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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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旗帜-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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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丝绷得笔直,剑尖戳中穴道,却依然制止不了失去自身意识的巴摩克。司马晚晴惶急之中,一个“羽化风间”轻灵如畅游天空的仙子,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越过巴摩克,挡在段喻寒身前,急挽了他的手臂,仓猝着连退几步。

巴摩克如影随形,连攻三掌。裴慕白也连挽了三个剑花,劲道一个猛似一个,这才勉强抵挡他疯狂的攻击。

司马晚晴和裴慕白对视一眼,心下均有些踌躇。论实力,他俩联手自然能赢巴摩克,可巴摩克不守只攻,而且点他穴道他也浑然不觉,难道真的只有重伤他甚至置他于死地才能带走冰儿吗?

“疏影横斜水清浅,”

段喻寒镇定的开口。

司马晚晴愣了一下,那是她少时最得意的鞭法招式,眼见巴摩克势如猛虎般又扑过来,不及多想,天蚕丝自然而然的飘飘忽忽打横里扫过去。招式虽和从前一样,但配合了擎天无上心法,威力已非同小可。

“苏秦背剑,”

段喻寒看向裴慕白。那是剑法最基本的招式之一,天下间每个练剑的孩子都会。很奇异,瞥见那黑眸尽头的清澈,裴慕白选择相信他,照做了。

“雪拥蓝关马不前”“青龙出水”“春来江水碧如蓝”“仙人指路”……随着段喻寒的声音越来越快,巴摩克渐渐有些手忙脚乱。或许,对一味强攻、不清醒的人,本就不必用什么花哨的招式,越是简单的动作,反而越能发挥强劲霸道的内力。

全然不相干的招式,司马晚晴和裴慕白此刻使出来,却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刚柔相济的内力逼得巴摩克不得不束手束脚。

“花自飘零水自流”天蚕丝悠长如溪水,一波波的荡漾开来,缠绕上巴摩克的双足。“星垂平野”剑光灿烂闪烁如漫天繁星,纵横的剑气笼罩了巴摩克全身。

三人目光流转对视,彼此心领神会。银白如霜的天蚕丝,穿透冷森森的剑光,裴慕白倏地抄起丝的另一端。身影交错,敏捷的迂回环绕,天蚕丝柔韧的勒进巴摩克的脚踝手腕。素手灵巧的抽束,打结。

刹那间,巴摩克的双手双脚被绑缚在一处,但他尚不停歇,犹自如球般撞向段喻寒。司马晚晴咬了咬唇,手掌如刃,霍地劈在巴摩克后脖处。巴摩克顿时倒地,终于不动了。

手心有些湿,司马晚晴长吁口气,这样制服巴摩克是最好的方法。

“阿姨,nihao厉害。”

司马冰扭着身子,扑到她怀里。

“没事了。”

段喻寒帮她顺了顺额上因打斗而凌乱的青丝。那动作,和从前一样,他的手更如往昔般轻柔。司马晚晴见他如此,一时间心乱如麻,忙站到裴慕白身旁。裴慕白和段喻寒忽而成了互相信任帮助的朋友,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更怕的是对他抑制不住的悸动。为什么危急关头,她仍然只想他毫发无伤?

看她下意识的动作,看裴慕白对她回护关心的目光,段喻寒喟然一叹。她的一生,如果从来不曾遇见他,是否会幸福快乐许多?回想当年,那艳红如火和白衣胜雪相互依偎,在他人眼中,也是赏心悦目的一道亮丽风景,恐怕也会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吧。

“快走,刚才巴摩克的叫声不知是否惊'www。wrshu。com'动外面的人了。”

裴慕白催促着,又看到地上的巴摩克,不由停了脚步,按理该把他也带走,免得他再被人控制利用才是。

“带他一起走?”

裴慕白略有犹豫,现今情形,要顺利出云来居,实在不宜再多带一人。

“嗯,”

司马晚晴也是放心不下,巴摩克到底和她有师徒之谊。但转念想到,厉冽就快带人过来,自然会救巴摩克,当下带头出门,“还是不要,自然会有人救他。”

她话说得含糊,却是极肯定的语气。段裴二人虽疑惑也不及多问,匆匆出了里屋的门。

行至外屋,忽听得门外许多小心挪动的脚步声,三人悄然止步。

“咦?”

俨然是厉冽的声音,想来是他发现门没锁,门边也无任何守卫,大感惊奇。

司马晚晴松了口气,把门拉开。“夫人,”

门外厉冽带了十余人齐齐站好。

“进去,把巴摩克大师安然送回雅苑。”

“是。”

“这两位是?”

司马晚晴身后两个云来居侍卫,厉冽能肯定不是圣武宫人假扮的。

“他们是从前牧场的旧识。”

司马晚晴也不停步,抱了司马冰飞身上屋顶。她只想尽快让冰儿跟段裴二人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对付胡天。裴慕白带了段喻寒紧随其后。

“夫人带司马少爷去哪里?”

