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虫尸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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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虫尸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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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突然醒来的张道巫在干些什么,可与他对望的张黎生却知道阿爹是在念动巫咒。

难道驱使毒虫的咒语还能救命,错愕中张黎生心中莫名其妙的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便觉得耳边响起一阵神秘呢喃,神智变得混沌起来。

种种事情看似复杂,实际也就发生了十几秒之内,急诊室里屋向陶猎林急速讲完病人的严重情况后,年轻的女医生正想拿着手术同意书,让病人的儿子签字,却发现那少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父亲摇摇欲坠的站立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

病人有危险,女医生心中马上本能的闪过这个念头,再看病人果然面部僵硬,嘴巴无意识的抽蓄,明显呈现出脏器衰竭的临床症状。

“病人心跳35,体温34,呈现原创性脏器衰竭,一瑞斯心脏急救剂心动脉直接注射……”没耽误一秒钟时间,女医生表情紧张,但却非常专业的做出了急救,同时将治疗步骤清晰叙述出来,用白大褂里的录音笔记下。

可惜药医不死病,最终女医生还是没能挽救濒死的张道巫的生命,在单人艰难的用心脏起搏器进行了几次电击抢救后,心电监控仪屏幕上跳动的波浪变成了直线,代表病人心脏跳动的哔哔声声,也变成了冷酷的长鸣。

最后的努力宣告无效,女医生看着张道巫大睁双眼,满是怀恨、遗憾、死不瞑目的表情,沉默片刻,无力的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语气低沉的说道:“14:36分,病人死亡,死因内脏大面积出血,导致脏器急速衰竭,完毕。”

之后她慢慢走到呆如木鸡的张黎生面前,语气抱歉的说道:“我很抱歉,但我已经尽了全力……”

说到这里,女医生看着痛失至亲的病人亲子,突然感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大步走出急诊室里屋,当着许多病患的面,朝急诊室主任咆哮道:“那个车祸病人已经死了,他有一个孩子,大约十六七岁还是少年,现在已经失去了父亲。

而本来如果不是要等该死的手术签字,病人还有几分生存的机会。

没有护士,没有助理医师,甚至连一名护工也没安排,整个急救室就我一名刚取得职业医生执照的新手医生负责。

我简直难以相信这里是一座为40万人服务的正规急救医院,你们是在草菅人命知道吗,是在草菅人命!”

急诊室中一片安静,急症室主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喊道:“玛丽医生,你可不好讲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啥子叫草菅人命,我刚刚就说咧,病人家属一到就签字,签字就进手术室,谁让你自己逞能抢救地。

我看你才是草菅人命。

你以为这是在北平、申城还会米国,啥子正规急救中心,做美梦昵,这是川西佢县,咱县上医生少,护士少,就着艰苦条件。

也不是我请你来地,是你这米国洋学生上杆子要求,一定要来贫困地区医院实习,一定要来贫困地区医院实习,结果被塞来了咱医院上。

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华中医疗慈善总会’捐助的那台高级呼吸机、心电监控仪,咱县医院根本就不会接收你。

来了你就‘得得得、得得得……’这不符合要求,那不符合规定,我早就忍不住了,咱这县医院还不算是真正贫困地区医院,你都这多意见,要真到了山沟沟的医院里,还不翻了天。

今天要真因为你的话引起了医患纠纷,影响了急救室的评先树优,我可,我可,我,我气煞我了,我这就给李院长打电话,谁愿意伺候你谁去伺候……”

急诊室外间屋因为张道巫的死吵得热闹,里屋中身为事件最重当事人之一的张黎生却始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同来的陶猎林,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低声说:“山虫子,你阿爹去了,想哭你就哭出来撒,不要憋在心窝窝里,长病。”张黎生才猛然瘫软到了地上。

看到张黎生突然跌倒,陶猎林慌张的跑出急诊室里屋去喊医生,而佢县人民医院的急诊医生们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里屋,手忙脚乱的抢救着张黎生。

而此时的张黎生虽然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外部感官也仿佛全被夺走,但他的头脑却无比清醒。

以前被强迫背下的巫咒,默画的符文,吟诵的咒语全都清晰的在记忆中闪现出来,在眼前飘来飘去,不断浓缩参杂在一起,又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了一段巫咒。

那段巫咒成形的同时,张黎生突然全身一阵酥痒,血肉中滋生出一种奇妙力量,嘴巴里的上颚部位也鼓出了一个绿豆大小的肉瘤。

之后他血肉中的力量时隐时现,肉瘤也鼓出、消失、消失、鼓出反复不停。

而当张黎生血肉内的力量出现,上颚肉瘤鼓出时,围绕佢县方圆百里的山间丛林中便有无数蛇虫四处乱窜,有些竟成批成批的爬上了村间小路,或者吓得行人哇哇大叫,或者被机动车碾成肉泥。

不知过了多久,血肉中的神奇之力和上颚的肉瘤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消失,张黎生缓缓睁开了眼睛。

