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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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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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仙微微一笑,又说了几句别的提点她的话,这才携了她手,送到堂门口。

黎鸢告别了月仙,离开令仪堂,一路上只觉昏昏沉沉,浑身无力,跌跌撞撞返回凤鸣轩,在门口恰撞上正欲出门寻她的小蝶。

小蝶见她面色苍白,眼中怅然,比清晨时的精神更加颓靡,大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黎鸢也不答言,几步奔回内室,瘫软般倚在软榻之上,耳边听得小蝶连番急问,终于掌不住,泣不成声。

这下把小蝶骇得手足无措,一会儿的功夫就急得大汗淋漓,手上轻拍,口中讷讷追问,眼里也禁不住泪水哗然而下。

姐妹二人对哭片刻,黎鸢方呜咽着将话断续出口,“他们……要我今年秋天……就挂牌接客……”

“什么?”小蝶错愕不已,瞪着朦胧的泪眼,望向黎鸢,“不会吧?那也太早了吧,你才只有十三岁……”

黎鸢泪如雨下,如翼长睫瑟瑟抖动,两瓣薄唇颤得话不成句,“月师傅……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小蝶神色愤懑而焦灼,颓然对着伤心欲绝的黎鸢,手足无措,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她想要出口安慰,却又找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想要恼怒地咒骂那些人,却又吼不出口,至气得心如刀绞,闷得面红耳赤,愣怔了片刻,才上前拥住黎鸢,只轻轻抚着,陪她一起哭泣。

半晌之后,黎鸢才止住泣声,从小蝶怀中直起身子,神情恍然,呆望向前方一点,目光空洞无神。

小蝶抬起胳膊抹了抹眼角泪渍,又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拭满脸泪花,叹了口气,嗫嚅道,“姑娘,你要保重身子,别太伤心。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还有那么多日子才到秋天呢,你要往好处去想。”

这话仿佛起了作用,黎鸢缓缓收回眸光,转向她的脸上,停滞片刻,突然问道,“小蝶,你有没有听说过逍遥丸?”

44初悟玄机(2)(二更)

小蝶一愣,茫然道,“逍遥丸?那是什么东西?”

黎鸢眼神重又黯了下去,心中暗叹,此物必定极为机密,料想她亦不知,看来为今之计,还是要铤而走险,寻机会去问碧云。

现已是盛春时节,还有不到半年光阴便是大限之日,无论如何,一定要再搏上一搏,即使碧云有自己的盘算,不一定能靠得住,但倘若没有更好的谋划,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定了定神,擦干泪水,不再悲戚。

小蝶见她如此,略略放下心来,虽然已是午饭时辰,却也不敢就此抛下她独处,便一直坐在她对面默默陪伴。

直到隔壁的如莹姑娘带着小丫头来串门,黎鸢勉强打起精神笑脸迎对,她才匆匆出了凤鸣轩,去取午膳。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月余,眼见得端午时节迫在眉睫,合院都在暗自准备凌霄阁华瑶姑娘的及笄之礼。

黎鸢除了每日的课业愈加繁重,谁都知道,还有不到三月,她便步上那华瑶的后尘。

黎鸢心下火急火燎,面上却仍是一副认命的模样,逆来顺受,沉静如潭,对于几乎吃不消的课业亦尽心去做,从早至晚,从无抱怨,惹得徐老鸨越发爱怜,将她的衣食等一切用度提升到与出堂的姑娘们一般水平。

而碧云却似有意躲避黎鸢,这许多日子以来,二人很少照面,纵使隔了老远瞥见身影,也很快便寻了别的路径,绕开了去。

她既不说,她必不能主动去问。久而久之,黎鸢有时候怀疑,那天晚上的密谈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自己心急如焚,才会在脑海中幻想出这许多古怪名堂。

端午那日终于来了,一大早,宜春院便如庆祝佳节一般热闹非凡。

姿倾轩布置的异常绚丽,张灯结彩的舞台,富丽堂皇的布景,将这个对于某个女人,极为特殊的日子,渲染的浓烈繁华。

看台一分为二,楼上是专为师傅们及贵客备下的雅座,而楼下舞台旁的几十个座位,则是平常来寻欢的客人聚集一起凑热闹的场所。

华瑶的恩客,不出意外的话,定会是楼上某位出手阔绰的公子,而宜春院的规矩是只公布姑娘初 夜的价码,却不能将此恩客的身份透露,因此便给高价得中的贵客营造了些许神秘气息。

申时刚过,姿倾轩已是济济一堂,无论是仅仅来看热闹的寻常客人,还是预备大手笔竞拍佳人的贵客,都已就位。

徐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各个招呼妥当,忙的不可开交。众多小丫鬟们穿梭往来,给客人斟茶倒水,做些零零碎碎的活计。

各挂牌的姑娘们亦是忙着帮衬照顾客人,不但各雅间内都派驻了一位花魁娘子,就连楼下看台也有几位姑娘陪着众人,说笑取乐,只待新人出场。

课业师傅们与众位未及笄的姑娘们倒是落的清闲,在楼上另辟一间隅室,恰能将新人的表现收在眼底,师傅们担当着评判的重则,而姑娘们自然是观摩学习,以备来日之需。

酉时过半,便听得一阵丝竹声叮咚响起,鼎沸人声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敛气屏声,炯炯众目,一起投向舞台后方那抹流光溢彩的珠玉帘子,新人即将登场,展露娇颜。

