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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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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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你就是找我我也没有办法,一般不是要死人的病,晚上我们是不敢开大门的,这也是规定。”老李叹了口气:“唉……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谁让你们跑这里来呢?我有时候看着也可怜啦!得了先这样吧!等会我叫你,你自己也要注意伤口呀!别碰水。”

“那谢谢李叔了。”李哥赶紧送李所长向外走。

“不谢,你们犯的是国法,又不是跟我私人有仇,就算是我们私人有仇,我是个管教警察。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那是,要都像李叔这样,我们谁还犯法呀!”李哥适时送上一个马屁。

“别给我灌汤了,赶紧上厕所去吧!”老李显得很受用。

我早就等着句话了,李哥一直在跟李所长磨嘴皮,我也不敢打断。现在我一听说放茅,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厕所。背后飘来老李的笑声:“这怂,一天到晚懒牛懒马屎尿多,昨晚打报告解手的就是他吧?现在看样子估计又是喷薄欲出了……”

我第一个到了厕所,率先抢占了三号蹲位。其他人都还没来,我瞅瞅左右无人,掏出怀里我写给陈怡的信,取出砖头塞了进去。

盖上砖头后,横看竖看就觉得不保险,伸手刚要去拿,就听见曹哥在我背后说:“你真是个怪鸟呀!解手怎么面朝里面,屁股朝外呀!”

我进出了一身冷汗,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道:“曹哥,人家就喜欢这样,小风吹在pp上很舒服的,不信你也这样试试?”

曹哥闻言打了个哆嗦:“我的亲娘啊!你今天是不是吃了春药呀!咋说话发骚呢?恶心死人了,搞得老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给他抛了个媚眼,没有再说话,假装很努力的样子,大脑里却开始了思考:

现在我才恍然大悟,李哥为什么要砍掉自己的一个手指,他就是为了掩盖号里的浓烈血腥味!再加之他借着自己断指的事儿引起了老李心中的同情,成功地转移老李的视线。而且这事儿还没法让别人来,要放别人身上,所里肯定要想,是不是号里人欺负人弄断的?或着就是要怀疑是不是为了抗拒改造而自伤自残。只有李哥,才能让所长不起疑心,相信这是个意外……

我心里再次感叹着李文华的狠毒和聪明,一边解决着生理问题,一直蹲到老李催了才提起裤子,磨磨蹭蹭的回到院里。

刚回到院里就听见老李在问李哥:“刘三军人呢?咋没见他放茅?”

所有人都被这句问话给吓到了,一起停止了各自的活动。曹哥正在刷牙,一听这话吓得牙都忘了刷了,直直地看着站在号子门口的李哥,牙膏沫子顺着嘴角流到了衣领上,说不出的滑稽。

幸好李所长是在面向李哥说话,没有瞧见。只见李哥趁老李不备狠狠地瞪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大家才又故作镇定的各干其事,耳朵却都竖了起来,关注着李哥的回答。

“他呀!昨晚感冒了,我让他多睡会儿,没起床呢。你瞧,那不是躺那儿的嘛!”李哥神色如常地说。

老李探头往床上一看,果然一床被子里鼓鼓的睡了一个人。我一瞧,原来李哥做了一个假人,还别说,从门口看还挺逼真。

老李不以为意还说了一句:“噢,就是,您们是熟人,多照顾一下是应该的,在这碰见也是一种缘,苦缘呀!”他见人都回来了就一边锁院子门一边说:“等会你来包扎的时候记着提醒我给他点感冒药,你给带回来,我现在还要去给四院那伙坏怂放茅,得等一会儿。”说完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李哥擦擦头上的汗水,看看自己的断指心有余悸地说:“谢天谢地!这一关,总算是混过去了!

话音未落,铁门哐啷一声又开了。老李进来直接向号里走去,边走边说:“差点忘了,我还要问刘三军件事……”

或许上天真是要考验一下我们神经的承受能力,就在我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院门又哐啷一声打开了,李所长一边往号走一边说:“我都忘了还要问刘三军一件事。”说话间就要进号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哥一个箭步,侧身挡在了门口,举起伤手说:“李叔,你还是先带我包扎吧!免得等会感染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还不相信等一会就不行了?你又不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李所长笑着说,轻轻推开了李哥,嘴里叫着:“刘三军,别睡了,起来我问你个话。”

李哥的身子还向李所长和床铺之间挤,嘴里说着:“他有点恼火,说了让我们谁都别打扰他,你就让他睡一下吧!”

李所长不为所动:“狗日的该不是在耍染吧!老马号了,还搞这一套?”说着不耐烦的对李哥说:“你今天咋回事?咋过来过去挡我路啊!你让开,我看看他是咋回事,别耽误我时间,四院还没放茅呢,我有话问他。”说话间一只手就要去揭被子。

情势万分危急!李哥脸上的表情都已经绝望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突然,院子里传来“桄榔榔……”一声,随即曹哥的骂声就起来了:“你他妈懂规矩吗?是不是想找死呀!我打死你狗日的!”

