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4部分

看着会说话的骷髅，秦川缓慢的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他在去女友顾雪家里的路上，为庆祝她的生日。

经过楼外街区的时候，一辆突然从小道驶出的摩托车撞来，倒地的时候清楚感觉血从脑后源源不绝的淌出。

意识迷离间秦川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嘴角浮现冰冷的笑意，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那人的名字叫张伟，父母是当地有权势的商人，与顾雪的父母是生意的伙伴，两家长久以来关系不错。

顾雪的生日自然会邀请张伟来家做客。

头破血流，眼神涣散的一刻，秦川意识到这辆突然出现的摩托车，难道会是张伟的意思。

这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在知道顾雪和自己在一起以后，一直以礼相待。

过往和顾雪在一起的画面像走马灯，一幕一幕的闪过脑海，随着疲倦感的加重，像进入尾声的电影，落下了帷幕，黑暗袭来，是无尽痛苦……

“我是死了么！”秦川悲伤的抬头，茫茫然的环顾四周，亡者的世界原来是这么的黯淡混沌，死后原来还能拥有生前记忆的感情。

“在我的冥想的时候，捕捉到了一丝游离的意念，有着特别的痛苦以及强烈的情感，是我喜欢的精神波动，我把这一丝意念捕捉，让你在这具腐朽的身体上重获新生，用我最后的力量造物出的生命。看得出来你很悲伤又迷惘，或许死于他人的谋杀，或者是**的毒酒要命，过去我见过太多不幸，习惯把他们称为‘不幸者’，不管你的过去是显赫的君王或是高贵的骑士，如今你不再属于白昼，归永夜所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你没死反倒重获新生，如果无用的肉身终究会腐朽老去，强大的精神才是灵魂主宰，你改变的仅是容貌。”

混沌苍穹，荒芜四野，会说话的骷髅，秦川真希望这是场梦，对骷髅说的所有他不能轻易接受。

“那是不是代表我没有回去的可能了。”用力咬住嘴唇，痛楚告诉秦川这是真实，绝非是梦境。

“空间与空间在达成某种状态的时候能够忽略领域的限制，穿行自如，像白纸的两端把它们折叠在一起，相隔的距离近乎为零。或者一滴水直接渗透纸张，滴落尘埃里以后回去的可能要难得的多，这是属于神祗掌握的法则力量，现在你不会懂得。重要的是你的灵魂如果游荡了漫长的岁月，即使回到了故土，那里也不再是你过去所认知的家园，除了向前走别无选择。”

“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所愿，不幸者，等你想清楚的时候再说，我愿意等待。我名为沙耶弗丽雅歌，在这个死亡之地的意思即为‘烈火灼烧降生的战士’。”她在稍远处站定。

“你想我做什么。”很久，秦川询问。沙耶弗丽雅歌虽是骷髅，穿戴着华丽的衣饰，似乎生前是个美人，背负的双刃剑又说明她的危险。

“成为契约的施法者，带我逃脱空间的束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很久以前有个强大的魔法师创造了我，赋予了我生命，与凡人所谓的亡灵控制不同，这是从无到有的造物，带给我的不仅是喜怒哀乐，还有思考及成长的能力，她是我的主人，这里唯一的王，原本应该执掌暗夜到永远，因为某些原因她死去了，我独自活了下来，不能离开。按照这里领域的规则，失去造物主的亡灵会被永远禁锢在此，随世界毁灭，除非有新的生命以血缔结新的盟约。”沙耶弗丽雅歌拔出双刃剑，银色剑身如镜。

秦川骇然发现倒映着自己的脸像枯荣的草木憔悴，皮肤暗沉，那双眼睛更是黯淡两团黑，死气沉沉的。

“我创造不出光明的东西，看来你的过去是个喜爱阳光的精灵，＇w‘w‘w。wr‘s‘h‘u。c‘o‘m＇这么的惊讶。”骷髅适时的提醒。

秦川不敢置信的盯住剑身上那张陌生的脸，手指在瘦骨嶙嶙的脸颊左右摸索，皮肤粗糙僵硬像树的皮。

比起死亡仅是容貌的改变，这样的交换似乎是幸运的，至少我还活着。再看沙耶弗丽雅歌时，秦川内心的恐惧在消退，“以血缔结盟约是什么意思。”

“染血的盟约，至死方休，背叛者不得善终。这是古老契约的一种，凡人会视其为盟约，我们黑暗生灵则将其看为精神感应，或者称其为主仆契约，你以血染我的眉心，我以咒语代为回应，契约一成爱恨有时相知，可以同生不一定同死，你的权利比我大得多。这是我唯一可以走出这里的方式，我等待了很久时间，寻找适合的残魂意念，又用漫长的时间来创造出这具腐朽的身体，让其能够拥有掌握魔剑的力量，像我过去主人那样，她是个魔剑士，精通黑暗魔法，也有出色的剑技，连同巨龙也需要颤栗，可惜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

