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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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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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并不知道如何爱人,尤其是,这么多年,我的心态一直比较闭塞狭隘。不瞒你说,到得现在,十几年了,我都不太适应我的身份,找不到根,生不出羁绊。
  至于我的其他的一堆毛病、缺点,我就不跟你一一赘述了。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不能左右你对我的心绪,但是,短时间内,我没有接受你心意的想法,我也不想因为你对我的心意,而在日常相处中改变对你的态度。当然,这一点可能不会完全尽如人意。
  我们就如普通的同学,不对,我们之间现在是师生关系,那我们就以普通的师生关系,尽量不带先入为主的色彩,继续相处下去吧。双方都不要刻意为了对方打破自己的习惯、坚持,这样相处下去,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够认可或者说,包容对方。
  如果等到你金榜题名之时,我们都觉得,‘啊,跟这人过一辈子也不错’,那时,我们再按照风俗律法成亲。
  如果到那时,或者之前,我们其中一方找到了更加坚定的心中所属,或者是,对对方产生了‘啊,这人身上怎么这么多坏毛病,我当初绝对是瞎了眼才看上他\她了’的想法,跟对方说出来,我们之间就还是如常相处,或者,保持一些距离,再或者,成为彼此的路人甲。
  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怀抱任何心理负担相处吧。”
  李静说完,顿了片刻,在朱说开口之前,又快速接口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甚至于,你觉得看见我不舒服的话,我也可以离开书院。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本来,我在书院也没到多少东西,只是因为让和摩西在这里,我又嫌一个人在家无聊,才在书院凑热闹的。”
  李静说的话,有很多词,朱说从没听过,也不完全理解。不过,李静这般绞尽脑汁、费劲口舌的表达,心意确实是传达到了他这里。
  翻译成他能理解的语言,李静并没有拒绝他,但是,也没有接受他。她想要两人如常的相处,大概如她自己先前情绪激动时说的,她与他相交,与性别无关,她想要那样继续与他相处。
  李静的话语,很多是他没有听过的,之前,朱说以为是宋州人独特的方言,可是,在书院进一个月下来,朱说确定,那是李静独有的表达方式。她尽量斟酌着选择语言试图让他理解,可是,不经意间,还会脱口而出一些她习以为常的话语。
  不是说不学无术者的粗俗,是一种更深层的别扭。就如她称呼别人,甚至前人,习惯称呼姓名,而不是称呼字,那是她的习惯,与敬或不敬无关。
  朱说把李静的说话习惯带着疑问,暂时归结于她一年多海上漫游的原因。但是,心里,却直觉得认为,还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不管是从小被当作男孩儿教养,还是一年多的海外漫游,都不能解释李静的那种表达方式和思维方式,那是一种,与他一直以来所习惯认为的,完全不同的看待世界的方式。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字斟句酌表达的身世,他本以为,李静就算懂得掩饰,也会流露处不耻的表情。
  毕竟,他的出身,他母亲在他生父尸骨未寒之际跟了继父这件事,拿出来,着实是不光彩的。
  而李静,虽然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却是真正的主母嫡出,且身世显赫。世家大族,自是更看重嫡庶尊卑以及女子的忠贞的。
  可是,李静在他叙述的时候,虽然眉间微拢,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震惊中夹杂了心疼,以及,如她自己所言的,欣赏、敬佩。
  朱说只能用那种方式表达,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想为自己讳言,自然也不能流露出羞耻或者不甘的情绪,他之所以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心中,确实想要践行孔孟的“仁”,另一方面,他想要用自己的作为,印证马迁的那句“王侯将相牛有种乎?!”
