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无端端的说这些干嘛……”卫嫦脸颊一红,想捂住他的,不让他继续。
“听我说完,我怕不说清楚,你的小脑袋里又要胡思乱想了。我这一走算不准归期,总不能让你一直胡思乱想到我回来吧……”
“谁胡思乱想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卫嫦赧着耳根梗着脖子死活不承认。
阙聿宸嘴角轻扬:“没有吗?我只不过没立即应下你提的第三点,你就生气不理我了……”
“我才没有……”某人死鸭子嘴硬。
“好,你没有。是我,是为夫的问题!对于夫人所提的任何事,为夫应该毫不迟疑地在第一时间就给予积极响应。”
阙聿宸眼底含笑,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不过,未等她开口,很快又接道:
“不过,这会儿补充也还来得及吧?对于夫人所提的第三点要求,为夫必定不遗余力地做到!另外,我再申明一点:除了夫人,我没其他女人,什么暖g的提鞋的,统统都没有。夫人可还满意?”
“讨厌!”卫嫦嘴里笑骂着,举手往他xiong口捶了一记,心里却甜mi地不得了。
“夫人满意了,为夫却还有一事尚未解huo。”
见他脸上的神se陡然转为严肃认真,卫嫦也不由得随之敛下笑意,“什……什么事?”
“夫人刚刚说,‘这本来就是一桩勉为其难的婚姻’,究竟是什么意思?”阙聿宸深幽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仔细听辨,语气里透着几丝莫名的怨艾。
卫嫦心里喊苦,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吗?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当风吹过不记得了不好吗?
“那个哦……其实……我……我也就那么一说嘛!”她嗫嚅地开口,半晌,又脑门发热地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啊,别说你去求皇上赐婚时,就已经喜欢上我、还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鬼才信你咧……”
他明明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才不得不娶她的好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又说错话了。从他古怪的眼神就能猜出,自己又落什么把柄到他手上了。
卫嫦双掌覆面,死活不肯再看他。
阙聿宸定定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低低一笑,也没拨开她的手,直接以入侵,wen得她自动挪开了手掌、不得不仰起小脸承接他的离别wen。
半晌,两人气息急促地停下了动作。
“这会儿,我真该走了。”
他低哑地开口,替她捋了捋滑落耳际的秀发,“爷想叮嘱夫人的,刚好和夫人所提的那三点要求一样,所以,就不重复了。”
这家伙!卫嫦心里直翻白眼,居然拿她的说辞反过来要求她,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阙聿宸见她磨牙霍霍的表情,再度忍俊不禁,在她颊上来回轻啄了好几下,才忍着心头的不舍,放她站到了地上,整了整衣袍。
“等等,我还有东西要送你。”
卫嫦想起让沅珠去西园书房取的物件,忙扬声问外面:“珠儿可是回来了?”
“奴婢回来了!”早就取来了主子交代的东西、正候在外间的沅珠,闻声立刻叩门进来了。
“小姐,奴婢取来了,可是这个?”说着,沅珠将手里精致的荷包呈给了卫嫦。
卫嫦点点头,接过后,转身将它塞入了阙聿宸的怀里,并按住他yu取出来打开的手,脸带羞意地说:“别!等出了城再看!”
“好。”阙聿宸笑睨了她一眼,就依她的意思,只是将荷包收妥了,免得半途遗落。
……
阙府门口,作为阙聿宸近身shi卫的铁鹰骑十二人,都一脸肃然地坐在马背上,整装待发。
看到阙聿宸带着风书易出来,全都跃下了马背,齐声行礼:“将军!”
“嗯,启程吧。”
阙聿宸袍摆一甩,跃上了自己的专骑——“绝影”的背,马缰一拉,回头望向送他出府的人儿。
卫嫦站在台阶上,与他四目相对,眼里的深意,任谁都瞧得出来。
“保重!”良久,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声音很轻,但阙聿宸轻易就从她的口型里辨出了,朝她微一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马鞭一扬,“走!”率先往城门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风书易和十二铁鹰骑的将士,带上了阙府上下为他们准备的各se吃食,紧随其上,一行人风驰电掣地驰往北关……
“小姐,日头出来了,外头热,还是进去了吧。”
沅玉见自家主子盯着姑爷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良久都没回神,暗叹了一声,出声劝道。
卫嫦这才缓缓地转过身,跨入了府门:“走吧,去看看老夫人。”
他的离开,婆婆的心情,不见得比她好多少。
于是,主仆二人边说边往走回了东园主院。
那厢,阙聿宸一行人顺利出了逐鹿城,片刻不停地一路北上,直至正午时分,才在沿途的茶寮停下来稍作休整。
风书易问茶寮伙计要了几壶热茶水,并取出包袱里的酱牛肉,让茶寮伙计拿去切了装盘,给众将士就着馒头点心当午饭。
阙聿宸拿帕子擦脸的同时,mo到了怀里的那个小物件,想起临别前她含羞带怯的叮咛,神se一柔,取了出来。
荷包里装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铜佩扣,他挑起了眉,貌似曾在哪里见过。心里忖着,手上打开了铜佩扣。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帧她的自画像,柳眉杏眸、俏鼻粉颊,正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嘴角微弯,视线移向铜佩扣的另一面,当即一怔,继而失笑。
上头夹着的,不是书信、也非画片,而是——一张面额五千两的银票!
