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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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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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已经用过晚膳,沫琛从原先的房间里找出从前的短笛在小院里径自吹了起来。一曲“凤求凰”余音未了,杞禾便来通报,说章思少爷来了。

沫琛搁下短笛,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章思不同于杭秉,虽然他们都曾经向董府提亲,但是章思,他心里有那么一个死结,如何叫她像断了杭秉的念想一样,断了他的念想?

“琛,琛妃娘娘。”章思终于再次见到沫琛了,绝美容颜似乎比以前更加成熟妩媚了,但是,同样相较于从前,距离远了。

“见过琛妃娘娘。”章思恭敬的行礼,沫琛叫他不要多礼,随意就好。

章思坐在沫琛的面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沫琛瞧见章思的装束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倒有些官场上正式的装束,便问:“你在做官了?”

章思微怔,有些腼腆的回道:“嗯,是王让我做军师的。”

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沫琛的唇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不妥,然后面色潮红的眨了眨眼望向远处。

暮秋的树叶,是枯黄的,带着对树的眷恋归于大地的。

但是章思不知道,那棵树就是沫琛亲手种下的梨树。

“军师大人,你来找我有事么?”沫琛收起放在桌上的短笛,她想章思应该不会莫名其妙的来找她吧。

“王告诉我,你母亲曾经是南蔟国的御医。所以我想,你应该多少懂些医术的。”霍沧弘把她母亲曾经是御医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怪不得呢。

沫琛不由的冷笑一声,当然不是针对章思的,但是章思却误以为沫琛不愿意。

“若娘娘忙,那,那我就不问了。”章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很尴尬。

沫琛忙说:“没关系,我有空的。有什么问题?”

章思从袖间抽出一只短箭,箭头有些暗红色的血迹,还有些黑色的粉末状的碎屑。

“这是什么?”沫琛拿出手绢,小心的捏着箭尾观察着。

“这是暗杀军中总督杨千山的凶器。很显然,上面有毒,凶手很残忍。”章思一边叙述一边接过沫琛手中的短箭,他怕毒素会伤害到沫琛。

沫琛黛眉紧蹙,这种毒药,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杭青姐夫临死前,嘴角就有一丝黑色粉末状的东西,还有晴儿死后手里攥着的宝石链,打开后也是黑色的粉末状剧毒物质。

章思看不懂沫琛深思的样子,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琛妃娘娘,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药么?”

“这种剧毒,不只一次出现了。抓到凶手了么?”沫琛连忙问。

章思点了点头,说:“本来已经抓到了,但是凶手却在牢里自杀了。王怀疑是南蔟国派来的奸细下的手,所以命我尽快的研究作战方案。”

霍沧弘既然如此高瞻远瞩,那么,他就真的不怕战争引起的生灵涂炭么。

“凶手身上可有什么疑点?”沫琛又问,也许可以从凶手身上找出线索。

“因为这件事非比寻常,又是发生在军营里的,所以仵作记录的非常清楚。那男子的右臂曾经骨折过,背后有条严重的刀伤,左手和右手都有老茧,还有……”

“等等!左手和右手都有茧子?说清楚。”沫琛打断章思的话,也许,这是一条很有利的线索。

“是啊。右手的茧子像是练剑的时候磨成的,茧子长在虎口还有手心里,而左手的茧子却是长在指尖的。也许他喜爱弹琴把,练得久了指尖上就长出了茧子。”

原因绝不这样简单呢,如果单纯的练琴,那么茧子应该长在左右手的之间。

“南蔟国有种毒,就是在刚刚做茧的蚕茧旁边不停的弹奏南蔟国的‘蛊琴’,直到蚕茧破茧成蝶,下出蚕子。”沫琛分析道:“‘蛊琴’的弹奏方法很奇特,只需要左手。”

章思不可思议的望着沫琛,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小时候沫琛的母亲告诉她的,关于南蔟国的所有毒物,药理她几乎都略知一二。

“那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不仅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是,一名巫师?”章思顺着沫琛的思路分析下去。

“对。那么,他一定是南蔟国派来的人。”沫琛淡淡的说道。

“也许,他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者,在暗处。”

沫琛原本只是普通的一个女孩,就算她成为了王妃,也应当是一个普通的王妃。

但事实上,她并不知道和自己的命运早就和其他的东西绑在了一起,比如,国家;比如,爱情。所以,她注定会受到牵绊。

正文 第三十六章,帝裔

正文

第三十六章,帝裔

Chapter36:帝裔夜愈加深迷,愈加让人浮想联翩。

沫琛在房间里点了几盏灯,昏黄的灯光,跳跃的火苗。温暖了黑夜,却怎么都驱不走寂寞。

她想着,唐寻啊,是你不要琛儿了么。琛儿背负着玙琛妃的名号,真的好累。

霍沧弘那家伙总是说关于你的坏话,你知道么,他说你是叛贼,琛儿死都不信。整个唐府都被查封了,所有唐氏宗亲全部入狱。除了浅儿,她还安好如初。

也许,琛儿不该怪罪任何人,如果当时紧紧抓住,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就不那么潦草了?