  可是,虽然李静没有说明,朱说从她丝毫没有闪烁的双眸中,从她面上那为难而善意的微笑中感觉到了,她不在乎他的出身,她与他相交,是与他这个人相交,与他的家世身份无关。
  就如那位莫公子,是李静从那种地方救下来的,可是,她对待他,却与对待其他人态度无异。
  前日他向莫公子问及李静时,莫公子曾经笑得耀眼夺目的说,“在静面前,我和她是一样的。她不会给我高高在上的同情,也不会像别人那样用垂涎却又鄙视的目光看我。所以,我才能在对神产生了怀疑,没有归属之地之后活下来,并且,直面那些因为我的身体遭遇对我怀有各种偏见的人堂堂正正活着。”
  那位莫公子,官话是跟李静学的,所以,语言表达方式跟她一样的拗口。
  但是,莫公子的话,朱说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因为震撼太大,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李静说他对她而言,是欣赏仰慕的存在;对朱说而言,李静却是让他心灵宁静的存在。
  在她那双经常是没有波澜的过分清明平静的眼中,在她说着拗口的话,表达着她不同于任何人的思绪的态度中,他找到了,佛堂之中都没有的静谧。
  不管是他多年以来在朱家受到的冷遇欺凌,还是他母亲一直以来的隐忍苛责,以及以那种方式知晓真正的身世所受到的侮辱,还有这些年那种日复一日的拮据困窘的生活中坚持的酸涩,他觉得,在李静那双眼睛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李静,并没有佛陀的通透智慧,也没有佛家对世间的大爱,她有的,是她自己的,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不带任何伦理教义的,略过一个人的出身遭遇,看进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性情修养的眼睛。
  她眼里,人没有身份的高低贵贱,只有性情修养的高下之分。
  是的,李静的眼中,人是有高下的。
  不然,他不会独得她的特别礼遇。
  但是,李静判断高下的标准,跟世俗伦理和世故人情不同。
  李静如她自己所言,没有根,因为她保有了她独特的思维方式,并且,像小孩子一样不愿意去接受儒家的经典教义,也没有父母在身前规范约束于她,她按自己本来的样子长到这么大。
  因为遇到了他,因为想要被他认可,她选择了改变,但是,朱说觉得,他们的不同,是根本上的,不会因为李静读了佛经,习了九经就会改变。
  不过,这样的与世人格格不入的李静,这样能够什么都不说就让他心中获得静谧安宁的李静,这样欣赏着他却又想要与他并肩站立既不仰望他也不依附他的李静,朱说真的倾心了,倾心到此生只愿与她相伴。
  虽然李静提出的相处方式让他觉得新鲜和难以理解,而且,这种方式没有任何保证,李静随时可能因为对别人动心而选择放弃他(当然,朱说也拥有对等的权力,不过,此时,他自然不会考虑),不过,这是李静唯一愿意与他相处的方式,如果拒绝,他丝毫不怀疑,李静将会选择两人“老死不相往来”,虽然心有不甘,朱说还是点点头,表示他同意。
  看到朱说点头,李静舒了口气起身伸出右手道:“那么今后也请希文兄多多关照了。”
  面对李静突然的举动,朱说不解的挑眉。
  李静右手在空中晃了晃,抬手放到脑后,尴尬地笑着揉了揉半湿的头发道:“啊,不要意思,一不留神,又忘形了。那个,既然话说开了,我们继续练字吧,我今天一定要掌握‘一’字。”
  朱说起身拉住往窗边走的李静道:“时辰不早了,今日你先休息吧,读书习字,非一日之功。而且,你刚刚一掌拍碎了砚台,现在哪里还能习字?”
  经朱说一提醒,李静想起了她刚才的激动,以及……面上晕染开来道:“那……那我送送希……希文兄。”
  说着,李静施力,抽出被朱说握住的胳膊,避过他的目光,对他做出了“请”的姿势。
  尽管李静嘴上划清了界线,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总会留下印记的。


  李静的别扭
  第二天,李静本来要下山买新的砚台。万麒听她说了之后,送了她一方他不用的砚台,成色质地李静不懂,单那砚台一端镂刻的凤凰的栩栩如生,就让李静知道,那绝对是上品。
  不过,李静也没跟万麒客气。他都在她家过年了,她收下他送的东西,即使是价值连城,又有何妨?
  这种无所顾忌,李静在与朱说相处时,她绝对不会做出。倒也不是经过了多少考量,只是本能的,她在朱说面前有些放不开。
  这种放不开,不仅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那个亲吻而有所改善,反而有加剧的趋势。虽不至于让李静缩手缩脚,但是,在与朱说相处时,李静本能的,在说话做事时,虽然还是以前的表情语气,但是,说出的话,在出口之前,总会在舌头上打个圈儿,会以她的方式想着按朱说能接受的表达方式说出来。
  李静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理解朱说的,她关于朱说心理的推测,带了前世自小受到的教育和大学时代古代汉语和古代文学史课上习来的对古代文人的先入为主的意识。她忘了课上学得文人,是千年前的文人,而教授对他们的评价,也是以后世之人的视角,结合社会背景,在对他们的一生经历都有一个系统认知的前提下进行的,即使是讲到青年时代时,不免也会扯到中年,甚至晚年。
  所以,李静得来的,对古代文人的认识,不仅是经历了岁月和文化的蜕变而变形的,还是带着纵览一生的,或者说,更加着重文人有所建树之后的心态认知的。
  李静用这样先入为主的对“古人”的理解,或者说偏见,与站在面前的活生生的人相处,不去睁眼直视对方,而是想当然的对对方的心理做出猜测。如果这样两人都能一步步更加了解对方,太阳都该打西边出来了。
  但是,这只能是李静与朱说相处的方式。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不懂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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