厉冽听似关心的话,语调却很不恭敬。

“我稍后就回来。”

厉冽追了过来,“宫主有令,让属下时刻追随夫人左右。”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保护司马少爷的安全。”

司马晚晴陡然变色,盛希贤对她是关心,还是有掌控和防备之心?厉冽却在看到巴摩克象粽子一样被抬出来时,着实呆住了。司马晚晴的武功深浅他大致了解,虽然在年轻一辈中独占鳌头,但要赢宫主的师父几乎不可能。难道是因为那两个云来居侍卫的帮助?如此说来,那两人必非普通人。

司马晚晴一转眼,见厉冽锐利的目光在段裴二人身上逡巡不去,知他有所疑心。心念电转,已有所决定,当下嫣然一笑,“既然宫主如此说,那就有劳了。”

随即转向段裴二人,“云来居即将有一场大麻烦,两位还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也许我们留下能帮上些忙。”

好不容易再见她和冰儿,段喻寒绝不想再离开他们。

“那倒不必,”

司马晚晴温温柔柔的继续道,“有他们在,我和冰儿不会有事。两位的高情厚义,晚晴心领了。”

她并不想他们离去,可要是盛希贤发现段裴二人没死,发现她明知他们诈死还要欺骗他,只怕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段喻寒。

“好,那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裴慕白和段喻寒略一对视,都决心悄悄留下,表面上却是往云来居外行去。

看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抱了怀里小小的温暖,司马晚晴黯然神伤。如今,她最亲近的人只有冰儿了。

小手亲昵的搂了她的脖子,司马冰的大眼睛关注的望着她,“阿姨,你不开心?”

“怎么会?阿姨和冰儿在一起最开心了。”

低头看那如玉瓷娃娃般可爱的脸,司马晚晴胸臆间忽然充满斗志。争胜、阴谋、血腥、杀戮,她虽厌恶,但为了司马烈的毕生心血不落入胡天之手,为了冰儿不被他们所利用,她必须铲除一切危险分子。

外面传来激烈打斗声,袖中竹哨也略有震颤,司马晚晴回过神来。是云来居外守候已久的圣武宫人冲了进来?足尖一点,几个起伏,急速往大厅去,厉冽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又夹杂了数声惨叫。司马冰的小脸顿时转了煞白,小手微颤着紧抓了司马晚晴的衣襟,想来是记起湖边的事。

“冰儿睡个觉好不好?”

司马晚晴停下脚步,柔声问。

“我睡不着。”

小家伙嗫嚅着。

“乖,睡醒了,坏人就不在了。”

司马晚晴并指疾点他昏睡穴,小家伙立刻进入梦乡。瞧着他酣睡的样子,她轻叹一声。

大厅中,胡天和封三、封四依然坐在主位上。两排贴身侍卫站在左右,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适才还和宫主相谈甚欢,如今宫主无故命人侵犯我云来居,究竟何意?”

胡天冷冷开口。

盛希贤悠然一笑,起身踱了几步,“本宫不想看着烈云牧场百年基业,落在一个卑鄙无耻的叛徒手上。”

“谁是叛徒?”

胡天眼珠一转,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诧万分的表情。

“其实,炸毁绣舫的人,本宫已然抓获。”

“是什么人?宫主不妨把他交给我们,牧场上下必将此人千刀万剐,为主上报仇。”

封三激动的猛地起身。

“正是。”

胡天也做义愤填膺状,司马晚晴从外盈盈而入,“原来胡执事也想为主上报仇,实在难得啊。”

适才把司马冰交给刚放出来的江如画,命她在门外守候,现下是该好好对付胡天了。

“夫人此话怎讲?”

胡天对她堂而皇之的参与武林事务颇感惊奇,嘴上却毫不示弱。

“带人上来。”

“是。”

盛希贤笑吟吟的牵过司马晚晴的手坐下,他知道司马冰的事她一定是办妥了才过来。只要冰儿安全,胡天再无任何可要挟他们的,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不可能活着走出云来居。

除去这内贼,司马晚晴自然可带冰儿回去,重掌烈云牧场。他和她的约定也算圆满结束。而段喻寒已死,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接受他。

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被带上来,双眼蒙了一块黑布。封三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沉思间,就听盛希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属何人部下?到杭州来做什么?”

“小的叫常胜,关外烈云牧场人氏。奉执事大人的命令,带了我两个弟弟十天前到杭州。”

汉子老老实实的答。

“哪个执事大人?”

“胡执事。”

封三猛的醒起,几个月前曾在胡天府内和此人撞了一下,腰间的玉佩都跌碎了,当时胡夫人说他是胡天的远房亲戚,不是牧场中人。

“你们在杭州做了什么?”

“七天前,接到执事大人的飞鸽传书,让小的炸毁西湖边的一艘绣舫。小的就和弟弟们照做了。”

“叫你炸船就炸船,难道你不知道船上有人?”

司马晚晴愤然接口。秦姨惨死的模样依稀从眼前晃过。

“小的点着引线就带弟弟们跑远了,不敢多看。”

“你倒忠心得很啊。只可惜,你主子待你连猪狗都不如。”

盛希贤似笑非笑的瞧着胡天,胡天虽竭力镇定,但他手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不平静。

常胜蓦地拉下眼上黑布,眼眶处鲜红一片,却空无一物,望去十分骇人,“是,小的只恨有眼无珠,跟错了主人。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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