这丫头!
阙聿宸实在忍不住,仰头望天,爽朗地笑出了声。
坐他旁边的风书易,以及围坐其他茶桌的十二铁鹰骑,见状,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主子,这是怎么了?rs!。
104 你只字片语,我九页家书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月。
逐鹿城的八月,酷热的盛夏褪去,总算有了初秋的凉意。
卫嫦的肚子已有六个半月了。
许是除了娘家来人探望外,平常就她与阙老夫人婆媳独处,几乎没外人上门打扰,也没人来破坏她安胎的心情,吃好睡好,一过五个月,肚子开始吹气似地长,如今还没七个月呢,却已有寻常妇人生产时那么大了。
对此,阙老夫人也不无担心,虽然早就免了媳妇晨昏定省的请安,可还是怕她在三不五时前去看望她的路上出个什么好歹,遂让媳妇别再往她住处跑了,偶尔去园子散散步可以,其他时候,就在后进院里休憩。偶尔惦记她了,阙老夫人就亲自到后进院来看她,陪她说话、教她做小衣、给她讲生产前后所需注意的事项。
自阙聿宸走后,卫嫦进入了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午觉后半个时辰的看账节目也无法打发她穷极无聊的养胎生活。
遂在某日,见沅珠、宋嬷嬷等人开始给她腹中的宝贝准备小衣,一时心血来潮,也想学做试试,倒是让她接下来的养胎生活多了项充实的闲暇节目。不过仍就只是单纯的裁裁剪剪,刺绣什么的,就别指望她了。
这一日晌午,婆媳俩照例坐在后进院回廊尽头的亭子间聊家常。
八月秋桂陆续开了,幽香萦鼻。
婆媳俩正商量着马上就快到来的中秋佳节该如何布置。
“娘,不如咱们扎一批形式各样的花灯,在外头题上谜面,挂在园子里,让大伙儿聚在一起猜猜,一来图个热闹,二来嘛,给猜中的下人们打个小赏,一年过了大半。权当是变相奖励他们,您觉得怎么样?”
“这主意好哇!”
听完媳妇想出的中秋猜灯谜节目,阙老夫人一拍大腿,连连赞好:“还是歌儿聪明!那就这么敲定了!明儿,我就让人去准备花灯,对了,你说形式各样的,可有新颖别致点的花样?还得选几对献进宫去,往年送去的不是天女灯、莲花灯,就是狮子灯、祥云灯。年年如此。都没半点新意。不如你替娘想想?”
卫嫦听后,沉吟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现代元宵节时。曾在市民广场花灯展区见过的一座精美别致的嫦娥奔月花灯组,遂对阙老夫人说:“媳妇倒是有一个,等下给娘绘出来,娘瞧了要是觉得好,再找人去扎也不迟。”
“好好好!”阙老夫人忙笑着称好。
“老夫人!夫人!”
这时,阙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翡翠一路高喊着朝这里跑来。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要是冲撞了夫人怎么办?”阙老夫人眉宇一皱,不悦地低喝。
“是奴婢失礼了!”翡翠忙止住步伐致歉。
“究竟何事?让你这般火急火燎地跑来?”阙老夫人纳闷地问。翡翠素来行事稳重,鲜少会有如此莽撞的时候。
“禀老夫人、夫人:是将军!将军来信了!派人递来书信了!”翡翠气喘未消,扬着笑回道。
“真的?”
婆媳俩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欣喜的笑容。
“还不快递过来!”阙老夫人忙朝翡翠吩咐。
“是!”翡翠赶紧将攥在手心的这封来自北关的家书,递到了阙老夫人的手里。
“来,歌儿眼力好,给娘念念。”
阙老夫人接过后,直接塞到了卫嫦怀里。示意她打开来念。
“好。”卫嫦嘴里爽快地应着,双手却有些发颤。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在他离家之后,得到的有关他的第一个消息。
使劲将沁出眼眶的潮润逼回眼里,卫嫦一鼓作气地拆开了信封,抖开薄薄一页宣纸,照着上头如他一般清冷俊逸的小篆,逐字逐句地念给阙老夫人听……
“死小孩!难得让人稍封家书回来,就这么只字片语,也不多给我们说说北关的情况、他自个儿的情形……”
听卫嫦念完这封再简短不过的家书,阙老夫人拿起手中的罗帕抹了抹眼角,笑骂道。不过心里压了两个月大石也落了一半。
儿子走后第二日,她复又上了趟香积寺,找解签大师看了那日所求的签文,确实说要谨防小人暗害、未明之像方能柳暗花明。于是,她立马着人前往北关,给儿子送去了个口讯,让他务必小心身边之人。饶是如此,这事始终压在她心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