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⒘朔枰谎砹锓⒊鲆笆薨闼幻纳簦种械牡度缬甑惆懵湎拢坪跏怯镁×嘶肷淼牧ζ坏兑坏对以诹跞哪墙卮笸壬稀K孀诺豆猓郏槿猓窃拇Ψ裳铮死虾畹难劬铮炖铮强桌铩墙厍逶诶虾畹牡断卤浠蛔欧轿唬蹲不髟谄し羯戏⒊鰌iapia的声音和骨头碎裂声混在一起令我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每一刀都很深,带出了许多色彩,那粉白的是皮肤、暗红的是碎肉、酱紫色的是血管、灰褐色的是筋、黄|色的是脂肪、白色的是骨头,这一切混在一起如同一幅油画,而老侯就是这画中唯一的活物……

一块碎肉飞起来呛住了老侯,他咳嗽着住了手,气喘吁吁的靠着墙坐了下去,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下。他转过头来我几乎不愿看他的脸,血浆和肉末混在一起结成了恶心的糊状,填满了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眉毛上还挂着肉渣,他略微一动就簇簇地往下掉。双手已被鲜血浸染,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李哥曹哥也被老侯的这幅模样骇到了,半天李哥才咳嗽了一下说:“行了,剩下的让他们来吧!老侯歇歇。”

谁知老侯根本不交出手中的刀,只是直直地站在当场,最后我好不容易夺过刀将他摁坐在墙角他嘴里还嘀咕:“我不怕!我还行,我来,我不怕,我还行!”

正在这时,铁头突然一声惊呼:“妈呀!刘三军眼睛咋睁开了!”

〇〇⑥

我们都被铁头的这句话给吓到了,就连老侯也停止了喃喃自语,惊恐的地向着刘三军的头颅看去——

果然,刘三军的眼睛是睁着的!

只见刘三军独目圆睁,眼神中好像还残留着着一丝怒火和不甘。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什么,你无论从什么地方看,好像他都在盯着你!大家都被这只眼睛盯得心里发毛,一时间整个号里鸦雀无声,令人窒息。

曹哥最先反应过来,他瞪了铁头一眼低吼道:“你他妈记清楚了没有?刚才到底你们是把他眼睛合上没有?”

“就是,好好回忆一下,别自己吓自己!”棺材板也强作镇定,但我们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恐惧之意。

铁头白了棺材板一眼,肯定地说:“我记得没错,我亲手合上的。 这才多一会的事,我还可能记错了?”

“那他咋会睁开眼呢?真他妈邪门了!”曹哥骂道。

“会不会……会不会”喜子欲言又止。

“你他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鸡芭哼哼唧唧,牙痛!”曹哥不耐烦地说。

“该不会是,他觉得死得冤,阴魂不散吧?”喜子指着刘三军的尸体,吞吞吐吐的憋了一句。

嘶……喜子的话让我们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一震。这句话好像是一口毒烟,呛得我们都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无语。

号里安静的可怕,刘三军的头颅就在那里面向我们,表情狰狞怪异,好像在嘲弄这伙人。

李哥突然说话了:“喜子你他妈想死了是吧!在这给老子说神道鬼的。你他妈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满嘴喷粪,他阴魂不散?那你叫他,看他答不答应?真是你妈个瓜怂!”

要说还是李哥在这里有威信呀!他一说话,号里气氛立马有所缓和。就像是有人恩了播放器的放映键一样,整个画面又开始了活动。

看见气氛有所缓和,李哥又说:“你们这几天,只记得收拾王希了,有谁还记得他说的一句话?”

大家愣住了,不知道李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纷纷摇头。笑话!王希进来几天,我们只记得他求饶的样子,谁还记得他说什么话呀?

但是我记住了,我接着李哥的话回道:“是不是他说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这句话?”

李哥微微笑了一下,赞许地向我点点头说:“对的,就是这句话,你们有的人对我提拔胖子管号子还不满意,认为我是唯利是图。你们谁有胖子爱动脑筋,爱学习?一个个不是胆小如鼠,就是只会呈匹夫之勇!”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曹哥又接着说道:“就是胖子刚才说的那句话——-死人无惧,活人可恐!我们连活人都不怕还怕这堆肉?”说着话,李哥站起来踢了刘三军一脚:“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这样了,怕个锤子!就是他变成鬼,我也还是要把他大卸八块!”

大家的情绪都缓和下来了,只有喜子还是憨憨地问:“那李哥你说他眼睛咋整开的?”