骷髅说的秦川听明白了大半，又在她的引导下咬破食指，用流血的指尖点向她的额头，感觉有无形小虫撕咬皮肤，难受至极了。

伴随沙哑的吟唱声起，那刻秦川恍惚看到一张精致的脸，有着雕刻般的眉眼与下颚，眼睛湛蓝如同宝石，却泛着朦胧的泪光。

等到吟唱停止，表示契约已成，沙耶弗丽雅歌用细长的手指拂去眉心的血迹，带路向东方。

经过高低起伏的土坡，远方有森林像巨兽躺卧地平线上。

“这是什么地方。”等到走近秦川发现森林里的树木开出的叶子实际已凋零，光秃秃的树枝生出怪异的形状，好像张开的手伸向混沌苍穹。

“哀悼的古森林，她死去的地方，也是我降生的地方，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她让我向她躬首称臣，我没反抗，她为我取名沙耶弗丽雅歌。我至今想念和她在一起的辉煌岁月，我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她的每一个喜好。她喜坐在湛蓝王座，听风雪萦绕指尖低吟，她喜欢触摸剑的冰冷，她的佩剑是柄湛蓝的魔剑，取名泪眸。她死后这把剑被封印和寻常的铁剑没什么不同，你该让它重现锋芒。”

沙耶弗丽雅歌俯身亲吻脚下大地，随后破土抓起一柄剑鞘漆黑的剑。

她吹去剑鞘表面的泥土，把剑递出，“剑长三尺七寸，剑宽约三指。”

秦川接剑，剑比想象的轻，握及剑柄，有缕缕凉意透过指尖，感觉像握一团风。

剑鞘的表面雕铸着奇怪的符号与文字，像是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古代文明的语言。

“这是利用炼金术来烙印魔法的符文，某些强大的魔法师会选择将魔法阵画在自己衣服上，以备不时所需。魔法的符文、咒语是施法的关键，魔法的使用有时会用到咒语，有时会用到符文，两者同用多数是在魔法阵的运用，又称为结界魔法。这样的魔法师在凡人看来算为强大的，能成为杀戮者，而一对一的对决，胜负的关键却不单取决掌握魔法的高阶低阶。”沙耶弗丽雅歌在泥地画下一个魔法的符文，由骷髅头骨与燃烧的火焰组成——火焰呈现莲花的形状，散开在了头骨的左右。

符文的出现立刻引起精神的共鸣，秦川不由自主的勾勒，随魔力聚集指尖划过轨迹，空气里留下了风驱不散的黑色光线——仅仅是光线，尚没有组成完整的图像。

“黑暗魔法的基础法术通常是召唤，根据主修的不同，出现巫妖、血魔、亡灵法师及剑士的区分。【召唤契约骷髅】是亡灵剑士掌握的最为基础的法术中的一种。每种魔法的符文画出要精准无误，越完美的符文引发的魔法效果越显著，除此以外冥想是施法者必须要掌握的技能，种族的不同冥想的方式可能不同，职业的不同冥想带来的益处可能不同。亡灵剑士冥想的特点是会在黑暗来临时让我们获取更多的力量，我们是属夜的子民。”沙耶弗丽雅歌念诵连串咒语。

她又解释说：“冥想可以缓解魔法师施法结束带来的精神疲惫，经年累月之后让我们的精神力变强，精神力的强弱决定魔法的强弱，同时也决定了魔力的多少。施法者通过精神力与和魔法元素产生共鸣，达成相同的能量波动引出魔力来完成法术的使用，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去了解。我们要去的世界名为亡者大陆，在很多种族他们也习惯有不同的称呼，根据过去获取的意念，我知道那里据我出生的时代起，直到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横行大陆的异族魔法师，被迫远走他乡。如今人类国度他们对巫妖、血魔这类操控黑暗元素的施法者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认为他们是光明的对立者，和平秩序的毁灭者。不能否认的是过去的漫长岁月里，很多使用黑魔法的生灵，确实给大陆带来过恐慌。然则魔法实际犹如刀剑，它们本身并没真正的善恶区别，取决人心，看施法者怎么使用它。身为黑暗一系的亡灵剑士，你需要谨慎实力提升的同时保守己心，别让怨毒的异想成为心主宰，你要明白我们是引导黑暗，不是被黑暗支配。而魔法师的心是顺其自然，不是被自然奴役。”

“我需要时间来理解。”

“我懂得，这张面具给你，隐藏自己的容貌十分重要，面具名为‘奥格亚莱’，死亡之地的意思即为永恒的微笑，她曾见证过无数的生灵哀嚎。”沙耶弗丽雅歌从长袍内取出一张银质的面具。面具的轮廓是张女人的脸，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薄如蝉翼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的说话。

“这样不会看起来很奇怪。”秦川犹豫的接过面具。

“在凡人看来你已经奇怪。”沙耶弗丽雅歌回答。

“说的也是，比起现在腐朽的模样戴上面具较好。”

“这里有吃的么。”

“很多。”

“这太好了，我很饿。”

沙耶弗丽雅歌取剑，在森林寻找起食物，到处是积满污水的凹坑和肮脏腐臭的土壤，她最终于一处水坑旁止步，剑风卷起脏污，暴露出的巨虫被一剑杀死，两半的虫身还在地面蠕动着，

流出绿黑色的粘稠汁液。

“就吃这个！有别的可以选择么……”

“对我来说它们是可口的佳肴，让我挺过了这漫长的岁月。”她用剑切取一块蠕动的虫肉。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