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蛊,猎君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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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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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强迫他活着。”

“先停,地上有点儿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坐过来?”夏瑶说着站起身,挪动酒坛子在身边空出一块地方。

御琅穹倒也不介意,起身坐在夏瑶身边,被酒坛子包围着,俨然是一片小小天地。

而夏瑶更加不介意,俯身趴在他腿上,越过他的手臂,继续专注于她的酒。继而又挪了挪身体,几乎整个人是坐趴在御琅穹身上,必是比坐在地上暖和。

她没多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女子的三从四德,从来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曾经,当她觉得自己需要些温暖的时候,也会去小倌身上买,与现在的状况几乎相同,唯一的差别是她不用给御琅穹银子。

她也深知,如果这话说出来,兴许便能如愿以偿激怒御琅穹,可是,她还是对故事感兴趣些。

御琅穹替她拽了拽身上盖着的衣袍,慢慢搂着她的腰,继续道:“当年陌失去了内力,便算是被御神一族驱逐族外,他曾经的武功不亚于我,骤然遭受变故,让他一度变得自弃。待回到北齐,父皇已经晏驾,母后对他置之不理甚至义正言辞逼他自裁。我不得已继承皇位,面对的是朝堂上一盘散乱,整个国家几乎快要分崩离析。他觉得是他连累了我,否则,我应该继承的是族长之位,而并非屈居一国之主。”

“屈居?”夏瑶眉毛差点儿挑到发髻中去。

御琅穹笑了一笑,果断点头,“对,屈居。御神一族纵然不出世,可若是族长入世,诸国君王见了便是要行跪拜大礼,你说算不算得屈居?”

夏瑶心里古怪沸腾,都说人比人得死,多少人倾尽一生拼死拼活想当皇帝,到了御琅穹这里叫屈居。

骤然有些极度不平衡,就像她这等山野小民,随便一个皇亲国戚便能让她家破人亡万劫不复,而御琅穹,他面对的却是比一国皇帝还要再高的阶层,明明已是一国之君,屈居……

“夏瑶?”御琅穹见她又愣神,伸手将酒坛子拖近一些,省得她脖子伸太长。

夏瑶扒着酒坛子继续喝,一边道:“那也是御神一族太妄自菲薄,我自听了那么多,也没觉得御神一族有什么好。”

“是啊,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御琅穹舒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空,任由夏瑶在他身上爬来爬去,“陌当时的消极激愤不亚于你,我几乎上朝也要带着他,防止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他曾几次在朝堂上当着百官众臣的面对我极尽侮辱谩骂,平日里只要搬得动的东西都扔,拒绝用膳,拒绝喝水……甚至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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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20号入V不解释。

☆、青楼会故友 (1)

御琅穹突然笑了一声,“正如你所说过,他还质问过我,是不是对他起了不伦心思,才不让他死。”

“噗……咳咳……”夏瑶一口酒喷出,咳了几声,捞起御琅穹的衣襟擦了擦脸,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后来呢?”

“后来,我花了半年多时间,才将暗帝的势力重新夺回,规整之后交给陌。告诉他,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活着的亲弟弟,我需要他帮我。”

这与夏瑶的猜测又一次不一样,她原以为是御琅陌心思细腻敏感且手段果决,才让御琅穹觉得他能胜任暗帝并交付于他。却不想,深究起往日的事,竟然是御琅穹为了让御琅陌不再自暴自弃,给他找点事做罢了。

然,半年多能够夺回暗帝的势力……在内忧外患,众叛亲离,还要照顾一个时时刻刻要寻死的弟弟的情况下……?

夏瑶森森打了个寒战,她以前是不是太太太小看御琅穹了?

“冷么?”御琅穹稍稍紧了紧手臂,将衣袍盖过她的肩膀。

能不冷么?御琅穹的一席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与虎谋皮,而她如今正在猛虎怀中。

难怪他一直以来都算不上真正的恼怒,因为,不管她做了什么,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境况永远不会比曾经发生过的事更糟糕。唯有攸关御琅陌性命的事,他还会激动还会恼怒,还会情切之下失去一点点理智。

而正是这样的往事,也让她心里起了不小的波动,这些事是她从未了解过的。她只知自己的计划,知道局中人的身份,却没有去深究他们的过往。

此时此刻,她竟然能理解,做一个像御琅穹这样的一国之君,着实不易。

而她极尽想象也只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冰山的一角,那二百多个日日夜夜,绝对是能把任何人都逼疯的生活,他需要多么强悍的心智才能挺得过来?

越了解的多,她越觉得充斥自己半生的所谓阴谋诡计,在御琅穹面前就像个孩童的玩笑,她与他……从来不在一个阶层。

“陌数年坎坷,我不想让他难过,如果可以……”

“想也别想,我不爱他,更不会嫁给他。我爱的是你,必须嫁给你,御、琅、穹!”

御琅穹身体一僵,继而一声自嘲的笑,“那我便娶。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修炼御神一族的武功,你没有御神一族的血脉,强行修习,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已经偶尔会失了心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御神一族哪个叛逆在这边留下的私生子?”