45初悟玄机(3)

在缠绵逶迤的乐声中,华瑶身着霓裳羽衣,皓腕轻掀玉帘,莲步微抬,蹁跹身形便移到了舞台之上。

而看客们莫不惊 艳于那一张光彩夺目的面庞,秋波潋滟间,已迷倒不少男子,再加上她尚未启唇,先莞尔浅笑,之后对着众人款款施了个礼。

那曼妙的腰肢,在轻纱罗绮间隐隐约约,婀娜宛转,撩拨着众人的视线,只此一着,就听得楼下不少人呼吸浓重,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黎鸢望着那抹妩媚身影,心中慨叹,世间女人最美的一天,莫过于她出嫁的那一日,而青楼女子呢,也许就莫过于今日吧。

数年精心的熬煎磨练,只为这一朝的盛放,花蕊的鲜妍姿容,浓重到了极致,从这一刻起,盛极而衰,娇嫩的一株身,旖旎的一张面,纯洁的一颗心都齐齐迈向了颓败。

与其说这是众人的喧闹,不如说是她一个人的狂欢,用最极致的美丽,来祭奠过去,告别往日,迎来千人枕臂、万人尝唇的岁月。

黎鸢透过那抹流云飞裳,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也要在此处绝望绽放,给那猥亵的万千目光欣赏,从此在泥潭中深陷,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悄悄看向众位师傅,这些也曾在此处敛裙飞舞,娇啭吟唱的女子们,此刻他们有的怔然发呆,也许是在回忆往昔,有的在聚神细赏,也许是在品鉴今朝。

悲凉再次侵袭她心,眸中有泪微渗,女儿花期仅数载,莫非她真的就要从此零落风尘?

她下意识地向其他雅座望去,寻找着碧云的身影,无奈簌簌珠帘,挡住了她的视线,十余个倩影错落分布在飘渺迷离的茜纱帐下,烛火跃动,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各个帐中的美人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她忽地觉得一阵不自在,似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从某个隐秘的角落射来,流连己身,展目望去,却又不见踪迹。

怔忪之中,舞台上的华瑶已一歌、一舞均表演完毕,接下来便是乐器演奏《阳关三叠》。

因这华瑶其他平平,于箜篌弹奏上却颇为出色,故别的才艺如棋、书、画、吟等草草了事,专在这压轴之作上苦心经营,以求大放异彩。

音色果真是流水般清澈,再加上那一唱三叹的沉郁声调,一曲终了,柔美的音律犹自绕耳盘旋,听者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回神。

华瑶停了半晌,再次施礼谢幕,方才换来如雷掌鸣。

佳人娉婷退场,从帘后暗道去往早已布置好的洞房中整理妆容,之后便是要静待恩客到来的那一时刻。

而姿倾轩中,喧闹依旧。

台上已有几位姑娘在表演飞天之舞,身姿轻盈,媚态妖 娆,甩袖旋裙间,令人幻了醉生梦死之感,不由地尽情逍遥快活。

几位侍女拿着铜盘前去挨桌收取客人手侧的红花,若有中意佳人者,均将之投掷盘内。稍后,侍女清点数目,报于众师傅耳边。而众位师傅也与纸上写出自己的评定,最后统缴给徐老鸨裁夺。

不出所料,华瑶晋升为新的花魁娘子,排名第六,将原本的六娘子琼冰挤为第七。

而那边厢一轮激烈竞价刚刚作罢,最终初夜之权花落于一位来自陵城的阔少帘下。

其余诸人或许心有不甘,或许浑不在意,都将心情隐匿不发,只搂着身边姑娘花天酒地,恣意纵情。

良辰定在戌时末了,赢家还有段时间与众人一起享美酒听歌谣,侍女悄将新郎衣衫置于他身侧,就待时辰一至,便提醒换上新装,去做一回温柔郎君,尝一次妙人鲜味。

而黎鸢与众位未挂牌的姑娘,则按旧例,至华瑶房中,陪她度过新嫁娘之前的最后半个时辰。

46初悟玄机(4)(二更)

未进房门,便听见新房内有嘤嘤的哭声,黎鸢心下诧异,待到步入内室,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妆奁旁梨花带雨的华瑶。

原来与普通女孩一样,新人也是要哭嫁的。只不过这哭声中少了对未来的忐忑期许,多了些感慨己身的无奈悲怆。

黎鸢与其他姑娘们互看几眼,不由心底泛起一阵兔死狐悲的酸楚,微抬头,硬生生地将含在眼眶里的泪咽了回去。

这时姑娘们走到华瑶身旁开始劝慰起她来,如莹用绢子为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细声说道,“哭花了妆,还要重新画,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是啊,姐姐得中第六名花魁娘子,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又有人插话道。

黎鸢浅叹一声,想要出言相慰,却觉无话可说,只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聆听着一旁的七嘴八舌。

就在这时,听得门口传来一声高唤,“姑娘们,都排排站好,丁老爷来看你们了。”话音未落,徐老鸨那肥硕的身子便移了进来,后跟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众姑娘听了莫不悚然一惊,慌得手足无措,却无人注意到黎鸢的指尖在刹那间剧颤了起来。

徐老鸨笑嘻嘻地迈进内室,推搡着将各姑娘排成一线,一眼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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