可以感觉到,生活当中我们中国传统文化更多讲的就是这种喜乐, 叫喜乐文化。人们一定会把这种感觉和痛苦、劫难分开。我觉得,如 果没有这种灾难和艰苦结合起来的幸福,即使有幸福感也不强烈,也 更不可能持续的。
我的体会更多的,比如我到哈佛什么时候感觉,哎呀,就是有点 儿很小声地骂他妈的……某一方面你就是这样的,你感到某些方面自 己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这个劫难再也过不去了,觉得怎么也提高不了 了。
哎,突然过了一个礼拜之后,你听课觉得听得很顺畅,看书就这 样看,很得意的那一瞬间。但是如果你没有之前的那种困扰、那种努 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