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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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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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鲍公公两人,到底还在这皇宫朝堂做了多少努力?

启麟被废,冯贵妃她们失势,宫变时的屠戮全宫,后面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被这两人一早便操纵下来。

他,到底骗她多少?这个问题之前一直纠结许久,如今算是知道,所有的所有中,她即墨不过是一颗小小棋子,一举一动被人算得精准无比。

难怪这国家,会在三年中,如此迅速地颓败下去,她,助了他一臂之力。

27

27、我在找真相 。。。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口中逸出,不知为何这天凉得如此之快,秋风一起,人本就燥,一个不小心,外加辛苦一些,便得了伤寒。

先是流涕不止,接着便是咳嗽。

咳嗽这事情,还真是个富贵病,若要养好,便需要好好休养,少操劳、少说话。

其实,若是她想,真是可以做到这几点,咳嗽也该是可以好得快些的,不过她若故意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轻轻捋一捋额头的发丝,即墨在凳子上挪了个位置,将衣衫拢了拢,手中卷宗翻了一页过去,继续看。

“病还没有好么?”宁远坐在对面,放下手中书册直视即墨。

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咳嗽,怕是还要持续几日,也不奇怪,以前若是咳嗽犯了,没有十天半月,怎么会好得起来。”她无奈叹着,希望对面的男人不要继续追问。

“既然这病不容易好,为何不好好休息?日日缩在屋里看卷宗,我放你在我屋里轻松,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他冷,平日也不多话,不过这样的对话,这些日子来,倒是常有。

“在屋里无聊,看些卷宗解解闷。”她微微抬眉看他一眼,望见他依旧直视自己的咄咄眼神,认命地再次低下头来。

“你以前不爱看这些的,这些日子怎么会将这许多东西捡起来看?”今夜,似乎他是不准备放过她,不停追问下去。

即墨放下最后那册卷宗,起身到柜子上,找来佛手柑香,放在他床头,为他点上,算是借机结束这次谈话。

“可汗这几日睡得浅,点上些香可以安神助眠。”低头铺上被褥,淡淡说:“今日可汗早朝之时,我已命内侍监给您换了被衾,新换上的皆经由橙花熏制,对助眠也是有所裨益的。”

即墨边说,边将铺好的被褥在床边掖了掖,转过身缓缓说:“时辰不早,可汗可以休息了。”

宁远抬头看着床边的即墨,起身慢慢上前,就在她欲要逃脱之时,伸手捉住她手腕,拉到身前,低头俯身问:“今晚还是不行么?”

即墨侧过脸,轻声说:“还在咳嗽,不是特别方便,若是扫了可汗的兴就不好了。”

如同前些日子,即墨继续逃避,理由正当得一塌糊涂。

“如果我坚持呢?”凑近她耳朵,宁远轻声问着,气息喝在后颈,挠得她缩了缩颈子,兀自往后躲了躲。

将她搂在怀中,低头含住她耳珠,轻啮一口:“今夜就留在这里陪我。”温柔地命令着。

“我答应即黛今夜会回去的。”即墨说着,躲开他的挑逗。

“你若不回去,即黛也知道你是留在我这里了。她人那么大,还有你母后,能管好自己。”说着,一手将即墨圈在怀里,另一手缓缓放到即墨领口,慢慢地去解她的每粒扣子。



27、我在找真相 。。。

咳咳咳~~~”又是一阵低咳,即墨偏过头去,阻止他的动作:“真的身体不适,如果~~~还是不方便的。”

“我知道。”说着,手下的动作并未停。

即墨无奈,握住他正解着扣子的双手,轻轻求他:“我自己来好了。”

宁远看她一眼,微微点头许了她的请求,双手环住即墨纤腰,留了一点空间让她动作。

看她小心翼翼解开他领口衣扣,一件件将他衣物卸下,掀了被褥让宁远先睡下,才自个儿乖乖开始将衣物脱下。

到了亵衣,她还要脱,却被宁远伸手制止,望见她眼神不解,宁远只轻命一句:“不用脱了,进来吧。”

即墨虽然不明就里,但也选择顺从,无言地上了床,缩入被中。

他大手一伸,直接将即墨搂入怀里,高大的身躯靠拢过来,双腿一夹,让她不能动弹。

“身体这么凉?”他问。

“嗯,入秋之后,身体是容易凉,加着今日咳嗽,所以才这样。”即墨回他,语气尽量压着,不让他听出任何一丝情绪在其中。

“小即墨,就知道犟,不好好养身子,打算咳到什么时候。”难得温柔地,他数落着。

即墨低下头,将脸埋到他胸前,想要掩住脸上异变,却因那里空气稀薄,逼得自己又是一阵咳。

“睡吧!”他说着,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呼吸均匀,竟然已经沉沉睡去。

即墨睁开眼,透着夜色,看他睡容。

刚才有瞬间,即墨以为,他又会强迫她与他缠绵,不想,竟是楼她安睡,并无其它。

难得地温柔让人有些心软,自从他与即墨再见,很少见他给过即墨什么好脸色,除了夜晚的疯狂,便是白日的冷淡。

淡便淡了,就让过去的过去,也当什么都未发生过就好,只是与他越近,即墨越是心有不甘。她知道过去,他瞒她太多事情,这些日子,她铁了心地查着之前朝廷的卷宗与一堆现在还能寻着的奏折,试着将混乱的一切理清。