“你的内力不够精纯。”

夏瑶泄气一声,好吧,确实就连她师父也提醒过她,但是她却不得不练。

可是,嘴上的话却并不承认,挑衅道:“我知道,你是在说我的内力于我而言是个祸患,早早给了御琅陌,反倒是好事。”

“那只能算你我之间的条件,不过,我倒是觉得,陌不一定会要。”

☆、青楼会故友 (2)

夏瑶推开一个空了的酒坛子,御琅穹随手便推过来一个满的给她。拍开泥封,灌满了酒提却反手递给御琅穹,“为了庆祝你终于能够面对事实,也为了庆祝我终于能够摆脱兄弟让妻的尴尬处境。”

御琅穹忍着笑,摇了摇头,“我几乎从来不饮酒,是不是更加不像个皇帝?”

夏瑶用力翻了个白眼,舒着气道:“怎么会?就算旁人都衣冠楚楚正襟危坐,而你在一旁倒立吃花生米,乍眼看去,你也像皇帝。”

“哈哈……”御琅穹不禁大笑出声,竟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夏瑶的脑袋,“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从哪来,竟是什么人能将你教养的如此有趣。”

有趣?待有一天真相大白,你绝对不会觉得我有趣。夏瑶斜眼看着御琅穹,挠了挠被他揉乱的头发,将酒提递了递,“尝尝吧,凤绝亲手酿的酒,有银子也未必买得到。”

御琅穹接过酒提,浓香的酒气丝丝诱人,他极少饮酒,仅在宫宴之时也只一杯应景,他自问没有时间让自己沉溺于酒色之中,没有机会放纵自己失去清醒的神智,一丝也不行,片刻也不行。

轻啜一口,醇厚的美酒绵软甘甜,在舌尖萦绕淡淡划开,不炽烈却极其温暖,滑过喉咙,却仿佛入了心。似乎心中正有一块地方空着,缓缓注入,将心中空虚的地方慢慢填平。

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材料酿制,甚至不觉得这是酒,像是一种自己缺失的感情,重新找回了一般满足。

“这是什么酒?”

“七情。”夏瑶注意着御琅穹的表情,又道:“凤绝说,这种酒正适合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喝出味道,莫非……你也缺?”

“确实是好酒,难怪你如此能喝。”御琅穹还沉浸在那种感觉中,没心没肺来形容夏瑶似乎很恰当,可是……他缺什么?

“喜欢就多喝点,这种酒不醉人。”夏瑶大方说着,寻找着舒服的位置。

一翻身,恰好面对御琅穹的侧脸,夕阳余晖中,一道金光照过来,勾勒出一道俊美坚毅的线条,微微还有些刺眼。

尚能看见那深邃的眼眸,似乎承载着太多过往,让他更加显得成熟稳重,那是世事历练的智慧,是经历浩劫后的宽容祥和,说他不像她所见过的一国之君,其实,更不像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

他不尖锐,却如磐石一般似无棱角却无惧风雨。他不强势,却如大海一般浩瀚,任她在其中哪怕翻天覆地,似乎都掀不起风浪。他不猖狂不霸道,他拥有这个世上无上权力,可是,他似乎已经不屑于去处处表露。

正如他所说,穷人乍富才处处显摆,而他不需要。

而他,也在她心中重新定义了什么是强大,睚眦必报不是强大,寸理必争不是强大,那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概似乎也难以诠释强大,更不说武力,也不论权势……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井底的青蛙,每天盘算着会有多少蚊虫飞过,为捕获了几只便得意洋洋。而他,拥有整片天空……

☆、青楼会故友 (3)

但是,夏瑶绝对是那种踩痛脚揭伤疤毫不手软的人,强大归强大,却也永远阻挡不住她下手的欲|望,踩不痛,揭不残,挠痒痒也未尝不可。

“我听陌说,你自丰宁城回来之后,变得有些不像寻常。怎么,是被吓着了么?”

一句话,似乎将御琅穹拉回了之前落魄狼狈的情形中,停了半晌,待酒渐渐填入心中,挣扎了一下,还是坦诚道:“无非是突然惊觉,此一生恐怕并非有心便能护得身边人,强无极境,敌无尽头,兴许曾经只是妄自菲薄,终连自己无以护得周全。更何况……那一刻,方知……死了也没有价值。”

御琅穹的话似乎有些深奥,可是,夏瑶却能明白,因为,局是她设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用来以恩相识的局,竟让他一度消沉。

她可以安慰御琅穹,她只不过是幸运,天时地利人和都让她占尽,这样的局着实可遇不可求,但是,她不能说。

她也可以安慰他,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他只是太过顾念御琅陌,拥有了一个帝王不该有的感情,若是他当初能将御琅陌看轻半分,也绝不会落入他的圈套。可是,她是设局的人,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她还可以告诉他,强无极境不假,但是他已是人上人,身处巅峰之上,被她这只泥鳅一度拖入泥潭,并不算得常事。因为,她此一生心血均是为了谋这个局,她可以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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