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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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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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这话则已,一听这话,女皇气得在床上直喘气,喘了半天才说:“魏元忠数度流配,朕不以为责,又数度把他召回朝堂,委以重任,何又负朕如此深也。”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皇上应马上下旨把魏元忠、高戬抓起来。”张昌宗在一旁撺缀道。

女皇颤颤地从床上坐起来,手哆嗦着:“叫上官婉儿……”

“婉儿出去了,有事皇上直接给我说就行了,我为皇上传旨。”张昌宗扶住老阿婆说。

“好。传朕的口谕,马上把魏元忠、高戬逮捕入狱。”“遵旨!”

话音刚落,张昌宗人早已窜到了殿外。

魏元忠和二张较劲,这事人人皆知。二张陷魏元忠,也算人之常情。至于司礼丞高戬因经常训责属下的张同休(二张的哥哥),而得罪了二张。

但高戬也不是寻常之辈,他有一至交好友,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太平公主。

这日下午,高戬刚和太平公主倾谈回来,前脚刚迈进家门,埋伏在院中的御史台甲士就扑了上来,一下子把高戬撂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见是御史台的人,高戬一阵惊慌,待明白逮捕他的原因之后,顾不得多想,急令随身仆人,骑快马飞报太平公主。

皇上钦定的谋反大案,太平公主也不敢冒然去救高戬,但她清楚魏、高谋反纯粹无中生有,纯粹是张易之、昌宗的有意陷害。要想救出高戬,须走迂回才行。主意打定,太平公主驱车来到了皇宫。趁二张不在,和母皇谈起魏、高一案来。女皇依旧愤愤地说:“朕好几年没有杀人了,竟有人以为朕软弱可欺,以为有机可乘,阴谋篡逆。”

“是啊,是啊!”太平公主附合道,又轻轻地给老娘捶捶背,捋捋背,说:“确实好几年没兴大狱了。魏、高谋反一案,要审得实在,审在当面上,这样,朝臣们才会心服口服,不致于说三道四。”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有大逆不道的言行,跑不掉他们。”女皇对女儿说。

“当然跑不掉他们,”太平公主说:“但若能在母皇的监督下,让他们当堂对质,则可以更好地警示众朝臣,昭义于天下。”

十。6
“好!

朕这就传旨,让原被告明天在朝堂上当庭对质。”

二张一听皇上要他们明天当庭对质,有些意外,张昌宗惊慌不已,搓着手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以为这一对证就露了馅儿。

还是当哥的张易之脑子好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怕什么?对质就对质,无非是找一个伪证罢了。”

“对,跟咱混饭吃的这么多人,拉一个过来就行了。”张昌宗说。

张易之摇摇头,他考虑问题一向比较全面,说:“官小的人不行,说服力不大。必须找一个官职高,又依附咱的人。”

“找杨再思,”昌宗说:“这老家伙三朝元老,又是当朝宰相,平时好拍咱们的小马屁,找他肯定行。”

张易之笑着摇了摇头,说杨再思:“这才是一个老狐狸口来,历次风波都弄不倒他。这老小子嘴上甜,碰到一些重要问题,他却往后缩,找他不保险。我看找张说吧,他当过内供奉,沾过咱们不少的光,他这个凤阁舍人,还是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授予他的。”

“赶快去找他!”张昌宗急不可待地说。张易之走到门口,招手叫过来一个手下:“速把凤阁舍人张说接来。”

次日辰时正,太阳刚刚冒头,御审准时开始。朝堂之上,武则天高坐在龙椅上。太子显、相王和诸位宰相分坐两旁。

先由张六郎指证:某年某月某日,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魏元忠到礼部视察,司礼丞高戬负责接待,俩人站在司礼府的二楼上,指点着皇城说:“主上老矣,吾属当挟太子而令天下。”

高戬一听这话就急了眼,叫道:“司礼府的主楼年久失修,我和魏宰相说,想让他批些钱维修一下,何时说过‘主上老矣挟太子以令天下’之语?”

“你俩就说这话了。当时天还有些阴,司礼府的人都看见你俩上楼的。司礼少卿张同休想跟上去,让你高戬给拦住了。”张易之在旁边有鼻子有眼地说。

“张同休言语粗俗,我怕他惹魏宰相生气,故不让他陪同上楼的。”高戬说。

张昌宗一听来了气:“我哥人虽粗了些,但对皇上忠心不二,哪像你,外表一副正人君子相,其实满肚子都是狼子野心。”

“你,你怎么张嘴骂人?”高戬叫道。

“骂人?我他妈的还得要揍你呢!”张昌宗卷着袖子,逼了上来。

高戬让太平公主宠惯了,见状毫不示弱,拉了个架子说:“你揍我试试?”

