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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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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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母面上慈爱,说出的话却直点要害:“关于那个姓岳的,你是不是到时候该向我解释了?”

靳恒远心里一惊,抬眼看向母亲,他早该料到这些事是根本瞒不住向来精明强势的母亲的。

靳母口中“姓岳的”,是一个叫岳思思的女孩。

岳思思的母亲是靳恒远父亲在世时所包养的情人,但岳思思和靳家没有关系。

靳父认识岳思思母亲时,岳思思已经四岁多了,靳母现在之所以会提到她,是因为岳思思十七岁时母亲生病去世,而当时靳父也早已离世,岳思思的生活陷入困境,靳恒远意外知道这件事后,就拿钱出来供岳思思读书。

哥哥靳恒志知道这件事后,曾严厉的斥责过靳恒远,在哥哥靳恒志看来,不把岳思思卖了*就已是开恩,帮她是绝对不应该的。

于是靳恒远就暗中寄钱给岳思思,帮她度过难关,对此,靳恒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觉得如果父亲在世一定会愿意拿钱出来给岳思思的,他就当自己是在替父亲做点事了。

此刻,靳恒远小心地对母亲说:“寄钱给她是前几年的事了,我现在和她完全没联系。”

靳母说:“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第二十二章

何来放不放过的说法?

靳恒远觉得母亲言重了;但为了给母亲一颗定心丸,他态度坚决地说:“我不会再理她,本来也只是当做在扶贫济困。”

“那么多穷人你不接济;却要去接济她?”靳母眼中闪过不悦。

“当然不只是她,金盛基金会一直做的都是扶贫济困;帮了很多的穷……”

靳母抬手制止他说下去:“那不一样;那是做给外人看的,是有社会性回报的。”靳母懒得再与他争论这个问题;心底里对这个儿子又多了一丝失望。

别人家都是父母疼爱最小的孩子,靳家却不同,靳家父母一直都特别疼爱长子,对小儿子很不看好,觉得长子在方方面面都合他们的心意;而这个小儿子;小时候内向不爱言语,长大了读书也只肯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不像他哥哥那么听父母的话,让读企业管理就读企业管理,让他娶对自己事业有利的女人他就娶,从没有二话。

在靳家父母看来,长子靳恒志是一心为靳家企业着想的,而小儿子靳恒远太有自己的主意,毕业让他回自家企业做事他也不肯,跑去外面创办自己的公司。[汶网//。。]

总之,小儿子从小到大都不讨他们夫妻俩欢心。

靳恒远看到母亲此刻的表情,就知道母亲不想再搭理他了,从小到大他早知道母亲对他不满意,父母疼哥哥,但是哥哥疼他,靳恒远心里倒是从未觉得不平衡过。

靳母这次没有不搭理他,而是提了口气,接着问:“你接济的穷人也包括那个叫聂瑶的小姑娘?”

“你觉得聂瑶这个女孩不好吗?”靳恒远这样问母亲。

靳母一脸平静地说:“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越是吃过苦,受过罪的小人物,越想摆脱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困境,他们会比其他人更急功近利,更倾向于利己主义。”

靳恒远则说:“我不介意我的女人用我的钱,我不是个吝啬的男人,也知道自己爱上的不会是个贪婪的女人。”

这就是靳母不喜欢这个小儿子的原因,他总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来与她辩驳,要是长子靳恒志就不会这么说。

靳母神色冷了冷,不客气地说:“你就这么自信她会爱上你?就不怕她只爱你的钱,不爱你的人?难道那样也没有关系吗?”

靳恒远看出母亲的不悦,于是沉默,不想再出言惹母亲不高兴。

靳母继续说:“一个女人若是不真心对你,是不会一辈子待在你身边的,患难时刻就见分晓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若是吃过苦,就会知道苦的滋味,爬上来就一定会害怕再摔下去。”她难得流露出慈母的神情,疼爱地拍拍小儿子的手,“只有她真心真意爱你,才会甘愿和你一起共度难关,愿意为你舍弃更好的机会。”

她停了停,又补充:“也会愿意包容你的弱点,谅解你的过错。”

靳恒远觉得母亲说的有理,于是点点头。

靳母继续引导他:“你看看咏菲,你哥去世后,她没有一丝要划分我们家产的意思,她继承的你哥手里的那些股份,我让她抛掉,她一个字都没反驳就同意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她富有的出身和良好的教育使她没有那份贪念。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可同样的家庭背景也出了唐逸那样的纨绔子。”靳恒远说,“这些都不能一概而论。”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吗?”靳母神情略惊地看着靳恒远问。

这个问题靳恒远现在真的答不上,他只好说:“我自己有分寸,您放心。”