李哥还未回答,小鸟怯怯地说:“其实刚才我看见了,刘三军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铁头手一挨着就突然睁开了,而且睁的好大!真他妈吓人,”

“嗨!你早说呀!搞得大家紧张兮兮的!”李哥听了以后神色一松:“我知道是咋回事了,那是静电,静电知道吗?”李哥看看大家不解的神色又解释道:“人身上带有静电,不管活人死人,所以铁头的手一碰着他,产生静电反应促使他的眼皮又弹开了。他妈的我也不是物理学家,具体的原理我也解释不清楚。你们该听说过杀猪的时候,猪毛都烫了,猪还会从锅里蹦起来的事儿吧?老人家讲得僵尸也是这个道理。”

李哥的一番话多少打消了我们的疑虑,我想想他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心中也就释然了。

号子里这个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地板墙上到处都是碎肉末和血迹。天色已然微明,想来一晚上是结束不了这个分尸的活了。李哥一声令下,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打扫战场,洗地板的洗地板,刮墙的刮墙,匿藏尸首的匿藏尸首,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赶在放茅前大家收拾停当了一切。但是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号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大了,认你如何掩饰都挥之不去那股浓烈的味道。

李哥蹙眉想了一会说:“这不行,所长等会一来开门立马能闻见这股味道,得想个办法。”

他思考了一会,神色释然地笑笑,让小鸟把刀递给了他,一只手抚摸着刀锋试着刀锋的锋利程度,初升的阳光印在刀刃上,反射的他眯虚着眼睛。突然!他二目一瞪挥刀就向自己的一只手砍去,一声低哼!他的左手小拇指应声落地!

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李哥还把血故意洒向门口最醒目的的方,瞬间,地板上就是一滩积血。一时间血腥味更大,更明显了。

我们都被李哥的举动惊呆了,小鸟最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就要去给李哥捡那截断指。被李哥制止住了:“别管他,就让它呆在那滩血里,你赶紧给我找东西止血。”

小鸟眼泪都要出来了,拿出平时自己调配的止血药就往李哥伤口上抹。要说它只要是面状的药,还就真有止血功效。李哥的伤口一会儿就止住了血。他脸色有些发白,一只手拿卫生纸捂住伤口,缓缓的对我们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所以不能再叫你们任何人损失啥了。”他举了举伤手,又说:“这根指头,就当是我还他的吧……”

正在这时,院门哐啷哐啷的开了——放茅的时间到了!大家面色都是一紧,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我看着李文华和曹成伟这两个魔鬼。想着我在他们手里受的屈辱,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事情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一时间心旌激荡,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哎呀!这是——”

前来开门的老李所长刚说了一句就止住不言了。我们同时一怔,心中大骇,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啧啧!这今天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还是咋的,一个个起床动作咋这么快。”老李打趣着我们。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刚要接茬,忽然老李眉头又是一皱:“这是什么味儿?”说话间就要进号子寻觅,大家一颗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李哥这时分开众人,很巧妙的挡在老李身前,举起了那只伤手:“李所长,我还正要找您呢,看守所的门也该换换了吧!您瞧昨晚这一块裂开的铁岔子把我一个指头都给挂掉了。”说着又指指地下:“血流了一大滩,痛死我了。”

老李闻言鼓起了眼睛:“你怕是在给你李叔讲故事吧!门能把你手指挂掉,它又不是切割机。”

李哥一下子解开了包住手的卫生纸,血瞬间就渗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下。他又捡起了那截断指递到老李眼前:“您还不相信,我就是跟你讲故事,也用不着这么逼真的道具吧?”

老李定睛一看,赶紧转过脸去,谁知面向的又是李哥留在地上的那一滩血污。老李又把头别向另一边,嘴里自顾说着:“收起来,收起来,老子早上刚吃的饭,你是不是要让我全吐给你?”

李哥嘿嘿一笑,把断指交给了小鸟。还紧追不舍:“李叔,你看我这个事咋办?”ЩΧξ点С℃。

老李定住神说:“咋办?凉拌!断都断了,我又不是华佗,还能给你接上去?”

“人家说现在医院可以给接上去呀!”李哥还是笑嘻嘻的:“咋样?李叔,要不您跟张所长说一下,借着接手指,我到外面去转转。”

“你还想往哪去?往俅上走抖得很,往逼上走滑的很!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实话告诉你,这事儿幸亏是你李文华,换了别人,我估计张所长不说你是自伤自残,也要说你是在号里跟人动手伤这样的!”

“哪……李叔,你说就这样就算了?”

“不算了还咋的?你还想申请特护?咱这又不是北戴河!孙大夫今天就上最后一天班了,人家请了产假,要回去生小孩了。等会我带你到前面去包扎一下,要不然等他走了,还没人给你处理伤口了呢!”顿了一下,老李又问:“早不忙的夜心慌,半夜起来补裤裆——-你当时咋不报告?”

“嗨!我不是想您值班辛苦不想打扰您吗!”李哥一副委屈的样子简直可以媲美演员。

“说的也是,你就是找我我也没有办法,一般不是要死人的病,晚上我们是不敢开大门的,这也是规定。”老李叹了口气:“唉……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谁让你们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