老李闻声“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看守所的干警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你别看平时一个个老态龙钟的,但一有事整个人就像服了兴奋剂一样,真正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老李到院里大声问道:“咋回事?咋回事?翻天了是吧!曹成伟你现在不得了呀!我人还在这你就大呼小叫的,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拿村长不当干部呀!”

曹哥指着闫凯怒气冲冲地说:“他妈的,我正在刷牙,这怂就拿着脏抹布上来冲,溅我一脸的脏水。”

老李伸手欲打:“就这点事呀!我还以为他把你蛋给捏爆了呢,吼得像杀父之仇似的。”一转身巴掌却扇到了旁边的闫凯头上:“你也是不长眼色,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的哈锤子!”

就在这时,只听四院方向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所长呀!咋还不放茅呀?”

“所长您在哪呀?我的屎都呼之欲出了。”

“所长呀!第三世界受苦的人儿更需要您的关心呀……”

老李气得直跺脚:“他妈的老子今早上烦死了,事咋这么多?”说话间掏出钥匙就准备去给四院放茅,一边说我们的门一边给曹哥打招呼说:“差不多行了啊!别再闹了啊!”

门都锁上了,他又拉开风门叫过李哥,低声说:“我差点忘了。等会你给刘三军说一下,让他这次进来规矩一点,他姐姐在托人帮他活动。都找我这来了,等会你问问他,看他需要啥吧?我跟她姐说让给送来。”

老李终于走了,这次李哥等了半天再不见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日!吓死老子了!”看了一眼曹哥说:“伟伟,这次幸亏你他妈有急智,和闫凯弄了这么一下,不然全完了!”

曹哥嘿嘿地笑道:“咋样?关键时刻,还是咱兄弟有办法吧?”

“嗯!”李哥应道,随即说了句很精辟的话:

“就是,看来再不济的人都有偶尔发光的时候,一个坏了的钟表它一天还有两个时间是准确的。”

我们闻言都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其中意思后都是哈哈大笑。笑声冲淡了一些紧张和压抑。

赵军他们号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赵军摇摇晃晃地走到李哥面前,想李哥眨眨眼:“华华,昨晚我问你你还给你赵哥装球迷。记住呀!肉煮熟了别忘了我的。”

李哥还想否认,赵军抬手止住了他:“啥都别说了,你们演的这一幕瞒得住老李瞒不过我。”说着他向号里努努嘴:“那被子里怕就是藏的那个管教偷偷给你买的军火吧?嘿嘿……”

李哥曹哥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不置可否地说:“有的话,一定不会忘了你赵哥的一份。”

“嗯!话说到这就行了,不是你赵哥嘴馋,只是你们搞啥瞒着你赵哥,叫我心里不舒服。明白吗?”赵军很满意李哥曹哥的回答,又补了一句为自己辩白。

“哪能呢,瞧您说的,话扯远了咱们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李哥假意客气道。

“对对对!有福同享,有福同享。”赵军笑着附和。

这天的放风显得格外漫长,每个人心里都有事,放风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再在号里呆着,全都跑到院子里,毕竟那床板下面放着一具碎尸,谁想想心里都会觉得心里硌应。

我的心里有我的秘密,我一直蹲在院门旁边,听着四院放茅结束,老李又开了女号的门。女犯从门外嘻嘻哈哈的经过。她们和我就一门之隔,听得清清楚楚,我努力的辨别着陈怡的声音,可惜没有听见。又过了一会儿,她们结束往回走了。这一次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的,女犯声音渐渐临近时,我突然听见陈怡很大声地说了一句:“哎!咱们看守所应该把厕所修修了。墙上到处都是松动的砖,也不怕把人砸着了!”

我心中大喜,知道她这是给我发信号呢,意思东西她已经拿到了。怎么就知道我在门边呢,看来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我正在这美着呢,忽然听见李哥说:“胖子,听什么呢?看你那个样子,美成怂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没听啥,没听啥,蹲着数蚂蚁呢。”

李哥狐疑地看看我,忽然笑了一下说:“你个怂是不是在女号你勾了一个‘情儿’啊!神神秘秘的?”说着他趴到门边听了一会:“这他妈能听见啥呀!别望梅止渴了。”

赵军号里那个叫和尚的立马接过去说:“施主,您言之差矣,看守所里,和女号卿卿我我,不是望梅止渴,而是饮鸩止渴!善哉善哉……”

收风回到号里,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等着吃早饭。只是不知道经历了昨晚的事,还有几个人有胃口?

但令人奇怪的是,平时几乎是一收风,要不到一小时饭就来了。今天都过点快半小时了还不见动静,搞得人人翘首以盼。

但令大家玩玩没有想到的是,最终饭没有盼来,却盼来了……

就在大家还想着今天的早饭为何姗姗来迟之际,就见风门拉开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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