月儿圆满又消弱,皓月若心底清波,荡起的,却是望不到尽头的思念,一滴一滴的落进遥远的枯海,那深坑里黄涩的尘土,会是你心里的遗憾么。

大概只是往日里,把时间缩成心口的朱砂痣,镌刻回忆吧。

沫琛倚在窗口,微凉的风穿过廊道调皮的钻进她的衣襟里。

“枯树前头,也有万木春。”沫琛暗想,兴许转机就是山穷水尽之时,柳暗花明。

———————————————————————————————————清早,月湄在园中扫落叶,沫琛刚刚下榻,便瞧见月湄一人拖着沉重的扫帚扫地。

“姐姐!你这是做何,家中没下人使唤了?”沫琛快步走去,夺下月湄手中的扫帚。月湄身子孱弱,清早的风又极其冷清,万一得了伤寒可坏了。

“琛儿,你别一惊一乍的。在‘净月轩’时,我就常常清早的时候收拾院子。”月湄柔柔的笑了,那笑靥里是包容,是学会习惯后的淡淡成熟。

“云奈呢,还有那些个小厮?”沫琛追问道,她不明白,为何月湄姐姐身边没有人照顾着,关心着。

“云奈家中变故,唯一的哥哥被争走当兵了,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云奈实在不忍心,我便放她回去了。”月湄嘴角一撇,又说“那些小厮啊,没有云奈管着做事都不认真,我就给辞了去,叫他们离开了。”

“姐姐可真是的,好歹身边也要有人照应着啊。”沫琛搀着月湄,走去前厅,厅里杞禾还有厨房的丫鬟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月湄已经不是董府的二小姐了,月湄只是钱府的庶出二儿媳。”月湄的眼中忽然无端生出许多的愁绪,沫琛看见了,倒也不再问什么了。

———————————————————————————————————沫琛和月湄刚到前厅,大夫人和董崇,三夫人和卓言正巧从侧门进来,便入席。

杞禾一边督促几个丫鬟赶快上菜,一边帮沫琛盛好温热的银耳燕窝粥。

沫琛见杞禾把盛好粥的碗放在了她面前,便说:“先替父亲和夫人们盛吧。”

杞禾嘟了嘟嘴,从身后丫鬟的餐盘中又取了几只新碗,一一盛好端至桌上。

“卓言,你瞧你姐姐多知道礼数,先尊后卑呢。”大夫人怪嗔着,又拿卓言说事。

卓言没吱声,随手夹了一块芙蓉糕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三夫人笑了笑,摸着卓言的脑袋说:“大夫人可是问话呢,告诉她,你懂礼数么?”

卓言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饮了口茶,望着大夫人说:“卓言当然懂啦。昨儿和霍玑公主下学时,在御花园里捉蚯蚓玩,卓言每次都让着她,捉到的有长又大的蚯蚓,我都送给她了。”卓言一脸自豪,沫琛却受不了了,刚刚入口的粥一下子又吐了出来。

“主子,怎么了?”杞禾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沫琛的后背,董崇也忙不迭的询问着:“女儿,怎么了,胃口不好?”

沫琛摇了摇手,接过三夫人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淡淡的说:“我没事,兴许昨晚着凉了,休息下就好了。”

大夫人搁下筷子,冷言道:“贵为王妃就这么娇弱,啧啧。”

三夫人白了她一眼,便叫杞禾送沫琛回房休息去,董崇看着女儿脸色差,心疼不已,便责了大夫人几句“少说话,不行么?”

大夫人扁扁嘴,继续吃着早膳。

沫琛躺在床上,额间渗出了些冷汗。杞禾用温水替沫琛擦汗,又从柜子里取出毯子盖在沫琛身上“这天儿越来越凉,主子也不小心些,让我们当奴婢的操心。”

沫琛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边,“傻丫头,我没事,就是身子乏了。”

杞禾把手背轻轻的放在沫琛的额头,试试体温:“身子不热,怎么总是出虚汗呢?”

“算了杞禾,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沫琛觉得身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昨晚没有睡好,着了凉罢了。

“我看不行,还是去找太医看看吧。”杞禾不放心,毕竟主子的安危她要照看着。

“呵呵,杞禾,太医可都在太医院守着呢,这个妃子疼了,那个妃子病了,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呢。”沫琛嗤笑着,这宫里的女人啊,就属琪妃最易“生病”了。

“主子快别说了,我去叫门外女官吧。王,叫她保护主子的安全,那么她应该会些医术吧。”杞禾推测着,出了门。

沫琛侧躺在床上,心想着,自己不就会医术么,呵,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那女官从屋外进来了。

她恭敬的向沫琛行礼:“参见琛妃娘娘。”女官着了件深蓝色的男装,头发被深蓝色的束带扎的紧紧的,颇有英姿飒爽的味道。

“起来吧,我身子疲惫倦怠,你来瞧瞧。”沫琛的嘴角仍然挂着亲和的微笑。

女官起身,上前一步,跪在沫琛的床边为她诊脉。

女官眉间渐渐拧成一团,杞禾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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