话音刚落,有人轻敲房门,聂瑶在门口看到他们母子在交谈,犹豫了一下才敲门进来。

又到周末,对于聂瑶来说,周末的中午来医院属于她的工作之一。

她站在门口恭敬地向靳老夫人和靳恒远问好。

靳老夫人没说什么,只是略笑了下,神情倒算亲和,靳恒远却只是看着她,没说一个字。

聂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今天煲的黄豆猪脚汤,如果不嫌弃,也请老夫人尝尝吧。”

靳恒远没有答话,仍旧只是看着她。

这使聂瑶感到心虚。

聂瑶解释性地说:“我煲了一上午的,材料都是我自己去买的。”

靳恒远冲她勾了下嘴角。

心脏监控仪突然发出“嘟嘟”的响声,靳老夫人的状况出现了异常。

靳恒远发现母亲又昏了过去,急忙起身按医护玲。

几个医生冲进来,为病人做抢救措施,聂瑶没见过这种阵仗,赶紧退出去不让自己碍事。

她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无奈地拎着保温桶坐到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

过了会儿又坐不住,起来到病房门口向里面张望。

靳恒远背对着房门,聂瑶正好看到他笔挺的后背和宽厚的肩膀。

聂瑶看着,情不自禁地回想到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这副肩膀曾经给过她的温暖与安心,那是当时不觉得,事后回想却让人倍加感动的场景。

可此刻那温暖肩膀的主人一定是一脸的焦急和担忧,经历着人生中的艰难时刻。

聂瑶有片刻的失神,随后感到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悸动,这感觉让她有些心慌。

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回到沙发上老实地坐着,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病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医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靳恒远走在最后,身旁一个医生正在嘱咐着什么。

医生全都离开后,靳恒远站在空洞雪白的走廊里,心情很糟,转身间看到聂瑶正站在他身后的几步外。

“你还没走?”他问。

“没事了吧?”聂瑶看了眼病房里。

靳恒远简单地答:“还好。”

聂瑶走到他身旁,问他:“管家他们送过饭来了吗?还想再吃点吗?”

靳恒远摇摇头,说:“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用再来了。”他走出几步,“薪水我会照发给你,算是你的带薪假,等我母亲出院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再去家里的时间。”

靳恒远说完走回了病房。

聂瑶在走廊里傻愣了会儿,最后有些失落地拎着保温桶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

周灵仍旧不在,这段时间周灵早出晚归,很难见到人影。

聂瑶把自己煲的汤一口气喝光,胃很舒服,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晚些时候,周灵终于回来了,心情极好的样子。

“聂瑶,”周灵一脸的幸福,“叶晨终于承认他喜欢我了。”

“嗯,好。”聂瑶兴致寥寥,对此似乎早有预料。

周灵把自己的手腕举到聂瑶面前:“看,这是叶晨送我的,好看吗?”

聂瑶扫了眼,是一串碧绿色的珠子,聂瑶看不懂这类东西,问她:“很值钱吗?”

“二十块。”周灵美滋滋的样子,“刚刚在夜市的小摊买的,叶晨看出我喜欢就马上主动要买给我,那人要五十,被我还价到二十,划算吧?”

聂瑶心说:要是有升值空间的玉石翡翠两千、两万买了都值,这种二十块都是在浪费钱。

周灵似乎知道聂瑶的想法,说她:“这不是理财产品,这是爱情信物。”

“信物?”聂瑶的表情是哭笑不得。

周灵点头,一脸小女儿家的天真表情,仍问:“好看吗?”

聂瑶敷衍道:“好看,好看,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周灵耸耸肩,一副对聂瑶的低情商无可奈何的表情。

聂瑶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多话,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午夜。

朦朦胧胧中,聂瑶感觉自己头正靠着一个肩膀,一个男人的肩膀;

她微笑,这一定是靳先生的肩膀,那么宽厚,那么温暖,是她唯一熟悉的肩膀;

她抬手去搂抱他的身体,却听到一声厉喝:“可抓到你了!”

她一惊,抬头看过去,看到的居然是唐逸那张似笑非笑的邪恶面孔。

聂瑶惊叫着坐起,心脏狂跳,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做梦,一个无比奇怪的梦。

聂瑶为自己做这样的梦而感到羞耻,一个是不可能和她扯上关系的,一个是她畏惧扯上关系的。

噩梦,十足的噩梦。

聂瑶提醒自己要将心里不该萌发的妄想挥掉。

接下来的两周多。

聂瑶一直都没见到过靳恒远,工作上的事情她直接联系高特助解决。

日子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直到一个噩耗传来。

聂瑶对靳老夫人去世的消息震惊不已,那么有钱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死的这么快?

这是聂瑶生平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钱也有解决不了的事,可能也就只有在生老病死上金钱的力量可以弱下去,其他的,包括知识,都需要金钱来支撑,比如有无数人因为缺钱而失去获得知识的机会,那是变相的“金钱买不了知识”的驳证。

穷人和富人终于在某一件事情上平等了。

按理说,老板的母亲去不去世,跟聂瑶没有任何关系,可聂瑶却因为亲眼见过那老人,心里也有了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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