墙壁斑驳的单人病房中,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看到病床上的张黎生睁开了眼睛,玛丽关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名张黎生,小名山虫子。”张黎生脱口而出声音沙哑的回答。

玛丽又伸出四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四。”

“太好了,你的神志清醒,没有太大问题。

张黎生,嗯,张黎生先生,你已经16岁了,到了华国拿护照的最小年纪,可以被人尊称为‘先生’,作为男子汉,你必须坚强,接受现实……”

“我阿爹死了,我知道,没关系。”张黎生语气木麻不觉的说。

四章 炼虫

玛丽一哽,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说道:“张黎生先生,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我跟导师工作时,看过很多和你有相似经历的人,在事情发生的最初阶段,他们有着和你相似的态度。

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这么简单,必要时你要把情绪宣泄出来,奔跑或者吼叫、痛快的哭啼会很有用,记住,坚强并不是压抑。

如果你以后需要倾述,可以打我的电话,或者来找我,最近半年时间,我都会在这座医院实习,我的电话是139……”

“谢谢。”张黎生显然不太习惯别人的过分关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

这种情况下,玛丽也只能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啧啧真是个好医生,听说是外国大学里学出来的,因为啥跨国医疗援助项目,自愿到咱这山旮旯来实习,就是不一样,”目送玛丽离开,一直陪在张黎生身边的陶猎林称赞了玛丽一声,随后看着张黎生担忧的说:“山虫子你没啥事吧,那不舒服就说,咱赶快治?”

“没啥阿猎叔就是心里有点难受,挺过去就好了,”张黎生从病床上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说道:“这地处我不想呆,咱回家。”

“医生说是得留院观察,不用花钱,那个玛丽医生一闹,县医院可紧张坏了,刚才你没见着,副院长都来了……”中年汉子劝了张黎生一句,但看到他坚持的目光,想到医院是他的丧父之地,叹了口气改口说:“那行,咱走。”

叔侄两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人生鼎沸,看病的、住院的、拿药的、陪护的吵得人头痛,尤其对身体还很虚弱的张黎生更是一种折磨,直到出来医院大楼,他才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已经是夜晚时分,天气清冷,走下台阶后,张黎生突然问道:“阿猎叔,二木还等着咱吗?”

“等着咧,就是春生那些瓜娃子在医院闹了一阵先走了。

山虫子交警有监控,是你阿爹翻栏杆子横穿马路被出租车撞地,责任一人一半,这还是因为汽车撞行人。”中年汉子声音低沉的说。

“嗯。”

“说起来也巧,撞你阿爹的出租车,打车的不是旁人,就是咱村中学里的洋老师,听说也在这里住了院了。”

鸹窝村前些年不要说是中学,就连小学也被靠近镇驻地的水湾村给合并了,娃娃们上学要走十几里的山路。

后来因为山村附近的一处自然景色瑰丽绝伦的无名峡谷被发掘出来,成了佢县甚至恒泽市旅游业的王牌,突然村里便建了一座希望小学,连大木镇新建的第三中学校址,也都规划到了这里。

此后游客便再也看不到了鸹窝村的学生娃,翻山越岭去上学的奇异景象。

而第三中学里的洋老师则是一位五十多岁,三两年前来鸹窝村自助旅行的米国人,他看到这里美丽的自然风光,竟爱上了这座山村,莫名其妙便住下成为了助学自愿者。

习惯落叶归根的华国人自然不了解,西方国家公民这种普遍的童年享受自由、少年享受人生、青年享受拼搏、中年享受家庭、老年享受生命的世界观,觉得米国老头的选择实在是头脑发瘟。

“是亨瑞老师打的车?”张黎生惊讶的问道。

“是,你说这个老外,放着开汽车、住洋房的好日子不过,来咱穷山沟里看景,看着看着还支上教了,这是图啥?

他要是不来,这不也没……

唉,总之这都是命。”

两人交谈着来到了医院大门口,街上还是车水马龙,看来逐渐增多的旅行者,已经将夜生活的概念带到了这座偏僻的山中小城。

在小摊上买了十几个茶鸡蛋,几袋面包和纯净水,陶猎林带着张黎生坐上来时的货车,匆忙赶往鸹窝村。

因为游人太多,县城里的夜路比白天还难走,但出了县城之后公路便空寂了下来,货车行驶的速度也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

“二木你个瓜娃子,可不行这么快,慢些,慢些。”照旧和张黎生挤在副驾驶座上,中年汉子剥了个茶鸡蛋一边递给张黎生一边大声说。

司机二木借着大灯看着蜿蜒的路面,满不在乎的说:“阿猎叔莫担心,我跑县城到咱村这段路老些年了,还能出拧咋地。”

“那也是小心点好,”张黎生嘟囔了一句,转过头对张黎生说:“山虫子,回了村你先到叔家去住,等你阿爹的丧事办完了,咱再想以后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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