张昌宗试了几试没敢上去。御案后的武则天说:“好了,好了,你俩都不要斗鸡了。让魏元忠说。”

魏元忠说:“当时我确实和高戬一起登上司礼府的小楼,但那是查看房屋损坏情况的,看看能该批给他多少钱。”

“钱批了没有?”女皇问。

“批了。皇上若不信,可以查查当时批钱的原始批文。”

“批钱是掩人耳目,”张易之叫道,“批钱是助虐为纣,想加固司礼府的院墙,作为魏元忠将来造反的总府。”

魏元忠冷笑道:“真乃无稽之谈,我堂堂的三品宰相,自有自己的官衙,若想取事,何必跑到一个小小的司礼府。”

张五郎、张六郎一口咬定魏元忠、高戬说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魏、高二人就矢口否认自己没说。一时间,双方唇枪舌剑,展开了拉锯战。朝堂门口,也围满了关注此案的人们。

张五郎见天也不早了,一时又难以定案,决定适时抛出自己的“王牌”……

“陛下,任魏元忠、高戬狡辩,臣有第三人证。”

“谁?快说出来。”女皇急切地说。

“凤阁舍人张说,当时陪同魏元忠视察,亲耳闻听元忠言,请召问之。”

女皇点点头,当即下令:“传张说上殿对证!”

旁边的近侍也随之吆喝一句,喊声此起彼伏,一道门,二道门,各自一个高嗓门的太监,把这句旨令迅速地传了出去。

张说早已被二张安排在朝堂外贵宾休息室等侯,闻听传他上殿,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整整衣冠,迈着八字步,从容上殿。在前往大殿的路上,早已在朝堂外关注这场大案的朝臣们,纷纷撵着张说陈说利害,解析忠奸。

张说的同事,同为凤阁舍人的宋璟首先开口说:

“道济啊,名义至重,鬼神难欺,不可党邪陷正以求苛免!若获罪流窜,其荣多矣。若事有不测,璟当叩阁力争,与子同死,努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举也!”

宋璟话刚说完,殿中侍御史张廷珪又挤上来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听宋、张说两位先生话里那意思,直想让张说当烈士。

张说的老师、史学大家、右史刘知几老先生,也拄着拐杖,在众人的搀扶下,颤颤危危地走上来,手杖捣着砖地对爱徒说:“你千万要主持正义,无污清史,为子孙累。”

张说只是点头,并不搭话。到了朝堂门口,张昌宗早就在那急不可待地招手叫唤:“快,快,快过来,等你半天了,动作这么慢,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张说上了殿堂,先不着急,先给则天大帝磕个头,又给太子、相王两殿下及诸宰相见过礼,才慢腾腾地找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定。张易之、张昌宗早已急不可待,跳过来用手直推张说:“快说,快说!说魏元忠在哪对高戬说的那话。”

张说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气得二张围着张说又是威逼又是恐吓。张昌宗揪住张说的衣领说:“张说,你快说,若有半点差错,你小心你自己。”

经再三催逼,张说终于开口了,但矛头却直指二张:“陛下视之,在陛下前,犹逼臣如是,况在外乎?臣今对广朝,不敢不以实对。臣实不闻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臣使证之耳!”

朝臣们一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齐谴责张易之、张昌宗的霸道行径。

二张愣了几愣,方觉上了张说的当,不由地气急败坏,对女皇喊道:“张说与魏元忠同反!”

事情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女皇也搞糊涂了,即问二张:“反状何在?”

二张交换了一下意见说:“张说尝谓元忠为伊、周,伊尹放太甲,周公摄王位,非欲反而何?”

女皇转向张说,严厉地问道:“这话你说了?”

“这话我倒是说了。”张说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

却又向着女皇驳斥二张说:“易之兄弟小人,徒闻伊、周之语,安知伊、周之道!日者元忠初衣紫,臣以郎官往贺,元忠语客曰:‘无功受宠,不胜惭惧。’臣实言曰:‘明公居伊、周之任,何愧三品?’彼伊尹、周公皆为臣至忠,古今慕仰。陛下用宰相,不使学伊、周之任,尚使学谁邪?且臣岂不知今日附昌宗立取台衡,附元忠立致诛灭!但臣畏元忠冤魂,不敢诬之耳。”

张说不亏为能言善辩之士,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有理有节,堂下的朝臣们一听,都禁不住地长出了一口气。众朝臣一齐恭手道:“案情业已真相大白,请圣上无罪开释元忠等。”

女皇眼一瞪:“诸卿想同反吗?”

大伙儿一听,只得默默低下头,女皇一甩袖子说:“退堂。”

隔了几日,女皇又把张说从牢里拉出来引问,张说仍硬着脖子不改旧词。女皇恼羞成怒,即命诸宰相与河内王武懿宗共同推鞫此案。武懿宗见女皇已八十多岁的高龄,浑身是病,朝不保夕,在皇位上也呆不了多久了。在诸宰相的有意暗示下,武懿宗为将来着想,也不敢动粗的,升堂问了几回,见问不出什么新东西,仍旧把案子往上一推了事。

在小情郎枕头风的吹拂下,则天大帝昏头胀脑,一意孤行,笔头一挥,判魏元忠等人死刑。

判决一出,举朝震惊。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朱敬则,在朝堂上叩头出血,为魏元忠等人抗疏审理:“元忠素称忠直,张说所坐无名,若令抵罪,岂不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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