大致,她也得了些体悟,对于宁远曾经在这宫里与朝堂上作下多少努力,废了多少心思,如何行事、如何挑拨,一点一点地整理思索。

越看越是发现,如果没有宁远的努力,这朝廷不会崩坏地如此迅速。

如她所料,蒙古人当年还在关外苦战之时,他宁远便已经在这宫里落地生根。而与即墨预料地不同,他所做最多的,并非讨好主子公主,而是不惜花费巨资,派了不少细作,接近收买京城权贵、太监、各级各类官员,布散谣言、动摇人心意志、策反、战时内应等等。

与其说,他花了许多时间厮混宫中,不如说宁远其实早就处心积虑,捉住了帝国官场上那些说话的喉舌,为他以后所作所为铺垫太多。

还差最后一点卷宗没有阅完,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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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抬眼看了看面前沉睡的面容,轻声唤他:“可汗?”

宁远依旧睡在那里,并未说话。

她将腿从她两腿间抽出,轻抬起搁在身上的臂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回身披好外衣,将他被子掖紧,不让细风从他颈间钻入,以免床上的男人着凉。

正要下床往桌边走,手臂又被他一把攥住,拉回床上,只是这次,即墨再看他眼神时,望见那眼里已有怒意:“偷偷摸摸去哪里?”他问着。

“我以为你睡着了。”

“本来是睡着的,你一离开,我便醒了。”他似是抱怨。

越过她身体,侧头看见桌上依旧卷在那里那本前朝卷宗,宁远的眼神再次凌厉。

“这些天你阅了这四年多的卷宗奏折,到底想知道什么?”他边问,边将即墨向床内拉,手上的力道重了许多,看出他怒意浓浓,不与他角力,即墨顺势被他拉得跪坐在床上。

紧咬这牙关忍住即将滑落的眼泪。

他,刚才还暖意浓浓,温柔将她搂入怀中,短短一瞬,变了脸色,声色俱厉。

“说!”一声低吼,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

“我在找真相!”即墨哭了,边说眼泪边从眼底滚落。

“你说什么真相?”他问。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这一次,她咳得厉害,咳红了小脸,而身体却因外衣滑落而冻得瑟瑟发抖。

无奈地拿起外衣,裹在即墨身上,再将被子重又覆盖在她周围,围紧一圈,依旧怒火满面地瞪着她。

“你如何骗我,骗启明,骗了全宫的人。我就想查查看,看你如何像个蛀虫一样进了我的国家,将这里变成你的天下的?”

他一拳捶在床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就为了这个,你废寝忘食,也不好好养病?”

侧开头,不想看他,沉默着就算是承认了一切。

甩脱即墨的手,宁远躺下,双手枕在头后面,问:“即墨,你到底在想什么?”

即墨也不语,一样躺□,背对他,将一半被子枕在头后,沉默不语。

气氛变得乖戾起来,两人各自怀揣着不满,等着对方开口。

“人被骗了,总要明白自己是怎么被骗到的,总比稀里糊涂地要好得多。”安静的夜里,最终还是即墨先开了口。

宁远不语,他在骗她么?那个时候。

起初是的,存了心骗那个傻丫头,不过也就是一时冲动,觉得她不过如此,现在想想,她比之启明,多了一点执着而已。

那傻丫头会为了她硬啃看不懂的兵书,为了他一点小小的皮肉伤,哭得一塌糊涂。

“别去研究这些卷宗了,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他硬着口气,心里不忍她日日咳嗽,伤了肺。

“你会说?”

“免得你还麻烦地去察。”

是啊,他也嫌麻烦,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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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

“当时你派了多少人造了穆将军的谣?”她淡淡问。

穆老将军,是帝国镇守边关何其重要的人物,在民间,曾有南杜北穆之说,到现在为止,宁远都没有过黄河,只因杜将军还在江南坐镇一方,他有所忌惮,不敢擅动。

因着这个,宁远还依旧以可汗自居,而没有称帝。

想着他是铁了心要将江南收入囊中之后,才登那个帝位。

而穆将军,有着与江南杜将军齐名的赫赫战功,镇守宁远二十多年,蒙古人始终未得其门而入,当年也是听他提过。

不知为何,在弟弟登上皇位后的不久,各种官员纷纷上疏弹劾,直指穆老将军虚报军功、冒领军饷,且言之凿凿。

太监们中盛传,穆老将军痛恨阉党,预备率兵回京以兵谏清君侧。

还有军人家书,言之穆老将军克扣军饷、贪暴残民。

于是,朝堂言官、监察官员真真假假地义愤填膺。

一班老臣叹息着一代名将晚节难保,害得穆将军终于受不了朝中来的猛烈攻击,挂冠而去。

即墨细细读了那时的一段弹劾奏折,这些消息竟来得如此突然和毫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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